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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足了勇气告诉他,却也为自己的回答感到耻辱。家里?哪里是家里?
我和他的家里吗?
他让我在公司楼下等他,然后我便等着他出来,跟在他后面。那种感觉好像自己真的是个应召女郎一般。
到底我是为了什么才会来找他?
越是走在他后面,那种忐忑的感觉越是强烈。
我坐在副驾驶上,始终都不敢说话,好像我们是刚刚认识一般,那种感觉就像是羞涩和腼腆一般。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终于打破沉默说了一句。
可是这句我接不上来。
“我听说,你要出差了?”我也鼓足了勇气看着他说。
“你听谁说的?”
“别人!知道的人太多了。”我慌忙搪塞起来,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有思考过。面对他,我的智商都是不够用的。
“杨蕊告诉你的?”
他很快就看穿我,并且,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和杨蕊之间所有的事他都知道一样。事实上,我做的哪件事他不知道呢?
“我也想跟你一起去!”我屏住呼吸对他说。这次算是我求他吗?就算是吧!
他没有说话,继续开他的车,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
我不好说第二遍,毕竟,是我在求他,而且他邀请我吃饭,饭还没有吃,我不想把气氛弄得那么尴尬。
还是在他住的地方,张姨已经将晚饭准备好。他似乎是已经自信能够请到我,或者是无论如何他都有办法让我过来。
“我说的那件事……”我再次开口,却立即被他打断。
“好好吃饭。等会儿再说!”
他的面色冷淡,连吃饭的时候都放松不下来。
然后我就开始怀疑,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呢?他怎么会有这么好雅致,邀请我来吃饭?
我们本身就是没有什么话说的,更何况是吃饭了。
所以我吃的格外的快,然后就等着他和我说话,他应该有话对我说的吧?
“去书房,我有话对你说!”他放下碗筷,轻轻地拿起餐巾开始擦拭嘴角。
我立刻很听话地擦好嘴角便站起身。
书房我知道在哪里,所以在他之前我就快步地上楼往书房走去。
其实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的,因为我害怕,不知道害怕什么。
我将书房的门推开,然后把里面的打开,这才听见楼梯上传来他的脚步声。
我屏住呼吸,像是等待丈夫的新婚妻子一般。
可是那种新婚妻子的忐忑感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在我已经有了一个三岁的儿子的时候,我都没有真的感受过一个合法妻子该享有的感受。
他缓缓地进来,那张冷峻的脸上没有沾染丝毫表情。他轻轻地将门扣上,便朝书桌走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站在书桌前,微微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很清楚。”他轻轻地开口,一点责备的语气都没有,“我都可以理解!只要你玩够了,玩累了,你会乖乖的回来!”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会乖乖地回来?他真可笑!还把我当成是几年前那个必须要依赖他才能生存的我吗?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其实我也挺忙的!”我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
“林溪,我希望,你离开丽人。”他并没有坐下去,而是和我一样,站在桌边,看着我。
离开丽人?霍展青给了我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机会,为什么我不去工作?离开丽人,我能去那里?霍展青给我的照顾已经很多,难道这时候我离开丽人,再回霍氏?虽然我执意如此,霍展青确实有可能会答应,可是这样的事我不能干。
“我不会离开的!”我摇了摇头。
“你在丽人,是根本就抓不到安然的把柄!她既然让你去丽人,就不会那么轻易地露出尾巴。”
他难得的语重心长,让我都不适应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找安然的把柄?我要说,我就是贪恋那种手握权力的感觉呢?”我笑了笑,真的不喜欢被他看穿,更不喜欢他的自以为聪明。
“那么,答应我,暂时离开丽人几天,等我回来!”他这么说,算是退不了吗?
不,他本身就是在得寸进尺,我去哪里上班,管他什么事!
“对不起,我去哪里上班,好像还轮不到你来决定!再说,我如果不去上班,我拿什么养活自己?”我看着他,觉得他真的很可笑。
“这些年来,我有让你饿到过吗?还是让你窘迫到要伸手找人要钱花的地步?”他说着将书桌上的一个信封推到我跟前,“这里是银行卡和钥匙!”
