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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园。
房间内拉上了窗帘,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黑色短发的女人,她面容精致,双眼虽然闭着,但纤长卷翘的睫毛伴随着呼吸的深浅而轻轻的颤动,一层黑色的光影打在眼底下面。鼻子小巧玲珑,唇瓣娇艳欲滴,整张脸蛋如瓷娃娃般白皙细嫩,每一笔勾勒都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嗯~”她昏迷中突然呢喃了声,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的掀开了眼眸。
她视线先是一阵模糊,眨眨眼后,由模糊转换为清晰。
眼睛环顾四周,这里的布置,不是景园郁景琛的卧室吗?
回忆渐渐袭来。
脑中闪过昏昏迷迷中,肢体交缠的画面,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声,片段闪闪掠过,她捕捉不到,但也能知道那主人公是谁。
简折夭的脸顿时变了变,浮现一丝红晕。
她被郁景琛下了药,无意识的时候,好像一直攀附着他,渴望着他的拥抱和占有…
想着,简折夭便磨牙,郁景琛这个混蛋!简直卑鄙的够可以,居然给她下那种药,都怪她对他防备太低了!相信了他衣冠楚楚的外表!
她动了动身子,整个身子都是疲惫的,四肢仿若要散架了般,软骨无力,她强撑着,打算动手臂支撑起身子。
手腕上好像牵扯到什么东西,发出了声响,让她失去了力气,重新倒回床上。
她抬起手腕,眼睛看去,才发现,她的两只手上竟然被拷上了手铐!
手铐连着铁链绑在了床头上,她没有钥匙的话,根本连起身都做不到!
她气的咒骂了声,“该死的!”
果然,被郁景琛抓到了,肯定要被他折磨的!
早知道她就应该远离,去什么三亚玩!
简折夭心头后悔不已,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在床上躺了会,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成了一件白色的男士衬衫,下身什么都没穿,好在身上有厚实的被子盖着,不然大冬天,她这样的穿着估计会被冻成冰棍!
等了有一会了,都不见有人来,肚子都饿的咕噜咕噜叫了。
简折夭咬牙,努力的半支撑起身子,伸出右手,朝那桌面上的水杯摸去。
她的双腿还是可以动的,她屈起膝盖,努力的让自己的身子高一点,最后指尖触碰到杯子的边缘。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它扫开!
“砰——”杯子碎裂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杯子里面显然还有水,水泼在地上溅了起来,地上只有杯子摔碎的支离碎片。
没听到有人来,她又把那花瓶给扫开,摔在了地上。
这下花瓶碎掉的声音可比刚刚那水杯大声多了,简折夭听到有人大步走来的脚步声,她重新回到被窝内,眼睛看着那门口处。
“嘭——”门被人打开。
外头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迈大步子朝床上走来,身上带着一股冷森的气息,幽冷的视线环视房间,第一时刻将目标看向床上的女人。
两人四目相对,一双深褐色的眼眸,一双还带着美瞳的湛蓝色的眼眸。一双幽深冷锐,一双明亮倔强。
郁景琛先别开眼,把视线落在一片杂乱的地面,上面全是水泽和玻璃碎片。
冷笑勾唇,“够会折腾。”
简折夭面色也不好,冷言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用手铐扣在她的手腕上,这算什么?!禁锢她吗?
郁景琛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她,眼中不含半丝温度,“把你当什么?把你当人?”
后面四个字,显然是反问,更带着质问。
简折夭自然能看懂他的讽刺,这男人说话阴阳怪气的,暗中磨牙,“我手上的手铐,你什么时候给我解了?”
“解了做什么,就这样躺在床上一辈子不好么?”郁景琛上身倾向她,冰凉的手指在她细嫩的肌肤滑动。
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撕下来了,露出她原本的样貌,半年多未见到这张脸了,那头柔顺的长发被她剪了。少了以前的可人娇媚,多了几分犀利干练,如同出鞘的剑般。
那双眼睛倒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
他幽深的眼底凝望着,里面带着几分怀念。
简折夭感觉他的指尖停顿在她的眼角处,冰冰凉凉的触感,警惕的看着他,冷声道:“好个屁!那我上厕所怎么办?”
