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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晴朗的一天。
虽然连日来的长途跋涉让卓飞很是疲惫,但恐怕是因为刚来到了大宋朝的梅州城,心情有些激动,又或者酒醉刚醒的缘故,反正卓飞在李刚家住得第一晚竟然失眠了。长夜漫漫,他这一晚的功夫想了很多,很多……
未来的路应该如何走,这第一桶金应该怎么样去赚,如何开始扩大自己的实力,还有该不该现在就去拜访珂妹等等,都是亟需面对的问题……
卓飞一直想到晨鸡首鸣,这才深深地睡去,而今日还不等睡到正午时分,他便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让和他同房的小徒儿吴天感到很是诧异,心说自己的师傅怎么忽然间就转了性子呢?
而卓飞起床之后,便看见房间内一早就准备好了的洗漱用品,这令他很是满意,忍不住暗赞一声,道:真没想到吴天这个大文化人徒弟倒是很有做勤务兵的天分啊!
接着他又想到:哎,做师傅的感觉已经这么好了,不知道做皇帝又是个什么滋味呢?……呃,对了,这把应该是古代的牙刷了吧?不错,外形上和我以前用的那种已经很接近了,可是……这牙膏放在哪里了呢?难道这年头的人都是用它来干蹭不成………..
不管怎样,卓飞还是很快地完成了他来到大宋朝之后的第一次洗漱,虽然他对现有的卫浴设备还不甚满意,但却也感到清爽了许多。
卓飞推开房门来到院中,四下里一打量,发现院中只有张跑和吴天两人,还有正冲着他兴奋地吠叫着的小腊肠。
话说,昨天到李刚家的时候天色已晚,而且众人都喝地醉醺醺的,所以卓飞也没好好地参观一下李刚家的这座小院,待到此时一看,他却看得有些傻了……嗬,好家伙,不得不承认,这古代人住的地方就是宽敞,说是小院,但放眼望去,却足足有三分之二个足球场那么大啊!再大概目测了一下,李刚家似乎比自己以前栖身的那个街心的免费公园也不遑多让,而他们昨晚住的这四间大瓦房,原来仅仅只是占了这个“足球场”西面一列而已。
不过这院中其他地方却是野花杂草丛生,还孤零零地点缀着几根快要枯萎死掉的竹子,显然李刚这个不负责任的主人也没啥心情去打理这些植物,由得它们自生自灭。
而唯一看上去比较像样得却是院中东南角好大一片平整的空地,空地上还竖着两个兵器架,周围还有些石墩,木桩之类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李刚给自己平整出来的练武场了。而卓飞也很期待地想要看看这年头的武技到底是不是和后世的武术表演类似呢?嗯,这个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
张跑和吴天看见恩师起床了,于是便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计,屁颠屁颠儿地凑了过来。
“徒儿给恩师请安!”两声整齐的问候传入了卓飞的耳中,卓飞很满意,正所谓近朱者赤,自从身边有了吴天这个斯文徒弟之后,连带着其他几个徒弟也都越来越懂规矩,越来越有礼数了,甚至就连王挫那个粗人都知道早晚两次要向师傅问好,而吃饭时恩师若是还没动筷子的话,那便绝对不能先往自己嘴巴里填食儿了……。
“呵呵,跑儿、天儿,快起来吧,为师不是说过吾等师徒不用在乎这些俗世虚礼吗?大家随意就好,随意就好。”卓飞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流露出地那种得意地样子已经彻底地出卖了他,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很是享受现在这种被人尊敬地感觉。
“徒儿谨遵恩师教诲。”张跑和吴天答应得倒是很爽快,但卓飞也知道这些徒儿明天还是一样会继续给他请安地,因为同样的一幕在这一路上早已经上演了很多次了。
“嗯,好了,结儿和挫儿去哪儿了?”
