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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事实证明——人睡得迷迷糊糊或者生病昏沉的时候,是真的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犹记得作者有一次睡得死沉,手机闹铃震动时还以为是家里进了贼在拿电棒电我……囧
小灵均:阿晏阿晏,我昨夜发烧时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Σ( °△°|||)︴
季承晏:哦?你有说过什么话吗?另外,你有发过烧吗?( ̄o ̄) . z Z
小灵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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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桥上蛇妖一事告一段落,再游完西湖,便是已近黄昏。
灵均和季承晏二人不急着回驿站休息,便又相携上了杭州城里有名的听风茶楼,听曲品茶、俯瞰夜景,顺便吃些小点心解饥。
“方才,本王似乎睡了片刻。”
独坐二人的雅间内,季承晏亲自烧水泡茶,倒去第一道茶水,待泡好第二壶,这才为自己和灵均各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壶,漫不经心地问道,目光却始终留在杯上。
灵均一滞,少顷又恢复了嬉笑:“哦?我在船上吐得昏天暗地,阿晏你倒是能安心睡着?真真是狠心。”
季承晏瞥灵均一眼,没有接话,而是状似不经意又道:
“本王睡着的时候,似乎还听到了一些声音?”
一句话非是询问灵均,而是肯定灵均必定知道什么。
灵均心中一顿,情知这次怕是瞒不过,但仍要绞尽脑汁想些由头来搪塞,因此半晌不答话,只把一双犹豫的眼将季承晏扫了又扫,一与季承晏双眼对上,又立刻避闪而去。
不是他不想跟季承晏坦白交代自己东海龙太子的身份,而是对季承晏这样一个从小就深受儒家正统思想观念洗礼的凡人而言,仙妖鬼怪这类的怪力乱神之事实在太过离奇,要他如何对季承晏言明?
难道要他直接去对季承晏说:嘿,阿晏,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哦——我可是东海龙宫里的龙太子?
恐怕他一化出金龙真身,季承晏就要立刻找来和尚道士把他给千刀万剐了。
非是灵均不相信季承晏,而是但凡正常人都会本能地排斥异类、憎恶或者害怕并不了解而又无法掌控的异类。
因为未知,所以下手才往往又毒又狠。
而季承晏,似乎一直在通过破译古篆字来暗中寻找着金龙。
为何寻找金龙?灵均直觉这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与季承晏能在一起实属不易,他禁不起任何一点波折,他只想好好地陪着季承晏走完他这安阳王的一生。
季承晏变老,他便也自散法力变老;季承晏死去,他便去寻找季承晏转生后的生生世世——
季承晏不说与他断绝,他灵均就绝不放手。
灵均有时候想想,神仙也就这点好了:寿命长,知天命,算得出因果,亦等得着情人。
永永远远地等季承晏、寻季承晏,一次又一次地去重逢、去追逐、去相守、再死别,灵均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总会等得着他的阿晏的。
此刻茶楼中,灵均心中的话车轱辘来回几圈,终于想好一个理由来应付,季承晏却在对座又另开了一个话头:
“你那小跟屁虫独自留在蒿京城可妥当?本王欲修书一封差人去你府上把那小家伙照顾一二。”
阿晏何时对小翼遥这么上心了?
想起小翼遥此时正在蒿京城外数十里之遥的大荒迷林中闭关突破,灵均便立刻摇头笑道:
“那小家伙跟我一样都是孤儿,从小一个人生活惯了,并不需要人照顾的。你派人去照顾他,他反倒要烦的。”
季承晏看着灵均的清眸一滞,再开口,便少了一分开始时的凌厉:
“你的父母……是怎样去世的?”
话语轻轻,季承晏看过来的眸中夹杂着些许来不及掩起的疼惜眷顾。
灵均被这目光洗得一暖,忆及此时远在东海龙宫里不知是否安好的父皇母后,神情一黯,寥落道:
“或许没有去世吧……他们不要我了而已。”
是啊,我的父皇母后还健在,只是,他们不再要我这个不男不女的不肖儿子罢了。
季承晏闻言双眼一滞,修长的手便轻轻覆上了灵均虚放在案上的那只手,暖意融融,素来清冷的嗓音也染上了数缕柔情:
“本王要你。”
实在难以想象,他的小混蛋这么好,天下竟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忍心舍弃?