“就地解决!”
“…艹!”简折夭火冒三丈,眼睛好像都能冒出两串浓烈的火焰,这该死的男人!他是怎么平静的说出这四个字的!
“郁景琛,把我手铐解了!”她愤怒道,他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就是除了让她像个废物一样睡在床上,什么都干不了!
郁景琛无视她的愤怒,凉凉问道:“肚子饿了么?”
简折夭微愣,随后反应过来,立即连连点头,“饿了!饿了!你快解开让我下去吃饭,反正你不会让我饿死的对吧!”
她笃定道,想要折磨一个人,死简直是太容易了!
她相信郁景琛肯定不会这么做。
郁景琛冷呵了声,冷冷的扫了她眼,随后站起身子,没管睡在床上的她,大步的走了出去。
简折夭在后面眼睛看着天花板,她之前有设想过被郁景琛抓回来后,他会对她做什么。
鞭打、下毒、用刑、一切残忍的做法,她都设想过了。
如今这般平静的对她,虽然态度冷冷的,但好像比她意料中好太多了。她垂下眼眸,微微叹息了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她还是得找机会离开他才行。
过了会,便看到郁景琛手上端着菜盘子走了进来,他把菜盘放在床头的桌子上,饭香味传入简折夭的鼻尖,她深呼吸一口,嗅了嗅。
疑惑道:“这是你煮的吗?”
郁景琛拿筷子的手僵硬了下,随后冷冷道:“不是。”
“哦。”简折夭淡淡的应了声,这香味是番茄炒蛋,她记得郁景琛曾经给她做过一道这样的菜,味道就是如此。
不过想来,如今他心头恐怕对她恨之入骨,又岂会那么好心煮饭给她吃?
简折夭便收回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肚子咕噜的叫了声,她想想从三亚回到景园,她怎么说也有一两天没吃东西了吧?
动了动手上的手铐,抬眼朝郁景琛道:“帮我解开。”
郁景琛沉默了下,最后还是从口袋里面拿出钥匙,开了锁。
开锁后,他又警惕的放回口袋里面,简折夭连想偷的机会都没有。
她敛了敛眸子,动了动手腕。
手腕因为她醒来的时候挣扎了几下,现在上面被勒出了道道红痕,她心疼的吹了几下。
掀开被子,双腿刚要下地,身子便酸软的瘫软在地上,她咬牙,一手撑着床板,让自己重新从地上站起身,即便站起来了,双腿还是发软打颤。
两腿间的不适感十分明显。
这种感觉,她自然懂!
她垂眸看了下自己的身子,身上的衬衫只扭了几颗纽扣而已,上面的三颗纽扣敞开着,一个个吸吮啃咬的红印子十分明显。她里面没有穿胸衣,完全空空的。
抬起眼皮,双眼喷火的盯着郁景琛,这个该死的,到底要了她多少次!
郁景琛视若无睹,“吃饭!”
说完,他自顾自走到一边窗户,伸手拉开了窗帘,外头一片黑暗,原来现在是夜晚了。
他开了窗,外头的寒冷从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
简折夭身上就只穿了件男式衬衫,这么一吹,她整个人身子瞬间冷的发抖,鼻子不适的皱了皱,“哈秋~”
她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郁景琛不着痕迹的拧眉,将窗户关上,密不透风。
又走去桌面拿了遥控器,加大了房间内的暖气。
简折夭拿过纸巾擦拭鼻子后,她没有马上去吃饭,她走去衣柜前。
打开衣柜,眼前让她诧异了一番。
里面她走之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衣柜里面,依旧放着她和郁景琛的衣服,不过是夏装的。
这…
她以为依照他当初对她的恨意,会完全用火烧了呢。
简折夭垂下眼眸,转头望向郁景琛道:“没有冬天的衣服吗?”
