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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岩很镇定,事实上他面对再厉害的人都很冷静,心理素质相当好。
我不行了,我紧张到手心里全是汗,偷偷摸索到他的手后,赶紧用力地握住了,唯有这样才安心。
姚兰以前对我们夫妻俩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因为她觉得对我有亏欠。可这次庄岩还没开口,她便咬着牙看了过来:“不许说!”
“秦老已经知道了,没必要瞒着。”庄岩不卑不亢地说完这句话后,把他知道的经过跟秦守诚一一道了出来。
在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沈希时,村里人并不知道我被丢进过垃圾堆里等死的事情,外婆把我抱回家抚养后并不愿意提那件糟心事。所以就算有人去村里打听,也打听不出具体的细节。姚兰扔婴儿的事情,更是埋藏在她心底的秘密,这么多年除了她自己,应该没第二个人知道。
当初秦守诚觉得我眼熟,却并没有怀疑我跟姚兰的关系,也是基于有了乔雨。而且他在我们家碰到姚兰之前,已经很久没跟她见过面了。
姚兰听到庄岩说她把刚生的我扔到垃圾堆时,又落了几大滴眼泪。但她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半个字,只怔怔地望着我,那神情不像是忏悔,反而像是带着些许恨意。
我看过这种眼神,跟我印象里很深的那一幕特别像。姨妈那次打骂我的时候,恨恨地说当年不该怀上我,如果不然,她也不用嫁给姨夫受一辈子苦。印象里的那种眼神跟姚兰的渐渐重叠在一起,我越发肯定她现在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恨。
她们像是把她们对男人的恨放在了我的身上,所以她们不爱我,可能我的存在一直在提醒她们那段不堪的往事。
我几乎可以断定,姚兰特别恨我的生父。有爱才有恨,时隔这么多年还能表露出这么强烈的情绪,可见她被那个人伤得有多重。
但是姚兰跟姨妈的情况不同,所以她们两个对恨的感受肯定不同。姨妈的痛苦有一半源于她自己,跟姨夫的婚姻当断不断,对姨夫的打骂逆来顺受。可姚兰早就嫁了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已经平平淡淡地过了这么多年。她说我“爸爸”人很好,当时说的应该就是她现在的丈夫,而不是我的生父吧?
庄岩动了动胳膊,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姚兰看我的视线。我挪了挪坐姿,稍微往庄岩身后躲了躲。
“够了!”姚兰的情绪很激动,她握紧了双手咬牙切齿地看着地面,“遇到一个陈世美,我有什么办法?偷偷摸摸怀了那么久,我以为他真的会回来娶我,到头来呢?他早就跟别人结婚生孩子了!人家生孩子都有自个男人在旁边陪着,我呢,我一个人!痛得生不如死也不及我心里痛啊!生完了我怎么带?没法带?他那么对我,我、我……”
她说到这里已经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再抬眼时,她恨恨地瞪住秦守诚:“你早就知道了,可你不告诉我,你就是帮凶!我好好的日子都被你们打搅了!我不欠你,不欠他,我只欠希希!”
她跑出去只留下一个背影给我们时,休息室里安静到能听见秦守诚和庄岩的呼吸声,而我却屏着呼吸,直到心口发闷才急急地喘了两口:“秦叔叔,那个人是谁?”
秦守诚自动忽视了我的问题,他平时坐着的时候都挺着脊梁骨,这会儿却往后仰躺在靠背上,疲惫地叹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这样……”
他喃了很久,再睁眼朝我看过来时,眼神里多了一丝慈爱,不像平时那么一板一眼。
我紧张地拽紧了庄岩的手,听到现在的故事,总感觉恍恍惚惚不真切。我现在一点都不怪姚兰,毕竟她说过她事后去找过我,只是没找到。刚开始我觉得她只是在惺惺作态,现在却能理解她当时的情绪了。
别看她只说了那么一小段话,刚才我俨然看到她额头暴起了青筋,可见她有多不愿意回想当年的事情。估计是痛得太刻骨,所以她不愿意原谅。
我的脑子像是卡了壳,没办法思考,下意识地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秦守诚重重地叹了几声,仍旧没有回答:“你这些年也辛苦了,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面,不过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兰兰过得也不容易,你别怨她了。”
庄岩低头看我时,我根本就顾不得多想,张嘴就提问:“秦叔叔,你跟姚兰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负了她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
秦守诚恢复了常态,安安静静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都没吭声。
庄岩微微蹙眉把我往他怀里带,还强行把我的脸掰着埋进他胸口:“秦老,希希是受害者,想知道这些情况很正常。小姑娘说话没心眼,哪里得罪了还请见谅。”
“嗯,没关系,小孩子嘛。等下一起吃晚饭,还有点事情要问问你。”他去房间说是要换衣服,只留下我跟庄岩在休息室里坐着。
庄岩把我往他腿上抱,我蔫蔫地靠在他怀里,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完整地思考。刚把这件事想了个开头,那件事就冲出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可再一转念,却想不起来那件事是什么事。
他把我的手捞起来放在嘴边亲了亲,声音柔柔的:“心里难受?嗯?”
