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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不经耗,半年过去,步行街已经没有那个挂着布条,找人做修真问卷的摊位,弥勒佛身材,肯德基爷爷长相,毛发浓密漂亮,让人一看就萌生好感的中年男人,彻底从郭长寿的世界消失。
偶尔重新出现,都是在午夜梦回,当郭长寿梦见偌男那张完美无瑕的俏脸,无限靠近自己唇边,然后镜头拉近,脖子上的男性性征,像是电锯般快速上下滑动,接着强烈恶心感铺天盖地侵袭,猛然惊醒,下意识将身体侧到床外,用力干呕。
什么时候会想起偌男和他的父亲?
答案是想吐的时候!
还有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时。
短短六个月,郭长寿长高了四公分,一举突破一米八,彻底摆脱戴了六年的眼镜,赘肉减掉大半,第一次出现腹肌线条,打篮球,球卡到篮框,能垂直起跳把球给拨下,惊讶之际,顺手扣了一次篮,在球场小小骚包一回。
记忆力突飞猛进,不到过目不忘,专注力却是提升许多,听过一遍的课程,在图书馆温习时还能记得七八成。
“说,你是不是吃了过期的春药,哪里买的,赶紧交出来,不然我们跟你没完。”
室友连手逼供,羡慕他,长高、变瘦、脑袋更灵光了。
“莫非你被人夺舍,夺舍之人借着你的躯体锻炼秘法,练体有成,神识大增,就此脱胎换骨”
着迷于仙侠小说,还给自己取了个大胸真人的室友,葛白,用手抓住郭长寿的肩膀,使劲前后摇晃,郭长寿只觉得头差点被晃断了。
玩上瘾,葛白双膝着地,对着郭长寿磕头:“前辈在上,受晚辈一拜。晚辈姓葛名白,天生淫灵根,欲拜前辈为师,潜心修真,追求长生大道。”
向天一指:“晚辈对天道起誓,一旦拜入师门,必会竭尽心力为师尊收集数千、数万名上等鼎炉,供师尊采补,恢复修为,助师尊登上仙位,至于原主郭长寿,师尊尽管吞食他的魂魄,反正这人卑鄙无耻,五毒俱全,六根皆污,不过跟他借点钱去救助失足少女,不借就算了,还整天唧唧歪歪念个不停,又爱管东管西,宿舍是大家的,凭什么要我带着耳机看*****,不准用豪大土炮打飞机,无义无德之人,活着也是糟蹋粮食,祸害苍生,师尊替天行道,必成正果。”
葛白闹得越凶,代表郭长寿变动越明显,因为实在无法解释,一个成年人会在短时间内焕然一新,宛如新生,只有朝神秘超自然力量解释。
一切异状就从身上排出恶臭难闻的黑垢后。
郭长寿整个人像是被彻底洗涤过一遍,犹如传说中能让人激发出潜能的洗髓伐经。
而一切的源头指向偌男撕给他的一小块包子,毕竟之后,他只在学校食堂吃过一餐。
听说过集体食物中毒,身体机能集体升级的事,可是前所未闻。
回想,肉馅飘出的浓浓药香,每嚼一口白面都觉得牙根好像更坚固一分,偌男一度阻止父亲让他吃整颗包子,以及那晚偌男离奇在宿舍出没的梦,摸着他的胸口调顺体内无比灼热,几欲裂体而出的巨量气息。
……他就觉得想吐。
撇开偌男不是美娇娘,而是男儿郎的严重不适感。
无论是打着修真界旗号的肯德基大叔,那颗食材不明,带有扭转人类体质功效的诡异包子,在在显示,郭长寿碰上中二界梦寐以求的奇遇。
如果要为这段奇遇写一个故事,定一个书名,郭长寿会叫它做《一颗包子的奇迹》,简称《包迹》,事关修真,所以在前头加缀一个字,《修包迹》或是《真包迹》不然就是《修真包子》。
而打从接受身上发生匪夷所思的巨变,即将开展出截然不同的人生,甚至有机会更进一步接触,以为纯属狂想,其实不存在的修真世界,郭长寿沉睡多年的中二魂重新汹汹燃烧。
期待那份问卷为真,他真的参与《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不,是《修真联合大议会》的选举,做为候选人,和办理大选工作人员有所互动在所难免,等于半只脚踏进修真界。
却也担心一切只是妄想,白白浪费时间与精力。
于是乎,郭长寿利用课余,在网络上搜寻关于修真联合大议会的数据。
攸关地球代表的大型选举,只在一个下海市宣传太过于儿戏,要具有代表性,华夏各个省分,重要都市,都该有专人驻点负责才是。
不查则已,一查才发现,最早在十年前,辽远省就有过同样摊位摆设,进行相同的问卷调查,征询受访者的参选意愿。
因为内容太荒谬,几乎没人把它当成一回事,十年前十万大洋可是一笔大数字,出于好奇,又有耐心,把整份问卷做完的人,到最后一关都打了退堂鼓,焦点集中在模样神似肯德基爷爷的男人,不然就是他那美得不象样的女儿身上。
网络上的记载全止于文字描述,有人拍了照存证,但举凡有男人和他女儿入镜的画面,照片一概曝光过度,看不见人脸,只有《与日月星辰同修,求天地厚德心真》的红色布条被拍摄下来。
三十四个一级行政区皆有他们父女留下的足迹,最新的一笔还在是海东省。
也就是说,《修真联合大议会》区域选举工作,正经八百进行了十个年头,郭长寿凑巧赶上了,鬼使神差报名参选?
