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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青青烦躁地走了有一段时间,也不知走到了哪,直到前方一阵吵杂才把她拉回现实。
放眼望去,一个男人拖着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要进一幢大房子,大门外一张旗,上面写着大大的赌字,装修的也很像赌坊。
大门前一妇人抱住了男人的脚死活不松开,男人用另一只脚来踩都没用。
门口围了人,但不多,多数都直接进了赌坊,看的人也都只看着,没人上前。
卓青青不明所以,是以上前看看去,难道是公然抢孩子?
“孩子爹啊,你不能把妞丫卖了啊,妞丫现在都能干活了,她会绣花,可以给别人绣花赚钱的啊。孩子爹,求求你,你别卖妞丫!”妇人抱着男人的腿死活不松开,口中不停哭喊着。
这下明白了,肯定是男人好赌,拿孩子去抵钱。
看到这,不知怎的,卓青青的无名火腾地就直窜脑顶。
“臭婆娘,再不撒手我打死你!”男人是真火了,抬起另一只脚踢得妇人一扭一扭,但妇人就是不撒手,男人手上的小女孩只是哭喊着叫娘却是唯诺得很,不敢太过挣扎。
在男人一脚踹到不知是妇人何处,尽踹得她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但还是不肯松手,口中只是求饶。
手中的女孩儿终于大力挣扎了,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臂上,男人痛得松了手,女孩儿跑到母亲前面只是哭,男人火起,一脚又把女孩儿踢飞在一旁,女孩儿趴在地上没有再动。
这次妇人撒手了,急急爬起跑到女孩儿面前想看女孩儿怎么了。
妇人翻过女孩儿,只见她面色范青,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看到这一幕,卓青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疯了般冲向男人,又是个畜生爹,又是个要杀自己亲生女儿的爹。
卓青青拿着路边的一块石头冲过去就往那男人身上招呼,男人被打得一愣,待回过神来便一把抓住卓青青拿石头的手,卓青青力小,人被钳制竟一时挣脱不开。
男人一巴掌甩在卓青青脸上,直打得两眼发花,但她丝毫不觉得痛,这种畜禽就不应该放过她,卓青青大喊一声:“你这禽畜,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不配为人。”然后一口咬住男人的肩头不松口,男人拽着她头发使劲往后扯,她就是不松口。
杜凌霄本是在看孩子怎么样了,并准备去叫大夫,只是在去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卓青青,没想到卓青青面目狰狞死咬住男人的肩头不放,即便头发被拽得快撕掉头皮。
此时他没有去想卓青青是否粗俗,是否有礼仪教养,只想着卓青青可别伤着了。
杜凌霄上前,捏住男人的手一使劲,男人痛得只能放开卓青青的头发,失去拉扯力的卓青青更狠了,直到硬是差不多咬掉那男人一块肉时才松了口。
男人惨叫连连,妇人又急急跑过来看男人,口中还连连问道:“孩子爹,怎么了?你没事吧?”
卓青青看着这妇人更气了,骂了句:“没出息的下贱妇!”然后直接扬长而去。
杜凌霄无法,只能给了妇人一些银钱道:“快带孩子去看看,再不去怕是有危险。”
妇人接过银钱,捧着银钱连连叩头道谢,谁成想才叩了两个头男人过来一把夺过银钱便走,女人只能又去抱男人腿求他留些钱给孩子瞧病。
孩子已经越抽越凶,男人却丝毫不为动容,卓青青再也不愿回头看一眼。
因卓青青走得快,是以一会就走了很远。
“没事吧?”杜凌霄追上卓青青,看着她被打红肿的脸问道。
卓青青没有说话,只是双眼泛红看着一边,杜凌霄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再用帕子把她嘴角的血渍擦去,只是刚擦完血渍卓青青眼泪又出来了,杜凌霄只得又去擦眼泪。
“你说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禽畜的父亲?怎么有这么禽畜的父亲?他们怎么不去死?”卓青青吼着,眼神全是隐忍与不屈,眼泪却如洪水般倾泻着。
卓青青爱哭,上辈子看电视剧就没少哭,此时根本就忍不住眼泪。
杜凌霄认为,可能是卓青青真的被真相伤到,是以才会这样不顾所以冲向那男人。
其实卓青青自己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样,想来是原来那个卓青青的情感促使她疯狂了一把。
杜凌霄想安慰卓青青,只是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是以只能转移卓青青的注意力。
“钱被抢了,不知道那孩子有没被救过来?要不去看看?”杜凌霄问。
“你去吧,我不去。”说完卓青青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大点的石头坐下,把头埋在双臂之中,蜷缩成一团。
“为何?”杜凌霄认为,女孩子都是同情心泛滥的,是以肯定会帮那孩子,却没想到卓青青拒绝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憎之处,她们自己能受得住我着个什么急。”卓青青凉凉道。
杜凌霄则不完全认同,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可孩子是无辜的。”杜凌霄道。
“那孩子也十来岁了,也是可以自己拿主意了,整个过程,除了她母亲吐血那会,你看她可有挣扎过?”卓青青还是凉凉说道,语气不阴不阳的:“她们自己要逆来顺受你我要着个什么急?你要去看你去,我不想去,省得被那一家子气死。”
杜凌霄无言以对,自也没有回去看那女孩儿。
卓青青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她的同情心没有泛滥到见到弱者就去同情,同情也是看人的。
卓青青虽不是个冲动的,但却是个喜欢动手不动口的性子,这样打了一架也算是舒服多了,是以才坐了一会便想通了。
抬头一瞧,杜凌霄竟然还一旁。
“你不是去看那孩子了吗?”
“想来也不必去了,那孩子定是伤到了内脏,此时怕是……”
杜凌霄没有说完,但卓青青却是明白。
今天这事,那男人虽然可恶,但那女人也算活该,到这种情况了居然还惦记着那男人,可是又觉得她好可怜,现在冷静下来却也觉得孩子是无辜了。
“回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救。”卓青青还是改变了主意。
“好。”
回到现场居然看到那孩子还躺在地上,而且妇人也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男人却是不知去向。
“快带她们去看……大夫。”差点说成去看医生,反应了那么1秒后卓青青还是把医生说成大夫,毕竟这儿的医生就叫大夫。
杜凌霄直接冲到女孩儿身边,掐了掐人中,然后一把抱着她就走。
那妇人卓青青是抱不动的,是以只能求助于路人,一貌美姑娘求人向来比较容易,是以来了个汉子也抱着妇人跟着杜凌霄一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