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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声带受损,什么又叫做可以恢复的可能性!”医生刚说完这句话,包红叶一脸怔愣的问道。
医生看着包红叶,又看了看尤染,语气有些不悦,“你身为男朋友,难道不知道女朋友声带受损可能失语吗?”
包红叶将到嘴的那句“我不是她的男朋友”咽了回去,一脸的焦灼,“那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少?”
医生见尤染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不好将话说的太绝对了,于是语气放缓了几分,“也不是没可能,但这也要跟患者自己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态相结合,我们不好说的!”
这种话包红叶没少听,此刻听到他们这么说,便知道这话里头的意思代表着基本没可能,他有些莫名,不明白尤染好端端的怎么就声带受损了?
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面对尤染现在的这种情况,只好对医生说了一句“谢谢”。
待所有的医生离开之后,包红叶看向了尤染,“这是为什么啊,你怎么就……”后面的两个字他有些说不出口,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失语了就失语了呢,他上一次见到尤染的时候,她分明还是一个健康安康的人,现在……
可尤染的表情,好像丝毫对自己即将不能开口说话没有任何的难过,亦或者着无法接受的焦虑不安,她很安静。
安静的有些可怕。
这种安静就好像……她已经做好了某种准备一样,好像早就知道会有现在的这种情况一样。
“你……尤染,你告诉我,你……这跟宴凌绝有没有关系?”虽然他知道豪门难嫁,可是他没有想到尤染的婚姻会像烟花这样的短暂,不……甚至还不如烟花,至少烟花还有灿烂的时候。
尤染冲包红叶露出了一个苍白的微笑,随即摇了摇头。
宴凌绝是谁?
她现在是不能说话,可她有没有瞎,那本离婚证已经将她和宴凌绝之间的关系终结了,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印象,但现在身体的这种状况,她并不陌生。
每次给宴凌绝输血之后,她就是这种感觉,只是现在的这种浑身无力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不过她可以想象,在宴夫人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绝对是第一个要来食苦果的人。
“尤染,你……”包红叶作为尤染的朋友,听到这种事情第一感觉就是觉得宴凌绝这个人挺不是人的,但他又有什么资格去为尤染辩解呢?
尤染依旧笑着,摇头或者点头,不会自己说一句话,也不会去提一句宴凌绝。
她在医院里面待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中,每天只有包红叶陪着她,偶尔余白也会过来一下,包红叶对宴凌绝偶尔有些微词,而余白在尤染面前从来不去提宴凌绝,好似这个人不是他们的老板,也不是尤染的前夫。
尤染出院的时候左倾城这才赶了过来,一见面就把尤染抱在了怀里,“小染,对不起,呜呜……我真的不知道你住院了,我……”
她的话只说到了这里,就停了下来,后面的话她不知道如何的开口,一想到自己这些天的遭遇,左倾城又觉得和尤染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宴宗明是谁,宴宗明是宴凌绝的堂兄,最近晏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左倾城第一瞬间想到的就是尤染,可她被刘玄那个变态关在了一个临海的别墅里面,要不是今天是宴凌绝和宋嫣然大婚的日子,左倾城根本不可能逃的出来。
尤染从左倾城的怀来逃了出来,笑了笑,随即又摇了摇头。
左倾城一开始莫名,随后觉得尤染的样子有些奇怪,目光犹疑的看向了尤染旁边的包红叶。
包红叶没说话。
尤染拿出了手机,在屏幕上敲了一行字,“嗓子不舒服,说不了话!”
左倾城看到这句话,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如释重负,“小染,你吓死我了,要不是刘玄那个变态,我早就来找你了!”
一听到刘玄这两个字,尤染身体僵了一下,但幅度太小,心大如牛的左倾城根本没有发现尤染的异样,依旧自顾自说着。
尤染也终于从左倾城的话里听出了一个大概。
左倾城喜欢上了宴宗明,甚至不顾他有妻有子的身份,最后他老婆刘如月的弟弟刘玄找上了左倾城,二话不说就带走了左倾城,将人丢到了一个临海的别墅。
这一关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中,左倾城多次试图逃跑,但没有一次成功过。
今天要不是刘玄去参加宴凌绝和宋嫣然的婚礼,她或许都没有机会跑出来。
可是一想到尤染还在医院,宴凌绝却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左倾城就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包红叶看着大大咧咧的左倾城,又看看强装坚强的尤染,心里不是滋味。
最后,他将左倾城从尤染的身上拽了开来,说,“左小姐,我们先送尤染回家吧!”
