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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子期白他一眼,想用肘子支开他,却被他手臂一用力,单臂拦腰提起,拎进了屋子。
她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怕惊呼出声,惊到两位老人。
到了屋里,杜峰将她放下,腰间手臂却不曾离开。
刚刚运动过后的身体散发着浓烈的男性气息,强势地钻到纪子期鼻子里,让她浑身发软。
杜峰拉着她的手帮自己解衫,坏笑道:“期期,不如就趁今儿个学习一下帮相公更衣如何?”
纪子期不愿,手下用力,却挣不开,低声怒道:“放手!”
杜峰不理,只越发笑得得意。
纪子期看着他得意张狂的笑,心中恼火,眼珠一转,呵了一声:小样,想玩是吧?谁怕谁!
当下手一动,主动伸手拉住他衣衫,口里软声道:“相公,奴家来帮您更衣!”
声音软软糯糯,纤细柔软的小手有意无意划过他胸膛。
杜峰身子猛地一僵。
哼!纪子期心中呵呵,故意靠得更近,口中气息尽数喷洒在对面男子赤裸胸膛上,垂头顺目,露出小半截白玉脖子。
杜峰猛地咽咽口水。
“来,相公,张开手臂!”纪子期拿起里衣,双手绕到杜后背后,细声道。
这一来,她整张脸都贴到杜峰胸膛上,柔顺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在他胸膛轻轻划动,撩拨着他的心弦。
那红唇离他胸膛僵硬处不过寸许,杜峰只觉一股热气直冲全身,某处不可思议地热起来。
偏偏纪子期手下动作缓慢,帮他穿了半天也没穿上一只胳膊。
杜峰觉得,再等片刻,他恐怕自己会忍不住,将怀里故意挑逗她的小妖精给按到床上去。
本来是想逗逗她的,结果最后自己遭了罪。
杜峰心有不甘,伸出手在她身上狠狠捏了两下,然后推开了她。
那满面的潮红,起伏的胸膛,惹得纪子期吃吃笑。
活该!谁叫你不分场合的就想着欺负我!哼!
杜峰深吸两口气,快速穿上衣,努力平息心中奔腾的欲火。
桌旁的杜老夫人奇怪地看着手牵手出来的二人,一个满脸止不住的笑,一个郁闷地挤出僵硬的笑。
倒是杜老太爷身为过来人,看了一眼自家孙儿不自在的神情,估摸着知道刚刚出了什么事。
心中忍不住赞叹,这年轻就是好啊!想当年他刚娶媳妇那会,还不是日日夜夜,咳咳,想得有些远了。
“开动吧。”杜老太爷轻咳两声,面上严肃,率先举起了筷子。
两位老人家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养生之道,桌上一时只听到勺子与碗轻轻碰触的声音。
直到用完了,纪子期帮着杜老夫人收拾碗筷,杜峰才开口道:“祖父,爹这几日就从西南回京了,恰好又逢过年,娘让孙儿来接您二老回去。”
杜老太爷嘀咕道:“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好看的。”
杜峰装作没听到,继续道:“孙儿和子期四月大婚,娘一人有些忙不过来,也想要祖母回去帮帮忙。”
你娶媳妇干嘛要老子媳妇去忙活?杜老太爷心中不爽,当着未来孙媳妇的面,这种话却只能埋在肚子里。
“知道了,祖父过两日和你祖母商量商量。”
“来的时候娘交待过,祖父祖母岁数大了,不能再让祖父驾马车了,叮嘱孙儿必须亲自驾着马车接您们回去。”
商量?等您老人家商量好,年都过完了!杜峰心中道。
这是摆明着非要他们回去不可了?杜老太爷面上若是有胡须的话,此刻怕是已气得翘起来了。
杜老夫人和纪子期忙活完,走了过来,正听到杜峰说杜夫人交待他,必须亲自驾车接他们回去。
“好啊,祖母也几年没回京了,正好趁着长青回来,峰儿大婚,在京里待上几个月。”杜老夫人接口道:
“峰儿大婚,长青媳妇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祖母这次回去,定要插手帮帮忙。”
“谢谢祖母!”杜家虽说与其他家一样,表面上都是男子作主,但杜峰心知肚明,杜府里实际上都是他祖母和他娘说了算。
现在祖母开了口,祖父再不情愿,也只敢私底下嘀咕几句。
“祖母您看,哪天动身比较好?”杜峰对着杜老夫人笑得谄媚,直接将杜老太爷自动忽略了。
杜老夫人想了想,“今儿个收拾收拾,明儿早点用过午膳后动身,天黑前应该可以赶回府里。”
然后看了看一脸不开怀的杜老太爷,“老头子,来帮我收拾收拾。”
杜老太爷立马起身,跟在杜老夫人身后屁颠屁颠进屋了。
此时纪子期才发现杜老夫人,嗯,臀围大得有些异于常人。
然后想起杜老夫人,不时偷偷拿眼睛瞟她臀围时满意的神情,心里浮起怪异的感觉。
都说女人屁股大好生养,不过杜老夫人臀围这么大也只生了杜元帅一个。
难道还对她有些别的期望不成?
