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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无妄疆域的往事
虽然落仙阁等人是冷剑锋和莫辰引来，但今日之战，莫辰可谓立下头功，故而月易门之人并未排斥。
但这只是整个宗门的态度，不少俊杰弟子却是报以敌视的目光，显然，莫辰大放光彩，让他们很是嫉妒，同时，不少超级天才更是带着挑衅的目光。
在他们看来，莫辰虽然战胜了云铜，但那不过外门弟子的实力，想和他们相比，还差得远。
显然，这些宗门弟子对莫辰还十分排斥，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愉快的接受他们。
莫辰可不在意这些目光，他不会刻意去讨好谁，也不会刻意去厌恶谁，至于别人怎么看他，他毫不在意，他知道，武道一途，风景无数，能够一路前行，和自己有所交集的，少之又少。
剩下的，无非是过眼云烟，无需在意。
更何况，两世为人，莫辰的眼界，早已超越了前世，别说这下三域，就是上三域，莫辰也不会在意太多，他的重心，早已放在震界神碑外的域外邪族，放在证道成神的路上。
莫辰几人在姜飞涯的安排下，倒是找到一间房屋，先住了进去。
夜幕很快来临，光明仿佛被黑布笼罩，让得整个山峰变得朦胧起来。
冷莹莹站在山峰旁，目光眺望着远方，显然，是在等待冷剑锋的回归。
她对自己义父的事很是关心，她知道，冷剑锋这么多年之所以消沉，正是因为那林依绫，如今，两人终于见面，对冷剑锋到底是对是错，她很忐忑。
“无论结果如何，我相信尊者都能放下一切。”莫辰走了出来，来到冷莹莹身侧。
冷莹莹回眸一笑，“莫辰，谢谢你。”
莫辰淡然一笑，却听得冷莹莹继续道：“莫辰，如果换做是你，你是否能做到不留遗憾？”
不留遗憾么？
莫辰微微抬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前世是否留下遗憾，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没能照顾自己的四大徒弟，还有，那穆汐红。
见莫辰神色喃喃，冷莹莹咬了咬嘴唇，在那皎洁的月光下，显得那般动人。
终于，她似乎鼓起勇气，深深的看着莫辰，道：“莫辰，如果我……”
“回来了。”忽然，莫辰看向天际，只见两道光芒如同流星般划过，其中一道向着主峰而去，而另一道，却是飞向这边，正是冷剑锋。
冷莹莹玉面微微惋惜一瞬，随即收拾心情，快速迎上了冷剑锋。
此刻的冷剑锋，虽然脸上带着失落之色，却已没有在青龙帝国时那般悲痛，甚至是生无可恋，此刻，冷剑锋就好像放下了一切，虽然结局不是美好，却真的彻底放下，再无丝毫心结。
“义父，你怎么样？”冷莹莹关切的问道。
冷剑锋摆手笑道：“放心吧，我没事。”
莫辰看着冷剑锋，含笑点头，“恭喜前辈，彻底解开心结。”
冷剑锋同样含笑看着莫辰，神色间对莫辰愈发喜爱，此子察言观色以及人生领悟能力，着实让人吃惊，仅仅只言片语以及一些细微的表情，就能看出他真的放下一切。
难以想象，这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就好像他的体内藏着一个老怪物般。
或许，在莫辰的身上，冷剑锋看到了自己当初的一些影子，所以，他对莫辰很是看好。
“她已嫁，纵有万千爱慕，终将划归尘土，虽然，我与她回不到从前，但至少，我们尘封了所有，能淡然今后。”冷剑锋深深叹息一声，似乎，将内心所有爱慕以及思念悔恨，甚至是痛苦等所有复杂情绪，完全吞吐而出。
忽然，冷剑锋长笑三声，望着那夜空明月，长身而立，意气风发，“今时明月曾照古人，今时之人却难见古月，更古匆匆，弹指挥手间，无数武道强者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十万年来，又有谁，能证道永恒？”
“我辈修士，若是无法证道永恒，今时之月必将无法长伴，常月漫漫，人为古人，莫辰，你认为这方世界，可还有证道永恒之说？”
冷剑锋身上散发着一股别样的气势，使得莫辰微愣，他知道，冷剑锋是重新找回了追求武道的决心，那武道之心，更为坚定起来。
莫辰也被冷剑锋的话语勾起了一丝情绪，他抬头望月。
古月照今人，今人不见古月，时光流逝，若不能证道永恒，终将沦为历史的尘埃。
这一轮明月，谁也不知道到底悬挂了多少年，谁也不知道到底照耀了多少时光，但它，却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历史，大浪淘尽，无数风流人物，终究成为一堆白骨。
武道之途，一切都是虚无，若是无法证道永恒，再强的境界，再大的权势，再难以割舍的情爱，终究化作浮云。
