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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蛋吓得面如死灰,不停磕头。心里虽不知何罪之有,嘴上却又不敢乱回答。
众人都吓得不轻,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张莲花倒是沉着,磕头问道:“陈蛋速来胆大妄为,但心却善良。不知何处得罪相公大人,还请明示。”
彭有才道:“弟子陈蛋,胆大妄为,行迹恶劣,犯了三条罪状。其一,杀我坐骑灵蛇,且食其肉。其二,对妈祖娘娘出言不逊,有辱圣尊。其三,未为本尊重塑佛身,伤及有才小儿。这三条,已算罪大恶极,你知是不知?”
陈蛋仔细想了想,果然三条都犯了,吓得直发抖,不停磕头道:“弟子知罪。弟子知罪。还请相公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我吧。”
彭有才道:“念你不知实情,且有功于妈祖,暂且饶恕于你。如今你等诸家定居于此,你当带领村民团结和睦,共谋发展,切勿勾心斗角,再生逆气,扰乱妈祖娘娘视听。”
陈蛋双手合十,恭敬道:“弟子一定照做。”
“如此甚好。”彭有才说完这四个字,瘫倒在地,面色逐渐好转。
彭钦定急忙伸手扶住,靠到墙边。
众人朝着厅堂,整整齐齐磕了三个响头。
有才悠悠醒来,神采奕奕,手腕灵活如初。
众人惊讶不已,各自祈求妈祖保佑。
陈蛋为钟石相公佛身一事烦恼,决定进县城找个工匠雕造一尊。张莲花不想陈蛋进城冒险,提议让长工黑铁去。陈蛋灵光突现,让陆明水的长工张星权去。
张星权见保长发话,心虽不愿,也不敢推辞,简单收拾,辞别李婉萍,准备进城。陈蛋又叫各家捐了些盘缠,供张星权路上使用。
吩咐完毕,张莲花突然腹痛难忍,腹中像有一条巨蛇上下翻腾。陈蛋吓了一条,想起被杀的灵蛇,磕头求饶。急忙唤回张星权,务必在佛像下面雕刻上一条长蛇。
张星权领命而去。陈蛋祷告钟石相公,赔偿坐骑。张莲花腹痛渐渐消除,全身冷汗直冒。
全村人见妈祖数次显灵,又惊又喜,愈加信奉。每月初一、十五都做好斋菜,燃香跪拜。每年三月二十三日,定为妈祖生日,全村隆重庆祝。这是后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开垦,石头村各个角落都有良田,水田旱地都有。陈蛋、陆明水有长工帮忙,拥有田地较多。连庆、彭钦定二家数量相当。
暮春三月,正是插秧时节。
这日,鸡叫三声,陈蛋起床准备下地干活。兰轩已经做好早饭,黑铁也已备好农具。陈蛋还未习惯做东家,大为诧异,委婉推辞了几句。黑铁憨笑不答,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兰轩虽然读过书识大体,知道作为长工啥活都得干,但心中难免抑郁,脸上毫无笑容。陈蛋只道她是含羞扭捏,也没在意。
张莲花怀孕初期,反应很大,吃什么吐什么,脾气暴躁,一触即发,看到谁都是一肚子火。陈蛋越来越受不了,也开始对张莲花怒眼相向。
这一日,兰轩煮了稀饭,端到张莲花面前。张莲花喝了一口,立刻吐得稀里哗啦,大骂道:“你这煮的是什么东西啊?天天稀饭稀饭,你是要把我吐死吗?这样是伤了少东家,你能赔得起?”
兰轩委屈落泪,哽咽道:“家里只有一些大米。还有其他东西煮吗?”
张莲花见兰轩落泪,心里冒出无明业火,数落道:“怎么啦?委屈你了不是?还没说你,你就掉猫尿。你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啊?你现在就是我的佣人。连主子都伺候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兰轩本是斯文人,不会吵架,说不出话,默默掉泪。
黑铁在门外听到声音,赶进来查看。见女主子数落兰轩,当即挡在兰轩面前,恳求主子原谅。
张莲花怒火未消,扇了黑铁一个巴掌,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黑铁怒目相向,就要发作。兰轩拉住黑铁,将他往门外推,息事宁人。
张莲花讥讽道:“怎么?你还想动手打我?有你这样的奴才吗?你倒是打打看啊。你倒是弄个一尸两命出来啊。”
兰轩强按住黑铁,不让他发作。黑铁怒气难消,拉着兰轩,收拾行李就要走。
恰好陈蛋外出归来,询问缘故。黑铁把张莲花故意刁难一事说了。陈蛋拉着黑铁夫妇进了房间,责问张莲花。
张莲花见陈蛋向着黑铁,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好你个陈蛋,帮着别人欺负自己的老婆。你还是男人吗?你怎么这么没鸟用?”