张跑见恩师垂询,连忙拱手抱拳,恭敬地回答道:“回禀恩师,大师兄一早说是要去附近转转,而三师弟则随李刚去巡视城门了,说是正午回来再一起出去用饭。嗯,本来我俩也想出去溜达溜达的,但又怕恩师起来后无人伺候,所以就……”
“哦……这样啊。”卓飞不置可否,老实说,他并不喜欢二徒弟张跑这种爱耍小聪明卖乖的性格,因为这样不利于团结。于是,他又四处望了望李刚家空荡荡的大院,心生一计,接着又说道:“嗯,为师看这院中杂草丛生,实在是有碍观瞻,既然吾等如今吃住于此,不如便帮主人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也罢,眼下离正午还早,来来来,就让为师先把这片杂草清理出来好了。”
说完,卓飞也不待两位爱徒答话,挽起袖子便作势要去除草。张跑和吴天吓了一跳,慌忙上前阻止,只听张跑嚷道:“如此粗重功夫怎能让恩师您老人家动手呢!”
而吴天也是急切地说道:“正是,正是,恩师且一旁安坐便是,清理这片杂草有徒儿与二师兄便足够了,虽然小徒百无一用,但说到拔草这种活计,吾倒是擅长地很。”
“这……这岂不是辛苦了两位爱徒么……为师这心里面过意不去啊!为师左右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
“不妨事,不妨事地!恩师尽管安坐一旁,指点吾俩便是,否则,吾俩如何心安……”两个徒弟硬是把恩师按坐在石墩之上,然后便挽起袖子,开始和满院的杂草展开了殊死搏斗。
卓飞其实也就是做个姿态,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要亲自动手的意思。而他倒也不是那种看见徒弟闲着就给他们找点事情干的变态师傅,实在是因为现在吃住在李刚家,正所谓吃别人的嘴软,要是光白吃白住却不干点什么的话,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呢?再者说了,这样还能给喜欢邀功卖乖的二徒弟一点儿苦头吃,何乐而不为?只是难免要连累无辜的吴天了。
卓飞坐在石墩之上一边养精蓄锐,一边看着自己两个正在卖力拔草的徒弟,他忽然惊奇地发现这吴天拔起草来倒比张跑娴熟许多,张跑满头大汗地出尽蛮力硬拔却不如吴天把草左扯一下、右拽一下来地轻松自如。
卓飞看看吴天身边那一堆放倒的杂草,再看看张跑身边那点儿可怜的战绩,不由得便陷入了沉思。
大宋已亡,而蒙元势大,此处虽暂时还未被战火波及,但想必不久之后蒙元的铁蹄就会践踏而来,汉家江山全部沦丧几乎已成定局,而即使有自己的出现,但到底能否将这已经糜烂不堪地局势强行扭转过来,这…….恐怕也是难说得很。
其实总得来说,卓飞还是个比较踏实的人,他深深地明白万丈高楼不可能平地而起的道理,所以他以前一直老老实实地当着小贩,省吃俭用,努力地进行着资本的原始积累,而从来不会去买彩票,因为他决不肯把自己生活的希望去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之上。
虽然卓飞这个人有时候很臭屁,很自恋,但他毕竟是个聪明务实的人,所以他不会自大到以为自己穿越过来之后,就能立刻化身成超人的地步。拯救世界,改变历史,救华夏文明于水火……这是大义,是每个穿越者都想要做的,也必须要做的事情!而卓飞作为万年一出的天机,一个血气方刚的二十一世纪大好愤青,一个没事儿就喜欢忧国忧民的文学青年来说,既然上天给了他机遇,让他投身到这乱世中来,那他自然也不能免俗,总会希望自己能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行,否则,那岂不是如入宝山却空手而归么……?
但是,高楼大厦不是一天建成的,丰功伟绩也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即使月光宝盒这个作弊器已经为他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但是总还要他自己去设定操纵,好好地熟悉一下吧!况且那个破盒子作弊器明显是不太好用,因为卓飞穿越过来之后,完全没发现他自己的身体与从前有何不同,不但没有附送上任何超能力,甚至连肌肉都没能为他增加一两一钱,以至于卓飞总是在想:这破宝盒如此地偷工减料,如此不负责任地把人乱丢,嗯,估计若不是个试用版,那就八成是个山寨版的了……
既然如此,难道仅凭着王霸之气一抖就能将武功盖世的蒙元帝国震回塞外放马不成?又或是只要随意地振臂一呼就定有万千慷慨死士闻风景从,共创不世之霸业?
嘿嘿,对于这一点,我们的大猪脚卓飞还很清醒的,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笑话,别做梦了,你们真当我傻啊!