轻叹一声，莫辰有感而发，“我辈修士，追求的是无上大道，永存不朽，我坚信，武道之路，终将会有一个巅峰，在那，可以超越轮回，永恒不朽。”
整个元阳大陆，或许只有莫辰在大道上有一定的发言权。
百年前，他进入震界神碑，可是深知那些域外之境还存在着神道强者，浩瀚宇宙，更有人族神道强者，他坚信，上古之战并未结束，终有一日，上古时代的种种，都将重现。
而在此之前，他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不断变强，以最强的姿态，迎接上古种种的到来。
上一世的莫辰便坚信能够证道成神，这一世，他更加坚信，武道尽头，宇宙极致，定然存在永存不朽的说法。
冷剑锋闻言，放声大笑，“哈哈，好，我辈修士，该当以武道极致为目标。莫辰，我知道以你的天赋，必将翱翔这方世界，但在此之前，你就留在月易门吧，如果有一日你觉得你可以离开，再离开便可，不知你觉得如何？”
莫辰双手背负，点头道：“落仙阁之所以攻打月易门，究其原因，还是因我而起，我又岂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落仙阁的麻烦没有解决之前，我便留在月易门吧。”
莫辰不是无情无义之辈，虽然他知道，即使没有他诛杀宇文展鹏，落仙阁一样会想其他借口，找上月易门，从而实现他们一统无妄疆域的野心。
但正是他诛杀宇文展鹏，从而成为导火索，加快了落仙阁的步伐，所以，这个麻烦，他会解决。
冷剑锋眼中浮现出一抹欣慰之色。
“其实月易门的麻烦还不止于此啊。”冷剑锋的语气忽然沉重起来。
莫辰好奇，却听得冷剑锋继续道：“老夫虽然离开月易门十余年，却一直关注着无妄疆域的情况，无妄疆域五大门派，最强者，莫过于落仙阁的落凤山，却也仅仅是圣君三重境而已，整个无妄疆域，竟连一位中阶圣君武者都没有，更别说七阶天宗境及之上的武者。”
莫辰摇头道：“无妄疆域毕竟只是下三域，高阶武者，怕是少有涉及吧。”
“在中三域或是上三域，天宗强者多如牛毛，而无妄疆域，却连一位中阶圣君境都没有，这便是我们与那些顶尖势力的区别啊。”冷剑锋叹息道。
莫辰微愣，没想到冷剑锋还知道上三域，看来曾少年的他，走出过无妄疆域。
“元阳大陆九域四海，其实九域之间并没有强弱之分，而是在不知多少万年前，九域的格局才逐渐定型，分为上中下各三域。”
冷剑锋的话，让得莫辰微微一惊，看来冷剑锋的见闻，绝对远超他的想象。
他赞同冷剑锋这句话，因为黑暗谜境之中，那极落王在上古时代便是极落疆域之王，敢与上古第一大神轩辕求败叫板，足以看出极落疆域实力不弱。
“而每三域之间，在一开始也没有如此巨大的差距，随着时间的推移，差距才逐渐拉开，极落疆域我不知道，但无妄疆域，在数千年却是存在过天宗境强者，只不过在数千年前，无妄疆域曾遭遇了一场浩劫，而在那场浩劫之中，无妄疆域的天宗强者纷纷陨落。”
“随着他们的陨落，无妄疆域开始土崩瓦解，元气更是大伤，再难恢复鼎盛之局，而就在这时，皇秦疆域取代了无妄疆域的位置，成为下三域中最强疆域。”
冷剑锋说的这些典故，恐怕整个无妄疆域，知晓的人也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前世的莫辰，基本上都在上三域活动，对于下三域的这些什么秘闻，他是一点也不知晓，但从冷剑锋的话音中他似乎听出一些味道。
皇秦疆域，取代了无妄疆域？
“老夫年少时曾游历过皇秦疆域，他们，可是时刻在关注着无妄疆域的动向，每隔一段时间，都将对无妄疆域发动一次冲击，以免无妄疆域成长起来，夺回第七域的位置。”
冷剑锋担忧道：“按照以往的时间，皇秦疆域，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攻打无妄疆域的五大派了。”
莫辰凝眉问道：“难道无妄疆域就没有天才武者外出游历，结交中三域或者上三域强者，从而改善无妄疆域之局？”
冷剑锋摇头苦笑，“在中三域或是上三域眼中，我们下三域，无非是蛮夷之地，在他们看来，我们如何窝里斗，也不关他们之事，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当一场好戏观之。”
莫辰暗暗点头。
人性，是冷漠的，在中三域和上三域的势力看来，下三域，的确是贫瘠之地，他们根本看不起，自然不会理会，就连前世的莫辰，也是如此认为。
就好比走在街上，看见两个乞丐争抢事物，寻常人怕是不会上前协调，反而会视为一场好戏观之。
下三域，在中三域和上三域看来，就是在争抢事物的乞丐罢了。
前世的莫辰或许觉得没什么，但今世的他，却对这种人性的冷漠，隐隐间有些担忧。
震界神碑破碎，域外邪族杀来，上古之战延续，以如今的无妄疆域之状，能够承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