这个,她还真是没想这一出。
杜家已经单传五代了,若她不能生下男丁,在这看重香火的古代,杜元帅和杜夫人会逼着杜峰纳妾吗?
纪子期相信杜峰只愿娶她一人的承诺,可在孝义面前,他如何取舍?
“杜峰,”纪子期咬着唇,睫毛不住颤动,犹豫轻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我将来生不出男儿,你会怎么办?”
“那就一直生到生出男儿为止。”杜峰扬眉轻笑,语气自信暧昧,“不过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定能一举得男。”
若这话在平时说出来,纪子期肯定会大声笑话他不要脸。
可此时心里正忧虑的纪子期没心思理会他的调笑,皱眉严肃道:“杜峰,我跟你说正经的。”
“期期,我说的也是正经的。”杜峰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沉稳地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我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为了爹娘,咱们可以一直生,但倘若我命中无子,那便是命!
既是命,谁也无法改变。爹娘和祖父祖母都是开明的人,不会怪罪的。”
他轻轻一吻纪子期头顶,似是明白她心中担忧,许下承诺,“期期,不管以后你能不能生,能生多少个。
我杜峰今生今世,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也只要你一个女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那,以后咱们生几个?”纪子期听到他承诺,心中终于安定下来,感动如潮水般丝丝缕缕的浮了上来。
杜峰柔声道:“你喜欢生几个,咱们就生几个。”
“嗯。”
房外的有情人紧紧相拥,房内的杜老夫人口中念念有词,收拾着要带去京城杜府的行李,怕忘了要带的。
坐在床沿边的杜老太爷看了杜老夫人好几眼,见她只顾着收拾行李,根本顾不上搭理他,忍不住道:
“小碗,咱们走了,那一公一母两只鸡怎么办?”
“鸡啊,”杜老夫人边收拾边随口答道:“今晚杀了炖汤喝。”
杜老太爷又道:“那田里的菜怎么办?”
“等会摘了带去京城,京城的菜哪有自己种的好吃。”
“那头小黑猪怎么办?”
“让老王家帮着养几个月。”
“这田里的种子要是春天不种下,到时候回来没菜吃怎么办?”
杜老夫人看着杜老太爷一直扯些有的没的,忍不住笑了起来,“阿雷哥,我知道你不想回京城,可总要体谅一下孩子们的孝心。”
“什么孝心?”杜老太爷嘟哝道:“是想要咱们操心才是。”
杜老夫人走到床边坐下,将头靠在杜老太爷肩头,握住他的手,“阿雷哥,长青媳妇口头上是说让我回去帮忙操办峰儿的婚事。
可这个媳妇啊,你又不是不了解,外表看着柔弱,实则能干的很。自打她嫁过来后,这二十年来,家里何曾出过什么岔子?
这个时候回去,没多久就过年了,婚事和年事两样事掺在一起,按理说肯定会忙。
不过哪个大户人家过年,不是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准备了?