言归正传,卓飞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来的有点晚了啊,他暗自在心中感叹到:唉,这该死的月光宝盒不把自己送去唐朝也就算了,送到现在这个倒霉的年头来咱也忍了,但为啥你就不能把我早送来十年呢?那怕是早来五年也好啊!莫非这破宝盒是故意要给我制造点难度不成?这样有意思吗?KAO…….!
“师傅,我们回来了!”就在卓飞思绪飘飞的时候,忽然王挫那个大嗓门又在不远处响起了。
卓飞不得不中断自己的思绪,目光转向大门处,却见到王挫、李刚,居然还有李结,三个人倒是结伴儿回来了。
“见过先生!”李刚抱拳恭敬地向卓飞行礼问好。
先生?卓飞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了,心道:这李刚不愧是个当官的,才一晚的功夫,就想到该怎么合适地来称呼我了呀,呵呵,叫“先生”也好,这词儿倒也蛮适合地嘛。
“呵呵,李校尉何须如此多礼,吾师徒一时无处落脚,只好厚颜叨扰,心中着实难安,还望大人莫怪才是。”卓飞也抱拳回礼,很是客气了一番。
“不,不,不!先生是神仙…神仙般地人物,肯蜗居于寒舍,实在是在下的福气,又何来叨扰一说。”李刚慌忙恳切地说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况且先生还是我大哥的恩师,这么说来,便与我的恩师无异,侍奉师长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所以先生无须介怀,尽管安心在寒舍长住便是,若有什么需要,在下定竭力而为,呵呵呵呵……。”
“李大人如此客气,实在令吾汗颜也……也罢,既是如此,那吾就在此先谢过校尉大人了。”
“客气客气,先生太客气了,还望先生能将寒舍当成自家一般,切莫拘束,随意安住便好。呃,还有…刚不过是区区守城小校,所以这大人一词实在是不敢当,先生往后直呼吾名便好,便好……”李刚很有些尴尬,似乎真得是有点不敢在卓飞面前充大的样子。
卓飞见状,便意味深长地望了王挫一眼,知道定是王挫昨夜与李刚抵足夜话之时,把自己的来历等等全部都告诉了李刚,所以这李刚今日的态度才会有这么大得转变。虽说昨日李刚招呼地也足够热情,但昨日的热情和今天的恭敬,那却又是两码事了。
王挫从师傅望向他的眼神中就知道他老人家定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心中一虚,想起自己违背了师傅的严令,师傅若是发起怒来……那这后果还真是不敢想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李刚能算外人么?这可是我的兄弟,难道跟兄弟也不能说实话吗?想必恩师也不会为此怪责于我吧……?
王挫心情忐忑,完全不敢正视恩师的眼神,于是,只好低着头,耷拉着眼角,战战兢兢地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卓飞暗骂王挫守不住秘密,但却也不便此刻便当着李刚的面来训斥于他,于是,只好不露声色地对着李刚问道:“吾听他们说李校尉早起之后不是巡城去了吗?为何却回来得如此之快?若是因吾等而耽误了校尉大人的公务,那真是愧煞吾矣……,对了,结儿,你莫非也随着李校尉巡城去了?”
李刚听卓飞询问,立即抱拳笑道:“呵呵,先生多虑了。不错,我和大哥早间确实是去巡城了,但那不过例行公事罢了,话说刚往日这个时辰也就是同袍之间赌赌钱、吹吹水罢了,我本想着大哥在外辛苦,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便想让他也赌上两手乐呵乐呵,谁知他心中惦记着先生,竟不肯玩耍,执意要早些回来,刚还真是没想到,我这以前最喜欢赌钱的大哥,居然也能转了性子,啧啧,这真是……至于李结大哥,则是方才回到门外才遇到的。”
“哦?”卓飞听见王挫居然还知道惦记着他这个师傅,宁愿不赌钱也要早些回来,不由得有些意外,对王挫泄漏秘密地追究之心也就淡了许多。
“恩师,早上徒儿见您老人家劳累,便先独自去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顺便看看这城内有没有什么好的营生,只可惜并无所获……。”李结也赶快出言解释,生怕被恩师责怪自己单独行动。
“哦。”卓飞点点头,心说李结这小子能急师之所急,想师之所想,果然是有几分大师兄的风范儿,而本天机慧眼识珠,任命他来做本门的首徒,如今看来,那更是英明神武之极也!
