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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啊……”一尖厉的女声划过上空,打破了青衣殿的宁静,也惊动了整个皇宫。
青衣殿西殿之惨,让匆匆赶来的皇帝和众文臣差点当场吐出来,侍从尸身交叠,一地鲜血快要干涸,楼子裳面色苍白向前几步忽然道,“皇上,凤,凤大人还有气息!”
权靖自认见过大风大浪,却也没见过如此凄惨之状,凤嘉那模样……竟是还有气息吗?
他忽略心底那一丝遗憾,挥挥手御医快步上前,御医手脚利索的很,然而蹲在满是血迹与尸体的包围圈里,手里动作也是一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大人怎么会?怎么会……”权靖怒喝,“将那侍女带上来!”
那侍女乃是每日清晨为青衣殿收拾杂事的仆役,凤嘉西殿不留女侍,所以她都是一大早跑来收拾,而后离开,哪知今日……
侍女胆子小,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权靖这一吼立马就哭了起来,眼泪鼻涕糊在一起,“皇,皇上……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今日照常来青衣殿打理,哪曾想……哪曾想……”
她再也说不下去,呜呜哭了起来,身子抖的厉害。
发生此等大事,宫中众人陆续赶来,贤妃和容妃被人拦在殿外……此等惨状,着实不适合女眷见到。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个个正襟严肃,权靖皱眉,“发生此等大事,祭司晚间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吗?”
“皇上,此时是……子裳失职,子裳初来乍到,昨夜睡得沉了些,凤大人功力高强,谁曾想……”楼子裳似是再也说不下去,一脸沉痛,“谁曾想落得这个模样,明明昨日还好好的,说今日要传授子裳心法……”
权靖头疼的摆摆手,一时间有些站不住,真真是多事之秋!凤嘉活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会一夕之间落得这个模样,且他早日就已将打祭司权利全数交于楼子裳,凤嘉对楼子裳只有利而无害,谁也知道这不可能是楼子裳所为?!况且……楼子裳也没那个能力。
权靖脑中一片混乱,头疼的问道,“可查出了什么结果?”
“回皇上……”刑部尚书道,“侍从两人为被害,四人为自杀且……”
他微微一顿咬牙道,“那自杀四人所用兵器正是伤了凤大人要害之物,而且据御医观察,凤大人被人下了□□一生无法开口……其他两人,是,是被害!此人功力高强,一为一击致命,一被截舌且蹭被施于棍刑!”
楼子裳闻言咬牙切齿道,“大人的意思……可是青衣殿出了内贼,或者说……那大祭司是被那四个侍从所害,而那侍从是被逼迫,其人用同伴之死逼迫!”
“祭司所言甚是,臣正是此意!”大理寺卿道,“此人手段狠辣至极,一人被一掌取命,一人被缓缓折磨而死,恐吓威胁……好在这些侍从忠心为主,刀刀直逼凤大人要害却不会危及性命,造成假死之兆,等恶人离开一个时辰之后,凤大人气息缓缓恢复可惜……大人虽留下一命,之后只怕是废了。”
众人目瞪口呆,楼子裳恨声道,“此等血债!我青衣殿必定血偿,皇上,还请您明察……还凤大人一个公道!大人一生为国为民,怎能落得这般,这般境地……”
说到最后他似是有些不忍心扭过头去,许多人一时间都红了眼眶,凤嘉一生可谓是都献给了大齐,至少在许多人看来……他功劳无数,却无一丝过错。
权靖有些烦躁,他倒宁愿凤嘉已经归西,偏偏现在……他皱眉道,“祭司放心,此事朕定当严查不待,凤大人为我大齐之才,被人迫害到这般地步,举大齐之力亦会将凶手查出,无论何人,杀无赦!”
楼子裳深吸口气,“谢皇上,子裳谨记在心!”
权钰眼眸一动,伺机想说什么,被阮太傅瞪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回去,片刻之后终是忍不住咬咬牙上前道,“父皇,不如将此事交给儿臣如何?儿臣定竭尽所能彻查此事,为凤大人报仇!”
权钰说完笑意盈盈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满满的都是善意,他想的很好,此事就算交给他也是刑部和大理寺来办,他不过监督罢了,此事多难想必众人心里都有数,查出来有他一份功劳,就算查不出来,父皇亦不会怪罪于他……而且显示出他对青衣殿的善意,让楼子裳感谢于他,岂不是一举数得!
楼子裳心下冷笑一声,面上有些动容,“康王殿下大仁大义,子裳代整个青衣殿……拜谢!”
