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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指证，再无所惧
“那么朕想问一问，既然上官大人本人都没有异议了，那么……其他爱卿可还反对朕为宰相大人洗刷冤屈的决心？”
皇上说着冷眸扫过下面群臣，他们还没有开口，便已经堵住了他们的嘴巴。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现在有人质疑宰相大人，为了给宰相大人一个交代，也为了给在做诸位甚至是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这场审判势在必行！”
最先开口的是刑部大员王昌平，从上官雨馨一案中也可以看出此人正直刚正，自然不在上官亮的党羽之列。
“那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直接先请上此案的原告！”
完颜雄看着皇上那君威逼人的模样心中暗自叹服，因为这个案子之中还有许多不定因素，是不是真的能在众多阻力之中将上官亮定罪还是个未知数，但是皇上的这番从容淡定却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在气势上便已经压了上官亮一筹。
很快，狗娃，陈谭氏还有潘石被带了上来，除了潘石，他们还是第一次到达这般威仪的地方，一进奉天殿看到那么多牛鬼蛇神，完全和他们以往所闯的府衙根本是两回事，两个人心突然就开始砰砰狂跳。
但是因为心中压着巨大的仇恨，当他们看到上官亮的时候，恨意早就已经驱赶了他们内心的恐惧，跟着潘石在龙座面前跪下，“微臣（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虽然知道他们的无辜，但却也没有多作应答，继续道，“再请被告人！”
上官亮虽然很不屑跟这群贱民跪在一起，但却也碍于现在的身份，只好在他们旁边跪下，“下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么请问三位原告，所告之人是否是面前这位当朝宰相？再者所告之事又是为何？”
皇上故意没有让上官亮起身，便是让他和他们一直跪着，狠狠给他一个下马威。
“就是他！上官亮，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陈谭氏胸中怒火难以遏制，目露恨意地指着上官亮，“十八年前，他为了一己之私勾结当地恶人焚烧逍遥城，使得逍遥城之人几乎都命丧火海，而他竟然逍遥法外任然在朝为官，试问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大胆民妇，你可知诬告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皇上冷喝一声。
“诬告？呵呵，好一个诬告！民妇的丈夫便是为了状告这个所谓的朝廷命官被活活打死，只因为他树大根深，官官相护，今日若是皇上不为我们主持公道，只怕天下便再也没有公道可言！我出云国岌岌可危！”
“你也勿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既然你要告他，可有证据？！”
上官亮的党羽迫不及待跳出来为他主持公道。
“证据在这里！”
只见铁追捧着一摞子文稿出现在奉天殿，跪在皇上面前，“这是我爹铁道天当年调查逍遥城一案的所有文稿。
上面清楚地记载着他是如何抽丝剥茧找出上官亮这个幕后黑手的！”
孙贤立刻去接过铁追手中的文稿呈送到皇上面前，不等皇上翻阅，上官亮的党羽便跳出来道，“这些文稿只不过是一个小官的一面之词，里面多为他的不合理推断，臆想，如果就想凭这些东西就给上官大人定罪，那岂不是对上官大人太不公平了？！”
“你胡说！我爹可是一个清官，他一心只为真相，这些文稿都是他的心血，我不准你污蔑我爹爹！”
铁追听到有人质疑他爹爹，她一下子给炸开了。
不等铁追更加失礼，完颜雄一把将她给拉开，冷声呵斥大道，“大胆，你以为这是你们的朝阳城的小公堂？任你鬼吼鬼叫？这可是奉天殿！”
“我……”
铁追一下子被喝住了，一双眼委屈地看向太子，“我只是……不希望有人这般诋毁我爹爹。”
“铁追，其实这些文稿本殿下也看了，里面实质性的东西真的不多，最多也只能作为一个佐证的参考，你们可有其他证据？”
完颜雄也是真心想要帮他们，可是凭借他们现在手头所有的东西，真的是动不了上官亮。
“都怪我！”
只见狗娃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懊恼道，“阿哥说得果然没错，留着凤娘他们说不定现在还能来作证，现在他们都被我给杀了，那里还有人证呢？”
狗娃现在才知道潘石所说一直都是对的，只是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干出这番蠢事。
“皇上您听到没有，这个年轻人承认自己杀人，真正应该绳之以法的我看是这三个恶徒吧？”