过年的事,长青媳妇啊,肯定一早就安排好了,不用咱们操心。
峰儿虽是新郎倌,但男方娶亲比女方嫁女要操心的事少得多,而且长青媳妇几年前就开始帮峰儿准备了,根本不需要咱们操什么心。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咱们几年不回京城过年,想咱们祖孙三代一家五口一起过个团圆年。
以后子期过门了,再添曾孙了,就不会再有咱们祖孙三代这个说法了。”
话说到这,杜老夫人突然转移了话题,“阿雷哥,我今儿早偷偷瞧了瞧子期那屁股,虽不是很大,但够圆,定是个好生养的!”
那跟老子有什么关系?杜老太爷心中咆哮。
可杜老夫人轻轻倚在他身边,他除了趁她看不见时,翻翻白眼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外,什么也做不了。
“要是子期过门后,能一举得男,咱们以后去了地府,见到公爹公婆也有个交待了。”
交待什么?那是杜峰的事!老子有了杜长青,已经是对死鬼老爹交待了,以后孙子是否再生曾孙,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杜老夫人见自家老头子还是不说话,知道他心里不爽,安慰道:“阿雷哥,等峰儿大婚后,咱们马上就回来这里可好?”
不好也只能如此了!还能怎样?杜老太爷无奈嗯了一声。
这地方老两口已经住了十几年了,又有快三年未曾离开过,一天的时间收拾打点,确实有点紧迫。
杜老夫人嘴上说将那一公一母两只鸡杀了,但养了一年多,心里还是舍不得。
于是连同那只小黑猪一同让杜老太爷,送去了村里老王家寄养。
然后将家里存下来过冬的口粮之类的,也都送给了村里的人。
忙活了一整天后,晚上上床歇息的时候,杜老夫人反而精神十分的好。
纪子期便陪着她坐在炕上聊天,聊着聊着,就聊了杜老夫人和杜老太爷年轻的时候。
“祖母,您和祖父年轻的时候怎么认识的?”纪子期好奇地问道。
“这个事啊,说起来还真是巧。当时黎国和星宿国正打仗,你祖父和一帮兄弟们受命去借兵。
路上遭遇敌军偷袭受了伤,为了躲避敌军,躲到了祖母家的柴房里。”杜老夫人面上含笑,陷入回忆里,“祖母父母早逝,家中只有祖母一人。
祖母记得那天晚上天很冷,祖母冷得睡不着,打算去柴房里拿些柴火出来,烧个开水泡泡脚,让自己暖和暖和。
哪知你祖父正躲在柴堆里,因为受了伤,半昏迷,呼哧呼哧的,那声音听着可瘆人了。
最开始的时候祖母以为进了贼,祖母敢一个住胆子本就大,那天也不知怎的,胆子更是大得很,也没喊隔壁大伯,拎着菜刀提着灯笼就进去了。
后来掀开柴火堆,看到一张毛茸茸的脸,以为进了头黑瞎子,吓了祖母一大跳,正准备去喊人。
突然听到你祖父开口迷迷糊糊地喊冷,祖母一听是个人的声音,忙凑进去再仔细瞧了瞧,原来是个长了满脸大胡子的男人!”
“哈哈,”杜老夫人想到当时情景,想到自己把人当成熊,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纪子期却忍不住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杜峰时,他也是满脸的大胡子,看不清楚长相。
以至于在天凉相处了那么久,那厮剃光了胡子去天顺找她,她也没认出来。
“那后来呢?您和祖父就这样看对眼了?”纪子期好奇道。
“哪的话,祖母当时可没看上你祖父!人长得又高又壮实,满脸大胡子像个中年大叔,眼睛又大又圆,瞪着人看的样子可怕极了。
所以当时你祖父伤口一好得差不多,祖母就催着他,让他快点走。
你祖父当时还想赖着不走,祖母一生气,拿扫帚将他赶走了。
结果你祖父走了没过几天,就带了一群当兵的来,抬着两担东西往院子里一放,说是聘礼!”
纪子期呆住了,杜老太爷居然这么…土匪?“那祖母您当时怎么说?”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当时都傻眼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一楞神,听到你祖父硬邦邦道:‘过几日选好了日子就接你过门’。
话说完也不问一句祖母同不同意,就直接走了。”
“那后来呢?祖母您就直接嫁过来了?”纪子期听得入迷,忙追问道。
“不嫁没办法呀!你祖母一乡下女子,要是只有祖母一人,祖母是宁可死,也不会嫁的。
可祖母虽爹娘早逝,还是有一群伯父姨母堂兄姐妹在。
那时候那些当兵的,在咱们乡下人眼中,跟土匪没两样!