“那边。”郁景琛简单的道了两字。
简折夭走去他指的另一个衣柜。
打开。
衣柜很大,中间用木板隔开,左边是郁景琛的,右边是她的。
郁景琛的衣服是冷色调的,大多以白、灰、黑为主。
她的衣服恰恰相反,是暖色调的,黄、米白、红、橙、黑。
两种截然不同的色系放在一起,却出奇没有丝毫的诡异,反倒好像相融了般,自然无比。
简折夭伸出手,拿了一件白色的中长款羽绒服,直接套在了身上。
反正她现在估计也去不到哪里,只能在房间内走动,犯不着穿多好看。
拉上拉链,身子总算暖些了。
她走到饭菜前坐下。
端起那碗还温热的白饭,配着番茄炒蛋、还有青菜大口的吃着。
房间内很安静,静的只有她碗筷相碰的声音。
郁景琛坐在沙发上,他两指夹了香烟,点了火,放在唇上吸了口。
含在嘴中半会,张开唇瓣缓缓的吐出,白色的烟雾弥漫,迷蒙了他冷硬深邃的五官。
他的视线透过白色的烟雾,落在那背对着他吃饭的女人身上,眼中泛着幽深诡谲的色泽。
一碗饭很快就被简折夭吃完了。
她放下碗,抽过纸巾擦拭了下嘴巴,从座位上站起身,看了眼郁景琛,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她便自顾自走去浴室。
她现在身上难受,想着要去泡个澡呢。
现在的安静在她认为,是属于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所以她要珍惜现在,好好享受现在的这份宁静。
“砰——”门关上了。
郁景琛一根烟也吸完了,他吐出烟雾,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上。从沙发上站起身子,迈步走到刚刚简折夭坐的位置上。
那碗饭还有两盘菜都被她吃的一干二净,半点不剩。留下个空盘子放在这里,微扬眉头,她倒是挺自在!
走去座机打了个电话。
张妈不到一会就上来了,她将房间里的碎片都收拾干净,又把碗筷都端下楼。
等她整理完,简折夭也泡完澡,身上裹着厚实的浴袍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看到郁景琛站在床头,她脚步踌蹴,现在是晚上,按理说,应该睡觉了。
可是这里就一间房间啊。
郁景琛是和她一起睡?
还是这么冷的天气,让她睡地板?
她牙齿咬着下唇。
“还不过来!”郁景琛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冷声道。
简折夭挪步上前,先开了口,“你今晚…”
“这是我的房间!”郁景琛在她的话没说完之前,就已经洞察出她后面想说的话。
简折夭了然的点了下头,“哦,那我去别的房间。”
她转身就要走,后背却一道强劲的风力袭来,纤细的手腕被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扣住,她还未作反应,身子被他大力的卷席,朝后面的床上抛去。
“啊—”简折夭惊呼声,后背重重的落在柔软的大床上。床垫弹性十足,身子不忘向上蹦了一下。
她反应快速,马上坐起身子,两眼警惕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郁景琛冷笑,弯腰坐在她的旁边。尽管与她视线平视,可是自带的一种威压感却无形中逼向简折夭,气势上更压人一等。
简折夭喉咙滚动了下,挪着屁股后退一步,迟疑道:“今晚我们一起睡?”
“上都上过了,何必装矜持!”郁景琛讥讽道。
简折夭握拳,她哪里知道这男人是这番心思,一起睡就一起睡,动作那么粗暴做什么!还说她装矜持!
她还以为他是要将她丢在地上睡觉。
她倒也不回堵他,现在这个男人脾气阴阳怪气的,她还是机灵为上,伸手将床上的大被子整理好,她人先钻入被子内,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郁景琛看了她几眼后,便站起身子走去浴室内了。
他门刚关上,简折夭立刻睁开了眼睛。
这是从醒来到现在,唯一一次机会郁景琛能没有在她身边看管她的,虽然还是在房间里面,但他好歹去了浴室,隔了道门。
简折夭不作犹豫,她先走去了窗户,拉开了窗帘。
下面果然防卫增强了很多,连她一向从后花园逃跑的路线都设了好多人站守。
显然郁景琛早就做好她会逃跑的准备了。
她拉上窗帘,返回床边,四处寻找她的手机。
她必须要给折冶通风报信,不然被郁景琛抓到他,她不敢保证郁景琛不会对他动手。
这个卧室她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翻遍了,就是没有她的手机,连包包都不见了。
不用想,肯定被那个男人全部没收了。
她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那部黑色手机上,那是郁景琛的手机,她拿起手机,上面要密码解锁。
她试着解了几个密码,都不对。
看来只能破解了。
简折夭手指快速的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
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简折夭双眼发光,破解了!
