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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沉跟罗九川过来找我们时,罗九川已经跟没事人一样,笑得没心没肺。
他很直接地打量了我一遍,笑得龇牙咧嘴:“我妹子真漂亮,邱沉,你个半残废娶这么个天仙,真是便宜你了。”
“什么半残废?”杨思桐诧异地打量了邱沉一遍,然后似乎想歪了,脸上慢慢浮起了可疑的红晕。
我知道她肯定联想到了男人的某些功能上,忙护短地说了一句:“邱沉才没有半残废,他那里好好的。”
最为淡定的邱沉,“噗嗤”一声笑了,挑着眉头暧昧地朝我看过来。
我的脸“唰”地一下烫了,温度直接蔓延到耳根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别乱想,我什么都没说。”
低头那一瞬,我瞄到了罗九川的脸,刚才还带着调侃意味的脸色刹那间僵住,甚至有些惨白。
杨思桐适时走过去抱住了罗九川的胳膊,他们俩似乎早就适应了在人前装恩爱:“小遇姐,不是那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
她是红着脸打趣我的,明明自己不经人事,倒是笑话起我来了。
我嗔怒地瞪了她一眼,自己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我们四个一起出去吃饭时,毛俊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正在玩一个很暧昧的游戏——吃苹果。
有人用绳子吊着一只苹果,一男一女去咬,手还不能碰苹果。我们出去时丁子杰跟金瑶正在玩这个游戏,金瑶丝毫不娇羞,一副大义凛然的样。
丁子杰笑着调侃道:“你一点矜持都不会装?待会儿可别占我便宜,我的初吻可还在呢。”
金瑶毫不留情地翻了个大白眼:“你怎么不说你还是个处呢?就你们这帮花花公子,还初吻……切。”
这时候,毛俊在一旁冷幽幽地说道:“瑶瑶,他这种屁话你都能信?大丁只是今天的初吻还在。”
众人哄笑,金瑶气得直跺脚:“玩不玩!不玩老娘就回家了!”
“玩!当然玩!”丁子杰背好双手就噘嘴去咬苹果,这种苹果不是正常的大苹果,跟鸡蛋差不多大,所以确实很容易亲到对方的嘴巴。
拎着苹果的人站在椅子上,等金瑶跟丁子杰都往中间凑嘴巴时,他就使坏地把苹果往上提,金瑶的嘴巴难以避免地跟丁子杰碰上了!
金瑶气得直接捞住苹果咬了一口:“结束!”
就在这时,罗九川冷不丁地看向我,似笑非笑地说道:“妹妹,咱俩也玩一次。”
刚刚亲眼看到金瑶跟罗九川接了吻,他现在跟我做这种提议,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我下意识地摇了头,赶紧看向了邱沉。
邱沉已经拉下脸来,两只眼睛不曾离开我:“九川,你要玩也该跟你的女朋友玩,哪有跟我老婆玩这种游戏的道理。”
罗九川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开个玩笑,这么紧张做什么?小桐,咱俩玩。”
他拉着杨思桐双双就了位,情况照例跟之前那一对很像,罗九川的嘴巴碰到杨思桐的之后,索性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直接来个深吻。
我看得目瞪口呆,因为旁边真的围了好多人,他似乎还伸了舌头。
就在我看不下去挪开视线时,无意间却发现邱沉正在低头看脚。
他有好几次被起哄声惊得想抬头,可每次刚抬眼,他就赶紧低下了头,插在兜里的两只手好像已经握成了拳头。
我不由得心惊,他潜意识里受不了杨思桐跟罗九川亲热,所以就尽量不去关注杨思桐?
我说不清心里的滋味,抱着他的胳膊说道:“我们回家吧。”
邱沉沉闷地说了一个“好”字,抬头找杨振时,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还在热吻的罗九川跟杨思桐。
他的眼神一下子挪不开了,咬肌鼓动了几下后,被我喊回了神。
他跟杨振交代了下,然后便拉着我悄悄地离开了餐厅。
带着凉意的夜风迎面吹来,邱沉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主动跟我说道:“刚才看到九川亲小桐,我有一种冲动,想上去拉开他们。”
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心口:“就在刚才,这里跳得很快,还有点酸溜溜的。”
我不憋闷地抽出手,找到他的车手主动钻进了副驾驶。真是一个字都不想说,他不主动交代,我心里不爽;主动跟我说实话,我还是不痛快。
邱沉笑眯眯地坐上驾驶位,盯着我的侧脸直笑:“吃醋了?”
