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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帝国，立国至今，已逾四百余年，历经十余位君王，这才有了今日欣欣向荣、繁荣昌盛的景象。
在这四百余年中，有一道明确的分水岭，便是三十年前，当今燕帝姬西风登基那一日。
姬西风即位之前，大燕帝国有十大权贵，各自执掌着一条帝国命脉，地位比肩皇族，甚至有挟天子而令诸侯之势。
但这一切都在姬西风即位后发生改变。
废除旧权贵，设立扶龙会，制定新官员制度，完全就是一场伤筋动骨的改革。
毫无疑问，这场改革遭到十大权贵的拼死抵抗。不过，在姬西风的决意之下，改革还是顺利完成。长秋城的旧权贵，从此成为了史书中的字眼。
也是从那天起，长秋兴起了一种名酒，唤作千杯。
三十年过去，很多人都忘记了，以前的长秋名酒，一直都是叫晨枭。
“十大权贵，各掌帝国命脉，其中周家掌控酒粮，为十大权贵最富。”
夏秋嗅着晨枭酒散发出的醇厚香气，眸光闪动。
他曾和很多人一样，认为三十年前那场大改革过后，长秋的旧贵族，就如野草一般，被燕帝姬西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只是现在看来，这些旧贵族终究还是留下了些种子。
“而且……还不是幼嫩种子呢。”
夏秋命令系统搜索“周陌城”的相关资料，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名字的主人，好像有着不小的来头。
很快，系统弹出了一个面板。
“周陌城，长秋十大旧权贵周家的最后一任家主。三十年前，改革之战，十大旧权贵家主，有半数参与了对眼底姬西风的袭杀。包括周陌城在内的另几位家主，则是不知所踪，世传在改革之战爆发前，便已被燕帝姬西风派人格杀。”
夏秋看着这一段叙述，嘴唇掀起一个嘲讽的角度。
改革之战爆发前就被姬西风格杀？
那么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人，难道不是周陌城？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改革之战爆发之前，周陌城等人不是被姬西风格杀，而是被姬西风所招揽了。
“晨枭，晨枭……”
夏秋扣住酒坛，大口喝完晨枭酒，眼中满是嘲讽。
……
孔宅，后花园。
一位黑衣女子身形绰约，面容绝美，眸中有寒光，更有一圈与冷月相仿的哀婉。
夜倾城！
在她身边，有一个中年男人，皮肤年轻而有活力，但是眸中却是沧桑意味十足，像是经历了无数的困苦。
他只穿了一身寻常的素色衣服，不过仅仅是负手而立，也有一种非凡的气势显露。
“夜校长，好久不见了。”
男人微笑地看着夜倾城，没有半点大燕国右丞相的架子。
夜倾城睨了夏秋一眼，讥讽道：“好久不见？孔丞相，我们今天不是才见过么？”
闻言，孔玄炽微微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笑道：“我手下的曹轩，与你手下的辰望，毕竟不能代表我们本人，所以我说好久不见，并没有错。”
夜倾城冷声笑道：“孔丞相还是没变啊，在你眼中，错的从来都是别人。”
孔玄炽脸上笑容不减，道：“夜校长，你也还是一样啊，总喜欢针对于我。”
“针对？”夜倾城竖起了眉头，“我可没那个闲心，就事论事罢了。”
孔玄炽嘴一扁，道了一声“好男不与女斗”，选了个石凳坐下，悠然地倒了杯茶。
“夜校长，我今日找你，并非是想与你拌嘴，不过是想让你看一个东西。”
夜倾城冷然看着孔玄炽，讥诮道：“孔丞相身居高位，自然懒得与我等乡野村民争论了。”
孔玄炽端茶的手一抖。
乡野村民？
是啊，现在大燕国人，皆知他是一人之下的右丞相，是燕帝手下的大红人，权倾朝野，就算在朝堂之上指鹿为马，那也未有不可。
只是还有眼前这个女子，知道他原本不过是一个乡野村民，要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他现在兴许还以打猎种地为生。
“圣贤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
孔玄炽忽地没了喝茶的兴致，干脆就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认真地说道：
“良禽择木而栖，我不觉得我选择有错。”
夜倾城眼中嘲讽之意更浓，冷笑道：“那么圣贤是否说过，为了荣华富贵，就可以背弃兄弟，背弃恩人？”
“我并非只为荣华富贵。”孔玄炽一脸认真。
夜倾城呵呵一笑，问道：“并非只是，不也还是为了荣华富贵？”
说道此处，这位一向淡然如仙的女子，心中火气大得没了边际。
“说起来，也难怪你现在是那人手下的红人，皆是一丘之貉，忘恩负义的事儿做起来熟练得很，若不是你们背弃的那人，他怎能想到大改革，又如何能于改革之战中胜出，又如何应付得了，改革之战爆发时，趁虚而入的他国虎狼？”
夜倾城忽地笑了，只是笑得很是凄婉，一如其眼中的伤月。
“说完了？”
孔玄炽不知何时已经沉下了脸，眼中寒光闪烁。夜倾城冷哼一声，大袖一拂，转过了身去。
孔玄炽眉头紧皱，挥手撤下一层光幕，低声道：“要是被谍子听到，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夜倾城依旧是一语不发。
见状，孔玄炽也是无可奈何，打开了桌上的一个盒子。
“听说你从苍梧国带来了一个年轻人，而且这个年轻人还杀了曹轩，所以我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
杏花街巷，夏秋将晨枭酒坛摔得粉碎，缓步回了小酒馆。
少年秋白坐在柜台内侧，因为天气的原因，客人几乎没有，却是偷懒打起了吨。
夏秋没有吵醒秋白，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只是房门刚开，他便皱起了眉头，只因开门瞬间，房内竟有一阵香风扑鼻而来。
定睛望去，他的床上有一女子半躺，身上只披了一层透明纱巾，所有景观展露无余。
“夏先生，奴家知你困于炼虚境界，近日诞生出了心魔，特来为你解忧。”
夏秋大大方方地将女子全身风光收入眼底，随后嘴角微翘，笑问道：
“你来解忧之前，能不能把你的木耳……变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