她手指刚点上通讯录,便感觉到后背有一股阴森的气息逼近,现在离的她很近、很近、近到她头顶都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声。
简折夭机械般慢慢转过头,撞人眼球的就是男人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庞,她吓得失叫了声。
手上却快速的把手机藏在浴袍里面。
故作心有余悸的拍打着胸口,“你…你是鬼吗?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郁景琛冷冷看着她表演,伸出手掌放在她面前,“拿来!”
“拿什么?”简折夭眨巴了下眼睛,故作懵懂的问道。
“手机!”男人似乎隐忍到了极限,咬着牙缝道,脸上阴鹜之色让简折夭不由吞了吞口水。
看来他都看到了。
与其做无用的挣扎,不如老实坦白。
识时务、能屈能伸这一点,一向是简折夭的能耐。她马上把手机交出来,放在他的手掌心上。
“给你,我没按,就是好奇的拿起来看看。”
“没按想拿我手机做什么?”郁景琛握着手机,危险的眸子睨着她。
简折夭淡定的道:“我以为那是我的手机。”
“你的手机跟我手机一样?”
“对啊,当初你不是买了一部手机给我吗?就是这部,我以为这是我的呢。”
“…”郁景琛看着说的顺溜的她,眼睛看的她很深、很深、似乎要将她表面强装淡定的那层皮给解剖开。
最后凉凉道:“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这个女人,早就没有心了!”
他后面的话,说的极其用力,似乎若有所指。
简折夭别开眼睛,她知道,他对她是恨的,老嵘的死早就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芥蒂。
她沉默不语,郁景琛犀利冷锐的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她,最后简折夭受不住他的目光,开了口,“我去睡觉了。”
说完,她绕开他,爬上了温暖的大床。
她没有去问他、她的手机去哪里了。
他现在肯定是不会让她和外界有任何联系的,问了也是白问。
所以简折夭干脆拉上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睡觉!
郁景琛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她刚刚按了什么,他在后面都看得到,随意的翻了几下,他便将手机丢在了一边。
他身上穿了一件灰色的浴袍,和简折夭身上的白色,相得映彰,好像情侣服一样。
“啪——”他关了灯,掀开被子上床。
简折夭感觉到旁边的热源袭来,身子敏感的进入戒备状态,虽然他们刚缠绵了不久,但是那是在她昏迷的情况下。
现在她的意识清楚的很,半年多来又只有她一个人睡觉,现在身边突然多了这么一个高大,气场无法忽视的人。她总是有些不习惯的。
两人都平躺着,耳力都挺好,听着旁边的呼吸声就可以判断出来,对方到底睡觉没有。
简折夭抿了下唇,最后轻声开口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她伪装的,自认为没问题啊。
怎么会被他识破?
郁景琛掀开眼眸,他看着前方,视线暗晦不明。
怎么认出的吗?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心中就开始有些异样了。她对他的影响,永远都是那么大。
尽管相隔半年,尽管换了容貌,变了声音。
但只要一眼,哪怕是人山人海,他也能立刻分辨出她。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条线,一直牵引着他。
她的性格的确也与之前不相同了,这也混淆了他,让他不能肯定的判断,他的直觉到底是不是准确的。
直到…那天,她给了他一张纸条。
他动了动唇瓣道:“你的字。”
她以前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两人总是会坐在一起,她的字迹扭扭曲曲的,当时他还嫌弃过她,要她好好练字。
那天给她的字迹,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一个人的字迹,只要你对这个人了解够深透,你是忘不了的,也不会认错的。
简折夭张大嘴巴,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这么说,还是她自己作死了?
她当时情况着急,能找到纸和笔都不错了,马上写下来告诉他郁昂雄的行动,却忘了伪装自己的字体。
但这个男人也太变态了吧!