网络上的数据笔数不多,每一笔都间接证明修真界确实存在,并不是愚人节的玩笑,或是哪家电视台整人节目的企画。
那些冲着女孩美貌,与郭长寿同样居心不良接近的网友,用键盘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出来的赞叹,正好对上偌男的模样,而十年过去,偌男的容貌竟还保持在少女状态,就郭长寿所知,地球上没有一种美容产品,可以拥有如此冻龄的奇效。
郭长寿联想到修真界的特产,诸如驻颜丹之类的神药才能做到吧!
更加深了相信,他们父女果然出身自修真界,背负着任务来到地球。
至于修真界为何撤除神秘的面纱,主动接触地球,还给予一个名额让地球人加入、参与修真界法律事务,就不是郭长寿所能理解。
全心埋首书堆,跟同学互动不多,被称做书呆子的学生生涯里,班级干部基本上跟他无缘,别说参选,连提名都没有过。
即便这回莫名其妙当时候选人,他也不认为自己能选上。
他要的不过是挥别一成不变的日子,那颗可能掺了天材地宝的修真包子,改造不单是他的身体,还为他开了一扇大门,传说中的神秘风景,正等着他迈开步伐前去探险,跃跃欲试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简直是心痒难耐。
终于在期末考前有了动静。
那天正逢阴历十五,月正满,凌晨三、四点时,郭长寿被葛白拉着在篮球场喝酒,陪他告白失败的创痛期。
第四十一次被拒绝,早该习惯沮丧的人,却口口声声痛苦有如**的第一次,心脏像是穿刺般地难受。
屡败屡战,百战不挠的精神值得鼓励,做为朋友更应该不离不弃当他的坚实后盾。
通常是这样没错,但葛白是特例,尤其这次更夸张,求爱不成,他干脆破罐子破摔,跪在地上要女孩答应跟他**。
“别再相信岛国的*****了,上面演的全是骗人的。”
规规矩矩土下座,女人迫于无奈会接受欢好的请求,鬼才会当真,而葛白无疑就是那只鬼,还是非常色的那一只。
「诚意都能感动天,为什么不能感动逼?」
葛白心有不甘,捧着经过冰敷,稍微消肿的脸颊,死不认错。
“我只是求她跟我啪啪啪,没让她在我脸上啪啪啪,她一个人啪啪啪就算了,她闺蜜跟着啪啪啪我是什么意思?我是那么随便的男人吗?是个女的就能啪啪啪?”
郭长寿很想跟葛白说声:“是,你就是,如果你不是,天底下就没有随便的人了。”,但看在刚入学,初到陌生环境,葛白是第一个对他伸出友谊之手的人,惦记这份情,他还是掐着良心附和一句:“你当然不是。”
“长寿啊,做人不要那么实诚,实诚的人多半不长命。”
换来葛白语重心长的感叹。
没办法,葛白就是一个容易沉浸在自我世界的极端乐观主义者,从他身上,郭长寿学到一件事,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人通常比较快乐。
“我葛白做为华夏民族独有的修仙道统一脉相承的一份子,只能为了修练无上仙法保持元阳不泄,断不能数典忘祖,转职成了异族的童贞魔法师。”
平常听葛白胡诌惯了,郭长寿搞不清楚葛白到底有没有醉?
