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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神藏剑坟
…………
“蛇妖,你说什么?”火龙袍道人暴声道。
白婉儿道:“你借我灵隐符纸,我助你打退七绝剑宗的这些无赖。”
“笑话,你自己就是强盗,竟还有脸跑到我灵隐剑宗赶小偷?”火龙袍道人哈哈大笑。
白婉儿凝眉片刻,吐气如兰,轻声念了一句:“凤凰九诀,玄心如镜。”
火龙袍道人闻得这句话,大吃一惊,那赤红如火的脸竟忍不住颤抖起来,失声惊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灵隐剑宗至高无上的凤凰九诀心法?”
秦风和摩铁手越听越奇。白婉儿淡淡道:“你借我一道灵隐符纸,我教你写就一道凤凰九诀的剑符。”
“胡说!”火龙袍道人喝道,“凤凰九诀,乃是我灵隐剑宗最神奥艰深的剑诀,普通修士光是修炼也须一世之功,根本不可能将这么复杂的九道剑诀,写在一张剑符上!”
白婉儿冷笑道:“那是因为自神无锋殒后,你们灵隐剑宗的牛鼻子们,全都是井底之蛙,没一个人有这样的修为和见识!”
火龙袍赤红的脸上,刹那间变得苍白无血。他犹豫良久,竟然颤抖着从袖中取出一张赤红色的剑符纸来。那剑符纸上流动着淡淡的光晕,如潜伏着无道细小的龙蛇,舞动氤氲。身后众门人弟子齐声惊道:“师尊,不可!”
“师尊,蛇妖乃是我派大敌!她妄图攻入剑坟,盗取祖师的剑藏!”
“师尊,不如借孤白松之手,将她除了去!”
“万万不可啊,师尊!”
火龙袍道人擎着那张空白的剑符纸,手指如走龙蛇,一道道真气在半空中虚划出一道道剑诀来,极其繁复。但划了半天,他脸现颓然之色,长声叹道:“蛇妖,老子今日抱着背叛师门的风险,送你一张剑符纸。你若敢骗老子,我从是化成厉鬼,也要索你神魂!”
他竖指一夹,竟有些颤抖,凝运玄光,将那张剑符纸射出地面。
白婉儿伸指端住了那张剑符纸。一张折成七角星形的剑符纸,不过巴掌大小,赤红色,一缕缕光纹在剑符纸上流动。
“灵隐剑符纸,千年前经由神无锋改造后,由七种罕见的宝材制成,画成剑符后,有参化天地之功,鬼神莫测之能。我……怕是多少年没有用过这种剑符纸了……”白婉儿似乎有些落寞之意,美眸中微有晶莹之光,“藏真,你看仔细了!”
她轻舒纤指,凝神光一缕,在那剑符纸上开始落笔如风雨!青儿惊道:“姐姐,七绝剑宗那老牛鼻子也看到了!”
白婉儿道:“不妨。若不懂得凤凰九诀的心法经文,他便是看也看不懂。”她一笔一划,重凝处如铁划银钩凿神岳,轻灵处又似鹅毛飞雪不留痕。
秦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剑符纸上的剑势走向。每一指落处,灵光迸现,又转瞬即逝,片刻后才逐渐显现出一缕缕的符线来。白婉儿划得极快,但这小小的一片剑符纸,她竟然画了足足一刻钟。
天空中,孤白松,火龙袍道人,还有身后数不清的门人弟子都在盯着白婉儿的一笔一画。火龙袍道人尤其激动,双眼瞪得溜圆,忍不住全身发抖。
白婉儿玉指斜挥,在半空中拖曳出一缕晶莹的符线,绕了几转,又归于符纸。秦风看得清楚,那剑符上的符线,细碎金芒不断闪烁,九道剑尖便似九根剑羽,分指九个方向。隐隐有剑气在那剑符上流转不息,如蕴日月之光。
四十八面朱红小旗,封印着天穹,阴云翻滚,厉鬼呼啸。白婉儿写就剑符,望着掌中符纸,竟有眼眶一红,有一滴珠泪垂落剑符上。
她清叱一声,扬飞掷出那道剑符,扑的一声,燃烧起火焰。只见有凛凛剑气从那火焰中升腾起,便如劫灰飞尽的的神凰,展开卷杀九天的双翅,飞上高天!
剑气不断升腾,那神凰扑击,割裂天穹,阴云四裂,无数骷髅鬼影都在那神凰浑身散发的可怕剑气下,纷纷化成齑粉!
当那剑气所化的神凰突破天际时,四十八面朱红小旗腾的燃烧起火焰来,笼罩天地的法阵登时崩解,一切化成劫灰,阴云也尽皆散逸。
白婉儿以一道剑符破解了这诛魂阵后,脸色苍白得可怕,没有一丝血色,显然这画这凤凰九诀的剑符极耗精气。她摇晃了几下,便软倒在青儿的怀中。
孤白松既惊且怒,痛心得肝儿都颤了。这诛魂阵的法器乃是七绝剑宗的祖传之宝,当年七位祖师爷费了半年之功,以四十九颗法力高强的修士之头骨祭炼而成,想不到竟让白婉儿的一道剑符就给破灭了。
“师尊,那蛇妖精力耗竭,我们趁机拿下他们!”孤白松身后的弟子们都鼓噪起来。他们亲眼所见,白蛇儿累倒在地,那黑大个剑道似乎犹在秦风之下,青儿不过是一弱女子,都不足为虑。他们所虑者,唯有秦风一人!
