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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叔叔、婶婶好,我是温婉,很高兴见到大家!”
温婉说着不忘鞠躬施礼,一席冬旗袍韵味十足,举止优雅。站在老宅这样的园林建筑里,活脱脱就是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这番模样,自是赢得一众男宾喜爱,不过落在女宾眼里,却是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恨了。
温婉哪里不懂众人的心思,巧笑嫣兮间回身走到一旁拿了一包东西出来,说是给诸位带的见面礼,接着就开始派发起来。
此情此景,倒显得她才是这个家里正经的少夫人了,对比之下,我就没她那般会做人。
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秦泠,见他神色冷淡。
又转头去瞧主位上的老爷子和秦父秦母,见老爷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秦母定定望着温婉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反观秦父,倒是露出几分欣赏来。
至于秦二叔一家,依旧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只有秦程,眸色深沉到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收回心神,专注看温婉的表演,见她在众宾客中周旋谈笑,如同一朵婀娜多姿的交际花。
我承认我是有些嫉妒的,她这般明目张胆的挑衅,我岂能无动于衷。
但转念一想,此时此刻,秦泠一言不发,丝毫不见维护我半句,就算我站出来又能如何?
想来只会惹人笑话吧。说我不懂礼数也就罢了,在这种场合还大吵大闹的……
心中百转千回,终是没有任何动作。
转眼间,底下的佣人已经将菜肴摆上桌了。
秦父起身说笑着招呼宾客入座,秦母紧随其后。
温婉则是亲昵的搀扶了老爷子的堂弟笑着往餐桌走去。
一时间,众人陆续落座。
我和秦泠落在后面,等到众人都坐好之后,我注意到几张桌子上就只有主桌还剩了最后一个位置。
主桌上方坐着老爷子,左手边是老爷子的堂弟,再下面是秦父秦母,右手边是秦二叔和二婶,以及秦程和秦雨萌。
十人桌,按说另外两个应当是留给我和秦泠的。
可是,现在就剩了一个,而原本属于我的位置,此刻被温婉坐着。
见状,秦泠也没急着落座,牵着我立在一旁,定定的望着温婉的背。
温婉似乎察觉到了,转过头来回望秦泠,顿了一下,扬起明媚的笑容,道:“阿泠,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坐啊!”
呵!感情坐了别人的座位就当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等秦泠反应,我率先开口道:“温小姐是不是坐错位置了,要是我没看错,这个位置应该是秦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才能坐的!”
“所以呢?”温婉故意装傻,眨巴着眼睛望着我,似乎就等着我被激怒后言行失控。
可我也不蠢,这么多次较量下来,哪里会看不出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轻笑一声,言语间不失坚定,“既然坐错了位置,温小姐是不是应该让一下?”
温婉见我不上当,反倒将问题抛回给她,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而后望向左上方的老爷子的堂弟。
那二爷爷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也算是人精了,见着阵势哪里不明白什么情况,面对温婉求助的眼神,假装没看到的低头喝了一口茶。
这下温婉没辙了,却仍是坐在位置上不挪窝。
我甩开秦泠的手,有些好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秦泠似乎也察觉到了我正在被惹怒的边缘,冷睨了一眼温婉,扫过右边看戏的秦程一家,最后落在老爷子身上。
“既然有人存心搞事,想必是不欢迎我们回来,那你们就好吃好喝着,我们小两口就不奉陪了!”说着又伸手过来拉我。
我装作不经意的收了一下,避开他的接触,堪堪对着上方的老爷子和秦父秦母道了一声歉,便举步往外走。
没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一道重重拍桌的声音,紧接着老爷子高声道:“丫头,你坐下。”
我停住脚步,回身望去,见老爷子正看着我。
我一时有些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老爷子见状,神色缓和了些许,冲我招了招手,指着当下唯一的空位,道:“你先回来坐下。”
看老爷子的意思,难道是要帮我出头?
我愣愣的回来坐好,无视身旁温婉像刀子一样砸来的视线。
不去管呆呆站着的秦泠,疑惑的望着老爷子,直到他递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才放下心来。
就在秦父出声招呼大家先吃起来时,只见老爷子大手一挥,打断了秦父的话。
老爷子的视线一改先前的温和,投向我身旁的温婉时,变得锐利起来。就当众人以为他会向温婉开刀之时,低沉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淡淡道:“秦雨萌,你站起来!”
突然被点名的秦雨萌一脸懵逼,可老爷子发话了,她却是不敢违逆的,只得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紧接着,便听到老爷子又道:“温小姐,虽然今日是我秦家的家宴,你不请自来尤为失礼,但上门即是客,你不愿意走,我们也不好强撵,既如此,不知可否移驾到她座?”
老爷子指着秦雨萌刚刚让出来的座位说着,言语间对温婉的不满已经再清楚不过。
此时此刻,又岂容温婉说不。
可接下来按捺不住的就成了秦雨萌,她原本将温婉带回来,无外乎是想给我个下马威,让我下不来台,可现下老爷子让温婉坐到她的位置上,那她怎么办?
想到除夕之夜年夜饭桌上没有她的位置,她顿时就慌了,不管一旁她哥秦程的暗示,气得径直冲到我跟前,怒声道:“我明明打电话让大哥一个人回来,你这贱人怎么也来了,不知道这个家里没有你的位置吗,还敢没脸没皮的凑上来……”
秦雨萌的话没完,被立在一旁的秦泠一把拦住了。
见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我的模样,我好笑的看了一眼秦泠,“你别拦着,让她接着说,我倒是不知道你们家里人都是这么看我的!”
见我应声,秦雨萌叫嚣的更厉害了,完全不顾及场合的大声道:“说就说,你一个嫁过人破.鞋,别以为大了肚子就能赖上我家,你肚子里的种指不定是谁的呢,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只手遮天,你看我不撕烂你这张狐狸脸!”
说话间,秦雨萌已奋力冲破秦泠的阻拦,张牙舞爪的朝我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