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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机后的世界清静了很多,就当我以为会一直这么悠然自得的过下去的时候,现实再一次扑过来,将我打醒。
第二天一早,起床洗漱好下楼,在看到大厅沙发上坐着的秦泠时,恍惚间,我以为自己花了眼。
站在楼梯上一时不知如何进退。
庄德文从厨房里端着早餐出来,看到我震惊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紧接着笑着招呼我准备吃饭。
经他提醒,我猛然回过神来,敛好心神,佯装平静的走到餐桌前坐下。
芮拉自己爬上椅子乖乖坐好,一双灵动的湛蓝色眸子不停的在我和身后的秦泠身上来回。
老妈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见我装得很平静,也不拆穿,只是安静的吃着东西。
四方形的餐桌,三个人已落座,就剩还在厨房的庄德文和端坐在沙发上的秦泠。
大家各怀心思,除了餐具间碰撞时发出的声响,几乎没有多余的动静。
等到庄德文解开围裙出来,招呼沙发上的秦泠过来吃早餐时,才打破了这种沉默。
秦泠倒是不客气,见庄德文开口,便径直坐了过来。
一时间,就只剩下庄德文一个人站着,没了多余的位置。
芮拉偷偷看了看众人,似乎察觉到气氛不是很和谐,蓝色眸光微闪,放下餐具冲着她爸招手:“爸爸,芮拉要抱抱,你抱我吃!”
糯糯的童音响起,巧妙的化解了尴尬。
庄德文爽朗的笑出声,从善如流的抱了芮拉放在腿上,才开始用餐。
吃完早餐,我率先起身回到楼上,一路逃也似的躲进房间,才微微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又开始鄙视起自己来,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干嘛要一副心虚的样子?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敲响。
来人是秦泠。
打开.房门时,就见他一脸阴沉的望着我,眸色深沉不见底。
我本能的退后几步,想要理他远点。
可他却步步紧逼,进门之后又猛地回身将门反锁。
对上他闪着危险光芒的眼,我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无路可逃。
“你想干什么?”我一边继续往后退去,一边防备的瞪着他。
只见他邪魅的勾起唇角,大步向我欺近,直到我背部紧抵墙壁,退无可退。
下一秒,他双臂抵在墙上,以一个标准的壁咚姿势将我稳稳困在怀中,声音沙哑暧昧,“和老婆在房间里,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我才不是你老婆,离婚协议书已经发给你了,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我一边躲开他灼热的目光,一边试图弯腰从他臂下闪开。
可他的动作也很敏捷,我堪堪躲开,他就上前一把搂住我的腰,这次是直接身体贴身体。
腰间的手揽得很紧,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顶到了他异样的某处,身高上的差异,加之如此尴尬的动作,让我本能的想要挣扎。
可越挣扎,某处抬头的趋势就越发明显。
“流氓!”我大骂一声,吓得不敢再乱动。
秦泠搂在我腰间的手松了些许,整个人低头下来靠在我肩上。
突如其来的重量令我微微一怔,隔了好一会儿,低沉的声音才又响起:“别动,我很累了。”
“累就去床上睡去。”顺嘴顶回去,话说出口才惊觉有些暧昧。
秦泠听了果真松开了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嘿嘿一笑,竟将我拦腰抱起,大踏步的朝着床走去。
“放开我,要睡你自己睡,我不累!”大声抗议道,不断的捶打他的胸膛。
可某人似乎感觉不到疼,任我撒泼大骂就是不松手,直到揽着我沉沉睡去……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褪去所有强势凌厉后,睡着时却是另一番温柔纯净的模样。
这样安静的他我并不是没见过,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反复多变,让我心伤让我疼,事后又总是轻描淡写的就想要化解掉一切伤害,包括我所有的哀怨和怒气。
凭什么?
就凭吃定我爱他么?所有就毫无顾忌的伤害我,以为跟他提离婚也就只是说说?
像小孩子闹脾气,哄哄就好了?
内心呵呵一笑,道尽了无言的酸楚。
睁着眼看日光透进来,洒在桌子上的花瓶上,透着晶莹闪亮。
隔了好一会儿,终是轻叹一声,动作轻柔的从他怀中挪出来,又放轻脚步出去将门带上。
不曾注意到的是,当我一离开某人怀中,那人就睁开了眼,清明的眸中是我不曾见过地落寞。
下楼时,看到老妈和芮拉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拉布拉多自顾自的追着小生物玩耍。
环顾四周,发现庄德文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正望着远方的湖面发呆。
放轻脚步走近,没想还是惊动了他,我歉意一笑,在他身旁坐下。
“秦泠来了,你会跟他回去吗?”这一次庄德文直接开了口。
我怔了怔,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我还是爱他的,这一点我骗不了自己。”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可是,他给我的那些伤害,又令我害怕,害怕长此反复,害怕自己会习惯受伤,到最后变得麻木,甚至连反抗都不会再有。”
“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我也不想再委屈自己。”
庄德文没有对我的感受发表任何看法,沉默好一会儿,才尝试着开口:“苏沫,你有没有想过,秦泠他会不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呢?”
“苦衷么?”我愣了一下,这个词并不是第一次听到。
在此之前,秦泠曾多次说过他有很多难言的苦衷。
可是,就算他有苦衷又如何,难道夫妻之间就不能摊开来把事说明白么,非得明里暗里各种刺伤对方,完了才来一句我有苦衷?
谁他妈管你有什么苦衷,就不能好好说话做事么,非得照人心里最痛的地方戳?
我笑着摇摇头,否定了庄德文的假设。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假设成立,我已经受过的伤害也并不会因为他一句苦衷就少那么一星半点。
说出去的话,捅过的刀子,都是收不回的。
见我似乎已有论断,庄德文便自觉的不再问,转而将话题移到林暖暖的近况上,又说起我们之间的童年趣事,一时间笑声四起,一扫心中阴霾。
秦泠下楼时,看到的就是我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
而一旁的庄德文,望向我时,眼中盛满了宠溺。
这让他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