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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芷寒听见顾菲的话，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向她：“还说接近我不是有企图，这么快就开始帮着言慕染说话了？”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菲。
顾菲没有转头看她，只是一直盯着前方的路况，在红灯亮起的时候，将车恰到好处地停在了路口处，这才转过头看向她：“我可不是特意帮着他说话，我只是比较在意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弃了，你可千万不要这么不珍惜你们的这段感情啊。”
顾菲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是有些苦口婆心。
半晌之后，她又接着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对言慕染绝对没有二心，不管怎么说，他都已经结婚了，我顾菲还不至于沦落到这么不要脸的地步。”
余芷寒听见顾菲说这话的时候，吃惊地看向她。
就在这时，绿灯亮起，顾菲松开刹车，车子缓缓地朝前行驶起来。
余芷寒刚想开口要说些什么，就听顾菲又接着说道：“好啦，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管了，现在我的事才是当务之急。”
余芷寒这才想起来顾菲是因为有情感的事情才找她的，她正色对她道：“你有什么事？说吧。”
顾菲撇了撇嘴角，偏过头扫了她一眼，然后又迅速将目光转移，看着前方的路况，像是有好几次欲言又止。
她估算着还有五分钟就到酒吧了，便想到了酒吧再跟她坦白这件事。
“这大白天的喝酒，真的是……”余芷寒偏过头看着窗外，低声呢喃了一句。
顾菲转头看了她一眼：“喝酒可是你提出来的哦，”她顿了顿，又道，“不过现在要是后悔的也可以，我们可以往右转去吃西餐。”
“去吃西餐吧。”余芷寒没有看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顾菲嘁了一声，还是立刻照办了，向右转了个弯之后，往西餐厅方向开过去。若是在前面一个路口转弯的话会近一点，现在才转弯，要多出来五分钟的路程。
将车转到右边的道路上的时候，顾菲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瞥了余芷寒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流产的事……是怎么回事啊？”话落，又迅速转移开视线。
她似乎……都还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呢……
听见这话，余芷寒心头突然一紧，心房猛然颤抖了一下，脑袋始终对着窗外，就像是没有听见顾菲的问话似的。
顾菲再一次偏头看了她一眼，像是从她脸上看见了不愉悦的神色，于是立刻转移话题道：“对不起啊，你要是不想说，咱们就不说了。”
顿了半晌，又道：“不过这件事要是和邹珊珊那个女人有关，你一定要告诉我，如果是她害得你流了产，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是我自己。”余芷寒抬手撑起自己的下巴，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话一出口，顾菲微微一愣，吃惊地看着她，下一秒又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见她情绪似是有些不太对劲，便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安安静静地开着车。
“你能体会到……一个小生命就这样在你肚子里出现，又在里面消亡的这个过程么……”余芷寒保持着手托腮的动作，静静看着窗外，像是在和她说话，又像是正自言自语。
嗯？？
顾菲疑惑，微微惊讶地看着她，却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发出一语。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安慰。怕自己一开口说错了话，不仅没有安慰到她，反而让她的心情雪上加霜。
她开始自责，早知如此，她一开始就不应该提这个话题出来……
她心里轻轻抽了一下，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芷寒……有个问题……”小心翼翼地说着。
“嗯？”她眼皮逐渐发沉，喉处发出一声轻音，目光黯然地盯着窗外。
“我有个朋友……”她觉得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实情，“她喝醉酒之后，和一个男的发生了关系，而且……是第一次……你说她该怎么办啊？”
顾菲鼓起万分勇气说完这些话，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神也一直盯着车前方。脑袋始终不敢转动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对上余芷寒的目光，害怕对方一下子就识破她的心思。
而坐在一旁的余芷寒，在听见她吞吞吐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对她起了疑心。这样一句本可以十几秒就说完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硬是被拖了半分钟才勉强说完。
她没有可以转过头去看她，还是想要假装没有识破她的心思。
“那么，你哪个朋友……喜欢那个男人么？”余芷寒放下支撑着的下巴，坐正身体，环抱着胳膊，一本正经地盯着车前方，想要替顾菲认认真真地解决这个问题。
被这样问到的顾菲，此时突然沉默了。是啊，她喜欢凯文么……？
只是……这个有这么重要么？？
“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么？关键是我……我那个朋友……她的第一次被人夺走了啊！难道不应该要那个男人负全责么？”顾菲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有些愤慨。
余芷寒闻言，似有若无地扬了扬眉，对顾菲过激的表现有些无奈：“那就让他负责好了，让他们在一起就是了。”
顾菲沉默。
是只要在一起这么简单的解决就可以了么……只是，令她担心的上似乎是——她对凯文有了感觉，而凯文此时的心里，只有邹珊珊。
“可是那个男人……好像心里装的是别的女人，”顾菲万分失落地说着，很快又补充道，“不过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并不喜欢他。”
说完，转头无奈地朝余芷寒眨了眨眼。
而余芷寒也转头看了她一眼，表示理解似的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顾菲看见西餐厅出现在面前，她微微踩下刹车，把车往西餐厅的停车场方向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