简折夭闷声道:“早知道不写了。”
这样就不会被认出了。
两人挨得很近,加上简折夭没有刻意隐瞒声音,所以这句话自然是传入郁景琛的耳朵内,他冷笑声,突然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了她的下巴,两指捏着那尖细的下巴,用力很大。
“你该庆幸你写了,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能这么安全?!”
他把所有对她的不舍得动手,全部都自动的规划是因为她这次救了他的功劳,所以他暂时宽恕她几日!
简折夭语塞了,因果相连啊…
她说郁景琛当初明明说过,如果被他抓住的话,他要让她承受比老嵘子弹植入心脏还要十倍的痛。
那时候恨意之深。
如今为何这么风平浪静?原来还是有些良知,没有彻底被黑化,还能眷顾她这次帮了他大忙,铲除了他一直的大隐患郁昂雄。
所以她该高兴?
简折夭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那真是…谢谢郁总的不杀之恩了。”
郁景琛幽深的睨了她眼,压在她身上的身子没有下去,沉声问道:“我倒是有件事情,很好奇。”
“什么?”
“你躲了我半年,为何又突然羊入虎口了?难道觉得你带了人皮面具,换了个声音、换了个性格,我就认不出你来了?”
简折夭看清他的嘲讽,嘴角忍不住一抽。
她的确是这样想啊啊啊!她都换了这么多了,完全脱胎换骨了有木有!他还能认出来,是她算计错误,她是来骗人的,但这个男人特么的不是人啊啊啊!
“我想念榕城,所以回来了。”心里抓狂,脸上还是强装淡定。
郁景琛听到她的话,直接冷笑出声,“你会想念榕城?榕城又不是你的家乡,你没有亲人,这里有什么地方让你想念的!”
“当然有,比如路边的大树,公园的花朵,这些都值得我想念!”
这话落下,空气中都降低了好几个温度。
简折夭清晰的感觉身上的男人寒气四溅,团团冷气朝她包围了起来,让她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说错话了吗?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了面前男人的脸色,却见他脸色愈有暴风雨来前之召,阴森恐怖。
她顿时不敢说话了,她怎么招惹到他了?
郁景琛阴森的眼睛看了她许久后,骤然伸出手掌,直接掐住了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脖颈,五指扣住她的骨骼,用力很深。
“唔…”简折夭疼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她拼命的抓住他的手腕想拉下来,可是她的力道根本不能和他比。
两只手掌直接被男人的另外一只大手扣住,不能动弹。
双腿也被他压得严严实实的,只能看着自己的呼吸一点点的消失,脸色一点点变红,憋的她逐渐走向黑暗的窒息之路。
她双眼对视上眼前男人的双眼,却见他那双幽深的双眸已经换成了一种腥风血雨的猩红与恐怖,那里面与她的恨意和杀意显露无疑。
手上的力道越缩越紧,她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想要杀死她,想要就此了断她的生命了!
一种生命即将消失的恐惧感包围着她,死不可怕,可是她好好的活着,为何要放弃生的希望?
求生欲极强的她拼命的挣脱开被他牵制住的两只手,大力的拍打他的手臂,使劲从喉间发出细碎无力的声音道:“放…放开…放…开。”
双腿也拼了命的挣扎,不肯放过一丝生的希望。
郁景琛完全失去了理智,看着眼前的女人,脑中闪现的画面只有老嵘中枪的那一刻,失去生命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那一刻。
他当时崩溃不可置信,那女人却冷血无比,放下手上的枪支,宣告老嵘已经死亡!
半年多来,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她抓住,然后狠狠的杀死!替老嵘报仇!
可是从三亚将她带回来之后,他却发现他之前所有的恨意、所有的誓言都无法执行,都没有办法下手!
他对这个女人下不去手,他在心中劝告自己,自己心软了只是因为她帮了他大忙而已,他只是暂时宽恕她!
如今理智全无,什么狗屁心软早已经不再!
他想的只有遵守誓言,杀了眼前的女人,为老嵘报仇!
他想,当初老嵘心脏一枪暴毙,死的时间不超过二十秒。
如今他让这个女人体验生命一点点的流逝,体验死亡的恐惧,比起老嵘当初的死法,她这种死法更痛苦吧!
