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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花儿。”我说我不如投其所好。既然他爱花,那我就送花。
“呵呵……好。”他发动起引擎,四处寻找花店。我去花店买了两盆名贵的兰花。许晋阳要帮我付钱,我不让。
“你要帮我付,那就亵渎了我对老爷子的心了。”
开车半个小时后,绕过几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终于到了老爷子居住的郊区四合院。已经是黄昏五点半了,但今天天气特别地好,天空彩霞绚烂,夕阳如金。老爷子正一个人在前庭后院踱着步子散步,冷不丁听见了停车的声音,就抬起头一瞧,但见院墙边的凌霄花下,我和许晋阳一齐下车,出现在他的面前,老爷子一怔,他很高兴,也很激动。
他嘴里叫着许晋阳“乖孙”,却是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老爷子有些埋怨:“槿楦啊,你可是好几个月没来看那爷爷了。”
我有些惭愧,就将手里的花拿给许老爷子看:“爷爷,给!”
“好,兰花,爷爷喜欢!”许老爷笑着眉毛都抖动了。他身边一个服务多年的佣人走了过来,赶紧将花接过去了。
许老爷子是个有意思的老人,一见兰花,就滔滔不绝地背起了有关兰草的古诗。老爷子的记忆力极好。一边背,一边还能说出一些典故。
老爷子问我们吃了没?我和许晋阳对视了一眼,知道他因为养生的缘故,晚饭一向吃得早,就异口同声道:“吃过了。”
许老爷子点点头,带着我们继续逛他的百草园。沿着铺着鹅卵石的芳径走,老爷子就嗔怪我:“你呀,我看你很有些你父亲的性格。我想送你车,那是我对晚辈的一片心,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我就微笑。“谢谢。可我真的习惯骑电动车了。”
老爷子就摇摇头。“有时候,一个人想磨练自己的内心,并不需要借助太多外在的东西,那样就显得形而上学了。”
老爷子说的话总是很深奥,但我懂他的意思。
“我不是磨练。我是真的习惯了。”
有时候,人丢弃一些不必要的累赘,轻装上阵,未必不是一种全心的领悟。
这个傍晚,我和许老爷子聊的一直都开心。我和许晋阳是晚上八点离开老爷子的四合院的。朦胧的灯光之下,老爷子身穿一袭月白的唐装,站立在绿草丛生的庭院之中,面露慈祥笑容,看着真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
老爷子开心,我开心,许晋阳也开心。可当我上车时,却发现左眼皮儿总是跳个不停。我逃出纸巾,不停地擦着左眼皮儿。
许晋阳见了,就问我:“会不会是园子里的小飞虫进了你的眼睛?”他说老爷子的花园,什么都好,就是花虫儿多。
我就说不是。可是越擦,眼皮儿就越是跳得厉害。车子拐了几个弯儿,从弯弯曲曲的小路快绕到大路口了,一辆亮着雪白车灯的路虎不偏不倚地就拦截在了我们的面前。
直觉告诉我,这辆车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