楼子裳如此一动作,权靖岂能再反对?青衣殿遭此横劫,康王自动请缨他还舍不得儿子辛苦不成?但此事……权靖布满的看了权钰一眼,朕还没死呢,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拉拢青衣殿吗?!呵……难道他不知他的父皇一直与青衣殿不合,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子讨好……
权靖看了面色冷肃的权枭一眼,头更疼,可惜……他怎么偏偏是容妃的儿子,怎么是闵家的外孙……
前任大祭司遭人施虐,身边侍从或被杀或自杀无一活口,此消息不胫而走,转眼传遍天下,凤嘉在任将近上百年,受百姓爱戴尊敬,几乎可以说是百姓心中的守护神,竟遭此横劫,整个大齐可以说连续几日一片愁云惨淡,更有联名上书者望圣上早日查明凶手,为他报仇,街边几处哀哀恸哭者,凤大人之凄惨,真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而栖霞宫,容妃撑着脑袋倚在贵妃榻上,神情似悲似喜,片刻之后叹口气道,“枭儿,你过来。”
权枭被倚在柱子上,闻言上前两步直接往小榻上一趟,脑袋枕在容妃腿上,还孩子气的蹭蹭带着眷恋,容妃撑不住笑出来,点点他的脑袋,“当自己还是五岁孩童么?像什么样子。”
话虽这么说,神色却满是纵容,轻轻理理权枭的头发,极其温柔。
“五岁之后枭数次想您……却只是在梦里。”权枭挑眉笑笑,“母亲您不过四十岁罢了,叹气作甚,想儿媳了吗?”
“贫嘴!说多少次了,要叫母妃。”
权枭轻啧一声,懒洋洋的闭上眼装没听到。
容妃心中一疼,纤纤玉指在他太阳穴轻揉,“是你做的吧?”
“嗯。”
“青衣殿守卫森严,新任大祭司也不是省油的灯,那功夫……”容妃轻笑一声,端庄典雅透着睿智,“就是我在宫中守了大半辈子的半老徐娘都能看出不一般,枭儿你做事一向谨慎母妃知道,只是……他真的没发现吗?”
权枭拉住她的手闭眼轻笑,“您说呢?”
“或者说,他在帮你?”
权枭一语不发,容妃摇摇头,看向窗边那三蕊丹桂笑笑,“大祭司倒是用心。”
“你们到底是何关系?”
权枭缓缓睁开双眼,挑眉一笑惬意的甩甩退,“您觉得呢?”
容妃敲敲他的脑袋,“外界都说你扒着人家……”说到这里容妃自己先撑不住笑了出来,“枭儿,你是怎么扒着人家的?”
“自然是死缠烂打,鲜花佳酿侍女无一不送,母亲您看,我连元德都给了出去,才把人给扒拉到手了。”权枭懒散笑笑,“这还没弄到手呢,所以母亲您可千万别把人吓跑了。”
“没羞没臊,怎么说话的,”容妃心中有些怪异,扭头消失不见,“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个女子要人家做王妃,人家看不上你似得。”
权枭失笑,容妃轻声道,“亏得他受得了你这性子,我不管你与他到底是真心好友,还是做了什么交易,但无论如何……枭儿,莫要徒增杀孽。”
容妃到底不放心,以权枭的性子,只怕是恨不得将整个青衣殿毁了。
“您想到哪儿去了。”权枭暗笑一声,自己娘子疼还来不及,“子裳极好相处,为人和善,儿子喜欢的紧,哪里舍得动他,即便他将来做了什么……”
“我顶多与他闹闹脾气,我再心狠手辣,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下不了杀手,母亲放心便是。”
“你呀!”容妃吁口气,片刻之后想想好笑道,“你倒是难得有个这般好友,可见平时没少逗人家,有时间……我见见可好。”
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何况子裳俊的很,权枭轻笑道,“有何不可,您定会喜欢他的。子裳为人心慈且孝顺,他母亲去得早,所以总是惦记着您,只是他面皮薄……不好意思,听说您喜欢牡丹图,前几日画了幅……竟是不敢送来,说是存着,以后见面了那见面礼定是丰厚的很。”
说到这个,权枭自己都禁不住呵呵低笑起来,想起来子裳那日模样可爱的紧,自己要帮他带还被说了一通。
容妃倒是没想到,有些惊讶,“难为他有心,也是个命苦的,和硕郡主去得早,以后……”
容妃到底没说下去,她再宫中多年,有些话说不如做,况且……楼子裳是祭司,如今皇上与青衣殿只差势不两立,如若枭儿继位,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她顿顿话锋一转道,“和珊郡主进京,枭儿,你是怎么想的?”
权枭缓缓起身,漫不经心道,“母妃呢?”