陈蛋也不说话,挥手给了张莲花一巴掌。
张莲花错愕不已,双手一抬,嘴巴一张,哇哇哭了出来。
兰轩见女主子嚎哭,过意不去,拉着黑铁给张莲花道歉。张莲花不依不饶,干脆坐在地上,顿足捶胸。
陈蛋也不搭理,把黑铁兰轩叫道门外,善意道歉。黑铁兰轩感动不已,对陈蛋越发死心塌地。陈蛋嘱咐黑铁兰轩去田了除草,二人照做。
陈蛋折进房间,拉起张莲花,死皮赖脸哄个没完。张莲花怒气渐消,破涕为笑,在陈蛋脸上猛亲一口。陈蛋脸上欢喜,心里却开始厌烦。
这陈蛋,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人。主要是张莲花有孕在身,不哄不行。
哄完,陈蛋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自己一个人出门溜达。路过连垵水田,遇到张秀娥。
张秀娥正低头在稻田里除草,屁股撅的老高。陈蛋注视着那两瓣大屁股,心情陡然好了许多。
张秀娥觉察到后面有人,转身一看是陈蛋,心里很是欢喜,笑道:“哎呦。保长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不用在家哄老婆?”
陈蛋丧气道:“别提了。那女人自从怀孕以后,越发刁蛮,简直不可理喻。”
张秀娥道:“女人怀孕本就是很辛苦的事,暴躁一些也正常。要不你怀一个试试。保不准你更暴躁。你就该多忍忍。”
陈蛋道:“我实在是憋得难受啊。再说了,我又不是女人。怎么怀?倒是你,还可以再怀几个。”
张秀娥笑道:“那是自然。这村才刚开始,我不得多为这个村贡献点人口?”
陈蛋心里一荡,笑道:“那也得看你家连庆行不行啊。”
张秀娥也不惧怕,反问道:“连庆不行你就行?”
陈蛋道:“我当然行。你不知道我就这个特别突出?”
张秀娥瞄了一眼陈蛋的裤裆,笑道:“瞧你那点出息。才这两句裤裆就搭帐篷了。”
陈蛋这才发现自己的兄弟已经怒发冲冠,尴尬道:“还不是被你的大屁股给害的。”
张秀娥撅了撅屁股,笑道:“你说得真奇怪啊。我也没用屁股去碰你,怎么就害你了?是你脑子太邪门,天天想些乱七八糟的。”
陈蛋道:“什么才是乱七八糟呢?”
张秀娥也不直接回答,暧昧道:“这得问你啊。瞧你那火急火燎的猴样,太容易擦枪走火。”
陈蛋想起那天的情景,脸红了一下,挑逗道:“上次没弄成。要不现在弄弄?”
张秀娥还真放下手上的活,走到陈蛋身边,横下心道:“弄就弄。谁怕谁?”
陈蛋伸手去摸张秀娥的屁股。张秀娥也不躲避,伸手握住陈蛋的兄弟。陈蛋急切难耐。沉声道:“到林子里去吧?”张秀娥点头默许。
二人进了树林,你摸我,我亲你,弄得火热。情到深处,张秀娥喊了一声:“哎哟。我要死了。”陈蛋默不作声,更加卖力。
云雨过后,张秀娥提起裤子,在陈蛋裤裆掐了一把,嗔道:“你这东西能迷死人。”
陈蛋顺着杆子往上爬,甜道:“我只迷你就行了。”
张秀娥哀怨道:“可惜你是别人的。我也是别人的。咱再怎么样也只能做一对露水夫妻。”
陈蛋恢复神智,心里暗暗后悔,冷静道:“这事可千万要保密啊。万一被人知道,我这保长就不好当了。不只是保长,连家长都不好当咯。”
张秀娥嗔怒道:“瞧你那熊样。弄得像是我强奸了你似的。不知是谁火烧火燎地往我屁股上摸哦?”
陈蛋怕被张秀娥粘上,有点不耐烦道:“是我。是我。总之你小心点别露陷了就是。”
张秀娥撅起嘴,穿好衣裤,转身不理陈蛋。陈蛋望着张秀娥的屁股,悠悠叹了口气。
话说男女这点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陈蛋妻子怀孕,不能行房,隔几天就精虫上脑,又去找张秀娥。
张秀娥虽然觉得愧对连庆,但又无法拒绝陈蛋的诱惑,也都依了。
二人先后在林子里、茅厕旁、香蕉芋下搞了一次。或者说在香蕉芋下那一次,只能算半次。
香蕉芋是闽南地区常种的一种农作物,枝干高可达一个人高,叶子宽大,似香蕉叶,一棵紧挨一棵,远望去密密丛丛,人躲在里面很难找到。根部可以用来加工成淀粉,叫香蕉芋粉,颇受欢迎。
这晚二人相约,天黑时分,在连垵连庆家的香蕉芋下弄一次。也该陈蛋命背,连庆阴差阳错发现了二人的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