不错,先不去管那蒙古人何时能打过来,眼下的当务之急却是该先寻一条好点的谋生门路才对,总不能一直寄人篱下吧。
卓飞低头思索了一阵儿,便对李刚言道:“吾等师徒甫到贵地,人生地不熟,却不知李校尉可否为我讲解一下如今的形势呢?”
“既蒙先生相询,刚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先生这边请,且听刚细细道来……”李刚很爽快地答应到,接着又引众人围坐在院中的石凳之上,便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这梅州城来。
时间流逝……慢慢已近正午,卓飞从李刚的话中,总算是基本搞明白了现在的环境。
原来,就在元兵入京前夕,一部分南宋官员便护送宋度宗之子益王赵罡和广王赵昺逃到了嵍州(今浙江金华),后又逃往温州,而陆秀夫、张世杰还有从杭州逃出来的宰相陈宜中等人则在温州拥戴赵罡、赵昺为天下兵马都元帅及副元帅,准备组织诸路义兵拯救宋室于危亡之中。
而当他们得知元兵已经入京,皇帝被掳北上之后,他们便又带着皇子们南下,一直退到了福州。
今年五月初一,陈宜中、陆秀夫、张世杰等人在福州拥立益王赵罡登位,改元景炎,所以今年也称为景炎元年,而广王赵昺则晋封为卫王。
正统已定,从此之后,这个小朝廷就继续号令着天下兵马抗元,以图兴复宋朝江山。而在两淮、四川、湖南等地的一些南宋将领也都在坚决地进行着抗击元朝入侵的斗争。
而这其中就有那位卓飞自小便耳熟能详的民族英雄文天祥了。原来,赵罡在福州即位之后,文天祥应召来到福州,担任枢密使兼都督诸路军马。到了七月,文天祥在南剑州(今福建南平)开督府,整军备战,据说福建、两广、江西等地的许多文臣武将、地方名士、及勤王军旧部均准备前去投效。而李刚原来的顶头上司,便在上月末领着五千新募来的青壮前去文天祥的都督府勤王了,所以李刚才有机会顶了北营营正一职。
而据前方传回来的消息称,由于投效都督府的兵马不少,而地方士绅也资助了大量的钱粮,所以文帅的督府军现已经算是基本上成型了,而且每日仍有各路兵马义士来投,相比之下,这一次的王师无论是从规模、或者声势上似乎都要比去年的江西勤王军大了许多,而这一切似乎也让饱受战火摧残的人们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看到了一线重振大宋朝的希望!
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是人就懂,因此梅州城的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一扫前段时日因皇帝被俘而导致地颓唐,纷纷欢欣鼓舞……哎,终于有希望可以挡住鞑虏南下的兵锋了,能够不被战火波及,甚至还可以大举反攻,夺回往日的家园,这难道还不值得高兴吗?
听李刚说,就单是梅州城附近,各豪门士绅也在积极地组织团练,准备北上投效文帅的督府军,最后与那蒙元鞑虏做殊死一搏,其中几支规模比较大的团练就有,城南韩家、城西曲家、城东侯家、白宫镇杨家、松源镇蔡家以及新铺镇史家等等。而这些大家族组织的团练,多则近两千人,最少的也有千把人,这些人,虽说战技操练尚嫌不足,但若能由督府军统一指挥调度的话,那倒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武装力量。
卓飞一面听着李刚的介绍,一面暗想到:这城南韩家想必便是我的珂妹的家了,而那新铺镇史家自然就是小白脸儿屎壳螂他们家了,话说这小子的家门果然也是排得上号的大家族啊……唔,想想也是,敢和本天机抢老婆的人若是没有一丁点儿实力的话,那我岂不是也很没面子么?
至于文天祥的督府军,卓飞倒是毫不在意,文天祥此人无疑是个大大地民族英雄,这点毋庸置疑。不过热爱文学,粗通历史的卓飞却对南宋朝廷的昏暗腐败也多有耳闻,在他看来,这种废物朝廷在五脏俱全之时尚不能抵挡住异族的铁蹄,而到了如今这种已经犹如落水狗般的境地之后,你又怎么能够再指望着他们能咸鱼翻身地去抗住蒙元的兵锋呢?
