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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花椒粉
“母亲，母亲！我的脸……呜呜呜呜……我的脸……”沈鸣秋看到张婉柔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扑倒她怀里涕不成声。
张婉柔看了沈鸣秋的脸也吓了一跳，她以前也见过这样的情形，但没这么严重。
沈鸣秋对花椒过敏，张婉柔就吩咐了厨房：一律吃食都不准放花椒。这么多年，沈鸣秋一次也没有过敏，因为相府从未采购过花椒。
这次显然是有人有意而为之，真是可恶！
“秋儿，莫哭。你还记得前几日，我们去柱国公府，柱国公夫人赠予我两瓶舒灵膏吗？”张婉柔柔声询问。
“记得，可，可母亲不是往里面加了点东西送给了沈玉贞那个贱人吗？”沈鸣秋疑惑道。
张婉柔露出阴毒的笑容道：“是，但我只给了她一瓶。还有一瓶完好无损的还在娘这里。”
沈鸣秋眨眨眼，欣喜道：“那快拿给我涂上吧！”
张婉柔点点头，她吩咐素锦取了拿来，仔细地给沈鸣秋的脸上上药。
“娘，肯定是沈玉贞这个野蹄子害我变成这样的。娘！”沈鸣秋扯着张婉柔的袖子撒娇道：“您一定要替女儿出这扣恶气，她害的女儿变成这副模样，决不能轻饶了她！”
张婉柔恨恨地道：“你放心，这个小蹄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只要她涂了我给的那瓶药，保证她容颜俱毁。到时候我再告诉邕国公夫人，他们一定会退婚。一个草包贱人，还丑陋不堪，又被退了婚！我看她还怎么嚣张，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沈鸣秋听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绿萍留意到墨韵堂的动静，欣喜若狂，急忙跑进屋给沈玉贞汇报：“小姐，成了！隔那么远我都听到了二小姐的尖叫，想来是冷雨放了不少花椒粉。”
沈玉贞闻言，望向冷雨，意在询问。
冷雨面无表情地说：“也不多，只是在她的红枣百合粥里、胭脂盒里、凝肤膏里和茉莉发油里各放了一些而已。”
绿萍瞪大了双眼道：“这还不多啊，吃的、用的、脸上的、头上的都有！我想想都要打个寒颤！”
沈玉贞也被噎了一下，没想到冷雨这么——能干。当即赏了她一个镶有红宝石的手串。
“可是，花椒粉气味那么大，二小姐闻不出来吗？”绿萍又问。
冷雨坦然地淡淡答道：“事前我往屋内吹了一种令人暂时丧失嗅觉的迷香。”
绿萍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道：“冷雨，你真厉害！”
冷雨有些不屑一顾，她依旧不急不躁地忙着手中的活儿。这有什么厉害的，以前像她们这种杀手哪天过的不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像这样的小手段根本不值一提。
沈玉贞看了一眼八宝盒中那瓶舒灵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光华万千。
她走到母亲灵牌位前，虔诚地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闭目祈祷。
愿母亲在天之灵佑我平安，女儿在此立誓：不报此血仇，誓不为人！
这一夜，她睡的极为安稳，没有梦境，没有临死前绝望的悲哀。再睁开眼时，略有些不适应。
“宫铃？”沈玉贞唤道。
“奴婢在，请小姐吩咐。”宫铃身后跟着四个小丫鬟，手持洗漱器皿鱼贯而入。
“晨间一切可好？”沈玉贞盯着铜镜，仔细观察自己莹白如玉的肌肤。
宫铃低声答：“一切安好，墨韵堂暂无异常！”
眉抚拿了一件品红色交领曲裾要给沈玉贞换上，她皱了眉道：“这个颜色太老气，而且花色都是一年前京中时兴的，怎么还拿出来？”
“小姐，您肤白柔美，您看今儿天气多好，这个颜色趁的您气色好！”眉抚凑上前讨喜道。
沈玉贞垂下手，眼梢微眯，幽幽地望着她，有一种无形的凌厉气息沉沉的压在她身上。眉抚的脸白了又白，怯懦道：“以往，以往大小姐总穿这件。说睿王爷喜欢……”
楚旭东！
是了，她记起来了。沈鸣秋和张婉柔都夸她穿这件衣服好看，就连楚旭东也赞不绝口。殊不知京中贵女都在背后讥笑她，说她有眼无珠，见识低下，像乡下来的土包子。
那时候，她天真善良以为她们是为她好、他是真心喜爱她。呵！
“绿萍，去找一件颜色素雅的来。”沈玉贞吩咐完，又皱起黛眉沉思起来。
三月的早晨，天气还微微有些凉意。
沈玉贞前去凝晖堂给周贤请安，虽然只用了一点小计策离间了张婉柔和周贤，可这些远远不够，她想要做的更多！
“给祖母请安，祖母这几日身体可还安好？”沈玉贞带着盈盈笑意，一进门便先问候了周贤。
周贤侧卧在梨木罗汉床上，首位皆有两位丫鬟给她捏肩捶腿。看到沈玉贞进来，也只是笑笑道：“都好，只是昨儿晚间的时候又有些头疼，。您今日来的倒早，难为你了！”
沈玉贞看丫鬟莲蓉端着茶蛊过来，便眼疾手快地接过来，上前道：“祖母头疼可找大夫瞧过了？我听闻有一种香名唤：千亩香。此香产自波斯国，香气入药可治百病呢！”
周贤一听来了兴致，遂问道：“哦？是吗？”
“是呢！波斯是我大顺王朝的附属国，年年都来京朝贡。这不，再过几日，波斯变会派使臣来朝贡。听说年年他们都会带好本国的奇珍异宝，去年我在外祖母那里还见了不少宫里赏赐下来的波斯宝物。”沈玉贞笑答道。
周贤握住她的手，亲热极了。她头疼的老毛病困扰了她很多年，那是她年轻时候生下沈道远，月子里狠毒苛刻的婆婆让她大清早去田里干活时落下的毛病。
这些年吃了不少的药，看了不少的大夫，可到底没有治愈。年纪越来越大，头疼也愈发的厉害了起来。沈道远当上了丞相，便是请了宫里有名的太医，也没有看好。
昨日是疼极了，如今听闻有这样一种香怎会不感兴趣！只要能治好她的头疼，她怎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