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花坛下的尸骨

安居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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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你去,我还不想死呢!”听到大叔这句话,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奶奶的,还开坛验尸?这要是挖出个好歹来,我能不能活满三个月还是问题呢!

    “别急啊,你难道不想知道孙婆子和花坛下那具死尸到底是什么关系吗?还有,缠着你不放的厉鬼和花坛下的死尸到底是不是同一个,挖出来不就知道了?”大叔看着我嘿嘿地笑着,一脸循循善诱导人犯罪的神情,活脱脱一个老神棍。

    我慢慢坐下来,的确,一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缠着我的厉鬼和花坛下的死尸就是同一个人,想要知道是哪只厉鬼缠着我,就必须要知道花坛下的死尸究竟是谁。

    “可是,孙婆婆和那死尸看上去关系很好,她不会同意咱们开坛验尸的。”我为难的说。

    “不用她同意,到时候她能不能出门还是个问题。”司机大叔胸有成竹地笑着。

    我好奇起来,什么叫能不能出门还是个问题?

    下午,司机大叔开车走了,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他带回来一个人,这个人长得不算很高,也就一米七左右,戴着一副小墨镜,留着短短的八字胡,那样子怎么看怎么猥琐。

    司机大叔给我介绍,这个人叫伍三清,江湖人称“小阎王”,传闻此人制鬼收魂很有一套。

    本来我觉得这伍三清是个高手,可是当我看到他跟司机大叔一边喝酒一边吹牛侃大山,我随便听了几句就觉得他满嘴跑火车,仿佛上天庭下地府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我顿时觉得他只是单纯来骗吃骗喝的。

    可能是看出了我那点不尊敬,这伍三清一把抓住司机大叔的手:“老弟,你难道没告诉他,咱们东北六阎王当年的英勇事迹?”

    大叔一脸自得,嘴里却说着:“三哥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当年的事情就不要再讲了。”

    “唉,老弟,我还是挺希望你能回来的,当年咱们六兄弟,那是何等的风光啊,自从出了那件事情,老四没了,你呢?竟然开出租车了!我说,开车能比抓鬼好玩儿吗?”

    大叔笑了笑,往口里灌了口酒。

    但接下来他们的谈话似乎涉及一些隐秘,不想让我知道,所以用的是唇语,光看到他们嘴皮子翻得很愉快,我却猜不到他们说什么。

    唇语也是职业捉鬼人的必备技能之一,看到这里我这才确定他们两个确实是高人,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一点。

    到了晚上,大叔和那伍三清在我家的客厅里堆满了厚厚一堆符纸,不停的在那符纸上写写画画,我问大叔这是干什么,他说这是在布阵。

    “布什么阵?”我来了兴趣。

    “一个能让孙婆婆无法走出她家门的阵。”大叔高深莫测的一笑。

    我看见那伍三清拿过一块已经削得平整光滑的桃木,从随身带着的一个瓶子里倒出一点腥臭的红色液体,开始在那块桃木上画了起来。

    那熟悉的味道告诉我,那瓶子里是黑狗血。

    没多久,他们两个就停下来了,加上那块桃符,总共是六张符纸,伍三清把那六张符纸摆出一个奇怪的形状,接着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那六张符纸上挨个点了一下,接着大吼一句:“天佑我魂魄,地佑我肉身,急急如律令,困魔大阵,开!”

    我以为这六张符纸会有什么反应,譬如亮起红光绿光什么的,可过了好几分钟,这六张符纸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甚至都怀疑这两个老神棍是不是搞错了,那个什么困魔大阵根本没激发出来。

    倒是那伍三清,满意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我嘿嘿的笑着:“好了,小子,这困魔大阵我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去开坛验尸,保证查出那只缠着你不放的恶鬼!”

    看着我半信半疑的目光,伍三清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说小子,不相信你伍三哥是不?”

    我丝毫不给面子的点点头。

    “擦,今晚就让你知道你伍三哥我的厉害!”伍三清气呼呼的,转身收起那六张符纸,对司机大叔说:“老弟,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十点吧,那时候人少。”

    伍三清点点头,又和大叔开始吹牛皮侃大山。一直到了十点多,大叔才搭着我和伍三清直奔黎阳小区。

    为了不引起保安的怀疑,首先是我和大叔进去,过了十几分钟才是伍三清进去。等到伍三清进来,大叔就把我一个人丢在了楼道里,说是要和伍三清一起去布阵,这个不仗义的神棍,老是把我丢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大叔一个人从楼道里走了出来,说是伍三清要留在那里防止不测,万一我们挖着挖着,这孙婆子破了阵法冲出来怎么办?毕竟谁也不知道孙婆子这个活死人到底多厉害。

    “咱们开始吧。”大叔说着就往前走。

    “等会儿,大叔,咱们连铲子都没有,拿什么挖那花坛啊?”我看着大叔问。

    大叔没说话,从腰里摸出一把桃木剑丢给我,我兴奋的接过来,不停的把玩着,大有一种“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到了花坛,我和大叔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便开始挖了起来,桃木剑到底还是没有铲子方便,一下只能挖出一点泥巴,既然质量跟不上,那咱就加快速度!想到这里我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大叔的电话响起来了:“老弟啊,这活死人太厉害了,你们可得快点儿,我有点扛不住了!”