这样他就可以为老嵘报仇,让老嵘在下面走的安心!
心头越是这样想着,苍劲有力的大手用的劲就越大。双眼猩红恐怖,里面冷血无情,尚存的一点良知早已经被黑暗完全吞噬,杀气与恨意交错,阴鹜之色尽显。如同暴风雨真正来临,卷席着世间所有的黑暗归来。
看着眼前女人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他五指最后狠狠的收紧。
听得一声女人的闷哼声,最后手臂无力的垂落,双眼紧紧的闭了起来,整个人身子瘫软下来,气息一点点的消散了。
没有人再挣扎了,没有声音再说话了…
四周突然静的可怕,静的仿佛将人所有的恐惧都暴露出来。
死了…她死了…
郁景琛猛然转醒,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已经失去知觉的女人,她的面色苍白的可怕,身上的温度一点点的褪去,逐渐转换为冰冷。
那双闭上的眼睛,仿佛再也没有睁开的时候了。
他再也无法看到她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睛,再也无法听到她那张嘴巴发出的声音,再也无法体验到她所有的温暖…
从此这世间只剩下他独孤一人了,留给他的,是地狱般的黑暗卷席。
郁景琛彻底慌了,他红了眼眶,却不是刚刚那种恐怖的猩红,而是泛起了晶莹的泪水。
他…他刚刚都做了什么!他都做了什么!
他手指颤抖的放在眼前女人的鼻尖,那里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简折夭!简折夭!”他惊慌的大手紧紧的按在她的肩头,大力疯狂的摇晃着她的身子。
“你给我醒来!你给我睁开眼睛!你快点睁开眼睛!”郁景琛失去了理智,大声的吼着。这种失去理智与刚刚完全不同。
刚刚是想杀死她,如今却是想她醒来。
回应他的,只是一片死寂。
她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小。
郁景琛不做多想,立刻翻身下床,他拦腰将她整个身子抱在怀中,也不管两人身上穿的还是睡袍了,马不停歇的冲下楼。
“老陈!老陈!”这栋别墅内都能够听到他疯狂的呐喊。
老陈马上从房间内冲出来,“爷,怎么了?怎么了?”
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沉稳淡定的爷有这番疯狂恐惧的时候。
“快去找李铭鑫过来!让他赶到市区医院!快!”郁景琛大声吼完,抱着简折夭的身子冲去了别墅。
外面的寒天雪地也不及怀中女人的冰冷,他怕了,真的怕了!
放在车内后,他直接踩下油门,跑车被提到极速,车子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老陈马上打电话联系李铭鑫。
等李铭鑫赶到市区医院的时候,就只看到一个男人身穿灰色的浴袍,就像个疯子般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与理智,对着那医生破口大骂!
“她根本就没死!你快点去给我救活她!”
“对不起,她已经没气息了。”医生摇头惋惜道。
“你胡说!我要你马上救她,她若是没得救了!我要你们整家医院陪葬!”
李铭鑫马上冲过去,“怎么了?人在哪里?”
郁景琛看到他,就像是临近崩溃准备沉沦黑暗的人,看到了一点希望的亮光般,他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身子,“救她!我不管你怎么做都好!我要她活着!她不能离开我!”
“好好好!”李铭鑫被他那双血红的眸子吓住,连声答应。马上赶去了急救室内。
门啪的一声被合上。
门一合上,就像是天堂和地狱之间的相隔。
里面急救室的,是天堂。
外头等待的,是地狱。
郁景琛整个人无力的靠着墙壁,缓缓的闭上那双布满血色的眼眶。
倘若她走了,那他的世界里面,将再也没有任何光芒…
一个晚上的抢救,总算将简折夭从鬼门关抢救回来。
整家医院的人全部通通松了口气,他们后面才得知这人的身份,竟然是最近人人称赞的JM集团的总裁。
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有那副失去理智的模样,可想而知昨晚他带来的女人对他有多么的重要!
除了八卦外,更加庆幸那个女人抢救回来了,不然他们虽然小命还能在,但恐怕饭碗就不保了啊!
