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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惊鸿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却忽然眉心一皱,剧痛从腹部穿出,她被苏瑾灏牵制这,慢慢的流出一口黑血来。
“哟,不是说没下毒么?”苏瑾灏冷笑着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甚是欣赏:“临死之前,还有没有什么话说?”
虎口越来越收紧,萧惊鸿张嘴也发不出声音,瞪大的双眼像个怨灵,直勾勾的盯着苏瑾灏瞧。
“就算你中了毒,也应该死在我手里。”苏瑾灏眯眼:“这叫自作自受。”
萧惊鸿自知已经无力回天,亦吃力的做着唇型。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呵。”佞笑着,他将纤细的脖子牢牢地捏在了手里头,见她双目瞪圆舌头吐出来,死都死得一副恶心相。
半刻过后,显阳殿里没了女人的气息,只有跪在地上的男人痛心的呜咽。
苏瑾灏收过手,从一侧走出来个女人,身形同萧惊鸿极为相似,二话不说的将人扛起来走向侧殿。
“你很心疼?”帝王擦了擦手,转身看着地上的人:“你的爱人死了,你很心疼?”
那男人不语,全身却抖得像是个筛子。
苏瑾灏冷笑,食指擦过嘴唇,又从一侧取了个刀子过来。
“背叛朕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他说。
“不过朕会快一些的。”苏瑾灏轻笑,偏过头看着他,像是个人畜无害的少年。
皇宫外头不知为何集齐了很多的士兵,他们或拿弓箭或握长刀,将紫禁城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身着黑色铠甲的萧丞相站在城门口,满目都是对皇城的渴望,不由得感叹:“这件事情我已经等了太多天了。”
谋划万俟笙死,只要万俟笙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他了,再加上戾公公已经被他困住,就算是想跑来救皇帝也不行了。
一侧的副将凑了上来:“丞相,何时进宫?”
萧丞相狞笑,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将城包围,天一黑就进宫。”
...
"这边。"雨后的空气透着清新的湿味儿,土地亦是潮湿柔软,凝兮跟在后面像是个行尸走肉,双目空洞,随着她朝树林深处走去。
小雨扭头,有些不解:“从前你一提到挖墓就兴奋,今日是怎么了?”
凝兮皱眉,看着望不到头的森林,轻声道:“我睡了多久。”
“一晚上呗。”小雨古怪凑了过来,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没事儿吧?”
凝兮抿唇,觉着心口和肩膀隐约有些疼痛“我们现在要去哪个坟墓?”
“听说啊,是个不知名的官墓,三瞎子说,这地方不吉利,所以让我们来开,我们两个人只要看看见官墓就行了,要是真是个有钱人埋在里头啊,定然能赚一发。”
心口一疼,凝兮茫然的捏了捏自己的头:“我怎么觉着我忘掉了什么东西。”
“你能忘了什么啊?”小雨嗤笑一声,忽然瞪大了眼珠子:“卧槽,忘了铲子!咱俩忘了铲子!!没有铲子怎么挖啊?”
凝兮摇头,还是觉着不对,只凭着感觉自顾自的往前走,却见到不远处,有一座孤单的坟墓。
分明是隔了几百年的坟墓,那上头的石碑还屹然立在上头不动,凝兮走进一瞧,接着朦胧的月光,她看不大清上头的字。
“你带火折子了么?”凝兮抬头。
小雨正忙着懊悔呢,一听这话忍俊不禁“大姐,你要油灯做什么?你以为这是古代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个手电筒递给她,目光略带鄙夷“我瞧着这墓好像不大好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墓吧?三瞎子又唬我。”
凝兮不答,那袖子仔细的蹭着上头的泥巴,却见上面并不是什么名家刻字,就连一个普通的字都算不上,歪歪扭扭的竖在上头。
“葬吾夫万俟。”
小雨凑上来,一点点的念:“爱妻凝兮。”
凝兮一震,手中的电筒顺势跌落下去。
葬吾夫万俟?
万俟??
无边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开来,凝兮跌坐在地上,空茫的眼里,毫无征兆的滚落两串水珠儿,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消散的云烟一点一点的凝聚,凝兮摇摇头。
万俟笙死了?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死,他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死!
她突地扑倒墓碑身后去挖,双手刨在泥土里,泪珠儿接着往下掉,小雨吓了一跳,伸手要去拉她:“你别挖了安尤!我们没带铲子,明天再来挖吧!”
“我不!!”她嘶吼这推开身后的人,什么都不顾的往下刨:“我不相信,万俟笙,我不信你会死了,你不是说祸害遗千年么,你不是还要成为皇帝么?你怎么能先死,你怎么能先死啊!!”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哭喊着,她的指尖刮得出血,小雨摔得浑身是泥,茫然的看着她,好半刻后才喊出来:“你干什么啊!你疯了不成!”
“你快点帮我挖!!”她嘶吼着去扯小雨的胳膊,又哭喊着跪在地上:“你快点帮我挖,我求你了,你快点帮我挖!”
“挖了做什么啊?”小雨错愕的也跟着去刨,见她赤红着双眼看她:
“我要见万俟笙!!我要去见万俟笙!!你帮我挖,挖了我就能回到万俟笙的身边了!”
像是疯子一样的呓语,小雨都有些傻眼:“万俟笙不是这坟墓里头的人么?”
“不是!”凝兮摇头,扑上去抱着石碑:“我没有死,你怎么可能死,万俟笙,你怎么可能死……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啊!”
躺在床榻上的人大声呢喃,动作幅度大得夸张极了,万俟笙坐在枕榻旁边,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
见她挣扎的力度忽然愈发加大,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流出血来,他一手捏着她冰凉的掌心,慢慢的探头过去——
昏迷的人猛地睁开眼睛,她下意识的攥住手中的手,正对上一张她熟悉的脸。
本来只是想替她掖被子的万俟笙刚好垂目,见此不禁笑了笑“做什么哭得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