“正正经经追求一个女孩子,别尽盯着模样好,大胸、长腿的人不放,在你四十岁之前一定能遇见懂得欣赏你的伴侣。”
有些话郭长寿没敢说,就是因为葛白老爱好高鹜远,一头热追条件上等,有一票爱慕者的校花,而他一没长相、二没身材、三没背景、四没钱财,虽然有颗极为聪明的脑袋,却猥琐地总想着上床那回事,别说妹子被吓跑,连同寝室友懒得再搭理他,觉得他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人丑、没胸、粗腿的,我追她干嘛,我妈还巴望着我娶个漂亮媳妇,帮我们葛家好好洗一次基因。”
这话葛白不爱听。
“说穿了,就是老子没钱没势,那些妹子看不上。”
开启愤青模式,一股脑往嘴里倒了半罐啤酒。
“莫欺少年穷,哪一天等老子发达了,有的她们后悔。”
用力将空罐子往篮球架丢,罐子碰框弹出,哐当哐当在地上滚动。
“别乱扔。”
郭长寿的姥姥组织一支清洁义工队,在邻里打扫环境卫生,耳濡目染之下,他对随地乱丢垃圾的举动万分厌恶,反射地走近,弯腰去捡。
“你在看什么?”
刚回头,还没来得及训斥葛白,却见到他眼神呆滞,抬头望着明月高挂的夜空。
“月亮被狗吃了。”
葛白瞳孔放大,嘴巴开开。
“你的良心才被狗吃了,下次再这样,我绝对不会再同情你。”
一向以作息规律为荣,基本上不熬夜,为葛白破例,他还满口胡说八道,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
“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
看他一脸惊吓,急得在原地蹦跳,郭长寿勉为其难再相信他一次,
转身,仰望,皎洁向外散发光晕的明月边缘,一团犬形的浓密乌云,正张开紫黑色的獠牙,缓慢而稳定地,将月亮吞进体内,一颗色泽如鸡血的红色星星,不偏不倚镶在犬形云头部,恰如一只狂性大发的山犬,或是说是狼更为贴切,场景妖艳而诡异。
“月蚀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文科生也懂得一些科普知识,郭长寿尽量让自己镇定。
“新闻没报啊,月蚀哪有那么快。”
像月全蚀这样的特殊天文现象,电视台都会提前通知,隔天还有后续追踪报导,播放观测影片。
葛白说得对,这两天的新闻压根没提到,而犬形云吞咬的速度又太过异常。
五秒不到,月色彻底消失,天地一片漆黑,校园里的警卫犬和野狗,还有猫,不知为何开始狂叫,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突然好困,长寿我们回宿舍吧?”
自诩色大胆大的葛白,整个人吓得蔫了,不等郭长寿拔腿就往宿舍跑,边跑边摀着耳朵,从后面,看那腿快的,去参加校际杯百米短跑竞赛,肯定能抱个前三名回来。
异象太惊人,尤其是那抹占据月亮位置,久久不去的狭长红光,给郭长寿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受它的影响,一股暗流在血液里流窜,脉搏躁动不止。
察觉到身上的不寻常可能来自于天上,在进宿舍前,郭长寿下意识回头,却见红光弯成一个圆弧,彷佛冲着他笑,笑得他浑身不自在。
回到寝室,葛白把自己裹在棉被里,半个小时后就冒出一颗头,开始打呼噜,睡得跟头死猪似地。
外头猫狗停止呼号,恢复到死寂一样的静谧。
郭长寿关上窗,合紧窗帘,回避取代圆月的小红弯,气息才渐渐舒缓,却再也没了倦意。
睡不着,干脆上网,链接到国家天文单位,想寻找月全蚀的消息。
学校网络停摆,手机讯号中断,听过太阳黑子活动旺盛会干扰电波作用,没听过说月球引力能导致电子数据无法传输。
试着入睡,翻来覆去,脑袋清楚无比,只好再爬起来,开着台灯看两天后的考试科目。
当原本记得八、九成的内容,背到一字不漏时,天色已经放光,网络恢复畅通,郭长寿却因为疲劳,没心情查询。
留了一张纸条要室友别吵他,定好闹钟,戴起眼罩补眠。
起床时已是四个小时后,寝室空无一人,穿着运动服到食堂吃饭,途中不断有人朝郭长寿行注目礼。
吃了包子,人高壮了,瘦了,五官跟着立体鲜明起来,可总的来说,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以致于郭长寿认为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检查头发、服装,连屁股缝都偷偷摸了一把,确定脸没脏,裤子没破洞,才心安理得继续前进。
“是你啊,过来大婶替你加菜。”
在食堂帮学生打饭的湖南胖大妈,出名的凶恶难搞,郭长寿平时没少吃她的排头,今天吃错药,和颜悦色,主动招呼,将人叫来,每样菜往他餐盘扣了一个满杓,另外加了一大块,天天供不应求的招牌菜东坡肉。
“阿姨,你刚刚不是说没东坡肉了。”
帮学校拿了几面奖牌,武力值爆表的国术社社长发话,靠着块块分明的肌肉,平时最得厨娘喜爱,在食堂总是享有特殊待遇,唯独湖南大妈不买他的帐,见到她对人献殷勤,国术社社长不是滋味,随口酸了一句。
“我自己留着吃的,爱给谁就给谁,干你屁事。”
大妈不是池中物,扯着嗓子,钢杓重重往餐台上一敲,声响之大,吃饭的人全往郭长寿这边看。
国术社社长拿大妈没皮条,把气出在郭长寿身上,瞪着郭长寿,正要撂几句狠话,吓唬吓唬人,眼珠子不听使唤定在郭长寿的脸上。
“我们认识?”
