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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秋芷有些生气，语气加重了一些，“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季立夏耸耸肩就上楼了。
董秋芷欲要跟上，不过刚踩上一个楼梯，她就停下了脚步，想起董美丽对她告诫不要和季立夏起正面冲突，她回到了大厅等着，看着手中的结婚证，突然就狠狠的猛摔在了沙发上。
照片上的两人的微笑很官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管没关系，马上就只有单人照了。
……
季立夏推开衣帽间的门的瞬间，烟雾缭绕，不由迷了她的眼，她不禁被呛的咳嗽起来。
沈耀云眯着眼看着她走近，然后抽了一口烟，呼在她的脸上。
季立夏大口气吹散，夺下他的烟，也顾不得丢垃圾桶就踩灭在毯子上，“你不要命了。”
沈耀云不理会她，又拿出一支烟来准备点上，季立夏又夺下，顺便把柜子上的整一包烟都踩碎了。
“别拖时间了，董秋芷已经在下面等了。”
季立夏说完，转身出门，见他没有跟出来，她继续说，“你若何那时的许家炎一样干脆就好了。”
沈耀云黑着脸抬头，一言不发，绕过她走了出去。
他出门之时撞了她的肩头，却像是撞在她的心上，她怔了怔，跟上他的脚步。
董秋芷看到沈耀云下来，笑着站起来迎上去，“耀云哥哥，结婚证。”
沈耀云瞥了一眼，“你拿着就好了。”
“嗯嗯，那我和你们一起去。”董秋芷无害，乖巧无比钻进了沈耀云的车里，但是季立夏还没有上车他就发动了车子，疑惑，“耀云哥哥，季立夏还没有上车啊。”
“她又不是不会打车。”
董秋芷忍不住低下头偷笑，后视镜里，季立夏的身影越来越小。
娟姨出来，“夫人，要不要我帮您叫辆车？”
季立夏回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
“夫人，你和少爷？”娟姨欲言又止。
“我和他很好，娟姨不用担心。”季立夏说完就走了。
是的，她和他很好，不需任何人担心。
这条林荫小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打车难。
一辆小车停在她的面前，这辆车她有点熟悉。
车窗摇下，露出宋倾舒的脸，“立夏，上车。”
季立夏笑，“怎么哪里都能遇见你？”
“先上车。”
“不了，我怕与宋小姐不顺路。”季立夏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董秋芷的事情，我知道了。”宋倾舒无奈，“快上车。”
季立夏迟疑了一下，上车，半晌，她开口，“我和他终于要离婚，终于圆你的梦想了，恭喜。”
谁知，宋倾舒却摇头，“相比你和董秋芷，我自然希望是你。”
季立夏怔，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至少，在某种意义上，我们算得上姐妹。”
季立夏抿唇，看向窗外的景色，“我想我大概没有那么大度。”
“没关系。”宋倾舒忽然笑，反正她能活到几岁，还是个未知数，也许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去民政局。”季立夏淡然说道。
宋倾舒怔，“这么轻易就放弃？”
季立夏忽然笑，挑眉看着宋倾舒，“没有放弃一说，本来就是一场契约婚姻，你不是也看到了。”
若一定要说放弃，那也是沈耀云放弃在先。
宋倾舒怔住，无奈，踩下了油门。
一路上再无任何话，直到车子停在民政局前面，宋倾舒才开口，“我在这等你。”
“不用，你回去吧。”季立夏看到沈耀云和董秋芷已经等在门口，不禁握了握小包带子，转身又对宋倾舒说，“还是…等等我吧，谢谢。”
这样，至少等下不会那么狼狈。
董秋芷招手，“立夏姐，这里，快来。”
季立夏深呼吸，上前，“进去吧。”
沈耀云对董秋芷，“秋芷，去买几瓶水来。”
“啊，好吧，我马上去。”董秋芷虽然不愿，但还是离去。
每天结婚的人很多，原来离婚的人一样多，季立夏拿到号，前面还有二十多对夫妻在排队。
广播里在叫号，但是这个号叫了一次都没有人去，季立夏环顾了一周，看到一对夫妻犹犹豫豫。
季立夏走过去，“现在叫的号是你们么？”
妻子点头，“是啊。”然后拉着丈夫，“你丫墨迹什么呢，赶紧离！离了干干净净！”
丈夫一脸不愿意，死赖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叫号叫了第二遍。
季立夏皱眉，“这样吧，这是一千，买你这个号，我的号给你。”
丈夫一听，欣喜，“好好，把你的号给我，钱就算了。”说完就把号塞给季立夏了。
妻子一听就不乐意了，“号都给了，钱干嘛不要！”
季立夏拿着号走到沈耀云身边，“走吧，轮到我们了。”
沈耀云惊讶，“前面还那么多排队的，哪轮得到你？”
“我和别人买了个号。”
沈耀云一怔，看着季立夏手上的号，“无所谓，离了一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季立夏哑然，也不再多说。