总是这样……容妃叹口气轻抚鬓间发丝起身泡了盏茉莉香茶,氤氲的清香让她舒心的闭闭眼道,“质子覃垣通敌叛国,西南王一家大义灭亲,虽说是得了不少奖赏,但……势力版图也缩小了不少,那庶子……”
容妃嗤笑一声,“不知是有什么通天本事,让西南王对他丝毫惩罚也无,还封了世子,西南王膝下儿子不少……只是近些年,可是无所出啊,当真是好本事。”
“但这些目前也不关我们的事,枭儿,西南势力我们就算不喜也要攥在自己手中,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得交恶,联姻……是对你最有利的。”容妃转身笑看着他,“你也二十有五了,母妃在宫中孤独二十余载……该有个孙子陪我共享天伦。”
权枭垂眸不语,缓步上前轻轻揽住容妃肩膀轻轻按揉,“就算想要孙子也不该是西南王之后所出,母亲,西南早晚是要被削了的……说不得,有一日挥军而上也不是不可能,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那也是以后的事儿。”容妃面色有些冷,“枭儿,削藩那是登基之后的事,而登基之前……藩王对皇子绝对是助力,想必你比我清楚,若有一日,大军压境,上面那位岂能忽视?”
权枭有些头疼,容妃蓦然间红了眼眶,声音有些沙哑,“你且与我说说,你如今这个年龄,那个世家子不是三妻四妾,儿子满地跑,你呢,不说之前,你回来之后,对婚事一再推三阻四,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女人的眼泪往往是最大的杀器,若是别人权枭不在意,偏偏这个人……是他的母亲,是那个遭遇设计强忍伤痛将他生下的女人,这个女人为了他在宫中吃苦受累,为了他苦了一辈子,但他……注定让这个女人伤心,权枭忘不了二十余年母亲垂泪书信,更忘不了五岁之前在宫中她为自己遭受的一切,但这些……亦不是他妥协的理由。
权枭一向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此刻却是万千言语只汇聚成一句,“母亲……对不起。”
权枭多年从未对她说过道歉的话,容妃心头一酸,顿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拿起帕子抹抹眼角,虽眼角微红却也是端庄的很,“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看上眼的女子?”
权枭摇摇头,沉声道,“母亲,我是断不会与西南联姻的。”
“枭儿,你若是有看上眼的接进宫便是,我还会拦你不成?!”容妃咬牙,“难不成她还想独霸你?你来日三宫六院是注定的,何必此时跟我扭!”
权枭失笑摇摇头,抱抱容妃,“您想多了,当真是没有这样的女子,您听我的便是。”
容妃百思不得其解,天色已晚,权枭轻笑道,“这几日事务繁多,儿子先走一步,母亲您好好休息,莫要想那么多。”
看他这模样,容妃烦闷的挥挥手让他去了,儿大不由娘,当真是让人烦心的很!
贴身丫头看权枭走远走进殿内重新燃了几根香烛,容妃慢声道,“碧娘……儿大不由娘啊。”
“娘娘……”碧娘轻叹一声,“殿下与您一向亲近,虽说幼时离宫,但孝心不改,您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
容妃起身,将快要燃尽的熏香摁在鎏金香炉中摁灭,温婉的笑笑,“是啊,这个世上……除了我,没谁会真正的对他好,他不能怪我。”
“都说美人难过英雄关,但这美人……也是有英雄情结的,不是有句话叫做——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么。”
碧娘一笑,新点上一支熏香缓缓道,“还有句话叫做……生米煮成熟饭。”
“只望他莫要怪我。”容妃眼中含泪,“皇位之争不死不休,本宫容不得他有半点闪失。”
青衣殿内,元德战战兢兢,觅芙哆嗦着说完讪讪看了权枭一眼,“殿,殿下,娘娘就是这么一说……”
这话她自己都听不下去,容妃娘娘看似温婉却是果决的很,她决定的事……这么说出来那就是有了计划了。
权枭脸色黑沉,楼子裳叹气,挥挥手,“都下去吧。”
“子裳……此事,你莫要与母亲计较。”权枭苦笑一声,“是我对不起你,她……罢了,母罪子受,你可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权枭揉揉额头,这事儿他本可以瞒着楼子裳,但是对他太不公平,如若从旁人口中知晓,子裳定然是不舒服的。
楼子裳看他这模样失笑,“傻话,难道你会让容妃娘娘计划成真不成?”
权枭嗤笑一声与他额头相抵,捏捏他的脸道,“我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只怕是要让母亲失望了。”
他眉头微蹙,显然对于容妃算计他这事不太好受,楼子裳轻笑着亲亲他的眉心拉着他起身,“莫要想太多,你看你不也在容妃殿中放了眼线吗?”
