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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尹承善说完,马车外面传来喊打的声音“贱人,还不滚下车。”“敢带着老子的银子养面首,真真是不知羞耻。”
尹承善握住丁柔的手腕,眼里闪过一分阴狠:“下马威?”
“看来咱们改变行程,很多人都不满意,而且有些人知道咱们今日到达广州。”丁柔右手手指勾开帘子,二十几个壮硕的大汉堵住马车,他们手上拿得棍棒,领头的壮汉,一脸的横肉,身材仿佛黑熊般魁梧,正对着马车骂骂咧咧的说着车上的人如何的无耻,旁边围上了一群不懂得详情的百姓。
指指点点间,也说越是难听,抛夫弃子,〖淫〗荡下贱还是轻的。丁柔眯了眯眼睛,侧头问尹承善:“我去?”
尹承善脸色铁青,一把撩开车帘,壮汉大骂:“好啊,小白脸露头了,相亲们给我做个...”他向马车前冲过来,尹承善抬脚揣在他的胸口...因为他来广州赴任,又信不着尹大学士给他准备的随从,遂除了他们夫妻和几个丁柔的陪房之外,他并没带多少人过来。
马车也是在广州雇下的,车把式不敢惹事,遂凶徒很容易接近马车,尹承善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探huā,一脚将壮汉出踹个倒仰“好呀,小白脸打人...兄弟们给我上...”
随着壮汉的人围上了他,尹承善从马车上跳下,顺手抄起赶马车的鞭子,抽在领头的人身上,脚踏在他胸口,冷笑着看向围上的打手:“你们谁敢动手?”
他的脚向下移动了几分“你不想做太监的话,大可让他们上来。”
“不。不,别动。”壮汉心慌意乱。他是泼皮无赖。在广州混饭吃,设神仙局,充当打手,敲诈来往客商的银子。半个月前有人找到了他,给了他几张大额的银票。命他今日来搅局,他也不是傻瓜,派出去的手下说马车上一对年轻的夫妻。他放心的来劫道。没想到车上的仿佛学子一样的青年实在太硬气了,直接一脚将二百多斤的他踹到了“好汉,好汉...饶命...”
像他这样泼皮混子都长了一双会看人多眼睛,谁能欺负,谁不能得罪。他们一般看得很准,尹承善一下马车。他就知道碰到扎手的了,躺在地上不敢卖力放抗,先让人出气,他才好躲脱身“误会...误会...好汉..我狗眼看错马车了。”
“不是小白脸了?”尹承善脚底下用力,鞭子稍扫过壮汉的脸颊“你麻烦大了。”
“大哥。”打手喊道:“你别得意,我们不过是认错了人,快放了我大哥,要不我们去报官。”
尹承善道:“去报官吧,我看看广州地方上谁能奈何得了我。”
在大秦治安还是挺好的,当然衙役同〖警〗察一样都在事后感到,不用他们报官,除了这么大的热闹,衙役焉能不到“让开,让开。”
衙役推开围观的人,走上前来,一身统一的服饰,红黑相间,方正的帽子,厚底官靴,腰间带着刀剑和知府衙门的牌子,丁柔感觉像是看电视剧,衙役的穿戴是大秦统一的,设计也是源自于太祖帝后。
“王二麻子,你又惹事?”衙役头恶狠狠的瞪了壮汉一眼,转而对尹承善说:“公子爷请先放开他,有话好好说。”
尹承善的衣着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出身,衙役头自然会慎重,尹承善并没抬脚,泼皮壮汉在地上躺着“好好说?他可不像是好好说的样子。”
“这个...这个..”
“广州是大秦有数的富庶之地,本人初来乍到,没想到刚进城就有受到如此污蔑,你说,当人指着鼻子骂你夫人时,你会平静的好好说。”
尹承善轻蔑的态度,让衙役脸有些挂不住了“不是误会吗?”
“是误会,我只是没分清楚马车,是误会...”
“一句误能交代过去的话,要你们何用?”尹承善手中的鞭子扬起,再次落在汉子的身上“我夫人冰清玉洁,一句误会就能交代?”
“公子爷。”衙役头劝道“您闹得这么大,对尊夫人反而不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把他关进牢房,您...”
“你知不知道的我是谁?”尹承善收回脚,汉子连忙起身,衙役摇了摇头:“公子爷的贵姓是?”
尹承善转身靠近马车“把剑拿来.”
丁柔将宝剑递出去,轻声提醒“戒骄戒躁。”
尹承善胸中的郁气少了几分“没事,我有分寸。”
他拔剑出鞘,转身时宝剑尖指着方才的汉子“谁让你来的?”