我没有再去看那个信封。因为我厌倦他这种行为!他这么做,算是一种包*养吗?真的,我不需要!我承认,三年来,我接受了很多别人的救济,在我经济困难的时候,不是陈鹤峰就是史密斯爷爷帮互助了我,他们给我交房租,给我食物,给我钱。那时候我手里有李沫白给我的卡,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取过钱。
只是我也不敢把卡扔了,我带着个孩子,我真的害怕有一天真的活不下去了,所以他的卡一直都存在我的包里,以备不时之需。
“李沫白,我在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动用你的卡,现在更加不会!所以,请你收起你的善心!”我冷冷地说到,“当然,你最好还是记住,你是有未婚妻的,霍家的大小姐,不知道这样的婚姻能给你带来多少利益呢!”
他的脸色收紧了,眉也跟着收紧,只是不说话,手指扣在那个信封上。
“难道,我们之间,就不能和以前一样了吗?”
他的语气冷静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失望,或者,是恳求吗?
不是的,他怎么会用恳求的语气对我说话呢?
“你这是在求我吗?求我做你的情*人?”我觉得他真是够可以的了!当年孑然一身的时候招惹我,给我许了那么多的空头支票,现在他有未婚妻了,还想来招惹我!
“小溪,”他说着往前走一步便逼到我跟前,“你认为我只是把你当做情*人吗?”
难道还有其他的吗?我于他而言是什么,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当年我是怎么去的英国,我心里也很清楚!
“难道不是吗?你这样身份的人,要娶的当然是对你有帮助的人了!就算你今天告诉我再多你是怎么的爱我,那也没有用,因为你根本就娶不了我!”这个结果我很清楚,过了这些年,很多事我都想清楚了。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就是执念。
而这样的执念,我不需要,我也不敢再要。
我的生命中还有更多值得我做的事。
“无论你说什么,这次你必须听我的!离开丽人!”他义正言辞地说。
想要命令我?他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李沫白吗?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很气愤,然后转身就要走。
他没有去阻止我,站在原地,动也没有动。
我打开门,便走了出去。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我就意识到,我今天来这里,为的不是和他生气,然后赌气地离开,而是要跟着他去英国。
是的,我要忍!也许我现在答应他,他心情好就答应带我去英国了!
我刚刚站定,他便跟了出来。
我还没有转身说话,他却已经伸出双手从身后将我抱住。
“小溪,我一直都很爱你!”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
我是不信的,可是为什么我的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期待了许久一般。其实我在期待着这样的结果,至少告诉我,曾经我的心动是对的,至少他也曾经对我动过一点心。
“可是已经迟了。”我恨恨地说。
真的已经迟了,因为我已经这么恨他,没有办法再去改变什么了。
“小溪,答应我,这次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去丽人!”他紧紧地将我抱住,那种力道好像要把我揉碎一般。
“你带我去英国,我就不去丽人了!”我的意识突然在这个时候转了个弯,是的,我和他谈条件!反正去英国的时间里,我确实不可以去丽人的!
“好,我答应你!”
他答应了!
那种感觉好像我就可以立刻见到林瑞阳,立刻知道那个霍先生是谁一样!
“小溪,答应我,不要再这么任性了!”他将我从他怀里松开,然后拉住我的手,顺势一带,我便扑在他的怀里,和他近距离地对视着。
“你的所有事情我都会为你打点好,以后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
他的眼眸里,是柔情,是熟悉却又遥远而陌生的柔情。我已经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我见过这种柔情。
“好。”这个字在我嘴里打转,转了好久才说出来。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把他惹怒,所以只能顺着他说的话去说。
只希望他能信守承诺把我带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头格外的疼,好像沉睡了很久。昨天晚上我就在这里过夜的。潜意识里,我和他之间的这些事好像已经是一种家常便饭。
可是爬起来之后,我拿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是下午四点了!
天哪,我怎么会睡这么久!
我吃惊地一股脑儿爬起来!
李沫白应该去上班了吧?还是,他已经去英国了?
我慌忙套了件衣服便往楼下冲。
“李沫白呢!”我还在楼梯上跑的时候就开始喊起来。
“小溪,你醒了?”张姨匆匆忙忙地出来。
“李沫白人呢!”我很恼火地问她。
“先生早就走了!”
好你个李沫白,竟然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