祖母不想连累亲戚,一咬牙,揣着把剪刀就上了花轿。
想着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先杀了你祖父,然后自杀。
结果盖头一掀开,一看新郎官,傻眼了。”
杜老夫人边说边笑,“这新郎官不是个大胡子邋遢大叔吗?怎么变成了个浓眉大眼的英俊小伙子?
莫不是哪家的新郎官搞错,抬错了花轿,娶错了新娘?祖母当时晕晕乎乎的,后面一切都感觉像做梦般不真实,然后,就这样了。”
昏黄灯光下,杜老夫人面上泛起了少女的娇羞。
洞房花烛夜之事不好言说,纪子期整个人被杜老太爷杜老夫人神奇的成婚给惊住了,也忘了继续追问。
“祖母是乡下女子,没什么学问,肚子没那么多弯弯曲曲,嫁人之后就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不过别看你祖父行事粗鲁,对祖母是真的好。慢慢的,便也处出感情来了。”杜老夫人叹道:
“这男人啊,什么事得直说,得调教!不能都依着他,也不能不依着他,只要把握好这个度,这日子也就容易过了。
你看祖父祖母一晃都过了四十年了,除了刚成婚那两三个月,祖母心里恐慌不安,两人有过一些小矛盾外,后来一次脸都没红过。
因为祖母过不惯京里的生活,等后来峰儿出世大了些后,你祖父便早早辞了官陪祖母在这乡下度日子。
也真是难为他了,男人四十多的年纪,正是功成名就的时候,他却选择了功成身退。
当时好多老友战友都觉得可惜,祖母也问他:后不后悔?
你祖父说:后悔,后悔年轻的时候,一开始没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后悔让你为了替杜家传宗接代,生长青大出血差点死去。
若能从来一次,我一定选择和你慢慢相处,一定不要孩子。
咱们两个人在乡下,种上几亩地,养几只鸡几头猪,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到老,生死都在一起。”
纪子期听着听着,鼻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杜老夫人慈爱地笑道:“傻丫头!”
纪子期将眼泪眨回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以后你和峰儿,也会如祖父祖母这般恩爱的。只要你二人一心,不放弃对方,永远相信对方,支持对方,一定会相偕白头。”
“嗯。我们一定会向祖父祖母学习的。”
杜老夫人开心笑了两声后,道:“好了,子期,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
第二天傍晚时分,一行人赶到了京城。
纪子期简单拜见过杜夫人后,杜峰送她回了蒋府。
刚迈进大门,便被小雨拉住了,“姐,今晚和我一起睡,我想和你说说悄悄话。”
“大姐,和我睡!”小风跟着来了一句。
“大姐是小星的!”小星不甘示弱,冲上前抱信纪子期大腿,眨着眼卖萌,“大姐,和小星睡好不好?”
“你们两个臭小子!”蒋灵毫不客气将小风小星拉开,“大姐二姐是女孩子,可以睡一起。
你们是男孩子,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能跟大姐睡一起?”
“那爹是男孩子,娘是女孩子,岁数也不小了,为什么爹可以和娘睡在一起?”小风不解。
蒋灵看着这个某方面智商为零的傻小子直叹气,这小风说起来也快八岁了,有些方面,真是连三岁小孩子都不如。
“因为爹娘是夫妻,等以后小风长大了,阿娘帮你娶个媳妇回来,小风就可以和媳妇一起睡了。”
纪子期捏捏他犹自不解的小脸蛋,笑道:“媳妇只能从外边娶进来,知道不?”
