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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谦看着照片,徐徐说:
“XXXX年9月2日,你入学,我在你学校门口的枫树下,看着你走进教学楼,那天你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梳着马尾,青春洋溢。”
“……”秋静好怔然。
“XXXX年4月14日,你参加社区活动时,从楼梯上摔下来,昏迷不醒,我陪了你一夜,你说了一夜梦话,第二天烧退了,我就离开了。知道为什么吗?”
秋静好不解的目光看他,而慕子谦的答案,令人心情沉甸甸的。
“你一直说,我不愿意嫁,我不喜欢他……”慕子谦顿了顿,“我想你该明白,你梦话中的‘他’指的就是我。”
秋静好哑口无言,当晚她烧得糊涂了,夜里感觉有人帮她擦汗,喂她喝水,还帮她盖被子,安抚她,但她醒不过来,第二天睁开眼,护士告诉她昨晚病房里并没有其他人。
“XXXX年7月7日,你用拿到的第一笔奖学金资助了斯特凡,并从你父亲那借了笔款,创造了现在‘塔罗牌’品牌。”
“你怎么知道?”秋静好反问。
慕子谦淡薄的目光看她,“那时你父亲的身体就出现问题了,经常出入医院治疗,如果你细心的话,应该能看出来,你父亲的笔记有些无力,后期的借款,也是我从个人账户里汇给你的。”
很多零零碎碎的小事情,渐渐变得清晰,可秋静好却被真相惊得心一磕。
“XXXX年12月24日,平安夜,你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化装舞会,你穿着魔女装,跳的第一支舞是跟斯特凡,第二支舞是跟一位蒙面侠先生。”
“……”秋静好恍然如梦,似想起什么,她记得,而且觉得那位蒙面侠先生有种陌生的熟悉感觉,“你……”
慕子谦淡然一笑,“对,是我。”
他笑着笑着,脸色忽然就冷掉了,而秋静好也缓缓收拢手臂,抱紧自己,恐惧在慢慢席卷她的神经。
慕子谦微微昂起下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冷酷森然,“舞会结束,我本想给你个惊喜……”说到此,他狠狠的眯了她眼,而秋静好也因他这个眼神浑身颤栗,她脸上平静的面具被撕碎,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是耻辱。
慕子谦悠悠的声音,娓娓道来,“结果你倒好……呵呵……给我扣了一个大大的绿帽子。”
“我没有!”秋静好声音颤抖。
“如果没人临时打搅的话,你的初夜恐怕就给了那个叫吴森的小子了吧?”
“不是的,不是的。”她连连摇头,那晚她喝了杯饮料,不知道是谁在饮料里下了什么,她燥热而口渴,直觉告诉她,刚才的饮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她以前听人说过,有些学生为了搞恶作剧,或是故意为之,会给同学的饮料里下药,而秋静好不巧的就变成了别人猎艳的目标。
吴森跟她是一个系的,平时很老实的一个男生,她看到他后,忙抓着他的手求救,吴森立刻明白不对劲,扶着她送到自己的车里,可谁知到了公寓,吴森将她放在床上后,慕子谦突然冲进来,将吴森狠揍了一顿,接着强要了她。
他粗暴的强索,在她耳边警告:“我是你丈夫,跟合法妻子做ài,天经地义!”
临走时,还丢下一句毫无人性的话,“秋静好,记住这是你欠我的新婚夜。”
慕子谦看着秋静好隐忍的表情,“秋静好,你本事不小,做我慕子谦的老婆,也敢出去勾引别的男人。”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晚我被下药了,吴森是帮我的,你误会了!”秋静好慌乱的解释。
“既然你不听话,我就让你切身的感受下,你到底是谁的女人。”慕子谦说出这句话时,黑眸如枭隼般锐利,看得人心里寒颤颤的,“既然做了我慕子谦的老婆,就要有恪守妇道的觉悟,不管我们的婚姻是什么样的,你的身、心,都不能背叛我。”
“我没有背叛你!”秋静好一步上前,揪着慕子谦的领口,胸口剧烈起伏,眼白猩红泛着泪光。
“你没有背叛,那你敢说,你生命里就只有我一个男人吗?”慕子谦这句话是带着技巧的,或者说,他为了等她接下来的话,精心布的一局激将法,就是为了等她今晚的这句。
秋静好彻底被他气得昏了头,连句子里明显的问题都没有察觉,脱口而出:
“我当然敢说,我生命里只有你一个男人!”
慕子谦豁然的笑了,“好,我信你!”