小混蛋父母的那两双招子大概是被狗给吃了。
灵均“扑哧”一乐,方才还惆怅的眼立刻又闪出盈盈促狭光芒:
“季王爷,您说这句话,下官可不可以认为王爷是寂寞了?可要下官今夜为您铺榻暖床?”
季承晏握着灵均手的那只手便一个反转,狠狠给了这口无遮拦的小混蛋一个爪掐。
灵均抱着被残忍“凌虐”的那只手,一边哼哼得凄凄切切,一边眉眼弯弯地瞧着对座那一脸“浪费本王同情心”表情的某位季小王爷。
或许灵均是白日里晕船晕得太厉害,到了夜里脸色一直不见好些,季承晏也不再闹他,一起洗漱沐浴了过后便相拥着上床睡了,倒也平静无事。
但到了半夜时分,季承晏却被一阵刺眼的金光给晃醒,一睁眼,身侧的一幕便让他心神俱震:
只见枕边躺着的小混蛋此时在床上不住翻覆挣动,周身不断向外迸射出刺目金光,而他却始终紧闭着双眼,红唇紧抿,不时从中漏出“热”、“难受”、“母后”的字眼,妍丽的面容上一片惨白之色。
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小混蛋的头上竟随着他越来越高的体温而渐渐蹿出两只金光闪闪的龙角状犄角,同时他穿着亵裤的纤长双腿竟也渐渐合拢成了一条遍体金鳞的龙尾!
季承晏瞬间翻身下床,床边宝剑出鞘,转眼间季承晏便提着随身的佩剑步步逼近床上之人,手中宝剑寒光泠泠。
“阿晏,别丢下我!”
灵均在昏迷中突然一声大叫,季承晏提着剑逼近的身形便是一滞。
“阿晏,求你别丢下我……我以后再也不烦你了,我会乖乖守在你身边,绝不会再打扰你……求你别丢下我……”
床上的灵均不知是陷入了怎样的梦魇,向来嬉笑的妍丽面容此刻已皱成了一团,哀求的语气就像个被父母抛弃的可怜稚儿,委屈又卑微。
季承晏提着剑的手便再也无法挥出。
手中的剑放至一边,季承晏重新上榻,抱过灵均那难受得不断在枕上扭动的头,将其半个身子都小心搂进了怀里、在腿上放平,轻轻拍打安抚着怀中人,低柔的嗓音便似诱哄般幽幽响起:
“本王在,本王不丢下你……乖,告诉本王,你叫什么名字?”
昏迷中的灵均似是寻到了安全的港湾,方才还挣动不安的身子瞬间就在季承晏的怀里安定了下来,长臂将季承晏的腰身一搂,脑袋一拱,耸动的鼻子便像小狗似的贪婪地在季承晏身上嗅个不停。
季承晏好笑地看着这个头上两只小犄角、腿部时龙尾时人腿变换莫定的小混蛋,又耐着性子哄劝道:
“乖,告诉阿晏,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阿晏”二字,怀里的人似乎惊动了一下,嗫嚅着就道:
“我叫灵……”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这刚要顺势说下去的小人又突然惊叫道:
“不能说、不能说,不能告诉阿晏……我叫薄安,我叫杜薄安!”
边叫,怀里的小人还边挣动个不停,像是在抗拒着某种巨大的危险。
季承晏忙又安抚好怀中的灵均,想了片刻,又开口另问道:
“乖,告诉阿晏,你喜不喜欢阿晏?”
昏迷中的灵均立刻狠狠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还不够,又不停地叫:
“喜欢喜欢,我最喜欢的就是阿晏!阿晏最好了……”
季承晏一笑,又继续问:“既然喜欢阿晏,为什么不能告诉阿晏你叫什么?你欺骗阿晏,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他?”
