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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家妞妞干什么?”我听到姥姥的声音响起。
然后有匆忙的脚步声走过来,这脚步声还不是一个人的。
“你放开我家妞妞!”姥姥厉喝道。
可龙九烨却突然开口,“别过来,不想她死就别过来!”
“你对我家妞妞做了什么?快放开她!”
姥姥一直在喊着,可龙九烨的手并没有放开。
“我自然不会害她!不许过来,否则,她死了便是你们害的,凌晨便是七天之限!”
龙九烨这话说完之后,我听到有另一个人说道:“老妹,先别去,看看他做什么?家仙让他进来,证明不会害妞妞的。”
说话的人我想应该就是姥姥喊一声老姐姐的梁奶奶了。
姥姥这回听了梁奶奶的话,倒没再说话,我虽然看不到他们,但是能感觉的到他们都在看着我。
过了不知道多久,眼睛的疼痛渐渐轻了,又恢复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
我感觉龙九烨摁着我眼睛的手的力道渐渐的轻了,然后缓缓松开。
“好了。”他压低了声音,吐字清晰的说道。
我眼睛还没能从疼痛中缓过来,只感觉眼睛麻了。
“可以睁开!”龙九烨个说道,我拿手轻轻的放在眼睛上,甚至还能感觉到有些疼。
我有些迟疑,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怕到时候眼睛看到的景象还是红色的。
“我……真的的好了?”
“嗯。”
我尝试着睁开眼睛,突然的刺亮让眼睛稍微有些疼。
等整个人适应下来,再看,只见面前多了好几个人,就连姥爷也从房间那边的门口出来看着我。
“好了?”姥姥带着狐疑的看着我问道,她身旁的梁奶奶也紧张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们,视线移到龙九烨的身上,他脸色淡淡,一向以来,他都是这样子,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浑身透着凛冽寒气,似乎不让人靠近。
我发现,视线扫过的地方,都不再是红红一片,该是什么颜色的东西就该是什么东西,龙九烨身上穿着的,是我给他买的黑色运动服,穿在他的身上很修身,显得很有身材。
“妞妞,看见了没?”姥姥有些着急,朝着我上前两步。
回神过来的我朝着她笑着点头,“嗯,好了,眼睛看的到了,都是平时看到的样子,姥姥,我的眼睛好了,魂儿找回来了。”
姥姥这才露出开心的笑脸,“好咯,好咯,好了就好咯。”
我朝姥姥笑着,姥爷从房间门口走了出来,笑看着我,“这会姥姥姥爷就放心了,这孩子,好端端的,就眼睛看不见了,可吓死姥爷了。”
我看着姥爷,朝他笑着,最后视线定格在龙九烨的身上。
这事情,说起来是龙九烨的功劳,他千里迢迢去寻找的,不是他的心脏,是我的眼睛的魂儿,他去了好几天了,这其中经历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但是能从那厉害的人手中抢夺回我眼睛的魂儿,肯定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看着他微微惨白的脸,我冲着他发笑。
倒是姥爷不知道龙九烨什么时候来的,看他仪表堂堂,倒是好笑容。
“妞妞,这孩子是……”
“老头子!”姥爷正想走过来,却被姥姥突然喝住。
姥爷完全云里雾里,狐疑的看着姥姥,“这是怎么了?”
不过姥爷也不笨,和姥姥生活那么多年,这眼神一看就明白了,自然脚步一顿,不再往前走,只是笑呵呵的看着我。
显然,姥姥是怕龙九烨伤害了姥爷了。
她见姥爷站定,又朝我说道:“妞妞,过来!”
“姥……”我迟疑的看着龙九烨这边,却没有动身。
“姥姥叫你过来。”
“他不会伤害我的。”我朝姥姥说道,“这眼睛也是他弄好的,姥姥,人和鬼都一样,有好有坏。”
“人鬼殊途,这道理你不是不懂!”