秋静好怔住了,她拧眉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子谦,这才发现刚才的话,根本就是他设的一个圈套。
“你……你算计我!”秋静好咬着唇,唇瓣泛白。
慕子谦见人眼含着泪,一把将人扯进怀里,“不哭不哭,我也是被你逼的,乖,不哭。我知道你没有背叛我,我知道的。”
男人身上的烟草味混杂着琥珀松香,让她想起被他强要那晚的味道,秋静好在他怀里挣扎,却被男人抱得更紧。
“静好,记得奶奶的话吗?给我一次机会,试着了解我一下。当你真正看清我的时候,会后悔与我错过的七年岁月,我们真没多少七年可浪费了,铭晋都这么大了,再错过,我怕不光我们大人辜负了岁月,也辜负了孩子的岁月。你应该能感觉到,铭晋很喜欢有爸爸的家,很喜欢有父亲疼爱,他希望家里是三个人,有爸爸,妈妈,还有他。”
“……”秋静好望着孩子,想起铭晋每次看到其他孩子与父亲互动时,期盼的眼神,她那句狠心的话,却再也无法出口,如鲠在喉。
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动摇,轻轻的抚着她的背,男人的胸膛宽阔、结实,带着一阵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属于他特有的琥珀松香,让人心情莫名的就安然宁静了。
秋静好似大脑当机一般,任由着他抱着,耳边是男人的哝哝低语,“静好,我们带着儿子回家吧。”
回家……
这词语对她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她一直没有真正意义的家,铭晋被藏得神经敏感,只要有陌生人,他便不太愿意说话,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开口,这种畸形的生活环境,难免对他的心灵有所印象,秋静好真的被说服了。
不为其他,只为铭晋。
她缓缓闭上眼,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好。”
慕子谦欣喜若狂,“谢谢,谢谢你,静好。”
……
被子里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睁开,望着深情拥住妈咪的背影,小嘴弯起月牙般的弧度。
六年之后,月圆人团圆,这一步,慕子谦走了七年,也等了七年,值了。
铭晋喜欢滑雪,慕子谦为此,决定留在瑞士几天,陪铭晋滑雪。
至于他带来的人,也跟着一起放了个假,阿七和疯子带着其他人在距离秋静好的房子不远处,租了一整间旅馆,方便看守和照顾一家三口,傅飞扬是慕子谦的贴身保镖,住在房子的一层客房。
晚饭食材不够,秋静好对着正在玩飞行棋的父子说:“铭晋,妈咪去买菜,你要去吗?”
铭晋抬头,笑得璨然如阳,“好啊。”他小手拽住慕子谦的手,“爹地也一起去吧。”
“!”慕子谦一愣,秋静好也怔住了,孩子的话,时刻提醒着他们,现在是一家三口了。
秋静好看了眼慕子谦,脸红红的,尴尬的说:“他不方便去超市,让他……”半路,慕子谦截住她的话,“我有什么不方便的,大家一起去吧。”
说罢,慕子谦起身,去楼上取下三人的外套。
他先给铭晋穿好,又来到秋静好面前,他低着头,将白色的羽绒衣展开,“老婆,外套穿上。”
这一声叫的猝不及防,秋静好脸瞬间红了,而站在一旁的小娃娃笑眯眯的昂头看两个大人。
“妈咪,快穿啊。”
“哦……”秋静好看了眼铭晋,别扭的对慕子谦说,“我自己来。”
她去接衣服,他避开,他自顾自的披在她身上,“我帮你穿。”
秋静好伸进袖子,脸似火烧。
傅飞扬站在一旁,嘴角带着笑意,这样的慕总,恐怕没人见过的。
慕子谦穿着黑色羊绒大衣,内搭的灰色高领衫衬着他气场深沉、内敛,铭晋恰巧穿着同款同色系的外衣,父子俩站一块,气质、神韵,如出一辙。
秋静好收回眼,牵着孩子的手往外走,慕子谦狭长的眸微眯,笑意在眼角眉梢隐隐散开,傅飞扬暗叹: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
慕子谦从秋静好手中接过车钥匙,打开车门,将铭晋抱进后排位置,为他系好儿童座椅上的安全带,在看秋静好正打算坐后排,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老婆,坐我旁边。”
秋静好不适应突然缓和的关系,也不适应他自然的举动,手向后抽出,却被慕子谦打开副驾,按在了座椅上。
“坐这吧。”
秋静好看着他,人还是有些拘谨,慕子谦对她微微一笑,“没关系,现在不适应,以后我们经常一家三口出去就适应了。”
他的话,说到她心里,秋静好抓住车门,关上。
慕子谦绕过车身,坐进了驾驶室,启动轿车问她:“超市在哪个方向。”
“!”秋静好愣了下,慕子谦一看她表情就笑了,“老婆,别露出这种失望的眼神,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全球定位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