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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幼稚！”
从餐厅出来，乔安恶狠狠的踢了一脚路边的花坛，伸手抹了一把脸。
顾尔尽力忍着不笑出声，正努力维持着，丹极为忧心的声音传来，“亲爱的，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警？报什么警，怎么报警？报警说这家店老板在我脸上乱涂乱画吗？”乔安气不打一处来，“丹，你先走吧，我要回家了！”
“可是……要不我送你……”
“不用，你赶紧走！”乔安推了他一把，然后转过身来，“顾尔，我们……”
“哈哈哈……”实在憋不住了。
顾尔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张脸不看还好，一看根本忍不住。
此时，乔安的脸上左右被画了好几道浓重的毛笔印，两条精心描过的柳眉此刻飞眉入鬓，浓烈的简直不忍直视。
两边脸颊各画了三条线，像只猫似的。
将她素净的一张脸愣是描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宋念白简直……变态。
此时虽然天色已经黑了，可餐厅位于闹市中心，乔安顶着这样一张脸出来很快吸引了来往的路人，一个个冲她指指点点，有的夸张的干脆捧着肚子就在她跟前笑。
乔安一张脸黑的简直像是锅底了。
急匆匆的拉着顾尔的手逃上了一辆出租车后，她才发泄似的狂吼了一声，“宋念白，你给我等着瞧！”
司机原本还没注意这两位乘客，等乔安这么一吼，忍不住从后视镜看过来，这一看，也跟着肩膀抖个不停，“小丫头，你今天的妆画的特别啊！”
“要你多管，开你的车！”乔安气呼呼的靠近椅背，像只张牙舞爪的猫。
回的是乔安的公寓。
一进门她就甩下包去洗脸了，顾尔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唇角。
宋念白简直是戏弄人的鼻祖。
在办公室里，他给了两个选择。
第一，找林迤来。
第二，乔安由他处置。
大概是她开始就拒绝找林迤，乔安想都没想就选了第二条。
她在宋念白屁股上那一脚踹的不轻，顾尔生怕他会为难她，却没想到，他只是提着毛病将她的脸画成了花猫。
一会儿功夫，乔安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渍，咬牙切齿的问：“尔尔，你是怎么认识那种变态的？”
顾尔将她脸上的碎发拂开，“他应该和林迤是朋友。”
乔安嘟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顿了半天，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收起了不正经的神色开口，“尔尔，我记得你之前让我帮忙调查你妈妈住院时候，负责你妈妈的护工和护士。”
顾尔一怔，“有眉目了？”
从顾家出来之后，虽然不动声色，她却已经打算开始调查以前的事情了。
如果真的像秦钦说的那样，她妈妈当年跳楼还有一层隐情的话，那她对秦钦的恨，可就不单单是如现在这样简单了。
“宋颂说，虽然去过那名护工的家乡，可她早已经外出打工了，她家就只剩一个有着阿尔兹海默症的母亲和一个六岁的儿子，家人并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只是定期寄钱回来。”顿了一下，她看着顾尔，轻轻一笑，“一个月寄一次，距离下次，没几天了。”
顾尔皱眉，“你是说，到时候可以查出钱从哪里寄来的？”
“这事就先交给他办，你再等等。”
“嗯。”顾尔点点头。
聊了一阵，乔安就快要到上班的时间了，顾尔也回家了。
回到小区楼下，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家的那层，黑乎乎的。
看来那人并没有回来。
微微叹了一口气，竟然觉得有一丝淡淡的失落感。
平心而论，林迤其实对她不错，每次在她有难处的时候，背后总是他在帮她。
思绪到这，她一怔。
难道，她是喜欢上他了？
猛的摇摇头，这怎么可能？爱了路哲凯那么多年，她怎么能短短时间里，就喜欢上另一个人？
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指纹打开了公寓下的大门，然后电梯一路上了九楼。
等走到自家屋子门口时，顾尔又被吓了一跳。
门口此时正蹲着一个短发凌乱的少年，肩上的背包挂在手臂上，这会儿正低着头闷头吃泡面。
她好奇的凑近了几分，低下头，“我说，你这么晚不回去在这里干什么？”
正埋头吃泡面的男人抬起头，一张娃娃脸见到她时分外灿烂，“顾尔，你终于回来了？”
“……”
他搁下手里的泡面，从背包里打开一摞文件，“我有些问题不明白，可你今天没上班，我只能来你家等你了！”
“等等。”顾尔推开他伸过来的手，皱着眉头半天，挑拣出里头最大的问题，“苏北，我现在比较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住这的？”
她没告诉过任何人，哪怕顾安然也不知道她住这个地方。
苏北噎了半天，又将文件塞回包里，再次捡起地上的泡面。
“哎……我问你话呢！”
“你让我进去我就告诉你！”几乎半张脸都在泡面桶里了，苏北的声音有些闷声闷气的。
顾尔扶额，只能开门让他进屋。
“你等了很久了吗？”进屋后，她替他倒了杯水。
苏北一边吃一边走，目光四处转了一圈，然后落在客厅沙发旁边的一块大垫子上，盘腿坐了上去，“下班后我就来了，没多久，四个多小时吧。”
顾尔点点头，将桌子上的纸巾搁在他旁边，然后站在一边微微皱眉。
“好啦，我告诉你吧，就有一次，你回家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你进了这个小区，然后，又无意中知道了你住这层楼……”苏北抱着泡面桶，一脸的正经。
“无意中……”顾尔抿唇，“你无意中竟然还知道我住这一间。”
“是啊，很神奇对不对。”他冲她笑的一脸灿烂。
顾尔叹了声气，抱起双臂，仍旧直勾勾的看着他。
苏北喝了一口汤，伸出手，“你也要来点吗？可惜我都吃完了，只剩汤了。”
顾尔摇头，然后指了一下他屁股底下的垫子，“要不你坐沙发上来吧，那是我家狗的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