上官亮的党羽指着狗娃怒斥道，“我看今日的审判到此为止吧，若是再让这三个恶徒说下去，只怕是更大的笑话！”
上官亮看了一眼面色僵沉的皇上，嘴角浮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心中暗道，“哼，还以为有什么真凭实据等着我呢，原来不过雷声大雨点小，一副空架势在这里吓人。”
“谁说没有人证？”
只见香君拖着李掌柜出现在奉天殿。
当上官亮看到李掌柜出现的时候，他嘴角那抹笑意登时在他的脸上凝固，心跳好像一下子就停止了，“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吗？”
上官亮感觉自己真是活见鬼了，他是亲眼看到李掌柜在他的面前服毒自杀的，怎么可能现在又好端端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死了？你当然希望他死了。”
香君要的就是上官亮的惊慌失措，只有这样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只是你忘了？当时在现场的还有你的四女儿，她可是解毒高手，难道你没注意到李掌柜服毒之后她第一时间去碰了他一下？
其实她是将李掌柜的所有穴位都封住，防止毒药扩散，有她在，李掌柜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
上官亮咬了咬牙，该死的上官灵玥，难道她是天生来跟自己相克的吗？
只是在皇上面前他又岂能表现得理亏？只见他面不改色道，“启禀皇上，此人下官的确认识，只不过也只是几面之缘，真不知道将他搬出来是何目的。”
上官亮说着还不着痕迹瞪了李掌柜一眼，似乎在提醒着李掌柜什么。
被他这么一瞪，李掌柜立刻向后退了一步，面露怯意。
上官亮心知李掌柜在害怕什么，当初他会选择死，那么上官灵玥就算是将他给救活了又如何？为了他所在乎的，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李掌柜是吧？你手中到底有何证据，你倒是说啊。”
上官亮的党羽见到上官亮这般自信，他们登时来了气势对李掌柜逼迫道。
“我……”
李掌柜有些为难地看向皇上，又看向香君歉意道，“谢谢四小姐的救命之恩，只是……”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上官亮，突然眉色一冷，便往一旁的雕龙圆柱上狠狠撞去，他真的是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死亡来逃避这一切！
“李掌柜你这是何苦呢？”
只见香君眼疾手快一下子拉住李掌柜，看了一眼门外，“你就这么死了？难道你舍得你的女儿吗？”
李掌柜木讷地张了张嘴，看向门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爹爹！”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看到李掌柜顿时开心地笑了，往她怀中直奔过来。
“碧儿！”
李掌柜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紧紧抱着他的双腿，老泪纵横。
上官亮看到这个小女孩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他分明有些沉不住气了。
“上官老贼，很惊讶是吗？是啊，这个丫头不是应该被你关在地下室永不见天日的吗？怎么这会子出现在这里呢？”
香君再一次狠狠挫败上官亮的信心，“其实当时李掌柜选择自杀的时候，灵玥就已经看出他有难言之隐，将李掌柜救活了一问才知道人家女儿被你给绑了！
我们当时就知道，一定得找个法子让你逃跑，只有你跑出去才能带我们去见这小女孩，果然是让我们将她给救出来了！”
“一派胡言，皇上莫要听信他们胡言乱语，下官从未见过这个女娃娃！”
上官亮矢口否认，但是他的心分明慌了，他以为自己逃出来是自己的能力，没想到却早已经在他们的算计之中，那么，还有什么是自己以为胜券在握却也落入他们算计之中的呢？
“爹爹我见过他！就是他将我关在黑漆漆的密室之中，那里好安静，好可怕，碧儿每天都期待着爹爹能来救碧儿！”
“黄口小儿所说之言又有几分可信度？”
上官亮的党羽护他心切，明明这一切已经很可疑，但是他们却还是无条件支持上官亮。
“她所言不可信，那我呢？”
李掌柜见到自己女儿出现了，也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当年就是他怂恿我，凤娘，李杭生等五人一起谋夺逍遥城的所有财产！
当初我知道他们想要焚城的时候，我是想退出的，可是我已经知道他们所有的计划了，如果我退出，那等待我的只有灭口，所以……我一时糊涂，便跟着他们犯下了那滔天大罪！
现在我自首！就算是死罪也我认了，但是我也要指证上官亮这个主谋！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