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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红川高原正值隆冬,天降暴雪,一片苍茫,边境通往真煌的驰道被大雪阻断,商旅不通,京城物价飞涨,大批商贾囤积居奇,借机抬高油米茶盐等必需品价格,居民抢购米粮,帝都秩序大乱。三月初六,皇宫内传召西北可汗嫡子,大加痛斥,罢去可汗嫡子帝都府尹的职位,改由五皇子沈晨执掌。这,是帝国三百年历史以来,沈氏孙第一次掌管帝都府尹衙门,由此以后,帝都的三军护卫之责,就完全掌握在皇族的手里了。
沈颜上位之后,立刻接手了绿营兵马,重新整合换血。生母魏氏,乃是朝廷大司马将军的堂姐,不消三日,帝都城防焕然一新。三月初十,沈晨带着绿营兵马开赴长安城外,亲自休整京城驰道,一时间,被帝都百姓传为佳话。
此时,城外的风雪旷野之上,一骑快马突然顶风冒雪的飞驰而来,前方一片茫茫,荒无人烟,天地都是苍白一片,让人不辨东南西北。
只隔了一个坡,另一片苍茫的雪地上,乌道崖半眯着眼睛,头戴青色风帽,长长的眉毛上缀着白霜,脸被冻得发白,双目却炯炯有神的顶着前方,面色沉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沈晨经常来永乐宫里找我,自从沈颜下达了圣旨宫里没有一个娘娘门过来在一起乱嚼舌根。
那日,我本以为天气会很暖和,可谁曾想还是有一丝丝冷意。芸熙站在春蓝殿内,看着曾经南宫洋给她的手鞭。
“娘娘,外边风大,我们回去吧,小心着凉受了风寒就不好了。”紫嫣一如既往的关怀于我。
“少史娘娘吉祥。”
我不知她是哪个宫里的,只知道看似温柔柔情似水的姑娘也就长我几岁,也对,在这宫里我的年纪算最小的了。
“娘娘,那两位一个是良美人一个是丽妃娘娘。”紫嫣介绍着。
“凭什么向她行礼,你身居高位,接品在她之上要来拜见也是她来拜见。”良美人出演逊色的语气说着。
“你少说两句,她眼下最得圣心,如今你只是一个没有接品的美人,小心是你的长处好好揣着。”丽妃嘱咐着她。
我对紫嫣说到“那丽妃倒是大气之人,身边的那良美人与她是什么关系。”
“娘娘还不知道吧,丽妃是司马将军的女儿,司马将军是皇后的表弟,然而,那良美人是丽妃的亲妹妹。”
芸熙点了点头坐在凉亭处,喝着热茶,身体暖活了许多,看来,沈颜不让后宫踏入永乐宫是有原因的,他怕我会被人算计,他怕我会在宫中呆久了也会和宫里的人一样为了谋利而生存。
钟声朗朗,金莲并蒂,小小的烛火点燃了金度塔顶,耀眼的光芒顿时而起,光华璀璨,流光溢彩。洪钟大吕齐齐响颂,声音穿透了洪荒大陆,激荡在逐敖之野上,传遍整个长安。
庞大的马车队伍停了下来,那男子撩开帘子,静静的望着远处高峨耸立的金度塔,眼睛明澈,嘴角淡然,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半眯着,那一瞬间,芸熙甚至已经确认,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像他所表现出的那般放荡不羁,因为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有悸动、有艳羡、有不甘、甚至还有疯狂的锋芒。
经了解,那人便是刘家的远方亲亲也算是我的表侄儿刘策。
我后来才知道在很久以前东汉乃是刘家的,沈家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方法把刘家提出了局,也正着推理的方法来讲,我其实是东汉名副其实的公主,而沈颜便是我的仇家。
“姑姑还是那么有趣,侄儿我越来越觉得自已眼光独到了。”刘策好久才断断续续的说道
“告诉你告诉你,我绝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半跪在马车里,一手撑地一手指着刘策的鼻子。面色阴冷语调冰寒,缓缓说道“休要在我面前油嘴滑舌,我是你姑姑,请你这个毛头小子放尊重些。你做事最好为你自己留一各退路,我不是甘于被你利用的人。”
刘策眨巴着眼睛,突然噗嗤一笑“姑姑这是说的哪里话,家父曾说起,姑姑现已是沈家的人,所以定不会做出任何事情。”刘策一脸无辜的看着芸熙“姑姑,请你别那么凶好不好,侄儿这一次来是与沈颜讲和的。”
“讲和?”芸熙反问了一句“何来的讲和?刘家和沈家向来是世交,你这话又何出此言?”
刘策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一直在那“呸呸呸”然后面红耳赤的说到“姑姑,侄儿这次来是看刘墨舅舅的,舅舅可还在府中?”