嘿,南宋的统治,早已是病入膏肓,行将就木,即便那文天祥再有本事,再忠心耿耿,再多上几倍几十倍的兵力……那想必也是回春乏力的,而挣扎到了最后,怕终是螳臂挡车,逃不过历史车轮的无情碾压啊!
纵观历史,无论是哪朝哪代,做臣子的即使你忠心耿耿,即使你绝无二心,但只要有一条功高盖主的罪名扣在你头上的话,那就会让你百口莫辩,含恨而终了。
没兵的时候,朝廷会叫你多征兵守土护疆,可是当你真得征募了很多士兵的时候,朝廷就又会开始怕你心存反意,意图不轨了。于是,给你多加一些掣肘那还算是对你客气的,若是对你不客气的话,那干脆就像对待岳飞一样,直接便以“莫须有”的罪名直接咔嚓了你。
这恐怕就是封建王朝制度不可避免的硬伤吧?自始皇至今,千年来,不管朝代是如何地更替,但同样内容的故事,总是在不停地以各种新版本而变化演绎着,别说现在是宋末,即使到了几百年后的明清,那不也是一样的么?
文天祥的督府军如今看起来固然是轰轰烈烈,声势惊人,尤其是这支督府大军还背负着全天下汉家百姓的期望,那就更是显得可歌可泣了。
然而,很可惜,这个世界是无情的,大宋朝从根子上就早已经烂透了,偏安江南已久,雄心早已不复,英主更是无踪,以前宋军连占据长江以北汉家大半江山的金兵尚且打不过,又怎么可能驱逐把金兵都一口给吞掉了的元军呢?
所以,如今的这一切,貌似是睡狮觉醒,枯木发枝,但在卓飞的眼中看来,却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苟延残喘罢了。
当然,卓飞并不否认,我华夏男儿从来就不乏慷慨赴死之士,亦不乏忠心为国的贤良。就像是岳飞,或者文天祥,还有等等无数在历史上留下姓名或者没能留下姓名的民族英雄们,就是他们这些人撑起了我们华夏民族的脊梁!
历史告诉我们,由于种种原因,你或许可以将这根脊梁打断!你也可以将这根脊梁折弯!你甚至还可以将这根脊梁彻底地砸碎,让它灰飞烟灭!但你永远也没办法将这根脊梁从这片土地上彻底地抹去!烧再多的书也没用,杀再多的人也没用,华夏文明早已植根于这片广阔的大地之上,只要还有一丝血脉留存,那就是明日的滔天巨浪,任何侵略者若是不甘于被吾族同化,那等待他的便只有被覆灭的命运!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句诗若用来形容华夏民族顽强的生命力恐怕是最贴切的了;而明万历朝的内阁首辅张居正亦曾说过:星星之火,遂成燎原。
不错!吾等华夏子民就像是一棵棵青草,平日里都安安分分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吸取养分,茁壮成长,本与世无争,一心只愿用自己那嫩绿的枝叶去拥抱阳光,享受生命;
当然了,塞外的狂风沙暴总是时不时地来侵袭摧残着我们,令我们山河变色,令我们的日月无光,令我们不能自由自在地活着……
然而,每到了这一刻,即使我们已经被狂风吹折而不能直立,即使我们已经被黄沙覆盖而难以呼吸,即使我们被那漫天的飞石打得浑身上下都已是千疮百孔,残叶全化做了泥!那我们还是会顽强地继续生长下去,因为我们坚信,只要待到时机成熟,那么仅需一点星星之火便足以将我们全部点燃,转眼之间便可成就了燎原的势!
真的到了那时,为了这片大地来年的青翠,再猛烈的狂风也只能助长我们燃烧掉自己的决心,而化身成烈烈真火之后,金铁亦可尽融,更何况区区黄沙飞石哉……!
至于现在,蒙元势力很明显还未能覆盖整个华夏大地,各地的星星之火犹存,虽然这些火种在真实的历史上终将被一一扑灭殆尽,难成燎原之势。但如今却有些不大好说了……不为别的,只因为卓飞这颗逆天的火种已经降世到了这片大地之上,即使眼下这颗火种还很微弱,甚至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无论如何,这也已经与原来有了一些不同…….
根据后世著名的蝴蝶效应理论阐述,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了几下翅膀,都有可能在两周后为美国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
或许,因为卓飞的出现,足可将历史的进程就此而改变,也犹未可知吧…….
虽然,这也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