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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庆元呢。”真是被玩怕了,江小雅没来由的戒备了起来。
缁衣者回道:“大人不便露面,待穿过林子就可以见到他。”脚步不停,继续走走走。
“等等。”江小雅很用力才收住脚,“我们说好在城门外汇合,他要是不来,我哪儿也不去。”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缁衣客一点不含糊,左右一齐施力,江小雅的脚就离地了。
“喂喂,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救……”命字还没喊出口,声音就彻底发不出来了。江小雅吓傻了,张了几次嘴无果。缁衣客行动的速度更快了,只差没飞起来。
江小雅心想完了,这回要出大事了,没被房道廷的□□玩死,估计要先嗝屁在荒郊野外了。
一进到小树林,周遭就更昏暗了。缁衣客的脚步也放缓了下来,最后在一片空地前彻底停了下来。
江小雅紧张死了,四周一片黑黢黢的,连个人影也看不清,还被禁言了,想求饶都做不到,一不小心有了尿频的冲动。
临刑前是最煎熬的时候,江小雅脑补了好几个血腥的场面,二位大哥就是迟迟不行刑。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二人突然朝黑暗中某处掠去,接踵而至的是短兵相接的搏击声,速度很快,一分钟不到就又恢复了平静。
“啊啊啊,不要杀我啊,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求大哥高抬贵手放了我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逼近,江小雅忽然大叫了起来。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老的多老小的多小。”戏谑声。
江小雅一愣,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语言功能,倒是又有了另一个发现。猛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扑了上去,“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吓死宝宝了。”又是哭又是打的,把燕于临吓的够呛,一时竟也忘了把这只章鱼从身上扒下去,最后甚至还破天荒的拍了拍江小雅背,语气温和道:“没事了,坏人都被我打跑了。”
上弦月恰好在这时爬上树梢,斑驳的树影下,江小雅正泪涕横流的看着正直无比的燕少侠。
燕于临脸颊微温,乱手把江小雅扯了下来,然后又开启了教训模式,“你是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尽会惹事,在房道廷那儿待的好好的,到处乱跑干嘛?要是我再来晚一步,你就看不到我了。”
江小雅被训的一愣一愣,说到房道廷,一抹泪涕,急急道:“那个混蛋把我赶出牢房的,他还给我下毒了,怎么办,我不要死啊。”又忍不住嚎了起来。
燕于临愣一下,立马抓过江小雅的手来看,已经蔓延到肩膀了。“他说有六个时辰。”
江小雅点头,“就现在来看,三个时辰还差不多。对了,你武功这么厉害,能不能帮我把它逼出来。”
燕于临眉一跳,想也不想就往江小雅脑袋盖去一巴掌,“歪书看多了吧,毒是随随便便能逼出来的吗?”
“那怎么办?你不会看着我死吧。”扒住救命稻草不放。
燕于临艰难的把手收回来,“放心,你要是死了,我让房道廷给你陪葬。”
江小雅很感动,想想又不对,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要房道廷陪葬有个卵用。这便朝着燕于临追去,边讨价还价打着哈哈,都是斯文人,就别太暴力了,把那家伙打残了逼出解药就行了balabala……
一通碎碎念,差点没把燕于临逼的当场暴走。
回到京兆府衙门,房道廷早已一派好整以暇,看江小雅二人的眼神越发暧昧,意思很是不言而喻。
江小雅才不管房道廷想歪没有,上去就讨厌解药,那豁出去的架势,要是房道廷敢说个不字,很有要咬人的意思。
房道廷摆手道:“江姑娘少安毋躁,先替本府解个疑惑如何。”
江小雅回头看了眼燕于临,有他在,不怕拿不到解药。这便让房道廷长话短说。
房道廷道:“本府粗略算了算,从你走出衙门的这几个时辰里拢共和十八个人有过近距离的接触,有意思的是,除了柳大人和燕少侠,其余人等竟是遍布三教九流。本府想知道的是,江姑娘到底同哪个人传递了什么信息。是卖鱼的张三,还是茶棚的李四,抑或是书生、面摊妇人?”