VIP病房内。
一张洁白的大床上睡着一个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女人,她脸上带着氧气罩,旁边机器滴滴滴的一直响着。
手背上插着针管,正输液中。
旁边座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睡袍的男人,他目光紧紧的看着床上的女人,紧紧的抓着另一只没有插针管的手,握在掌心之中。
李铭鑫站在旁边,看着他那受惊,患得患失的模样,无奈的叹息摇头。
“老二…”他不知道怎么说好。
老嵘的死,他们JK从来未吃过这样的亏,每个人都想除了简折夭,为老嵘报仇雪恨。
而这一切,都是郁景琛引起的,倘若他当初不自导自演那出戏,老嵘便不会死。
而他自导自演的那出戏,却只是为了那个杀老嵘的女人。
兜兜转转,这一切也不知道该怪谁好了。
如果郁景琛没有对简折夭动情,就不会用现在的局面。
昨晚那女人生命流逝,郁景琛崩溃恐惧的模样,李铭鑫看在眼底,他也知道,那个女人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了。
他走过去,轻拍他的肩头,“老二放心吧,她没事了。等会醒来就好了,只是嗓子可能一时说话有些难,等过两日就能恢复。”
“她真的没有危险了吗?”郁景琛双眼紧紧的盯着他,极其需要他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对!”李铭鑫在他眼光的注视下,重重的点头。
郁景琛这才仿若松了口气,李铭鑫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模样,他把眼睛瞥向那床上苍白无色的女人身上。
半年未见她,她剪了短发,小脸衬得更加消瘦了。
他是医生,不支持他们用一命抵一命的方式来报老嵘的仇,这样等同于失去了两条生命。
可是她和老二之间,老二的感情一向是偏执的可怕,他要给的爱,那个人绝对是捧上天的宠!他要给的恨,那那个人绝对是痛不欲生,陷入十八层地狱的痛!
这样一份炽热滚烫、偏执疯狂的爱,简折夭能承受得住吗?
他摇头微微叹息了声,他们两人之间,恐怕只能他们自己去领悟了,旁人无法指点半句。
他看着还坐在不动的郁景琛,缓缓道:“她暂时还不会那么快醒过来,你先去换身衣服,现在这大冬天的,穿个睡袍别等会自己给病倒了!”
郁景琛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还有脚上的拖鞋。
昨晚赶来的匆忙,他哪里顾得上什么形象问题。
朝李铭鑫道:“那你帮我看她,她一旦醒来你就要告诉我!”
李铭鑫无奈道:“你就在这浴室换件衣服,又不会离开她多久,快去吧,我帮你看着!”
“嗯。”郁景琛站起身子,恋恋不舍的看着床上还在昏迷中的人。
足足看了几眼后,他又弯腰,在她额头亲吻了下。
最后才肯放手,走去了浴室内。
李铭鑫坐在郁景琛的位置上,看着床上的简折夭,这次她能抢救回来,后面她也便再也没有性命之忧了。
老二怕过一次了,肯定不会再对她动手第二次。
老二的做法,他也不知道怎么评判。
如果老二一直不忍心对简折夭下手的话,恐怕心中会被愧疚感给压死,在愧疚与恨意中徘徊,给她带来的会是一系列痛苦的折磨。
如今昨晚冲动之下将她杀死,彻底让老二体会到了失去她的痛苦,他必然不敢再对简折夭如何了,恐怕连之前想要折磨她的想法都消散了。
所以事情有坏也有好。
只能看后面两人的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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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密爱之娇妻在上》by:路北北
他是帝国手段残忍的名门新贵,靳家现任掌权人,嗜血、残忍、心狠手辣是他的代名词!
据传闻,他因一场意外车祸双腿残废,手段却极为毒辣,故而稳坐帝国商界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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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缺个老婆,不如娶我!”
男人闻言,抬头,“顾小姐,你觉得合适?”
24岁的顾倾情美的肆意张扬,如同祸国妖姬一般,让人忍不住的乱了心神,她勾唇冷笑。
“抱歉,靳先生,自古以来子不教父之过,儿子犯了错理应父亲偿还,但,奈何父亲已有妻子,舅舅偿还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