“好玩吗?开车,我要回家。”我撇开头看向窗外,心里五味陈杂,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心里那股惆怅的心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粥香馋醒的。
一看手机已经九点多了,我揉着眼睛走进厨房,看到邱沉正在做早餐。
他听到响动回头看了我一眼,笑得如同十里春风:“醒了?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饭。”
我俩昨晚冷战了一夜,他忍不住想碰我时,被我强烈拒绝了。
现在的他,好像压根没经历过昨晚的冷战似的。
见我不动弹,他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小懒猫,还没睡醒?”
我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回头想想,我昨晚真是太作了,又不是不知道他对杨思桐的特殊情感是身不由己的,我实在不该跟他生那么久的气。
于是我顺着台阶下了:“嗯,没睡醒。”
他轻笑出声,像古道里悠远的风啸声,特别耐听地喃了三个字:“小懒猫。”
他说着从后面握住我的双肩往洗手间里推,而后圈着我的腰帮我挤好了牙膏,沾上水后直接让我张嘴。我照做了,于是他照着镜子开始温柔地帮我刷牙。
从小到大,我没有哪次享受过这种待遇。
我是受宠若惊的,红着脸盯着镜子里的他,心跳乱得厉害。
他全神贯注地帮我刷着牙,这个姿势跟给他自己刷牙有点像,所以他刷得并不费力。
刷完后他又如法炮制地帮我洗了脸,宠溺的眼神看得我整个身心都化了。
走出洗手间时,我几乎已经挂上了他的脖子:“你现现在怎么这么暖?万一你以后对我不好了,我会不习惯的。”
“这么说,你希望我对你差一点?”邱沉挑着眉头在我腰上掐了一把,“昨晚拉着脸不跟我说话,把我吓得不轻,真怕你跟我闹。”
“我就是吃醋,不行吗?吃这种醋还不能责怪你们两个,我多憋屈啊。”我嘟着嘴低了头,心里酸溜溜的。关键吃完醋后我还会觉得自己小气,这种感觉谁能体会。
邱沉在我嘴巴上亲了一下,无奈地叹了一声:“以后我尽量避免跟她见面,时间一久,会恢复正常的。”
吃早饭时杨振把昨晚的账单发了过来,还顺便打了个电话。
邱沉正在吃饭,于是便开了免提。
杨振这个话痨,叽里呱啦地说了下我们离开后的热闹场景,然后忽然爆了个消息:“小叔,罗九川昨晚说今天就跟杨思桐去领证,不知道真的假的。我刚才听大丁说,罗九川好像真的一大早就爬起来去民政局了。”
“真的?”杨思桐昨天还说罗青峰出事的话会影响他们两个结婚,今天怎么就荒唐到擅自去领证了?
邱沉及时挂断电话,不悦地把我按回椅子:“你激动什么?领就领吧,随他们去。”
话是这么说,我分明看到他眉头拧得比我还深。我把杨思桐的话跟他说了一遍,忧心忡忡道:“他们俩要协议结婚,这也太儿戏了。”
“都是成人,他们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你别瞎操心。快吃饭,我们待会儿去看看你爸妈,顺便探探你后妈的口风。”
我妈跟假新娘走得很近,还跟着她去过陆重七的靠山别墅。
这一点确实可疑,我还没好好去查探原因。
不过提到“妈妈”这个词,我就想起了张阿姨,想起周季安叮嘱我的话。
我犹豫了一会儿,尽量假装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我很久没去见张姨了,想给她送一份喜糖过去。”
邱沉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找人帮忙送过去就行,你不必亲自过去。”
“听说她病了,那么大年纪在那种环境下,肯定过得很不好。”我瞄了邱沉一眼,他的脸色开始不好看了。
邱沉放下筷子,寡淡地朝我看过来:“你想做什么?说吧。”
我有点心虚地别开了眼,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还是想过去看看她。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过去?就看一次,以后不用再过去……她当初在医院里对你很好,说到底都是陆重七的问题……邱沉,你跟他一起去吧。”
“周季安的意思?你那天出去跟周季安喝咖啡,谈的就是这件事吧?他是怎么说服你的。”邱沉脸色平平,看不出喜怒,但是我能感觉到他隐约起伏的情绪。
他确实没理由原谅一个让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不仅走了一遭,还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痛苦和绝望。
“不是,季安就是跟我叙叙旧。张姨……”
邱沉的态度出了奇地坚决,他的眼角微微抽搐,胸口因为情绪激动而起伏不定着:“不用再提这个人,我没那么大度,不可能去探望她。”
“对不起,可是张姨她……”我真想说实话,可我知道不能,一旦说出来,那又是另一场腥风血雨。
“小田螺,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们一家过得有多艰难。我爸那么大年纪,半夜躲在阳台上抹眼泪,他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当初为了求到江凯的心脏,差点给他爸妈下跪……不说了,别再跟我提张姨,我不想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