似曾相识的感觉,郭长寿的长相在脑子里模模糊糊浮现,伸手不只不打笑脸人,面熟的人也不打,国术社社长茫然了。
郭长寿摇头,他在系上虽然不至于是个透明人,也差不多是个半透明,出没的场所,不是图书馆就是寝室,偶尔在校园跑跑步,经常有互动的人不超过十个人,葛白还是里头最活跃的人,学校的风云人物他听过,认得几个,有往来的,零。
“怪了,我怎么觉得不久前才见过你。”
国术社长侧着头,紧皱眉头,试图从脑子里挤出关于郭长寿的记忆。
“袁志恒好狗不挡路,认亲戚到一旁认去,我们还要吃饭。”
排在后头的男同学也是国术社,他比袁志恒先加入社团,拿学长身份压他。
“人家又没惹你,别没事找事干,习武之人最忌讳持强凌弱,你再胡搅蛮缠,我告诉老师去,咱们按门规来办。”
国术社的指导老师是在外聘请武术名宿担任,社员大半会直接拜师,受该门派门规约束,这话的威吓力十足。
“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
袁志恒大声喊冤,环顾四周,食堂里的人都对他投以不善的目光,这时候他再不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就是真傻了。
想到为了区区一块肉,竟然弄坏名声,实在得不偿失,况且郭长寿还真是无辜,不过被动接受大妈的好意,白白招来麻烦,更不要说,对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万一是旧识,或是亲戚什么的,那玩笑可开大了。
“这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将郭长寿往旁边带,腾出一只手示好:“电子工程学系二年级,袁志恒。”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郭长寿赶紧伸出手:“世界经济学系大一新生,郭长寿,学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请学长多多指教。”
“你才大一?”
因为复读,郭长寿的脸少了稚嫩,看起来与袁志恒年纪差不多大。
“以后在学校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我替你出头。”
意识到又失礼了一次,袁志恒急忙岔开话题,尴尬地干笑,握住郭长寿的手,上下晃动,然后端着餐盘到同学那坐下。
有惊无险解决上大学以来的第一场危机,认识一位名人,惊吓之余,郭长寿也有些得意,日子终于慢慢不同,有所起伏,逐渐变得生动鲜活。
“吓到了吧?”
袁志恒刚走,那位学长随后走来郭长寿身边。
“志恒是个好人,只是个性比较直,说话冲了一点,别放在心上,他这个人说话算话,要是倒霉碰上小混混敲诈勒索什么的,找他一准给你摆平。”
郭长寿正要谢谢学长的帮忙,还没开口,学长拍拍郭长寿的肩膀:“相逢即是有缘,举手之劳就不用谢了,票都投给你了,当然要关照你一下。”
票?什么票?
来不及问,学长已经扬长而去。
纳闷着袁志恒与那位不知名学长的异常反应,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突然电光一闪,想到修真联合大议会这档子事,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地球区代表的选举已经展开?
这可是大事,郭长寿想找学长问清楚,找遍食堂都没看见袁志恒与学长两人。
出了糗,袁志恒不好意思在食堂久待,三两下扒完饭,默默地回到社团,大口大口灌着可乐消暑,在享受畅快淋漓的那一刻,脑子突然震了一下,一口气没顺好,被饮料呛到,可乐喷射似地从嘴里爆出,顾不得别人对他的嫌弃,大喊:“我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他了,在梦里,他出现在我的梦中。”
“哪个女人那么幸运被我们袁大少看上,还要在梦中相会。”
一身好功夫之外,袁志恒家世背景更好,要论层级就是连婚姻都得考虑家族利益那种程度,他有自觉,所以对处对象并不积极,入学两年以来,倒追她的学姊、学妹超过二十个人,从没看见他动心过,所以当听到他有梦中情人,所有人的眼睛全亮了,八卦之火在社团熊熊燃烧。
“什么女的,是男的。”
袁志恒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都是男人,又没女社员在,几个男生干脆打赤膊聊天,听到这话,有志一同拿起上衣穿好。
“你们不是喊热,干嘛又把衣服穿起来?”
天气热,空调又坏了,社团显得闷热。
“没啊,只是突然觉得慌张、害怕,菊花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