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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爱一个杀了你却反悔的男人,还是爱我这个一直解救你的男人?”
寒风掀起,如刀刃般刮过,男人一身暗红色的长袍常敞开衣襟,脸色难得的有些发白。
血钻坠在他的眉心随风微微晃动,他精致的耳朵早就已经有些发红,指尖也透着从骨中散发的寒意。
可是再冷,也不如这男人的眼睛渗人半分。
凝兮身着小袄,都冷得牙关都有些发颤,看着万俟笙如黑曜的眸子不禁想躲闪,却被他紧紧一攥,冰凉的唇抚上来,他揽着自己揽得死紧,好似连肋骨都要断了一般。
“万俟笙!”
她含糊不清的挣扎着,又灌进一口冷风随着男人的舌头席卷而来,一个冷颤,又听布料撕拉一声,瞳孔猛地紧缩,凝兮抓着万俟笙的胳膊,勉强拉开了点距离,声音近乎哀求“你要做什么,在这里不行!”
赤红色的小袄破烂的混着些棉絮纷飞,霁月与光风顿时一僵,男人暗红色的衣袂纷飞,风雪顷刻间扬起一片,随即两个人就跌进了雪上。
刺痛与寒冷令她的身体一颤,仓皇的伸手捏着万俟笙的双臂“你要做什么啊!”
旁边是披着黑色皮氅的坟墓,这深山之中他们二人纠缠在雪地中,万俟笙不言语,看着她露出的雪白香肩,眸子一沉,一口咬了下去。
他总要让她知道有多痛,这么痛得滋味,这个没良心得女人自然是不能躲过!
他脑中满是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对着君洛,对着自己,看见君洛为她建的坟墓,你看她多伤心啊,跑得多慌乱啊!!
凝兮纤腰拱起,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哼出声来,抓着万俟笙的双臂不禁轻轻放在他的头上,能明显感受到他大力的吸允,像是要将自己吸干一般。
万俟笙心中也如百刀刮过疼痛难压,血从香肩源源不断的渗出来,他一手紧紧捏着靳凝兮的手掌,感觉她浑身冰凉的时候赤红的眸子才慢慢清明。
他...
眸地闪过一丝懊悔,再抬头却还是那不可一世的冷艳模样,看着凝兮脸色隐有痛苦之色,心又随着抽痛了几分。
“万俟笙...”凝兮声音有些软,这被人活生生要咬出血来实在是太疼,氤氲的雾气在眼底打着转,眸光潋滟,一颗泪珠夺眶而出,顺势被男人混着血吻到唇中。
“我真是...”
他将女人从雪地拉起,紧紧揽在怀里,二人唇齿相依,血腥气混着二人的缠绵,哪怕是浑身已经懂得有些僵硬,二人竟在彼此之中找到些许暖意出来。
“万俟笙。”
凝兮错过他的脸紧紧揽着他精实的后背,顺着这一层轻薄的布料能摸到他的肌肤,冰凉的让她心中不可遏止的一痛。
“我喜欢你的。”
男人瞬间僵硬,一双暗含痛苦的眸子顷刻间如万朵花开,对着靳凝兮笑得很是好看,唇角还有些发红,混着她的血。
“你说什么?”
凝兮咬唇,看着男人明明听清的样子,别扭的扭过头去不去看他“没听见啊,没听见我就不说了。”
而下一秒,男人将她揽进怀里,身上还有些轻微发颤,也不知是冷得还是为何,咧着唇笑得宛如春暖花开。
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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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地里的那一遭,最终的后果二人的感情虽说是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某人却生病了。
靳凝兮站在念昭阁内,着了一身鹅黄长衣,手中握着一个汤婆子,对着窗边怔怔发神。
听说摄政王府的摄政王已经苏醒,却一直再找一个叫万俟王霸的男子。
听说那摄政王一睁开眼睛对那个男子一见钟情,那个男人还曾经是元安君主的男宠。
“咳咳咳!~”
已经不知是几次从屋子里传来的哀嚎,凝兮蹙起眉心,睨着门外的天寒“你们主上还是不肯吃药?”
昨日雪地里这个男人生龙活虎的咬了自己的肩膀,回了家就开始头痛发烧,一直到今日都不见得好。这药一碗一碗的端进去,却还是纹丝不动的尽数被退了出来。
凝兮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个堂堂八尺男儿,堂堂璃国大佞臣,最怕吃药?