怀中的小人立刻委屈地把头摇了又摇,紧闭的眼快要皱出泪来:
“不是的、不是的,我喜欢阿晏,我最喜欢阿晏……”
“那你为什么要骗他?我看你根本就不喜欢阿晏,我要告诉阿晏让他丢下你!”
谁知季承晏此话一出,还扒在他怀里的灵均登时就“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哇——阿晏,你不要丢下我!我只有你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因为、因为我是……”
季承晏狠狠心,继续冷着口气问:“因为你是什么?你若不说,我这便去告诉阿晏!”
“不要、不要告诉阿晏!”怀里的人猛地紧紧攥住季承晏的腰不让他挪动分毫,抽泣着就道断断续续道,“不、不要告诉阿晏……我、我是、我是……”
季承晏竖起耳朵凑到了灵均嘴边。
“我是东海的龙太子,我是小金龙,我会被阿晏派道士和尚收了的,我会被做成龙肉干的……呜哇——我不要死啊,我还要陪着阿晏的啊,我还要给阿晏生孩子的啊,呜哇——”
灵均一口气把老底全抖了出来,抖完后哭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天地动容,若说是能六月飞霜、神鬼同泣也不为过。
房外守夜的侍卫们已经开始准备着要破门而入了。
季承晏怎么哄这小混蛋都哄不住,一急之下,薄唇往那嚎啕的嘴上狠狠一按,怀里的小人立刻消停了。
小舌熟练地吐出,勾住季承晏的舌便开始急不可耐地攻城略地,又啃又咬地还低声含混道:
“唔,偶尿给阿晏星孩几的……”
小混蛋!
季承晏吻着听着,感受着怀中人的不安与热情,心里忍不住又是恨恨一骂。
陪亲陪摸陪抱,出卖色相加种种哄劝,季承晏总算是把怀里这个祖宗给哄安分了些。
摸了摸小混蛋的额头,粗探一下小混蛋的脉搏,果然发烧了。
但小混蛋这模样定是不能让他人瞧见的,
于是季承晏抱着灵均就对房外侍卫扬声命道:
“端一盆凉水来,再拿三块巾帕、两壶烈酒,都放在门口,不得入内!”
取了凉水,沾了帕子,拧干后贴在灵均额头上反复十数回,褪去灵均的亵衣裤,用帕子沾着酒又在光 裸的身上来回擦拭十数遍,将近黎明时,灵均这烧才总算是退了下去。
看着床上人那渐渐缩回去的小龙角和又恢复如初的双腿,坐靠在床边的季承晏这才有了些空暇思考:
自己以后究竟该怎样看待小混蛋这东海龙太子的身份?
小混蛋的真身竟是金龙,但……
季承晏的眼眸渐渐暗了下去。
“阿晏……”迷糊中的灵均翻了个身,顺利摸到了身旁季承晏的腰,一把搂住,舒服地抬头蹭了蹭,颇有些满足又有些幽怨地嗫嚅道,“你不要去理那个叶太后,我、我也能生养的!我一胎能生好多的……”
季承晏失笑——这又扯上叶萋萋是怎么回事?这小混蛋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明明是个男儿身,就算是金龙怕也是条雄龙,怎么就天天记着给自己生孩子?
不过一想到这小混蛋挺着个大肚子在自己面前晃的样子,季承晏又突然恶趣味地很想亲眼瞧瞧了。
嗯,既然小混蛋都这么哭着喊着要替他生孩子了,暂不论真假,本王姑且努力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季承晏又不禁摸了摸怀里那个还在用头拼命拱着自己的小混蛋。
小混蛋又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这模样,真是……十足一条小哈巴狗!
至于这金龙之身的事……罢,本王的人,本王总能保护周全的。
晨光熹微,遥遥传来几声鸡鸣,床上二人彼此相拥,仿佛周遭的世界全不与他们相关,从头至尾,只有彼此。
但,紧随着这晨光而至的,似乎是阴云笼罩的凄凄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