不知道!小风撅着嘴,什么媳妇不媳妇的,他只要大姐二姐就够了。
但看着纪子期有些疲惫的神情,还是装作听懂了的样子点了点头。
纪子期看着他一脸迷糊,心知他根本什么都没明白,也忍不住学蒋灵一般叹了口气,只盼着他再大些后,能自行开开窍。
一家人用过晚膳后,纪子期被小雨拉到了肆园里。
“小雨,你好歹让姐将这换洗的衣物放回叁园吧!”纪子期无奈道。
“哎呀,姐,先放这,正好明早阿娘一起拿去洗,免得还让阿娘多跑一趟。”
小雨一把接过她的包袱,随手往边上一放,“阿娘帮咱们做了几件新衣,昨日你不在,都放在我这了。
姐,咱们好久没一起出去玩耍了,明日咱们换上新衫,打扮得美美的,一起出去好不好?”
纪子期还未出声,小雨已鼓着双颊道:“姐,你就快出嫁了,等你出嫁了,咱们想一起出去都没机会了。”
说着说着,眼眶竟有些红了。
纪子期心中酸涩,轻轻搂了她一把,温声道:“好,明日姐保证将咱们家小雨,打扮得比天仙还美上十倍,让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
“嗯,姐也要打扮得美美的。”小雨破涕而笑。
纪子期昨晚陪杜老夫人说话,早上起得早,就在马车里颠簸了大半天,早累得不行了。
被小雨这一闹,也忘了小雨说要同她说悄悄话的事情,身子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小雨小小的脑袋偎在她颈边,面色红润,小嘴微微张开,正睡得香甜。
那种依赖与信任的姿势让她心中微动,伸手轻轻拂去了散落在她面上的发丝。
这一动作间,小雨醒了过来,她揉揉朦胧的眼,打了个哈欠,“姐,早啊,你这么早就醒了啊?”
“嗯,可是吵到你了?”纪子期轻声道:“天色还早,你多睡会!”
小雨抱住她一边臂膀,脸贴在上面,娇声道:“姐,今天我要和你一块起来,我不起,你也不许起来。”
“好,听小雨的。”纪子期捏捏她挺俏鼻子,“你再睡会。”
小雨闭上眼,用脸蹭了蹭她的臂,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闭上了眼。
纪子期看着她绝色的容颜,心中柔软,不一会觉得有些困,也慢慢闭上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大亮了。
今日不知为何,蒋灵也没来叫二人起身,许是想着她昨日赶了大半天的路的缘故吧!纪子期如此想。
洗漱完毕用了早膳后,小雨便缠着她开始装扮了。
“姐,你先给自己打扮,若是我看着满意了,你才能帮我打扮。”
小雨性子虽有些野,却难得有如此缠人的时候。
纪子期当成是自己出嫁在即,小雨心中不舍,故而故意缠着她。
她想着以后怕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也任她缠着,听她摆布。
纪子期飞快地调好胭脂水粉,往脸上涂抹。
不一会,一张惊艳的脸,便出现在了小雨面前。
白里透红的皮肤透着莹莹光泽,像初生的花蕾般娇嫩。
淡淡的眉尾轻挑,勾勒过眼线的水眸顾盼生辉,像颗黑宝石散发着摄人魂魄的动人光彩。
涂了口脂的红唇比以往更加鲜艳欲滴,衬得整张脸又英气又妩媚,像一幅稀世珍画,越看越有味道,让人久久无法移开眼睛。
小雨惊愕地张大嘴,喃喃道:“姐,你今日,实在太美了!”
“小雨要是满意的话,那姐可以开始帮小雨装扮了吗?”
小雨摇摇头,将她上下一打量,“不行,你这发型不衬!姐,你先等等,我去喊外祖母过来帮你梳个头,她老人家梳头梳得可好了。”
说完不待纪子期回答,就兔子似地蹦了出去。
纪子期看一眼镜中的自己,也觉得甚是满意。
然后心下寻思着,要不要下次去见杜峰的时候,化个妆给他瞧瞧?
念头刚起,瞬间又被压下了。
还是等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再给他来个惊喜吧!
纪子期想起叁园里未完工的特制里衣裤,还有情趣内衣,觉得要加快进度了。
很快的,就在纪子期这一起一落的念头转换间,范铭烟已被小雨请来了。
那速度之快,让纪子期都不得不怀疑,范铭烟是不是早就在园子外等着了。
“外祖母。”纪子期起身道。
范铭烟亦被化了妆后的纪子期给惊到了,拉着她的手啧啧赞道:“哎哟,小雪今儿个实在是太美了!
