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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坐在书房里,静静的黑着脸,自从听了房玄龄的一席话之后,好久都没有出声,一旁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也静静的坐在那,整个书房没有人大声呼吸,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尤其还是深夜,寂静的让人可怕。
“对不起,”房玄龄打开了寂寞,他觉得有必要打开沉默,道;“本来这件事我是打算瞒着您进行的,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意外,自从裴本谷来找我,我才知道雪鸢姑娘居然被叶侠救走了,他和罗士信的关系这么好,我想他一定会借题发挥,不会轻易放弃的。这几天我收到消息,他不断派人打听,早晚会查到这里的,我连累您了,秦王。”
“先不要说这些,”李世民淡淡的说道;“你的心意我了解,对了,这个房玄木是跟你一起长大的是吧,我记得你跟了我之后他就来了,也有几年了吧?”
“是的,他是我的堂弟,很是精明能干,”房玄龄说道;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李世民说道;“洺州城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叶侠虽然没有来质问我,但是以他的聪明才智,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我怕他不会放过你。”
“亲王殿下,”房玄龄说道;“您可以放心,我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那就好,要不要房玄木出去躲一阵子。”李世民问道;
“不可,”一直没有说话的杜如晦突然开口说道;“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我们的所料,如果突然之间房玄木失踪了,不光是叶侠,就是太子和齐王恐怕也会兴风作浪,借此来打击秦王您的声望,如此于大计不利,万万不可。”
“此事我已和杜兄商量过,”房玄龄说道;“这正是我们所担心的,我房家兄弟死不足惜,能为秦王效力是我们的心愿,如果就此逃走,定会为兄弟们所不齿。”
“玄龄,”李世民感慨的说道;“你跟随我多年,每次出征你都跟随在我的身边,为我出谋划策,堪为我的智囊,我的每一笔功劳上面都有你的心血,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住你,就是官司打到皇帝那里,我也会拼着我这秦王不做,也要把你保住的。”
“秦王对属下恩重如山,属下铭记于心。”房玄龄忠心的说道;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我李世民着想,如果我放弃了你,今后还会有谁为我效力,不过这件事,恐怕最后要牺牲你的堂弟了。”李世民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房玄龄说道;
“那就好,对了,你怎么跟裴本谷都套上了交情。”李世民问道;
“这个裴本谷好吃懒做,贪图安逸,仗着裴寂深受皇上的宠爱,胡作非为,有一次因为建一处宅院,占了老百姓的房子,后来老百姓将他告到官府,我知道此事后,多多补偿了老百姓银两,让他们到他乡去谋生,才算压下这件事,这个裴本谷得知我帮忙之后,主动来拜访我,还非常感激。裴寂的心一直向着太子,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就只有从他的儿子下手。”
“裴寂这个老狐狸,”李世民说道;“他只认皇帝,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如果父皇立了我为太子,他肯定会第一个掉头来拥护我。”
“秦王殿下英明,”房玄龄继续说道;“听说裴本谷是裴寂的独子,十分宠爱,只要我们抓住这条线,裴寂早晚就会落在我们的手里。”
“玄龄,”李世民提醒的说道;“千万不要大意,裴寂这个老狐狸,很会揣摩别人的心理,一个闹不好,别被他给出卖了都不知道。”
“秦王,”房玄龄问道;“隐老爷可不可以让他离开长安躲一阵子。”
“不可,”李世民还没有说话,杜如晦说道;“他现在是关键人物,相信叶侠早已经派人监视他了,如果贸然让他离开,恐怕会弄巧成拙。”
“他绝对不能走。”李世民斩钉截铁的说道;
房玄龄心里一凉,隐隐的觉得事情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秦王不会打算牺牲他吧,可嘴上不能这么说,道;“万一叶侠直接去找隐老爷怎么办。”
“现在还没有恶化到这种地步,玄龄不必担心,”杜如晦说道;“我反而担心另一件事。”
“杜如晦有话不妨直言。”李世民一直很重视他的意见。
“当初洺州城下,秦王殿下是当着所有大将的面答应罗士信的请求的,武将一向都比较重义气,轻生死,如果让他们知道罗士信死后秦王并没有善后雪鸢姑娘的事,恐怕会在天策府内人心惶惶,使大家对秦王寒心。虽然这件事情秦王事先并不知情,如果被别有用心的肆意抹黑,传的街知巷闻,到时候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这一番话吓的房玄龄冷汗直流,颤巍巍的道;“你的意思是。”
“我看我们需要去叶侠府邸走一趟,探知他的心意,知己知彼比较好。”杜如晦说道;
“如晦所言极是,说到我的心理去了,我这就马上去叶侠府邸一趟。”李世民说道;
“最好叫上太子。”杜如晦讳莫高深的说道;
“如晦所言极是,一切就依你所言。”李世民说道;
“太子忠厚仁德,想必不会让我们失望。”杜如晦得意的笑了笑。
房玄木听说堂哥找他,高高兴兴的来到厅里,一看左右一个人都没有,房玄龄的脸色极为难看,跟平时的镇静完全不同,心里觉得有点不妥,小心的说道;“大哥,你找我有事么?”
“玄木坐,”房玄龄答非所问的说道;“你跟了我有好多年了吧?”
“是啊,自从秦王殿下太原起兵,大哥投奔他之后,我就一直跟随在大哥身边,说起来有八年了吧。”房玄木恭敬的说道,他一直对大哥很尊敬。
“这些年你也吃了不好的苦,没有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到现在连家都没有成,有时候我都觉得对不起你。”房玄龄黯然说道;
“大哥今天说话怎么跟往日不同,你我兄弟之间有话不妨直说。”房玄木说道;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房玄龄说道;“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回家乡,想让你回去一趟,替我祭祀一下祖祠,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