权枭无尾熊一样从身后抱住他懒洋洋道,“我与母妃多年未见……有些想法终是不一样的,何况……枭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自然得多顾忌些。”
楼子裳耳根一红,拖着这么大个人往里走,权枭亲亲他的耳朵,手不老实的伸进他衣服之中,楼子裳脸红的摁住他的手慢步往里走,“贫!你……准备怎么办?”
“子裳,孝顺是好事,但你莫要给母妃欺负了去。”权枭舔着他的耳朵警惕道,“敢把我让出去试试?别有一日母妃哭哭你就心软了!”
别以为他没看到,刚刚觅芙说母亲眼中带泪时这家伙那愧疚的神色,权枭冷哼一声,猛地在楼子裳颈间咬了一扣。
自己爱人母亲设计爱人与别的女人,该委屈的应该是他吧,怎么倒是反过来了,楼子裳哭笑不得,揉揉身后那个大脑袋轻声道,“我舍得吗?”
说完他自己脸皮有些热,权枭闻言挑眉一笑,猛然将人大横抱起,“舍不得!”
楼子裳一惊,“知道还问,快放我下来!”
权枭大步而走,“听闻青衣殿的青衣池泡起来甚是舒坦,枭今日为母心伤,子裳不如好好安慰安慰我吧。”
楼子裳闻言大惊,哪里肯,使劲挣扎,权枭将人牢牢摁在怀里,黯然道,“一个个今日竟是都欺负我不成?母子联合着实是让人伤心。”
“权枭!那到底是谁母亲!”楼子裳撕着他的脸皮怒吼。
权枭健步如飞,说话间已经到了青衣池哈哈大笑,“当然是我们母亲……”说着他声音低了去,说了些什么,最后叹息,“就为了这些……子裳也要补偿我,母亲火起来,我说不得要挨棍子!”
楼子裳彻底怔愣当场,满眼复杂,连自己衣服被褪去也没察觉,片刻后方道,“权枭那是你母亲……”
权枭在他唇上亲亲,沉声道,“而你是我唯一的妻……”
楼子裳闭闭眼点头,终是他对不住容妃,但他更舍不下权枭,忍不住揪揪权枭耳朵,“片刻功夫……你竟想出这么个法子!”
忒缺德!
权枭失笑,“到底如何,还要看母亲了。”
随后将人紧紧揽在怀里同时浸入水中,温热的泉水让他喟叹一声,入手的肌肤更加润滑,楼子裳面色潮红,层层水波溢出伴随着越来越低的呻|吟,两人肌肤相贴,权枭发狠的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楼子裳痛吟一声,狠狠在他背上捶了一下,“疯了不成?!”
权枭不语,将他抱得更紧,谁也别想把人从自己身边夺走,母亲也不行!
水一层层漫上青石,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出轻声细语,两人似是夫妻商量琐事一般说说笑笑,觅芙却是在外间听得心惊胆战。
最后楼子裳似是累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片刻之后就见权枭裸着上身将人打横抱了出来,楼子裳却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觅芙一愣,赶紧低下头去。
西南府日程极快,不过十日时间就到达了王城,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毕竟……之前都是一个月的时间都是有的,这次可是让人大吃一惊,圣上显然对西南王府很是重视,现今无太子,就派了康王与肃王共同迎接,这两位……可都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五月二十一,天气已然显得炎热,权枭和权钰亲自在神武楼迎接,西南世子携妹妹进京很是轰动,百姓围观甚多,看见那白马之上少年,众人不由得看的呆了,那容貌……当真是绝色,就是看起来娇弱了些,毕竟是男子,然而面上笑容一直未减,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似是累了微微皱眉,让人忍不住就有些担忧,这样的世子……难怪西南王千娇万宠,只是男子就这个模样,让人不禁期待那妹妹会是什么模样。
毕竟……质子覃垣虽未有人再提起,那风姿却是这位……也比不上的。
轿子落地,侍从递上脚踏小凳,覃沐下马轻咳一声微微一笑掀起轿帘,扶住轿中之人。
一袭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头戴银凤镂花长簪,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微微垂首,一缕发丝落在鬓间添一丝娇俏,腕间白银缠丝双扣镯,耳垂之上景泰蓝红珊瑚耳环配以孔雀绿翡翠珠链,这一身行头,端庄大方,到哪儿也不会让人小瞧了去,西南王府……端的是财大气粗。
那身姿更是一绝,只看众世家子弟瞬间亮了的双眼就已知晓,毕竟这次……和珊郡主顶天了也就是个郡主,配得上他的世家子弟……多了去了。
楼子泽几乎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而权钰的眼神则直直的落在了覃沐身上,众人唏嘘者亦不在少数,这郡主虽面带轻纱让人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姿在世子身旁竟是被比了下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位才是来联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