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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故事？”程愿冷笑，“你觉得我有那个时间听你讲故事吗？”
“我保证这个故事有意思。”
程愿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红酒，发现味道还不错。“继续……”
忽然间许谏宸的情绪有些低沉。
程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在他的眼底看到一丝忧伤。她没有说话，安静的做个聆听者。
“多年前，其实我也已经记不住大概是什么时候了。我想你大概知道一些我的工作经历。我大学没毕业的时候，其实教授已经推荐了我一份很好的工作，但是我却拒绝了，然后一毕业就回国了。那个时候国内的股票市场很不景气，我做的几个投资都失败了，在学校的时候我一直能力过人，我很难承受我那些失败，我有一段时间还很丧气。
我当时有一个女朋友，她和我是校友，同是哥伦比亚的校友，她是新闻学院的学生，她也是个富二代。我毕业的时候，她才大二，她家里忽然一夜之间破产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要继续学业的话唯有打工积攒学费和生活费，但是她身娇肉贵没干过辛苦活，最后没办法，只能退学了，于是跟我一起回国了……”他停顿了许久。
“然后呢？”程愿忍不住问。
“你猜，她认为我一个穷小子，她和我在一起能坚持多久？”他忽然冷笑了一下。
程愿皱起眉头，看见他此刻的样子很像在嘲笑着自己。
“其实我的一开始并非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得到Citibank的工作邀约，能力过人，让华尔街的金融大鳄都刮目相看。在哪之前，我在香港创过业……
那时我开始创业，我很忙，生活也很艰苦，她也在找工作，压力也很大。慢慢的我们两个人产生了很多摩`擦，我们开始吵架，从开始一个月两次，慢慢的变成了每天都吵架。她放弃了学业，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长处，她的才华让她把自己一直定位在云端，高不可攀。不过她长得好看，唱歌还好听，于是在酒吧唱歌，想当明星赚钱，她还擅长社交，所以再到去公关公司上班。
而我也开始赚钱了，我们的生活开始慢慢的好了起来，但是争吵却没有停止过。她开始夜不归宿，常常应酬喝多了倒在家门口。她慢慢的像是回到以前的生活，有最新一季的衣服，有名牌包……”
“你生气了，所以分手了？”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会有那么几个故事。
而许谏宸这样的成功，身上还有所有女人都为之瞩目的沉稳气质，没有故事才怪。
“不，后来她怀孕了。我很高兴，那个时候我买股票赚了不少，我很有信心能成功。我想我能给她一个好生活，我们之间虽然吵吵闹闹，而我认为那只是一个过渡期。是每一对情侣到婚姻之间的过程，都需要经历的磨难。
但是我买的股票忽然之间全赔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有赚有赔，我还年轻，不可能跌倒了一下，这辈子都不站起来了吧！
可那一天，她回家，和我说，她把孩子打掉了，因为她接到了一部电影女主角的片约，她不能因为有小孩而放弃到手的机会。她说，我们还年轻，我们以后还能再生一个。
但是我一句指责她的话都没有，我忽然觉得很累，忽然破产和失去孩子。”
“结局呢？”程愿忽然有些替他难过，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没有结局，人生除非到死那天才会有结局。而我还活着。”他一脸轻松的看着程愿。
“你们是怎么分手的？”她像个听故事，没听到结局不甘心的小孩，一直在追问。
“我用仅剩下的钱订了一家很贵的法国餐厅的座位，我还记得那天下着雨，很大。我一直在那里坐着等她，甚至等到主厨下班，他们要打烊了。”
“她没有来？”
“没有！他们打烊之后，我也就走了。”他开始用餐，又喝了一杯红酒。
程愿没有追问，因为没有意义了。
“后来，我得到了家里人的资助，完成了一个投资项目，赚了两个多亿。别人以为我咸鱼翻身会留在香港大干一场，可我出乎意料的放下一切，回了美国，接受了Citibank的邀约，在银行工作……”
“而你在Citibank的成绩越来越好，结识了不少美国政治家包括富豪企业家甚至好莱坞明星，就在你前途无量的时候，你却选择了离职。你又回了香港，做了宝通银行的高层，你替东南亚的富豪搞金融投资，每一次投资都成绩喜人。香港那群富豪都叫你点金神手，你买哪支股票哪支就升，你做的哪项投资都赚钱。可后来你又辞职了……”程愿替他说接下来的话。
许谏宸摊摊手，“不过最终我不还是没能摆脱掉在银行工作的命运。”
“这怎么一样，你现在可是银行行长，还是万业银行的行长，万业银行是东南亚三大华资行之一。”
“这不过是表象，你不会不知道去年万业差点被英国人收入囊中，面临拆分的可能。”
“知道，都上纽约日报了，我能不知道，不过你不是出现了。”随后挽救了整个局面。
“我只是好奇，你明明是富家公子，而不是穷小子。为什么你没有帮助你的那个前女友，其实你大可可以让她继续念书，你可以负责她，难道不是？”许谏宸调查过她，对她了如指掌。相反的，她也没少调查过许谏宸。
要说起来许谏宸的家庭背景也不简单，只是根据小哥的调查，他为人低调，基本上没什么人知道他的家庭环境以及背景，要不是小哥的黑客技术，想要知道一些资料还真难呢。
“其实这个问题我有想过，分开的时候，我有想过，如果我一早把她一直收在翅膀下保护，那她会是什么样子的？”许谏宸知道程愿对他产生了兴趣。
“如今的局面变得不一样。”
“不，相反的，如今的局面还是会和如今一样。当初的我，我爱她张扬的个性，撒发着不羁的魅力，有点小刁蛮，有点任性，却不失可爱。可那是我们还年轻，我们并不是很懂得爱情，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她没有家庭破产，或许她还是那样的性格，有点大大咧咧的，毕业之后她会去当了一名新闻工作者，或者是她梦想的记者。可她的家庭破产了，是我无能为力的，她注定会改变性格，有我无我，她都会变得异常坚强。
如果我护着她，她依旧会无忧的上着学，毕业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依旧过着白富美的生活。那是她不变的人生和态度，可我变了，摸爬打滚过商场的我，我眼光和格局变了，我意识到了，她并不是我要的那个人。”
许谏宸说话干脆，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勇于面对过去的人。
只有勇于面对过去，才能大步向前走，而且还走得更好。
***
“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我才是你想要的？”程愿问。
“十年前的许谏宸可以说是没眼光，可十年后的他，绝对有眼光。”许谏宸自信的看着程愿。
“许谏宸，我绝对不是那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女人，我只能同富贵，不能共贫穷，所以，如果你现在身无分文，又或者哪天你破产了，我会一脚把你踹出去的。”程愿不妨把话说明白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破产。”就算破产，他也能东山再起。
“……”程愿这下都快要无言以对了。
不愧是银行家，满嘴的谈判技巧，和她这样的风投家一较高下，她都快要甘拜下风了。
不得不证明当初教授说许谏宸绝对是个谈判能手，他其实不用自身气势在压倒对方，光是一张嘴就能把你置之死地。
“我今天和你将这个故事，主要的是想告诉你。我许谏宸见过许多女人，也处过一些女人，可我从来不玩弄女人。我喜欢仪式感，要一个女人就会说！从来不会存在玩弄这样的说法。”
“……”
“而我现在想要的是你，绝不是玩笑。”
“……”
啪啦一声，程愿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大幅度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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