这杜峰能娶到咱们家小雪,实在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然后一把将她按回铜镜前,“来,让祖母给你梳个美美的发髻,让咱们家小雪再美上几分!”
范铭烟的手确实很巧,三两下,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便梳好了,与她英气妩媚的妆容相得益彰。
小雨在一旁惊呼连连,不停唤着好看好看。
见头发已梳得差不多了,小雨抱来几件蒋灵为纪子期新制的衣裳,一件一件往纪子期身上比划。
“祖母,我觉得这件好看,您觉得呢?”
“小雨眼光不错,祖母也觉得这件嫣红色的罗裙最适合小雪,衬得肌肤更白嫩。”范铭烟边看边点头。
纪子期吓了一跳,“祖母,小雨,这件颜色这么艳丽,是准备着过年的时候穿的吧。若普通的日子穿出去外面,太招摇了。”
“年轻人嘛,现在不招摇,难道等到祖母这岁数了,才来招摇?”范铭烟不以为意,微笑望着她,声音轻柔带着期盼,“来,换来给祖母瞧瞧!”
“祖母说得对,姐你以后嫁给了姐夫,要想穿得这么招摇出来,姐夫肯定不会依的。”小雨撒娇道:“换嘛,换嘛,姐,我也想瞧瞧。”
纪子期无奈点点头:“那就换上看看,不过先说好了,要是不好看,坚决要换下来。”
小雨猛点头,帮纪子期将衣衫拿到了隔间。
纪子期慢慢除下原本的衣衫,换上了这条嫣红罗裙。
手中触感异常的柔软,如牛奶般丝滑,比她以往所摸过的任何缎子都还要柔软。
衫身上的海棠刺绣栩栩如生,颜色层层递进,像朵朵真花开在身上。
能在如此轻柔的缎子上绣上这么精巧的刺绣,一看就知凡品。
阿娘为何会如此重手笔地为她置办衣衫,难道是因为她快要出嫁的缘故吗?
穿上衣系好带子后,纪子期带着些许疑惑走出了隔间。
屋子的门开着,外面冬日暖阳照进来,正好照射在走出来的纪子期身上。
缎子反射着粼粼的光,炫花了范铭烟和小雨的眼,双眼迷蒙中,只觉得对面的纪子期,好像从玄幻仙境中走出来般不真实。
等走得近了,看得更真切了,小雨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用略带嫉妒的语气道:“姐,我一直觉得自己生得不错,现在一看你,突然觉得自己也就一般了。”
纪子期轻笑出声,“傻丫头,人靠衣妆,若是小雨穿上这身衣裳,怕是九天玄女也比不过。”
“姐,”小雨歪着头眼珠子一转,“我突然想起荷包落你园子里了,你陪我一起去找找。”
范铭烟道:“正好,祖母也有点事去找你们阿娘,咱们一起出去吧。”
“好啊,好啊,”小雨一手插进范铭烟臂弯,“祖母,小雨送您。”
然后一扭头见到还未动的纪子期,“姐,快来呀,咱们一起送祖母。”
纪子期想着昨晚到今日的这一切,总觉得无端有些怪异。
她眼神微动,上前挽住了范铭烟另一边臂膀。
叁园挨着肆园,出了肆园转个弯,一小会就到了。
快到叁园门口时,不知为何,小雨突然哎呀一声,放开了范铭烟,猫低身子。
走快了两步的范铭烟和纪子期停了下来。
“怎么啦,小雨?”纪子期欲转身回头。
小雨却一个箭步冲上来,挽住了她的手臂,“没事,姐,就是刚刚脚抽了一下,快进去吧。”
纪子期心中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越发强烈,正想细问,脚一踏入叁园,就被惊住了。
园子里被布置得焕然一新,像要迎接新年般喜庆。
院子中央站满了人,有许久未见的,有昨日才见过的。
程清、吴三多、江嘉桐、罗书、唐大公子……。
古夫子、卢夫子、耶月哈、容若、范同、田礼、陈韩……。
杜老太爷、杜老夫人、杜夫人、杜安四人,还有杜峰……
林大人、林寒轩……
甚至于还有许久未见面的孟大师,也站在蒋大师旁边。