“但是……”
“我们已经是夫妻。”正当我想反驳姥姥的话时候,龙九烨突然开口说道。
我脊背一凉,直起看着他。
他居然……
我瞪大双眼,看见姥姥眼睛里露出的不可置信。
“怎么……怎么回事?妞妞,怎么回事,他说的……”
“都是真的!”我没敢隐瞒,看着姥姥眼底里的不可置信,继续保证说道:“姥姥,他不会伤害我的,如果他要伤害我,早就伤害了。”
“不行,妞妞,这事情不可以,你一个大好年华的姑娘,怎么嫁给一个鬼呢?你后半生怎么办,和一个鬼过吗?你这是不对的,人鬼不是一家,他该去阴间投胎。”
姥姥很激动,一步步的朝我们走过来,眼睛带着满满的怒意,“我不承认,我绝对不承认,你快走,你给我走,离开我家妞妞,我不许你来害她,她是人,一个好好的姑娘,你怎么可以去害她?你离开,我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们的婚书已经烧到阎王那,我们是夫妻,就算人鬼,也已经是夫妻,上天入地,我们这一世的阴缘已经定下了。”龙九烨看着姥姥一步步的逼近,脸色淡淡,对姥姥的驱赶完全无动于衷。
“妞妞,你这干的什么?你怎么可以把自己交给一个鬼!”姥姥瞪着我,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
我也不知道,这事情也是后来龙九烨告诉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只能歉疚的看着姥姥,跟她说着对不起。
我从来没有看过姥姥对我露出那么失望的眼神,就好像,我犯下了滔天大罪。
可龙九烨却把我拉到他身边,单手环着我的腰,“这不关她的事情,这事情全由我一手操作,和她无关!”
我抬头看他,感动之余,是担忧。
双方僵持不下,姥姥的生气,姥爷的不解,还有梁奶奶警惕的看着。
“姥姥,对不起,对不起……”我想说,龙九烨真的不会伤害我,可是我知道,姥姥是不会听的,因为龙九烨是鬼,不管他会不会伤害我,从姥姥的角度看,人鬼一起,那就是最大的伤害。
人鬼冥婚是最可怕的东西,一般情况下,都是让鬼和鬼冥婚,人鬼冥婚,只能把活着的人纠缠死。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就像一团雾包裹住,完全看不到未来。
我也知道这样是不好,但是就是没法去选择。
当晚的气氛一度凝滞到冰点,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是梁奶奶先软下话来,宽慰着姥姥。
“先坐下说话吧,这事情到了这地步,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解决好这事情。”
可姥姥就盯着龙九烨看,没说话,那种仇视的眼神盯着他。
我想去姥姥那边,跟她说对不起,跟她忏悔,可是腰上的那手却犹如钢筋那样缠着我的腰,让我无法动弹。
我用两人才能听的见的声音对他求饶,祈求他放开我。
“你现在过去,你以为就能离开我?”龙九烨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眼睛紧盯着我。
我被他看的心虚,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可看姥姥那么生气,看姥爷的关切的眼神,心里好难受。
“坐下吧,先坐下吧,有什么事情,坐下再说。”梁奶奶拉着姥姥的手,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姥爷紧随着坐下,慈祥的面容里,现在只有担忧的看着我。
最后,姥爷的视线盯在了龙九烨的身上,有些局促的说道:“那个,我知道你不简单,我家妞妞,半大的孩子,我求求你,能不能放过我家妞妞?她还小,不该这么毁了。”
我看着姥爷那局促不安的样子,他七十多岁的人了,这辈子除了这次,估计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跟人说过话,而且,还是对着一个看起来比他年轻的男人说的话。
姥爷听说年轻的时候,在生产队做队长,一辈子人都是挺直了脊梁做人,在生产队里说一不二的人,中年那会,还当了村长,为村民做事情,姥姥又给人办事,两人十分受方圆几个村子的敬仰,所以他们一辈子的人了,都没有跟人低过头。
这是我从小到大以来,第一次看姥爷给人低声下气。
可龙九烨似乎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微微掀高了一些眼皮,看着姥爷。
“这婚书已下地府,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除非她死!”他一字一句的声音落在我们的耳朵里,我看见姥爷的眼睛倏然睁大,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龙九烨。
“这……这……”他有些不安,回头看姥姥。
姥姥黑着个脸,梁奶奶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
我听梁奶奶跟姥姥说道:“老妹,这事情,恐怕不好……”解决!
梁奶奶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姥姥瞬间打断,“不好解决也要解决。”
姥姥说着,对着龙九烨说道:“你要怎么样,才能离开我孙女,那阎王底下的婚书,我可以给你烧个替身给你,让她陪着你,这也不算违反阴间规矩。”
我听着姥姥的话,再看龙九烨,他却完全没有把姥姥的话听进去。
“和我有了婚姻关系的,不是一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