他这么一说,左倾城这才后知后觉的将尤染松了开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尤染摇了摇头。
包红叶开着公司的车将尤染送到了他这几天给尤染租的公寓,一室一厅的房子,在包红叶隔壁小区的房子,环境还可以,就是没有电梯,而且还在六楼。
要是在平时,上个六楼,根本没有任何的困难,可现在……尤染走到三楼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开始不停的喘着粗气了。
“要不要我背你上去?”包红叶问。
尤染摇了摇头,随后扶着扶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左倾城就算再心大,此时也发觉有些不对了,她看着尤染倔强而与瘦削的背影,问包红叶,“你跟我讲实话,尤染到底怎么了?”
包红叶没说话在,直到尤染走上了楼梯,他才沮丧着脸说,“不能说话了!”
左倾城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空荡荡的楼梯,觉得自己可能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什么叫不能说话了?你把话说清楚?”
包红叶曾经也有这样的想法,可现在……他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医生说她声带受损,可能再也说不了话了!”
尽管听到了包红叶的话,左倾城还是无法相信,尤染……怎么可能会说不了话?
她不知道尤染曾经宫外孕流产的消息,现在单单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宴凌绝怎么会不要这么好的尤染,他又怎么能舍得让尤染经受这样的苦难?
晏家的人果然都是冷血又冷情!
他们两个没有在楼下逗留太长的时间,赶上去的时候,尤染已经走到了五楼,她明知道后面的包红叶和左倾城可能在说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但她却一脸的无所谓,好似任何的事情都不能放进她的心里。
包红叶给尤染租住的房子,她很合心意,一居室,很简单,也很干净,一个人主住的话刚刚好!
她在房间看了一圈,然后在手机上输入了一行字,“很好,我很满意,谢谢你红叶!”
包红叶看到那行字,心里酸楚,虽然尤染失语可能是事实,但她至今都无法接受,但又觉得尤染可能接受不了自己过分的关心和异样的担忧,便开口说,“没事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左倾城看着和包红叶说话的尤染,只觉得自己这个闺蜜特别的不称职,不然,为什么尤染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自己都不能帮助她一分一毫。
中午的午饭,包红叶点了外卖。
下午的时候,他有事情离开了,左倾城一个人陪着尤染,因为尤染说不了话,所以左倾城尽自己所能,不停的给她将圈内的一些事情。
有些带着微笑,淡淡的看着她。
左倾城揉了揉自己的脸,有些失落的问,“我是不是很蠢,明明知道你现在不可以讲话,却偏偏说个不停?”
尤染摇摇头,在左倾城的掌心写了一个字,“没!”
“小染,我真的接受不了,怎么办?”她鼻尖酸涩,忍不住,一把又抱住了尤染。
尤染却觉得左倾城有些夸大了,其实对于不能说话……在她睁开眼睛,看到包红叶,开始和他说话,发现自己喉咙干痛,无法发声的时候便已经难过过了,现在……她只觉得这样也挺好,不用去担心自己说错话,不用顾虑自己表述不当惹得别人不开心!
一切都很好,她很满足。
在偌大的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尤染是个下堂妻,而她的老公……哦,不,她的前夫已经另娶他人,她像个被人不穿的破-鞋一样的扔了开来,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的离开这里,但一想到母亲,尤染便觉得自己的那点自尊和在爱情里受到的委屈一点都不重要。
母亲最重要,自己的工作最重要哦,她不能没了工作,也不能没了生活来源。
左倾城留到了第二天早上,在接到一个公事上的电话后,她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尤染的小居室。
只是谁料到,左倾城一走,她公寓的门铃又响了起来。
尤染以为是左倾城把什么东西忘了,所以擦干手上的水珠之后,赶快去了门口。
甚至因为走路的速度太快,她被脚下的拖鞋绊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跌倒在了门口,尤染的下巴撞到了地上,疼的发狠,好像把她的下颌骨撞断了一样。
她揉了揉下巴,赶紧爬了起来,不顾下巴的疼痛,赶快去开门。
只是,在看到门外西装革履,带着满身风尘的男人,尤染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