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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信走到白板前,“董事长冷臣良,家父近几年都侨居国外,当然不会是他!”
他指指代理董事长的位置,“代理董事长司奇兵我舅舅,有酒店22%的股份,是个老好人,不做太多的事情,也不得罪什么人,逢人三分笑,酒店人都很尊重他。但毕竟他是第二大股东、又姻亲关系,还能压住场。我认为舅舅的可能性也不大。”
冷知信略过自己的名字,指指常务副总经理阴天野,手指没放下,另只手拿起白板旁的记号笔,把阴天野的名字,圈起来。
“阴天野,大权在握的常务副总,我没回国之前,司奇兵基本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处理。从我父母开这家酒店,他就参与其中,两家是世交,在酒店有相当强势的话语权,酒店中高层管理人员,一半以上是他提拔、认命的,所以都听命于他,持股15%,我回来做总经理就是接他的班。所以,我认为阴天野就是幕后黑手。”
冷知信放下笔思索着,“我认为家父,把阴天野安排在这位置上,有双重目的。一是想让他和舅舅两人势力相仿,而非一家独大,使冷家被动失了主导地位;二爸爸或许对我存在一些担忧,生怕我不成器,与阴家半儿戏半认真口头协商,达成婚约。”
“婚约?”穆律师简单反问。
“对!阴天野的独生女阴阳阳,与我年纪相仿,小时两家老人纯是开玩笑说的娃娃亲,而在父亲出国前又特意与阴天野约定此事。”
穆律师点头,“你父亲还真是深谋远虑,用人用到极致!一方面给让阴天野充分的实权让他经营管理,另一方面把他家女儿定位成冷家媳妇,这样那怕阴天野夺权或侵吞酒店收益,他从冷家拿走再多,将来女儿出嫁、他归西,阴家、冷家资产都还是姓冷。”
穆律师走到白板边,指指司奇兵的名字,“确实是以狼看虎!这个代理董事长,貌似四平八稳、和颜悦色,肯定不乏头脑和智慧,他面上事事不操心是遵循你爸爸的用人思路,虽然不要实权,但是股份、职位上的绝对优势,足以抵制住阴天野的发难,阴天野在酒店再一手折天,却还是受制于董事会!”
冷知信皱皱眉,“阴天野事事处处给我挖坑设绊,很显然是不想把他培养紧握在手东西让给我。”
“冷总,症结点在于你。你和阴家女儿的婚事,一天不落到实处,他一天不会放手,甚至要等你们有一儿半女,他真的折腾不动了,才肯助力推你。”
穆律师点点头,“细想,他还是认你这未来女婿的。她的手腕都是涉及到你的能力、责任问题,而非大是大非触犯法律问题。貌似牵扯你,让你困扰,却没给你痛击。这样只能证明一点,你玩心重、经验不足,得积累经验,历练。既然是未来的岳父,冷总还要争吗?”
冷知信很认真的点头,“我若是要靠裙带关系管理酒店,冷家岂不是后继无人了!再说,自己感情的事,更不能和商业利益扯上关联。我需要纯粹的感情,简单的家庭。”
穆律师是爽朗一笑,“明白了,冷总要证明自己,而且心里所属又非阴家的女儿。”
冷知信坦诚看着穆律师,没再表态,脑中却想着秦暖举伞陪自己走在雨里的画面。
穆律师匆匆看白板上其他三个董事会成员,和那一干中高层管理人员,“如此说来,其他的人都不用看了,肯定不是姓阴,就是姓司!我们商量一下,行动计划吧!”
窗外夜雨依旧,而之前在运河畔升起如萤火虫群般的孔明灯都随着雨水,飘摇下落,躺尸于古运河河面上,及两侧河沿。
翌日,阴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天色依旧阴沉,古运河两侧蜿蜒上百米的白孔明灯残骸,在这个敏感的日子里,行成一条阴森的白色恐怖带。
摔碎泡湿的白纸,折断的竹骨,还残存的朱红十六字,成了所见市民议论纷纷的焦点,也是河管处打捞清理河道工人的工作重点,伴河而流的还有更神乎其神的水怪描述,阴沉沉的天色里,惶恐如潮湿的空气,随着呼吸就进入了人们心肺。
津河市市长在运河广场召开露天新闻发布会,辟谣只是今天的议题之一,更重要的两项内容是下达通知命令:
一,从今天起延运河两侧设两米封闭区域,任何人不得靠近,巡警24小时巡逻,城防兵将紧急加高筑坝。
二,保步里市,南溪河引流泄洪工作将于三天后开始,幼儿园、大中小学全部放假,鼓励家长带孩子外出度假、走亲访友;津河市未来一周,民众只允许出,不允许入。
长达四十五分钟的新闻发布会开完,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恐慌的市民更加恐慌!
“政府说,河里没这没那,为什么给孩子们全都放假,让家长带孩子离开津河?”
“津河这么大的省会城市,怎么能为小小的步里市,淹津河?这不就应了,那句大水漫城吗?”
……
另一面,市公安局正在开会安排逮捕造谣者、谣言散播者,张维汉表情异常严肃,“现在是考验我们执行力的时候,所有人都注意工作方式方法,别与市民起冲突!宋元主抓天后宫,那是源头!”
宋元等张维汉布置完工作散会,特意又把他叫到小会议室,“师父,得和你汇报个重要信息。昨晚小暖给我发信息说,她真的亲眼看到那运河里的水怪了,看看这是她拍的照片,网里这个,虽说黑乎乎的看不清,却说明这河里真有东西!”
张维汉叹口气,“唉!这丫头肯定是想她爷爷了,胡思乱想,我呆会儿中午抽空和她见面谈谈。这拉网这几个人怎么回事儿?”
“小暖说是和龙还有他的工友要抓水怪。”
张维汉吧嗒开打火机点支烟,“唉,淳朴的农民工,成了有心人利用的对象!不用想,这水怪的传言又是从他们这出来的。”
张维汉深沉地叹气,“怎么处里才恰当?不抓,他们还真有扰乱社会治安的过错,而且起的负面作用相当大;抓,他们都拖家带口的不容易,遣返一家老小那几亩地吃什么,那么多农民工,会引起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