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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林扔出一条绳子,绳子上绑了一个圈。不偏不邪,正好套在了公鸡的头上。
父亲不说话,闭上眼睛。小狐狸趴在那里,也闭上了眼睛。
罗劲捅了捅我:“这两人怎么还对着睡上觉了?”
“不是睡觉。”我对罗劲说:“这是斗法,我爸和小狐狸同一数路,所以用这种方式斗法再好不过。”
罗劲点了点头:“难怪,我说他俩怎么都睡着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俩还在僵峙着,罗佳晶按耐不住,朝小狐狸扔过去一道符。小狐狸立时睁眼,对着罗佳晶哈气,显然,那道符把它打伤了。
父亲睁眼,吐出一口老血,对罗佳晶怒目而视:“你干了什么!”
“我打出一道定法符,想助你一助,没想到……”罗佳晶也有些慌了。
“定法符没用的,他们在意斗,又不是形斗,你定哪门子的法呢?”施林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实在欠揍。
罗佳晶愧疚不已:“我真的不知道,不好意思。”
我赶紧扶起父亲,给他喝了口热水。父亲缓了口气:“这小狐狸正和我说它之前经历的事,还没说完,你就打它,现在好了,它以为我骗它,怎么办!”
我心中一动:“愿意和你说,就代表相信你,也就是说,它还有理智!”
父亲不敢瞪罗佳晶,便瞪了我一眼说:“现在没了!”
小狐狸在屋子中间趴着,对所有人哈气,看来罗佳晶把它伤的不轻。
父亲慢慢说道:“小狐狸也是泰国来的,一直陪在一个男人身边。后来那男人消失了,它就跟着来到人间,然后找到了小赫,认出了他。又被一个泰国人强行喂了血食,引出邪性,祭了活物,炼了邪法,它已经想起这些了,但是刚刚受了惊,恐怕难办了。”
施林挑了挑眉:“这么说,你把它的记忆恢复了?刚刚罗佳晶这一打断,反而让它又失忆了?”
父亲连看都不看施林:“邪性压住本性,本来就六亲不认。但是以雄鸡血为引,斗法之中引出它的本性,它自然就想起一切了。只是大惊之下,邪性变本加厉了。”
那公鸡突然扑向窗户,施林一时走神没拉住绳子,眼看着公鸡扑开窗户掉了下去。小狐狸见了光,跳起来往外窜。
绝对不能让它出去,一旦让它逃出去了,有多少人会受害。
追到窗口,小狐狸先在窗口前探了下头,跳起脚就往下跳。我只一心追着小狐,忘了我家现在已经搬到了十六层。
落下去的时候,我把小狐狸抱在怀里,任由它挣扎嘶叫。摔在地上的时候,感觉它一下被摔在了我的体内,四肢仿佛摔成了面条,疼的难以言喻。眼前一黑,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觉有股力量一直在撞击我的胸口,迷蒙间看到父亲、罗佳晶、罗劲、秦刚几个人脸上焦急,在我眼前晃啊晃。还有冰块脸的施林,竟然也在我的眼前晃悠。
原来,死亡并不是知觉慢慢消失。而是痛到极致,痛到不想承受的时候,人会自己放弃生命。
我真的挺不住了。
“臭小子!”奶奶的声音响起,一片黑暗之中,冒起了一点光。我顺着光往前走,看到奶奶抱着乖巧的小狐狸坐在地上。
我惊讶于小狐狸对奶奶的顺从,更惊讶自己为何会看到奶奶。
奶奶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次,才张嘴说:“我就纳闷了,我们老李家也没出过一个二货啊,怎么到你这,连跳楼这种缺心眼的事都干出来了。”
我挠挠头:“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吗?我看小狐狸跳下去,我也跟着跳了。”
奶奶瞪了我一眼,摸着狐狸:“总算你不白跳。摔下来的时候,狐狸进入你的身体,认出了三眼邪神,不但恢复了记忆,还帮你保住一命。这次是万幸,下次可没这么幸运了,你好歹也长长心呐!”
“奶,我怎么总是能看到你,是不是我命不久了?”我真有点怀疑寿命是不是太短。
奶奶“呸”的一声:“你就那么不希望看到我啊?哼!你爸现在接了堂口,我不方便入梦,没事就只能在你这溜哒一会,你还嫌弃!”
