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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大师的丹药,果然不同凡响。
三十天后,杨珍完全康复。
前来给杨珍诊脉的回春堂杨大夫直感叹:“师祖炼制的丹药,果然药到病除。要是得师祖亲自指点一二,小人这辈子受益匪浅啊。”原来,这位江都府有名的老大夫,年青时曾是白龙寺的俗家弟子,曾在白龙寺学医。
身体健康的杨珍,心早就飞到将军府外面的世界。可是,她还不能马上离开,准备得还不够充分。
离开之前,她先要进行自我训练,让这个娇弱的躯体变得敏捷、强壮;要对外面的世界有充分的了解,明确离开将军府后的落脚点;还要等暗器打制成功,杨妈妈曾拿回来一次,但是太粗糙没办法组装,杨珍提出改良方案,又许诺加酬劳,铁匠们正热火朝天地打制。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危机四伏。从奴仆们的言谈中,江都府附近的县暴发洪灾,灾民四处流窜抢劫杀人;从徐世杰无意中说到的,外面有匪徒占山为王,土匪们拦路抢劫血洗村庄,他就曾外出几天带兵追杀黑虎崖的土匪。
世道不太平。没有足够的实力,不能轻易涉险,否则一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
杨珍不怕死,但是她不想窝囊地死去,要死就死得有价值。就像前世,为民除害壮烈牺牲,值得。
这天,杨珍午休醒来,躺在床上跟珲哥儿互动。珲哥儿揪住杨珍的衣袖,水汪汪的眼睛看定杨珍,咧开小嘴儿“哦咕哦咕”说得起劲。
杨珍轻点珲哥儿鼻尖:“宝贝,珂哥儿乖不乖?”
珲哥儿兴奋挥动另一只小手:“哦咕哦咕,哦咕哦咕。”
“珂哥儿是小坏蛋,是不是呀?”
“哦咕哦咕,哦咕哦咕。”
“是不是,回答娘亲,珲哥儿是小坏蛋吗?”
“哦咕哦咕,哦咕哦咕。”
......
“娘亲生气了,不跟珲哥儿好了。”杨珍故意绷脸。
珲哥儿盯住杨珍看,一会儿就扁着小嘴儿“哇——”地哭起来。杨珍后悔莫及,急忙抱起珲哥儿,在屋内来回走动,轻拍他的后背哄他:“珲哥儿乖,珲哥儿不哭了,再哭就不是乖孩子了。”
珲哥儿委屈地啼哭,揪住杨珍的衣襟,朝她怀里拱了又拱。
杨珍和侍候的人使出浑身解数,终于使这个小祖宗再次咧开小嘴儿乐。
傍晚时候,徐世杰来到芙蓉居,告诉杨珍一个消息:他要搬回芙蓉居。
杨珍惊跳起来:“你想要干什么?!”
没办法淡定!一个独身女子,突然有个男子跑来说今天晚上要跟她睡,她能淡定才怪。
看在徐世杰是身子原主丈夫的份上,看在身旁有杨妈妈、青莲这些贴身侍候的人要给他留面子的份上,杨珍才没有马上给他颜色看。
侍候的人识趣,都退出屋外。
杨妈妈退到门边,又返回,小声叮嘱:“大奶奶,不论怎样,大爷是你的夫君,千万别闹得太僵了。”
“还是杨妈妈明理。”徐世杰夸赞。
杨珍狠狠地瞪他。徐世杰呵呵地笑。
杨珍恢复理智,冷静地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说过,你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是你的......”
“等等。”徐世杰打断杨珍的话,郑重其事地说,“咱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这是事实。只不过,是你生病了,将咱们曾经的过去忘记而已。”
杨珍坚决否认:“不,我们不是夫妻,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不是真正的夫妻。”
“不!咱们是夫妻!”徐世杰非常严肃,“天地可以作证,亲朋好友可以作证,整个江都府的人都可以作证。”
杨珍头痛,不想跟他在字面上纠缠,只得退步说:“可是,在我的脑海里,你只是一个认识几个月的陌生男子,我无法把你当丈夫。所以,你也不能把我当妻子看待。”
徐世杰深深地凝神她:“我无法强迫你把我当丈夫,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妻子看待。你就是我的妻,刚刚为我生下长子的妻,曾和我吟诗作画的妻,跟我白头偕老的妻。”
杨珍呆了呆,发现他在诱惑自己,暴怒起来:“好了。你心理怎样,那是你的事。我无法忍受跟你同床共枕,你原来在哪睡就回哪睡。”
徐世杰定定地望杨珍,看得她要再次暴跳时,突然轻轻笑起来。
杨珍不解,瞪他。
有什么可笑的!
莫名其妙!
“原来,你想跟我同床共枕呀。”徐世杰又呵呵笑起来。
“谁想和你同床共枕。”杨珍怒斥。
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明明是他自己心怀不轨,却还倒打一靶。把自己说得,好像个思春的女子一样。
太可恨了!
