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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大街,拥挤不堪的地铁。
温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没头没脑的跟人家一起挤地铁。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在哪里停留?
心若彷徨,到哪里都是流浪。
最终,温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顶着一对哭成了烂桃的红肿的双眼回到了住处。
她一进门,段一凡便顶着一张便秘的脸跑过来,“暖暖,你去哪了,我都打你半天电话了也没人接?”
温暖眼睛依旧酸胀,用力吸了吸鼻子,道,“找我有什么事?”
“你还问我找你有什么事?”段一凡一脸奇怪的表情,她敲了敲手机,道,“这么半天,你会一眼手机都没看吧?你丫又上新闻了你知道吗?”
“啊?”温暖一怔,表情懵逼的看着段一凡。
段一凡一脸败给她的表情,在房间里狂躁的扯着头发一阵暴走,走完回来在温暖面前站定,咬牙切齿的道,“你丫被报道称红杏出墙了知道吗?”
“啊?”温暖发出更大的一声“啊”。
段一凡瞧着她的反应,心脏简直就要被她气的间歇了,连忙点开手机,划开新闻热搜。
“你瞧瞧,这是不是你?”
温暖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往手机上一盯……
嘎叽……
如遭雷击啊。
那新闻里附带的图片主人公可不就是她在维景大酒店的情景嘛,面前还站着一个男的,不是牧宇森还有谁?
最要命的事,一张高清的亲吻额头的照片赫然醒目……
下面还有不少评论,大多数都是在骂温暖的。
丫的,日了天了。
人们大多数只相信自己亲眼见的,亲耳听的,牧宇森亲吻她的亲密照都被贴出来了,她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难能辩解啊。
也不知是何时被人偷拍了去的……
温暖原本心情就不好,此时更是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她先是面无表情的愣在那儿呆了良久,蓦地,“啊!”的一声吼出来,歇斯底里,似乎下一刻她就会四分五裂的爆炸开,紧接着她便泪流如注,哭得声嘶力竭。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倒霉,她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可偏偏总是她去充当那个冤大头。
段一凡在旁一直劝着她,安慰她,可是温暖就是止不住的哭,大有一种不把眼泪哭干都不罢休的架势。
“一凡,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呜呜……男朋友和好姐妹劈腿不说,如今还要嫁给一个我不爱并且也不爱我的男人,更可恨的是还被人诬陷成是狐狸精,水性杨花的女人……呜呜……我没有,我没有……呜呜……”
段一凡坐在温暖身边,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边安慰道,“其实……被人骂成是狐狸精至少说明你很有魅力,就连牧宇森那样的男人都拜倒在了你的石榴裙下……”
温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着,又不可思议的看着段一凡,“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你也连着外人一起寒碜我啊?呜呜……”
段一凡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让你把事情往好的方面看嘛。外人不了解情况瞎说,咱们也不能因为这个把自己活活哭死不是。照我说,现在耽误之急就是找薛楚出面摆平这件事。说到底,所有的事都是他惹出来的,他要是再不管你,我劝你,干脆趁此机会解除婚约,免得以后再受牵连。”
其实,这消息一出来,薛楚那边便知晓了,而且舒姨也很快就知道了。
舒姨才是最关心薛楚和温暖婚事的人,此绯闻一出,舒姨立马给薛楚打电话,问他这事儿究竟该怎么解决,是借此机会把事情闹得更大,然后以此为借口单方面提出解除婚约,还是动用薛家的势力将这件事压下来?