“我不知,你舅舅应该去西北了。”
芸熙不再言语,顿时回身做好,该说的她已经都说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看这刘策想玩什么花样。
五殿下。
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有紧张的侍卫顿时上前喝道“何人拦路。”
沈晨顿时打断了侍卫扪的声音,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原来是小王爷,哦不是刘少将。”
“无殿下说笑了,兵部的檄文还没有到,军机处指挥使花落谁家还言之过早。”
沈晨的眼神并不锐利,淡淡的一束射向刘策的背后,那昏暗的光影中,有女子单薄的身影轮廓,柔和的一奈仔细一看是芸熙。多年的历陈让他变得内敛而低调,曾经年少时的锐气似乎已经磨平,匕首入了鞘,却并不代表着安全,他就像是一只隐藏的猛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出刀鞘,将人一刀洞穿。
“少将军的武艺如此甚好,有机会一件高下如何?”
哈哈刘策放声大笑“好说好说,我的水平还可以,比你高不到哪里去。”沈晨眉头紧锁,似乎感觉只要和刘策站在一起就有辱身份一般。
车轮滚动,缓缓前行,马车和沈晨交错的那一到那,冷风吹起了窗帘的一角,男女的侧脸交叉而过,却没有一个人侧头望上一眼。
时间太快,他们就像两颗毫不相干的流星,擦肩的瞬间甚至来不及道一句珍重,就要各奔前程。
马丰驶进了皇宫,朱灯环绕,红门大开,一排太监们拉着流水般的嗓子,一溜声的大声高喊,声音穿透了苍穹,激荡飞扬而去。
这,是芸熙第一次从正殿正途正门走进皇宫,她闭着双眼,端坐在马丰之后,却能感觉的到那空气里散发着香甜味道的和合香。命运是一场奇妙的旅程,她一直试图帮助别人挣脱这各因顿的绳索,却不想大事未成,自己却身缠丝线,渐渐卷了进去。
黑暗吞噬掉天边的最后一线光明,夜幕降临,灯火大盛,远处,有盛大的音乐飘渺而起。
“姑姑。”
芸熙没有理会他长风从远处而来,吹在她单薄的衣衫上,颇有些阴冷,她抬起头来望着那座金碧样煌的宫殿,只觉得脊背发寒,周身冰冷。
突然间,有一道温暖的目光从身后射来,她眉头一皱,心有灵犀般的猛然转身。芸熙现如今的身份不是以东汉沈家少史娘娘的身份出席,而是第一次以刘家女儿的身份行走在偌大东汉长安宫内香丰骏马,擦肩磨射,青衣的侍卫们护卫在其间,流水般的喊着吉样康健的吉利话。目光如电,穿过那层层叠叠的人影,芸熙突然看到了他,心脏瞬时间回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天地在一瞬间都失去了声音。
沈颜一身白衣,面容清俊,眼神温和如三月春湖,负手站立在广场遥遥的一边,太多的人从他们身边穿棱而过,好似一个个剪影,沈颜望着她,轻扯嘴角,温和一笑,然后张开了嘴,无声的说“别怕。”
像是深海漂泊的人突然看到了灯塔,女子温和的笑了,眼睛好像是星星,她抿紧嘴角,缓缓的点了下头。
下了马车,芸熙站在刘策身后,刘策平日里的淘气突然烟消云散,芸熙看着他笑了笑“小子终于有出息了。”
“臣以邺城的礼仪叩拜东汉皇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策说罢双手抱拳,弯腰行礼。
“平身吧!”
“既然是谈和,刘少将军为何不以我东汉的礼仪朝拜君上。”沈晨出演逊色看的出他很是不喜欢刘策。
“既然是谈和,我是代表邺城的使臣自然要我邺城礼仪叩拜,如今我邺城还为归顺东汉,殿下出言集训不怕与你们交战么?”刘策越说越起劲。
“交战又如何,你以为我怕你么?”
“两位爱卿。”沈颜打断了他们的争执“如今两位爱卿文武双全,都是朕的左膀右臂,此次一语较高下,这不就重了他人之计嘛?”
“皇上圣明。”
芸熙看了看沈颜,她轻轻拽了一下刘策的衣袖,刘策才肯罢休,不然真要一一席话开战,刘家在沈家地盘真不是有什么好处而言。
这一天,是芸熙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日,就在这一天,她以一个刚刚脱了庶女身份,走进了东汉皇朝最为尊贵的所在,以万众瞩目的方式,进入了帝国权贵们的视线之中。
从此以后,天下都会记住这个名字,她姓刘名芸熙,将会在不远的将来,以一介嫡女之力,扭转天下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