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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离开村子的那一年,娘生病了。
少年的童养媳哀求着村子里面的人带着她去县城里面帮娘买药。
因为家里面没有钱,童养媳只能连夜编制了很多稻草鞋,就是村子里面的人平时穿的那种。她想要拿到集市上面换钱给娘买药治病。
只是,这种最常见的稻草鞋又能值几个钱?
童养媳在县城里面叫卖了一个上午,稻草鞋没卖出去不说,还招惹上了麻烦。
童养媳虽然才刚刚十一二岁,可是却也已经出落成婷婷秀丽的大姑娘了。尽管身上的衣服全都是补丁,脸上也是仆仆风尘,可这也遮盖不了童养媳的初长成的清秀容貌。
县城里面的破皮无赖找上了门。
于是,童养媳吓得连药都顾不上买,丢下了那些还没卖出的稻草鞋,慌慌张张跑回了村子里面。
也不知道是那泼皮无赖能力通天还是有人故意告密。(自然没有人法力通天,剩下也就只有)
(为啥要解释这句,其实我前面也写了好多类似值得深思的语句,只是好像并没有起到效果。我希望大家看书的时候不要只是当个乐呵就看过去了,其实有些话还是挺有深意的。)
那泼皮无赖竟然找上门来。
泼皮家里面在县城里面也有点钱和势力,于是他就想把童养媳娶回去当第十八房小妾。
少年的娘自然不愿意把儿媳妇嫁给泼皮。
于是,本来就重病在床的老人家被泼皮无赖一阵拳打脚踢,最后还是童养媳苦苦哀求之下,泼皮无赖才离开村子,并扬言回去找一个良辰吉日定要八抬大轿把她娶回家。
村子里面的人都是靠打猎为生,按道理那泼皮无赖的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要是真打起架来,无赖们真的占不到什么便宜。
只是,村子里面的人由于懦弱的性格,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本来就重病在身,再加上泼皮无赖上门一闹,娘亲当天晚上就没熬过去。
是童养媳用手,一点点地在干硬的地上挖出了一个坑,把娘亲埋葬了。
看着自己满手鲜血,望着空荡的房间,举目无亲,童养媳哭了。
半个月后,那个泼皮果然来了。
村子里面无一人出来阻拦,一个活生生地人就这么简单地被抢走了。
童养媳面如死灰,她倔强地回头望着自己的家,眼泪落在地上摔碎,这哀伤的声音却没人能听见。
这就像一场闹剧,过去就过去了,村子里面又回归了平静。
三年的时间,大家甚至已经记不清村子里面有这么一户人家了。
就算这户人家的男人曾经带领着村子里面的人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冬,就算这家的少年曾经被他们丢在深山里面,只为了吸引熊瞎子的注意,让他们有时间逃走。
疯了,少年没想到人性竟然是如此的冷漠。
他不怪当年这些大人为了活下去而把自己丢在熊瞎子面前。
但是他不能不怪这些人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亲被人毒打却不施以援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童养媳被恶棍抢走而无动于衷。
拔剑,杀人!
少年第一次杀人,竟然是杀了同村的人。
疯魔,少年心中的戾气已经到了极限,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又或者说他是不愿意去控制自己了。
“剑魔”这个称号从今天开始要易主了。
少年已经杀红了眼,他杀光了村子里面的人,甚至鸡犬不留。
这个村子已经没救了,留之又有何用!
少年手中的剑一挥,他的脚下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当真是血流成河,当真是十步一人!
少年甩掉了剑尖的血,冷漠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狼藉,眼神如同死灰一般,就如同当年的童养媳一般。
少年跪在地上,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之后离开了村子,没有留恋,也没有回头。
那地上的沟壑盘恒了很远,就像是舍不得少年离开一样,它一直跟随着少年。
少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剑,他喃喃道:“师傅,对不起,我的剑心已经脏了。这剑胚已经毁了。”
少年想将这被鲜血染红了的剑胚丢掉,只是,他还有事情没有做,他还放不下手中的剑。就算他手上放下了,可是他的心里面却也没有放下。
仇恨,他还有大仇未报,如何能放下手中的剑!
拎着已经被血滋养了的剑,少年来到了县城。
此时,正好是夕阳西下,那残阳映照出来的血红有些凄美,照在少年浑身是血的身上,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斜阳照射进县城里面,一层淡红色的朦胧感为县城增添了一份肃杀。
提剑,杀人。
少年很轻易地就找到了那个泼皮的家,这个泼皮家里面很有钱,他老爹是县城远近闻名的员外。太守和员外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欺压百姓。
而这个泼皮也是平时嚣张跋扈惯了,每日都是酒池肉林,鱼肉乡里。
少年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
员外家的奴才同样是狗眼看人低,在门口拦住了衣衫染血的少年,嚣张地推搡着少年,放出话说道:“如果你再敢向前踏出一步,就乱棍打死你!你死也是白死!”
少年冷笑一声,持剑而上。
那些手持棍棒的奴才连少年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倒在了血泊里面,死了!
他们甚至就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
员外家里面,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加上仆人和狗一共有一百四十八具尸体。满门上下,连一条狗都没放过。
杀到最后,少年已经感到疲惫了。
他是最后杀掉那个泼皮的。
少年找遍了员外家,并没有发现自己那个童养媳。
泼皮跪在地上,一个劲儿求饶,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自己死去的老爹身上,他说所有事情都是他爹逼着他做的。
少年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自己的童养媳去哪了。
泼皮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支支吾吾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少年知道了事实之后,一剑刺穿了泼皮的胸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