薛楚自己也知道这是一次绝佳的退婚的机会,他完全可以找人继续把舆论扩大,将温暖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恶劣品行坐实,那么到时候他就是那个被戴了绿帽子的可怜人,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一定会引起社会广泛的同情和舆论支持。
只是,如果真的那么做的话,恐怕温暖的后半生就彻底毁了。
薛楚虽然也是哥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商人,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已经对将温暖这个无辜的路人卷进来感到愧疚了如是再让人将这次的绯闻事态扩大,可以诋毁她的人格,那么他无论如何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薛楚告诉舒姨,这件事他会先找人把失态压下去,然后在调查清楚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舒姨很满意薛楚的决定,于是就让薛楚按照他说的去办,最好能找出是谁想从中破坏他和温暖的婚事。
温暖正想给薛楚打电话的时候,她的手机便先响了,来电人正是薛楚。
她在电话里哽咽着,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向薛楚解释清楚,薛楚听完之后完全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并且还好言相劝,让她不用在意,只好好准备婚礼就行。
温暖有些诧异,又有些受宠若惊。
她本以为自己这次是死定了,而他也一定会趁此机会将事态扩大,将她置之死地,美化他的形象,并且顺理成章的将婚约解除。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温暖当下心里除了很难过之外,还对薛楚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觉得他这个男人其实很可靠,让她很有安全感……
大多数女人都是藤类植物,她们喜欢依附男人生存,或是在精神上,或者是在物质上,又或者在精神、物质两方面都是。
温暖突然觉得薛楚这男人很靠得住,这起码说明了她对薛楚这个人并不抗拒、排斥,甚至还有了想依赖他的潜意识。
温暖和牧宇森闹出的绯闻很快便被强制压了下去,不仅是如此,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记者敢再偷拍薛楚和温暖,以及做相关报道了。至于薛楚究竟使出了怎样强硬的手段去对付那些新闻媒体恐怕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无端闹出这么大的事之后,温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牧宇森更是避如蛇蝎,不过好在牧宇森也十分知趣的没再招惹过她。
这天下午,温暖接到了舒姨打来的电话。
舒姨邀请她晚上到薛家吃晚餐。
话说,自从温暖和薛楚爆出婚讯之后,温暖从来都没有去过薛家做客呢,这次去,她则是以薛家未来女主人的身份亮相,定然不能太过随便,所以她特意买了新衣服,施了精致的妆。
晚上七点半,温暖准时到了薛家别墅。
想必是舒姨提前嘱咐过,以至于这里的佣人见了温暖都会礼貌的微笑着与她打招呼,并叫她,“少奶奶”。
温暖一时间十分不习惯“少奶奶”这个称呼,被人叫的特难为情,面红耳赤的不知该点头接受还是该摆手拒绝。
舒姨叫她过去陪她到沙发上坐,温暖依言从命。
这小老太太还是和以前一样严肃,并没有因为她是未来的薛家少奶奶就对她变得如何客气,相反的,她板着脸,秉持着一颗如传道士一把虔诚严谨的心跟她讲薛家的规矩教条。
都已经是21世纪了,这老太太还将这19世纪的古板教条,温暖听的耳朵都该流脓了,面上还得维持着镇定,佯装听的很认真,并且全部领会了主旨。
外面响起了一阵车躁,外面的下人过来禀报说,“舒姨,少爷回来了。”
舒姨扭头张望了一眼面花园的方向,然后说,“告诉他们摆饭吧!”
“是!”
薛楚从外面进来,却看到温暖也在,目光落在她身上,是些许的冰冷。
温暖只略显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紧接着舒姨便向薛楚解释道,“是我请温小姐过来的。”
薛楚因此什么都没再说,只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温暖,随即便去洗手间洗手。
薛楚洗好了手,从里面出来,抬头看到温暖正站在洗手间门外。
温暖朝他笑的生疏而干涩,“我来洗手。”
他随即很快将挡在门口的身子闪开,温暖站在里面洗手,也未关门。
他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扭头对她说,“一会儿吃完晚饭,我带你去选枚戒指吧。”
温暖将水龙头关闭,抬头,湿着手找可以擦手的毛巾。
薛楚随手摘下来可用的白毛巾给她,她说了句谢谢,一边擦手,一边问他,“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薛楚表情冷淡,声线也是不冷不热的平淡,“一会儿吃完晚饭,我带你去选枚戒指。”
当初薛楚虽然是向温暖假求婚,但是也做足了戏份,连钻戒都派上了。
但是那没钻戒,原本是给关子琪准备的,这个温暖也清楚。
想必这枚钻戒对薛楚来说意义非凡,只能给他此生的挚爱……关子琪,而她,作为一个无关痛痒的炮灰、棋子,恐怕还消受不起那么贵重又意义非凡的东西。
温暖也是聪明人,在瞬间便想明白了这些,于是她笑着点点头,“好啊!”
晚饭十分丰盛。薛家的大厨是从英国请来特级厨师,做出的采品可媲美星级酒店。温暖这个吃货,食指大动,一不小心就忘了顾及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