其中有数名弟子,当日亲眼目睹秦风在十招之内,神鬼莫测地击败了封不仁,心中之惊骇,到如今都难以消散。今日趁好借师尊孤白松在场,一举将这妖孽拿下。
孤白松眯着老眼,暗道,秦风这小子剑道虽然诡异莫测,但他修为终究太浅,一年时间又转得了几道天谴之轮?今日虽然诛魂阵的法旗被毁,但只要擒得住秦风,逼问出他所获得的惊世剑藏,再炼化他的九道天谴之轮,好歹也不亏了。
他大袖一挥:“谁擒下这小子,为师便将混元剑气诀传给他!”
当即便有数名弟子应声而出。
“师父,我来擒他!”一名二十余岁的修士,长发披肩,锐气逼人,擎一口银剑,御剑虹而下。
另一名修士,三十岁年纪,满脸精悍之气,长声大叫:“师父,待我与师弟合力擒他,为大师兄报仇!”
“我来助阵!”又有一名年轻的修士御剑虹而上。
三名修士各踏剑虹,绕着秦风飞了半圈,却不敢上前。秦风仰起头来,摇了摇头:“你们三个人上,我不跟你们打!”
“臭小子,今日是我等为师兄报仇雪恨,谁跟你来单打独斗?”那三十岁的修士冷笑道。
秦风道:“不,我的意思是,你们一起上!”
七绝剑宗众门人一齐变色。孤白松冷声道:“既然他想死,你们还顾忌什么?”
数十名弟子再无顾忌,各御剑虹一齐围了上来。
秦风用手指点向天空,口中念念有词。青儿忍不住道:“大白痴,你念什么?”
秦风一本正经道:“我在数人头。”
他心中已有计较,纵身而起,足下黑色大轮喑喑旋转,神华像一道银瀑般垂下,迈开飞天舞大步,踏天而上!
第一步,如驾轻风踏浮云。啊的一声长叫,便有一名修士被秦风给鬼神莫测般的一脚踩落,从半空中摔落下来,跌得七晕八素!
第二步,飘凌云袖崩山海,又是啊的一声惨叫,第二脚再次踏落一名修士。
第三步,欺山赶海奔日月,将那三十岁的修士踏落云端。
…………
秦风展开飞天舞步法,在天空中连踏十六步。每一步都仿佛在天空中绽开一朵仙花,洁白如雪,却含有一股浩荡之气从天垂落。每一步都踏落一名七绝剑宗的弟子,从云端跌落,无不摔得臂断骨折。
十六步踏完,秦风已踏落了十六名修为稍低的修士。孤白松惊得目瞪口呆,面如肝紫。而南方的天空中,火龙袍道人身后众弟子尽皆鼓噪惊呼起来。
“天啊,这……这还是当初那个无为峰中的歪瓜裂枣吗?”
“妈的,是你叫他歪瓜裂枣的!”
“他到底在祖宗的剑坟中获得了什么?这步法好神异,恐怕是师尊也远为不如啊!”
但火龙袍道人根本置若罔闻,捏着一张剑符,擎指虚划,不断念念有词,根本就未曾注意到天空中的战况。“为什么……为什么我画不出来?为什么?”火龙袍道人脸上像滴血似的赤红,苦苦思索。
“太多了,踏不完了!”秦风踏完十六个,开始觉得力促了。踏人可不似飞天遁地这么容易。他第一次施展飞天舞步法踩人,极不纯熟,剩下的修士仍有十多名,修为远比踏落云端的修士要高,要踩落云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拔出背上的镇魔剑,随手抖去裹剑的包袱,一道漆黑的乌光在云间射下!
那四尺神锋斜斜挥出,与一名修士疾飞而来的剑虹撞在一起。乌沉沉的大剑直接震碎了对方的剑虹,钝重的剑锋直接将一名修士从半空中劈落了下来。两道剑虹如云间飞腾的龙影,夭矫飞至。秦风再挥剑,乌光吞吐,将那两道剑虹给劈成了碎片,剑罡直达三丈,啊啊两声惨叫,那两名修士又被劈落云端。
镇魔剑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重如太岳般的威势,将一名修士劈落地面,几乎不可阻挡。孤白松门下三十多名弟子,被秦风如砍瓜切菜般连劈了十余个,只剩下五六名门人,再也不敢上前,驾起剑虹远远逃开了,如避鬼魅。
秦风竟展开飞天舞步法,如仙王遁天,足踏青霄,每一步便赶上一名修士,随手一剑便将之劈落于云端。
在他未确认天下第一的消息前,秦风不想下死手。这些被他踏落或劈落的弟子,无不筋摧骨折,但还不致于送命。他要做的就是给孤白松一个教训,让他不敢对天下第一怎么样。
“孤长老,敢问我故人现今如何?”秦风提着镇魔剑,长发飞舞,如一尊战神擎立于天空,足下神轮转动,灵瀑磅薄。
孤白松平生纵横灞城,所遇挫折以今日为最。先是毁了诛魂阵的法器,如今门下弟子个个被打成重伤。他一张老脸几乎拧成了老树皮,嗬嗬了几声,森然道:“小子,以为就凭着这点微末道行,就敢横行灞城了吗?今日……”
秦风忽然动了。他斜斜踏了出去,一步登天,已直接踏上了孤白松的头顶云层,其速如雷霆,其行如神鬼,高擎那镇魔剑,凛凛乌光有若一条真龙,朝孤白松头顶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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