“嗯。”很闷,不过我觉得我应该高兴,因为秦守诚刚才亲口说以后有事会帮我们。
“秦老跟你母亲不会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问也白问,不然在三亚的时候阳子也不会带你游夜景。当年的事情过去太久,我也是查了很久才确定你跟姚兰之间的关系。”
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口就像是堵着一团棉花,特别不爽。
他又低头亲了亲我的脸:“怎么个难受法?跟我说说。”
我拍拍心口:“有些喘不过气,以后我肯定会总是猜那个人是谁。可我知道了也没用啊,他抛弃我妈,我妈抛弃我,想想就不舒服,为什么狼心狗肺的人往往都能活得很滋润?”
庄岩没有说话,但是却把那只大手覆在了我的心口,轻轻揉了两下:“能喘过来了吗?”
我头脑一热,赶紧站起来扫了一圈,好在休息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抖了两下,有些着恼地数落他:“你不正经!在外面怎么能这样呢?被人看到多不好。”
他的嘴角缓缓扬起,眼里也很快染上笑意:“嗯,你教训得对,回去再这样。”
流氓!我在心底嘀咕了一声,登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在迅速地转移我的注意力。经过这么一闹腾,我心里的郁闷明显有了一丝纾解。
我刚要开口,却看到他刚才那只大手在意犹未尽地搓着手指:“好像大了点。”
我下意识地往门口瞄了一眼,总觉得在外面听他说这种话让我感觉很不自在。
他好笑地摇摇头,重新把我拉到他腿上坐下:“气过就算了,我不是说过,你最苦最难的时候他们没出现,以后也不用多来往。秦老帮我们是看在你母亲的情分上,可能他们年轻时情谊匪浅吧。想原谅你母亲就原谅吧,放在心里纠结伤身伤心。”
晚饭前庄岩安排了外卖送去我们家,吃晚饭时姚兰没出现,秦守诚也没在意。他有心想了解庄岩会参与到黑白子之间的所有过程,所以全程都是他们俩在说以前的事。
回家的路上,庄岩说他准备把手头的一部分资料交给秦守诚。
他说很多事情秦守诚都不能亲自出面,所以也不能因为秦守诚说了要帮助我们的话就掉以轻心。
快到家时,江阳给他打电话了,因为他在开车,所以我帮忙接通了电话。
不过我还没开口,江阳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传了过来:“靠!你老婆借老子两天,我爸要去找你们了,奶奶的真烦!”
“江哥?出什么事了?”
江阳愣了下:“妹妹是你啊,庄子呢?让他听电话。”
庄岩示意我开免提,江阳烦躁地把事情跟我们说了。他去包媛媛家里没找着人,结果把包媛媛父母惊动了,一逼问,江阳就说跟包媛媛吵了架,现在找不着包媛媛了。她父母很着急,所以通知了江叔。
江叔天天盼着孙子,听说了这件事后当天赶到包媛媛父母家说要剥了江阳的皮,江阳不是傻子,早在他爸赶过去之前就借口说要出来找包媛媛,躲过一劫。
江阳不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很可能知道包媛媛的下落:“妹妹,你要是知道她在哪赶紧跟我说,媛媛要是一个想不开真的跑医院去打胎怎么办?老子那晚是真的太混了,我到底怎么做她才肯原谅老子?”
早在他说事情的经过时,我就开始拨打包媛媛的电话了,没关机,可是没人接听。我给她发消息问她在哪,她也不回我。我们是坐飞机回来的,估计包媛媛没坐飞机,所以回来得比我们晚?
“她不在,老子心里空落落的,觉都睡不好。”江阳最后那句话说得特别惹人心疼,语气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