    听到伍三清的话,我和大叔变了脸色,两个人对望一眼,加快了速度。还好这花坛不算大,挖了不到半个小时终于挖到了底,把底下的泥巴清理干净之后,一具已经高度钙化的尸骨呈现在我和大叔面前。

    这具尸骨不像寻常的尸骨,普通人死后尸骨是白色,而这一具竟然是骇人的血红色!我看着这具尸骨,没由来打了个冷颤,大叔也皱着眉头,神情十分严肃。

    我忽然看见,这具尸骨的颈椎骨上面挂着一块玉佩,正当我好奇的时候,大叔已经一伸手把那块玉佩给扯了下来。

    我说大叔,死者为大,况且这还是一只厉鬼,你这么动人家的东西,不好吧?

    大叔仔细看着手里这块玉佩,那是一块白玉,形状是一个太极图的样子,不过只有半边。

    “阴阳咒印!”大叔惊呼起来:“小子,这是阴阳咒印,一半在这厉鬼身上,一半在那孙婆子身上,厉鬼控制了孙婆子,那孙婆子就成了活死人!”

    大叔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面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声惨叫,惨叫声就是伍三清发出来的!

    不好,八成是那孙婆婆破掉了那困魔阵,伍三清有危险!

    “当心后面!”此时我正在想着伍三清的情况,听到大叔这么一喊,连忙朝后面看去,只看见原来躺在花坛里的红色尸骸,竟然慢慢站了起来,并且还在对着我笑!

    一具尸骨,对着我笑……

    我只觉得双腿发软,眼看就要瘫下去了,大叔连忙冲上前,手里拿着桃木剑,一剑把那尸骸的头颅砍飞好几米远!

    那无头尸骸蹲在地上,两只手在前面慢慢探着,很显然在找她的脑袋,趁着这功夫大叔一把拉起我,急速朝伍三清那里赶过去:“走!”

    刚刚跑到一半,就看见伍三清也正朝我们跑来,他脸色惨白,看见我们之后松了一口气。

    “老妖婆被困魔阵困住,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功力大涨,几下子破开了阵法,我斗不过她,赶紧溜掉了。”伍三清抹了一把冷汗,惊魂未定:“跑慢一点我就交代在那了。”

    大叔和他合计了下时间,他扯掉阴阳咒印的时间点,应该就是孙婆婆功力大增破开困魔阵的时间,这更说明孙婆婆就是被花坛下的厉鬼控制了!

    “嘎吱,嘎吱。”忽然,楼道前方响起一阵怪异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我们三个看过去,前方的楼道里隐约走过来一个人,不,是一具尸骨,就是刚刚挖出来的那具!

    尽管身边站了两个高人,可我还是心胆生寒,比当初面对冯国昌时要恐惧多了,这一人一尸给了我莫大的心理压力。

    大叔和那伍三清一脸严肃,严阵以待。

    很快,我身后又响起一阵“桀桀”的声音,刚想回头去看。

    大叔伸手摁住我回头的动作,说道:“是孙婆子,她下来了,你别看,很吓人。”

    能让见鬼无数的大叔都说出很吓人,那此刻的孙婆子是有多吓人?

    那具尸骨和活死人孙婆婆,一个堵在了前面楼道,一个堵在了后面楼道,我们三个进退无路。

    “老弟,咱俩一人一个!你先选,选哪一个?”伍三清强做轻松地说着,还嘿嘿笑了一句,只是笑声干巴巴的,没有半点举重若轻的味道。

    “我对付孙婆子吧。”大叔比他淡定一些,挑了伍三清奈何不了的孙婆子。

    “呦呵,不错,知道哥哥我斗不过那老婆子!好咧,上!”话音刚落,大叔和伍三清分别冲了出去。

    我没学过捉鬼,见到鬼腿肚子都发软,也帮不上忙,只好站在原地看热闹。

    但有了大叔的警戒,我只敢看伍三清斗骷髅尸骨,却不敢回头看孙婆子。

    看得出来这场架不好打,一个活死人,一具血骷髅,都是没皮没脸阴气十足的东西,万一被这俩东西伤了,一时半会可恢复不过来。

    伍三清还好一点,一次次把那血骷髅打散架,但它又自动恢复原样,大叔那边似乎就不乐观了,背对着他的我听到一声声呵斥,可以想象他拼命挥舞桃木剑,但并没有起什么效果,而且好几次大叔都低声惊呼,可能是差点被孙婆子伤到吧。

    这样胶着下去也不是办法,伍三清脸色一凝,又一剑把那骷髅脑袋砍飞,趁着那骷髅找脑袋的功夫,伍三清再也不敢耽搁,从怀里摸出一张符咒,对着孙婆婆丢了上去,轰隆一声响,猝不及防的孙婆婆应该被炸飞了。

    伍三清一把扯过大叔,对着我大喊:“走啊!再不走命都没了!”

    我如获赦令,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出这黎阳小区,别看他们都是四十来岁的人,打斗时又耗费了不少体力,可跑起来还轻松地把我甩在后面。

    直到大叔的出租车开出几百米,那两个鬼物并没追出来,大伙才开始松口气。

    “奶奶的,一个闹尸变,一个活死人,我说你们两个可真会惹事儿!”刚松口气,伍三清就骂起来。

    我刚想答话,手机响起来,是沈佳珺打过来的。

    “叶青,救命……啊!”话没落音,电话里又传出她声嘶力竭的惨叫,随后是电话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变成盲音了。

    “完了,出事了!”我和大叔以及伍三清对视一眼,大叔狠狠一脚轰在油门上,出租车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