天寒面色有些尴尬,这主上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如果不是大病,他就是硬挺都要硬挺的。主上最是怕苦。
凝兮将手中的汤婆子塞到光风手里,独自进了屋中,除了微凉的空气,屋内还混杂着淡淡的草药味儿,那碗汤药好端端的放在万俟笙的床头,这家伙却好,为了躲那个味道直接穿着里衣开了窗户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喝茶。
若不是他浑身有些轻微的发抖,她还真当他兴致大发大冬天穿里衣看雪景。
察觉有人进来,他笑得眉眼弯弯,恍若无骨的袭身上来靠在凝兮的怀里撒娇道“我难受啊,夫人。”
凝兮一僵,忙伸手抚着他的额头,这男人可滚烫得很,就连呼吸都是热的,她皱了皱眉心,忙上前将门窗关上,回首瞪了他一眼“难受还开窗户,难不成不要命了?”
说着她走到汤药身旁大有威胁的气势“赶紧把药喝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显得极其脆弱,万俟笙回首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汤药顿时嫌恶的表情都有些崩“我不要,这么难喝的东西,如何能咽得下去,况且喝了之后又不能马上好起来,倒不如不喝。”
说着他拉过凝兮二人坐上枕榻,又将人圈在自己怀里,拿起一侧的书,悠哉悠哉的看起兵法来。
这男人都发烧成这样了还有心情看书呢?
凝兮瞧这上面的字,嘴角咧起,阴阳怪气“国师好雅兴,发着烧看着书,当真是极为会享受之人。”
万俟笙翻了一页,自己也是没有心情多看的,把书合上丢开,撇着头搁在她的肩上,脑中又是一片激烈的疼。
疼又如何,他身旁有这个女人陪着,就是再难受也能挺过来,男人半阖着眸子,如一只慵懒得猫靠在靳凝兮的身上。
他不喝,她自然想了办法叫他喝,将一侧的汤药端在手里,一勺一勺的捞起放回“来,喝了。”
身旁的男人浑身一颤,顿时有些委屈的看着汤药“不喝。”
“不喝怎么能行,这浑身都烫得很,若是烧坏了脑子将来可怎么办才好?”她冷睨了男人一眼,二话不说就将中药饮进了口中,鼓着腮帮子瞧着他。
万俟笙一愣,瞧着靳凝兮这模样顿时有些怜爱,纤长的指尖戳了戳“夫人这是要喂我?”
凝兮口中中药可是苦得很,却不见她皱一下眉头,还点了点头,空中的中药轻动,又染苦了自己的唇齿。
不再忍耐,她也是怕苦的。只凑上去,以嘴相度,男人显示有些诧异,而后坏笑着将药喝下,还顺势将女人揽得更紧。嘴里是苦,心里却是甜得发腻
“好喝。”
凝兮抿唇,想抑制自己弯起来的嘴角,总不能叫这个妖孽太得意了,又一口中药灌下就这样一口一度,终于将药喝了个干净。
喝了药的万俟笙嘴里泛着苦味儿,却还是慢条斯理的捻起一侧的蜜饯放进她的口中,随之轻笑“若是以后日日吃药都这般,那我愿意一病不起。”
凝兮蹙眉,刚想怪他,蜜饯的甜腻散发而来,随之是男人微苦的舌尖。
缠绵旖旎,男人的手臂轻轻放下芙蓉帐,没一会儿,就从里面传来一阵娇吟声,天寒脸色一红,与光风尴尬的对视一眼,俩人脸红的就跟煮熟的大虾一般,转身就扯了下了。
摄政王府:
男人身着深黑色的长袍,曾经精实的身体如今已经隐约有了宽松之态,长袖下包裹着他极细的手指,手中还攥着一幅画卷和一把步摇。
画卷上面的女人巧笑嫣然,顾盼回眸见万千妩媚,指腹摩挲这上面的小字,看着画上的女人出神。
休言端着药丸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放在案上,嘱咐道:“王爷,该喝药了。”
依旧是熟悉的沉默,他眼中恍若只有眼前的画卷,休言抿了抿唇,虽是想再次出言提醒,却还是咽回了口中。
王爷每次看见这个画的时候,都会失神许久,想着他又重新将药放在盘子上,准备着一会儿热一热。
谁知他刚迈出一步,君洛就开了口“那个人找到了吗?”
那个人,休言一顿,摇了摇头“王爷您的暗卫都不到线索,更别提那些士兵了。”说着她又重新将药放在王爷面前
“王爷该喝药了。”
中药味随之冒了出来,君洛一口饮下,却连眉心都没有皱,抚着上面女子的模样,却眉心拢起。
那个男人,他还有一些话要问,就那么的叫他给跑了。
无边无际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开来,他阖眸靠在椅背上,面容憔悴不堪,脸上的青渣胡须还没有刮,憔悴得像是脱了相一般。
沉吟片刻,他手中捏着凝兮的金步摇,上面的大雁展翅欲飞,可是那个人似乎也已近飞走了,飞去没有他的地方里。
他紧紧攥紧了手中的步摇,压抑着从心口化开的疼痛。
“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