“好了,你别生气,过来,听我说。”
杨珍绷着脸,在徐世杰身旁坐下。
徐世杰温和在说:“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母亲就私下向我埋怨,说你已经康复了,为什么还不搬回芙蓉居。你忘记过去的事,除了咱俩就杨妈妈、青莲和翠莲几人知道,母亲并不知道。在母亲看来,年轻夫妻居住在一起才正常,我要是长时候居住在外面,就是冷淡你,不敬重你。我明白以你现在的状况,你是没办法跟我太过亲密的,就以各种借口推托了。今天母亲又提起这事,还要来跟你提这事。既然不可避免,我就只有搬回来了。”
杨珍侧头不看他:“你既然知道我无法接受,还搬回来。”
徐世杰戏笑:“我要是再不搬回芙蓉居,不仅母亲有意见,岳母她老人家也要打上门来,责问我为什么冷落她的掌上明珠了。”
杨珍气得竖眉,张嘴要骂人。
徐世杰急忙说:“我是这样打算的,咱们同屋不同床。”
“什么叫同屋不同床?”
“咱俩一同居住在这正房,免去母亲和岳母她老人家的担忧。因为你目前无法接纳我,晚上我就在外屋的罗汉床上休息。你放心吧,你不乐意的事,我绝不勉强你。”
“不,我不同意你居住在正房。”
现在说得好听,搬进来之后谁知道他是否老实。不管怎样,同一个男子居住,肯定没有自个居住自在。
“好吧,你实在不愿意,我不强求。母亲那边由我来解释。岳母她老人家上门时,你负责跟她老人家说。想好了吗,怎么跟她老人家说?”
杨珍思虑,万一老夫人询问,该如何说。
“喂,你可以这样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晚上跟谁睡,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哼”要是这样说,那老夫人肯定哭得喘不过气来。
“母亲,我忘记那家伙是谁了,无法忍受他的亲近。母亲,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回家。”
“哼。”杨珍真的想这样说。不过,想到老夫人会伤心难过,只有放弃。
杨珍思来想去,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说法。就算是硬起心肠,不理会老夫人的感受,要是现在就闹得鸡犬不宁,到时候是否能顺利脱身,难说。
小不忍则乱大谋。
杨珍拿定主意,警告徐世杰:“你听清楚了,晚上只可以呆在外间,不得走进内间。否则的话......”杨珍猛地拔下银簪,狠狠地插在桌面上。
徐世杰吓一大跳,呆若木鸡看尖利的银簪直插在桌面上,闪着寒光。
“珍珍,你什么时候会这一手的?”
杨珍得意地斜睨徐世杰,拔起银簪做个狠扎的动作,再次警告:“你要是敢偷偷摸进内屋,就扎你个透心凉。”
徐世杰受伤:“在你的心里,我就那样的不堪,半夜摸进你屋里。你尽可以放心,我徐世杰虽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却也不是见到女人就扑的色鬼。”
晚上,徐世杰在外间的罗汉床上休息,这原本是值夜的人休息的地方。杨珍和值夜的青莲在内间,杨珍睡大床,青莲睡小榻。
徐世杰说到做到。他休息前到内间跟杨珍说话,给下人一个在内间休息的假象,要休息时自觉到外间,不用人催,没有轻佻的言行。
半夜,杨珍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隐隐约约中传来鸡鸣,杨珍方迷糊过去。
朦胧中,杨珍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睛看窗外,天已大亮。
翠莲带小丫环进来侍候杨珍洗漱。
杨珍打着呵欠,随口问:“谁在外面说话?”应该不是在芙蓉居侍候的。主子没有睡醒,下人不敢大声说话。
翠莲小声说:“回大奶奶,是依依小姐来了。依依小姐来找大爷,请大爷替她捎东西回来。”
讨厌!有必要盯得这样紧吗,刚刚搬回来一宿,就追过来了。
杨珍没睡好,心情同样不好,走出去的时候脸色可能也不好。正跟徐世杰说话的杨依依小心翼翼地向杨珍问安,再叮嘱徐世杰两句,就告辞离开了。
杨依依离开芙蓉居,径直去大夫人的福禄堂,与大夫人一同用早餐。
杨依依轻声慢语地告诉大夫人:“依依鲁莽了。大早去找表哥,托表哥替我捎点东西回来,不料扰乱了表嫂的清梦。”
大夫人皱眉:“杰儿起来了,他媳妇还在睡?”
杨依依点头:“表哥原已经提醒我小声,别惊醒了表嫂。可是,依依跟表哥说话,还是惊扰了表嫂。表嫂似乎很生气。”
大夫人重重地“哼”一声,冷声说:“她有什么可气的。身为媳妇,不到婆婆这里侍候就罢了,连夫君都不侍候。哪有这样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