“我真没嫌弃你,奶,我希望你多来溜哒几次。”我无比真诚的说。
奶奶却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你现在除了五脏尚好,四肢全废了,骨头都摔断了。你得想办法在一个星期内恢复点,要不一截肢,你就只剩下哭的份了。”
“啊?那我怎么恢复!”一听这消息,我急了。
奶奶神秘一笑:“小狐狸说你会什么双修术,好像对你身体有好处。什么术法我是不懂,你俩研究去。”说完,把小狐狸往我身边一扔,便消失了。
我瞅着小狐狸那身银灰色的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双修?和你?”这特么要是随便来个女的,哪怕是凤姐,我也能接受,但是人和兽双修,我真接受无力。
小狐狸仿佛知道我的心意一般,转过身去,全身抖动着,伴随着抽泣声。
我知道狐狸都有通晓人心意的能力,便赶紧道歉:“真对不住,我不是针对你,我是接受不了和动物双修。没事,我要是被截肢了就截肢了,只要能说话就行,好歹能指使阿劲伺候我。”
小狐狸也不理,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身子也越来越大,不到五分钟,身子竟然变的和我一般大。
那身狐狸皮慢慢变皱,狐狸头中间裂开一条缝,露出黑糊糊的东西。
狐狸头骨是黑色的?我怎么不记得!
没想到,狐狸两个爪子往下扒着那两边的皮,皮毛落下,露出一个身材纤巧的美女来。
这个美女几乎满足了我对所有美女的要求:杏眼,琼鼻,粉嫩的樱唇,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最重要的是,胸和屁股必须得挺。
这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女人!
“主人,你不认识小柔了吗?在两位女主人没回来之前,你一直都很喜欢小柔的。”女孩身上只披了一件白色围胸,一头松松的披在肩膀上。
我推开小柔:“能讲讲之前的事吗?就是……我之前是如何对你的?”
小柔温柔一笑:“也好,也许,讲完了以后,主人就能恢复真正醒过来了呢!”
我拉着小柔的手,坐下来听她慢慢说……
原来,巫师讲的那些都是真的。只是巫师不知道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第一个侍奉湿婆的,是一只狐狸。
这只狐狸就是小柔,小柔每日采摘最新鲜的花果供奉,直到一天上天降雷,打到了狐狸身上,将那一身赤色毛发劈成了银灰色,小狐狸便有了些术法,也知道修练之道。
传说中信奉湿婆邪恶一面的人,湿婆会在额头上做下标记,代表三眼所出的惩罚与毁灭。
而监视世人的第三只眼,确实是留在了世间,原本被人供奉,只是一个贪婪的降头师打算以三眼提高能力,便偷了这颗眼睛。
小柔一直守护着这第三只眼,偷走这第三只眼的人,就是昆差。
昆差说服小柔,想让小柔告诉他怎么让第三只眼与人融为一体,小柔并不说,因为小柔知道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当人对三眼起了贪婪,湿婆必会转世,来取回三眼。
小柔假意帮昆差做事,炼五婴托宝为五鬼大阵,做尽了坏事,就是想留在昆差身边,等待着三眼的真正主人出现。
昆差以为小柔听命于三眼的主人,就在我母亲无意中吞掉三眼后,他也没有和小柔说实话。
直到小柔看到我,我第一次逼出了三眼现额,她才知道真相,认为自己被骗了,并毁了五鬼大阵。
听完小柔的诉说,我心里充满了震惊,原来,我、我竟然是三眼的主人,湿婆的转世!
小柔看出我不相信这话,笑着说:“主人,你不要不信,你可知道,哪怕是降头师都不敢拥有第三只眼。这第三只眼虽然能让人得到一切想得到的东西,但是,降头师们也深知一点,三眼反噬起来,人命消失,只在一瞬间。”
“没有降头师敢冒这个险,所以,想办法得到第三只眼,又不敢轻易吞掉,就以为这世上会有一个办法,或者仪式,能让三眼认主。他们太笨了,第三只眼本就是湿婆的,又怎么会认其他的主呢?”
“主人,说了你不要生气。您在这世上的母亲,正是受不了第三只眼的反噬才……”小柔突然住口,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说。
“昆差之所以拼命的炼血参续命,又搞了很多阵法吸阴养邪,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力量更强大,好镇住第三只眼,不被它反噬。而且,他如果炼化了冰蛹吃下去以后,哪怕吞了三眼,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去杀人,夺物!”我心中怒火更盛,恨不得立马杀了昆差。
小柔娇笑着摇了摇头:“不只呢!他不仅要得到世上最大的力量,还要得到世上最多的钱。有一个叫塔离的和尚,本来术法颇深,很正义的一个人,后来被昆差蛊惑了,也对第三只眼有了念头。”
“昆差承诺给他,如果昆差得了第三只眼,会让塔离永远不死。所以,塔离联合了他所认识的官员和富商,对你们连连下手。”
听完小柔的话,我终于明白了为何罗家人会死,为何这一路上这么多的事件。
“那为什么不在我小的时候取走三眼?”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