“您说什么,我...我是来抓淫奔的妻子...我是...”
“我再问一遍,谁让你来的?”
“不知道您说什么,我不就是找错了马车...”
话音未落,尹承善的宝剑一挥,他只觉得眼前寒光闪烁,他向后躲闪,但是右肩头却被刺破,他捂住流血的肩膀,右手几乎举不起,他是混过的人,明白面前拿剑的青年废了他的右手“你...敢在衙役面前动手?我即便有错,但你当街行凶,我去衙门里击鼓告状去...你等着...”
“广州知府不会受理你的状纸。”尹承善将染血的宝剑收回剑鞘,谁也没想到,他敢如此做,衙役有些愣神,脸色也更为的难看,尹承善将宝剑挂在腰间“侮辱我夫人,围着本官谩骂,有无人指使,他合该受此惩戒,如果本官心狠,他这条命都得留下。”
想要发活的衙役听见这话,有仔细的看了看尹承善,同画像有几分相似“您是?”
“广州知府。”
“啊,知府大人。”
围观的人被一连串的惊变镇住了,眼前的青年就是广州知府?是不是太年轻了一点?尹承善的种种事迹,还是流传得很广的,广州百姓也有所耳闻。
尹承善抬高声音:“往后谁再胆敢污蔑本官及夫人,他便是下场。”
“你不用去做牢房。”尹承善对衙役头说:“给他带上最重的枷锁,领着他绕广州城游街三日。”
“这...不和律例。”衙役头不敢应承,旁边的人忙说:“大人说得是,小的一定照办。”
尹承善看了一眼说话的衙役“你很机灵,律例被得也熟,比你们头强。”
转身重新上了马车,尹承善留下一句:“大秦律例第十大项,第五条,无证据下,侮辱谩骂大秦帝国官员重罚。”
“可他不知道您是知府大人。”衙役头辩解。
“他知不知道我都是广州知府。”
尹承善让人重新驱赶马车,围观的人跟着马车去了广州知府府衙,直到马车进了府衙后,才逐渐的散去,纷纷传递着今日的消息,空置了几月的广州知府到任了。
大秦帝国有过规定,府衙同官员的府邸是分开的,虽然会隔的不远,但绝不出现年前是知府衙门,后面是府邸的情况。丁柔在马车里等候尹承善办理到任手续,原本她是打算先去安置下来,但尹承善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去府邸,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发生意外。
丁柔原先以为他不信任自己应付麻烦的能力,心中对他颇有微词,被侮辱最深是她,他的脸色...快速办理好到任手续的尹承善不顾衙门属臣的挽留,极快的回到丁柔身边,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到了府邸,也是他抱着丁柔进屋。
丁柔眼看着他将岚心等人遣退,重新靠近她“小柔。”
丁柔好像明白了,他是内疚自己受的委屈,同时告诉所有准备看热闹的人,他广州知府是重视妻子的,丁柔靠着他的胸口,靠着他的感觉不坏,唇边荡起一抹笑容:“我没事。”
尹承善动了动嘴唇,丁柔拍了拍他手臂,安排的府邸收拾得听干净,基本家具摆设都在,应该是上任留下的,累死知府府邸都是公产,是不可能变卖的,按照规定每年可从衙门领取修缮经费,当然这些类似规定是从开国后就有的,遂无进的知府府邸还是修缮得挺好的。
丁柔知道尹承善说不出抱歉的话,他做得很好,也不需要道歉,主动开口:“你是不是太莽撞了?我虽然心里是喜悦的,也知道你在维护我,但...谁设下这处好戏尚不得知,一旦他们有后手,你莽撞的名声算是传出去了。”
“凡是辱你的人都该死,我只是要了他一条膀子罢了,至于谁下的套子,总会知道的。”
尹承善扭过抬起丁柔的脸,同她额头相抵“莽撞有莽撞的好处,铁板一块的两广,中庸隐忍不适合,直冲直撞没准会撞出个窟窿,我没有过多的筹码同他们耍阴谋诡计。”
“那我呢?以什么样子面对官眷?”
“本色。”
尹承善嘴角翘起,她是最了解他的女人“别因为我让自己受委屈,小柔放开一些,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
丁柔搂住他的脖子,笑容飞扬,她不需要再隐藏自己了,该是什么样子,就可以什么样,也许现代的丁柔可以回归了。
一处环境优美的湖畔,一桩两层小楼,一张四角方桌,四人围坐,小楼里静悄悄,在桌上铺陈的纸张上,四人中的两人写下了,竖子不足为虑,另一人面前的纸张空白,最后一人的纸张上的写的是孺子不可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