瞥眼见，季立夏看到刚刚那对夫妻，丈夫正在安抚她，随即两人抱头痛哭了一阵，然后和好了，婚也不离了，手拉手回家了。
她木然抬头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他却已经朝里头走去。
两人坐在桌子前，审查员看了看两人的离婚协议，然后问季立夏，“为什么离婚？”
季立夏想了一会儿，“性格不合，总是吵架吵架，过不下去了。”
“哦。”审查员点了点头，问沈耀云，“那你呢？”
“一样。”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却莫名让季立夏难过起来。
审查员最后问了一遍，“那你们可想好了。”
两人很同步的点了点头。
审查员叹息了一声，然后拿出离婚宣言，“两人宣读一下，读完领取离婚证。”
…………
董秋芷买了水回来，没有看到人影，担心两人跑路了，不过车还在，应该没走，所以只能在大厅里焦急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终于看到了沈耀云的身影。
董秋芷急忙迎上去，“耀云哥哥，水。”然后瞥了季立夏一眼，“哎啊，忘记立夏姐也在了，我只买了两瓶水，诺，立夏姐，我这瓶给你，耀云哥哥你不介意和我喝一瓶吧？”
“介意，我有洁癖。”沈耀云轻描淡写说。
董秋芷一怔，看着手上的水发呆。
季立夏也是怔住，想起那日在医院他还习惯性吃掉了她的剩饭，他说不脏……
罢了，都过去了。
季立夏把离婚证放在包里，“我先走了，拜拜。”
董秋芷喊道，“立夏姐，我送送你吧。”
“不用，外面有人等我。”
董秋芷撇嘴，看着季立夏的背影，嘴里碎碎念着，“切，神气什么，现在你什么都不是。”
董秋芷拧了拧瓶盖，发现拧不开，“耀云哥哥，帮我拧一下。”
“拧不开就别喝了。”沈耀云已经绕过她出门，手中拿着发烫的离婚证。
董秋芷一惊，喊了一声“耀云哥哥”，连忙跟上。
沈耀云看见季立夏进了一辆车，董秋芷认出了这辆车就是撞了她的车屁股的车，她拉着沈耀云的手告状，“耀云哥哥，这车刚刚追尾了我的车，还不愿意赔钱。”
“哦。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让她赔钱。”董秋芷不屑说，“如果赔不出就让交警扣她的车。”
刚刚要送季立夏被拒绝的事，董秋芷耿耿于怀，现在没车送了的话，还能怎么神气？
“多少钱，我赔。”
“耀云哥哥，你帮一个穷人干什么？”
那是宋倾舒的车，沈耀云又不是不知道。
沈耀云抿唇，“既然你都知道是穷人，为何要为难一个穷人。”
董秋芷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为难一个穷人，他就是在为季立夏说话！但是看着沈耀云已经上车，她跺了跺脚，只能也跟上。
季立夏问，“我可以开车么？”
“你都没驾照，怎么开？”
“那把车借我一用，回头我送你一辆玛莎拉蒂GT。”季立夏说的很急切，“你先下车。”
宋倾舒皱眉，“你要做什么？”
“我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离我妈而去。”
虽然没有驾照，但是发动车子，稍微开开还是可以的，再说了又不开上路。
季立夏把车慢悠悠开到沈耀云的车后面，在他的车要开出去的时候，她忽然加大了油门狠狠顶了他的屁股。
沈耀云一惊，一个急刹车就把车给刹停了。
其实他的豪车只是屁股凹了，是不影响使用的。
董秋芷火大的一把打开车门跳下车，指着季立夏大喊，“你这傻逼弄什么呢，不会开车就别开！”
因为两车堵在路口，而且董秋芷的骂声如此之大，所以围观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
宋倾舒欲要上前，季立夏猛然回头眼神示意不要过来。
董秋芷见季立夏不说话，指着车屁股生气的说着，“撞成这样了，你赔得起吗！”
季立夏眼里噙着泪，“我…我赔不起，这修一修需要多少钱？”
一个群众看了看车，大概估摸了一下，“估计修一下要个二十万吧。”
“啊…二十万…”季立夏嘴里喃喃念叨着。
沈耀云下车，看了看情况，把董秋芷拉到一边，“秋芷上车，没关系，碰到了一点点而已，立夏，你走吧。”
董秋芷暴跳如雷，“一定给我赔了才能走！”
另一个眼尖的群众摸了摸下巴，“嘶，这不是一对刚刚离婚的夫妻么，怎么刚离婚就闹起来了。”
“哦，是吗？那另一个女人是谁？”一个群众接了话茬。
“难不成，是…小三？”
“靠，又是个小三成功上位的故事啊？”
“我去，这么烂俗的情节什么时候能结束啊，现在小三都这么张狂了！”
董秋芷哪里受得了这些人的胡编乱造，指着他们，一字一顿说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乱猜测？”
也不知道是离婚真的心疼，还是装的，季立夏的眼泪唰一下流下，“秋芷，求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