“你们?”纪子期怔怔看着眼前一张张含笑的脸,心头一酸,双唇微颤,话不成音。
“为何在这里”几个字,含在舌尖怎么也吐不出来。
站在一旁蒋灵出来解了她的惑,“小雪,今年阿娘原本想好好帮你过个生辰宴,后来事出有因,不了了之。
你明年四月就要出嫁,这是你出嫁前最后一个生辰,没能帮你过,娘这心里一直失落得很。
杜峰从天水回来时,恰好错过了你的生辰,他心里也觉可惜。
后来和阿娘一合计,决定给你补办个生辰宴,弥补咱们的遗憾。
阿娘和杜峰都知道你最看重这些朋友,希望他们都好好的,所以便想着邀请他们来同你一起补过生辰。
这不,你的这些朋友们啊,收到杜峰的邀请后,就都赶过来了,想给你一个惊喜。”
“阿娘,您也不早点告诉我。”纪子期眼泪夺眶而出,边掉眼泪边埋怨。
古代化妆品不防水,也不敢用手擦,生怕就成了个大花脸。
蒋灵轻搂她一下,温柔道:“阿娘的乖女儿小雪,今日是个好日子,莫哭。先去同长辈们行个礼,再同朋友们一一叙旧。”
纪子期哽咽着点点头,依言先走到各长辈身边,一一行礼。
然后从程清开始,挨个挨个轻唤一声。
“子期,生辰快乐!”程清抱住她,“祝你和杜峰幸福!”
“程清,谢谢你!”纪子期忍住泪,“祝你和吴三多幸福!”
“子期,生辰快乐!”江嘉桐的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将一旁的罗书一把拽住,“我和罗书订亲了,明年底成婚!”
“真的?恭喜你!”纪子期忍不住浮上笑意,真好,江嘉桐终于如愿以偿了。
只是罗书的耳尖迅速染上红意,看了眼不远处望过来的小雨,眼神有些闪躲。
纪子期有些担忧地看向江嘉桐,却见她一脸的不在意,反而扯住罗书小声道:“罗书,你又偷看小雨了是不是?”
罗书的脸愈发的红,江嘉桐哼一声,“我不管,反正除了小雨之外,以后只准看我一个。”
纪子期先是有些呆住,继而转为释怀。
世上爱情的样子千万种,她与杜峰是一种,程清和吴三多是一种,江嘉桐和罗书是另一种!
没有人有权利对别人的爱情指手划脚。
而且小雨在罗书的心目中,也许只是像现代宅男心目中的女神一样,是崇拜是向往,却不是爱情。
江嘉桐并不是现代人,她却能想明白继而接受这一点,这样豁达的女子,如何能不幸福?
“嘉桐,罗书,祝你们幸福!”纪子期真诚道。
“子期,我和罗书商量过了,以后最少要生三个孩子。”江嘉桐笑眯眯道:
“我和程姐姐已经说好了,以后咱们两家的孩子要订娃娃亲的,你和杜将军的孩子,咱们也订个娃娃亲好不好?”
纪子期看到一旁脸红得快要滴血的罗书,忍不住笑道:“好!”
被江嘉桐这一打岔,纪子期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激动仍在,伤感不再,她微笑着站在唐大公子面前,轻轻道一声,“唐宋,谢谢你能来!”
唐大公子的面色看起来有些不大好,神色有几分憔悴,下巴还能看到青黑的胡渣。
“子期,生辰快乐!祝你幸福!”他见到纪子期,面上露出温和笑容,“苏武本来也要来的。
动身前灵菊突然身子不舒服,找了大夫一看,原来是有了身孕,大夫说怀孕初期不宜长久外出。
他便托人送来口信,让我代他们夫妇跟你说声生辰快乐!”
“太好了!唐宋,你回天顺后,也帮我跟他们说声,祝宝宝平平安安。”纪子期欣喜道,“唐宋,你也要幸福。”
纪子期正要走往下一人那里时,唐大公子忽然叫住了她,神色怪异,好似有些扭捏和微红,“子期,等等,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纪子期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