是了,江小雅怎么忘了房道廷是变态推理狂的本质,看这架势是又要开启主观臆断模式了。这便忙忙打断,“房大人,你也别费脑子去琢磨那些有的没的了,索性把人全抓回来,所有酷刑都用上一遍,哪还有不老实交代的道理。”
这个提议获得了房道廷强烈的鄙视,啧啧道:“果然最毒妇人心,本府又岂能让你如愿。说吧,去西城究竟所为何事。”
“柳庆元约我在那里汇合,然后他要带我离开京城。”江小雅老实交代,“不过房大人一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真不容易,对此习以为然了都。
不小心瞥眼,发现燕于临正神情复杂的凝着自己。江小雅心下咯噔,鱼鳞该不会误会什么了吧?天地良心,我没有要和柳庆元私奔的意思啊。
但燕于临显然没有体会到这强大的心里独白,转身喝茶去了。
房道廷趋近一步,阻隔了江小雅的视线,“难得你有这个觉悟,那就老实交代吧,去西城意欲何为。”
江小雅要给跪了,又balabala把柳庆元如何计划,让她从何处经过,在什么位置等,遇上了何等凶险的事情等等等等复述了一遍。“所以,大人不觉得整件事都是我在被牵着鼻子走吗?你敢不敢去把柳庆元拿来这般质问一二啊,我堵一百根黄瓜你不敢。”看着房道廷一脸震惊,江小雅终于是享受了一把咄咄逼人的感觉,特么整个人都舒服斯基了。
舒服的感觉并没有延续太久,房道廷就看着门外咳了咳,“一百根黄瓜太多了,如果可以,换些别的果蔬吧,我不太挑。”
江小雅睨眼看去,正好看到姗姗而来的柳庆元。瞪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也没换来柳庆元的侧目,而是同房道廷道:“房大人唤柳某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不期然的,啪的一巴掌盖在了柳庆元脸上,他只是歪过头去,并没有暴怒起来。
倒是房道廷一脸吓死本宝宝的表情,极力劝诫道:“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大不了本府不要黄瓜了,你这个女子真是太暴力了,果然是物以类聚。”看向燕于临。
躺枪的燕于临只是撇了撇嘴,继续抱臂和师爷讨论女人的哲学问题。
江小雅无视房道廷的劝阻,仍旧对柳庆元道:“你做的这一切就是想要我死吧。”
房道廷顿时闭嘴,后退着兴致勃勃地围观了起来。
柳庆元摸了摸微红的脸颊,“这一巴掌,就当是我还你的。从今往后,对你再无亏欠,你也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这前后判若两人的,差点让江小雅下巴掉地上,“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还是那些话,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江小雅突然笑了,“好,我总算是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就算在外面不能把我解决,你也是算准了在衙门里我同样不能把事情说清楚道明白。”
柳庆元道:“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转头就对房道廷道:“房大人传柳某过府,就是为了这个怨妇。”
“自然不是。”房道廷道,“只是想请柳大人来对一对口供。”
对口供的结果就是,江小雅屡屡被惹毛,柳庆元一脸无辜,就连房道廷也难断真伪。绕到最后,江小雅甚至要怀疑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个柳庆元是不是鬼,要不怎么反差这么大,完全跳出了演艺圈,演技逆天,不似人类。
没办法,当面对峙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房道廷不得不让柳庆元回去。至于江小雅,再关起来摆明是浪费口粮,这便让人奉了茶水来。
“行了,别整这些没用的,快把解药拿出来吧。”有燕于临这个靠山在,说话就是硬气。
房道廷装傻充愣,“什么解药。”
江小雅撸起袖子道:“再装一个我看看。”瞥眼自己的手臂,吓得连忙背过身去,扯开衣襟一看,胸口已然出现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完了完了。”大惊失色着扑上去就揪住房道廷,“你这个混蛋,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潜能一旦爆发出来,连燕于临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劝止,“差不多就行了,掐死他,你就真的没救了。”
“反正都要死了,拉个垫背不亏,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继续掐掐掐。
房道廷被骑在地上翻白眼,朝燕于临艰难地求救,“少侠救命。”
“该。”燕于临丢下这个字,就把江小雅拎起来了,“气撒了就得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毒,死不了人的。”
江小雅一呆,停下了抓狂的动作,“你再说一遍。”
燕于临又不厌其烦地说了一遍,然后就听到江小雅丧心病狂的大笑,笑着笑着一不小心对上房道廷那一脸死样,陡然就被噎了声。在他的极力反抗下,怪不好意思的替他整理整理了衣襟,“开个玩笑哈房大人,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燕于临终于绷不住嗤笑了出声,“这事真怨不得江小雅,是不是房大人。”
房道廷难得一见的尴尬了,“怪只怪小人与女子难养,本府认栽。”
江小雅这才反应过来,追问道:“这要不是毒物又是什么东西。”看着手臂上渐渐淡化无痕的那条印子,好奇心愈浓。
燕于临咳了声,“这个还是问房大人比较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反正对身体无害就是。”房道廷突然闪烁其词着规避了正面回答,转口又道:“江姑娘方才说在西城外差点遇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