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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很多同学已经到了,他不想把话说得明白,累了小雨的名声。
纪子期只微怔了一下,便明白他说的是楼九公子掳走小雨的事情,“没什么事!已经解决了,谢谢你的关心,唐宋!”
“子期,我们是同学,又是朋友,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唐大公子听出她语气的疏离,心中涩意浮起,“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帮忙的!”
纪子期想起银子的事情,可看到唐大公子眼中隐隐的情意,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嗯!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找你的!”
刚来到学堂的江嘉桐好奇地问道:“唐大公子,子期,一大早你们在聊些什么?”
“没什么!”纪子期扯开微笑,“就是打个招呼而已!”
江嘉桐想起唐二叔说的话,自认为了解了真相,斜眼看着二人,然后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一副鬼才信的表情!
唐大公子没理会她,走回了自己位置上。
纪子期心中有事,也没心思搭理她。
江嘉桐深感无趣,放下手,扁了扁嘴。
满怀心事的纪子期下学后,便去了杜峰在学院的住所,心中暗自盼望他在,能尽快解决此事!
像是听到了她心中的呼唤似的,杜峰果然在。
杜康很惊喜,见到她正想张口喊“子期”,猛然想到少爷的警告,呐呐闭了嘴。
杜峰也很惊喜,整个人如沐浴在春风里,眉稍眼角都带着宠溺与柔情。
他正想要站起来时,纪子期垂下眼,行了礼:“杜将军!杜康哥!”
那疏离的声音,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称呼不再是昨日的“杜峰”,而是变回了“杜将军”!
于是杜峰面上的表情,就像被夏日狂风吹过一般,那柔情也带上了一丝刚硬。
他心中冷笑:期期!你这么快就想与爷划清界线?没门!
杜峰欲起的身子坐回了椅中,斜眼看了杜康一眼,淡淡道:“杜康,你先出去!”
杜康在两人面上扫过,意识到二人之间好似有些不妥,应声出去了。
只临走前深深看了纪子期一眼!
杜峰整个人放松躺靠在椅子上,手放在桌上,食指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敲。
就像一只沉睡中的狮子,看似无害实则蓄势待发!
他看向纪子期,古井无波,眼中看不出情绪和温度,带着懒洋洋的语调,“期期,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
可纪子期却觉得那眼也许下一刻就会掀起滔天巨浪,将她吞噬!
她不由咽了咽口水,抱着壮士扼腕的悲壮,艰难开口道:“杜将军,今天来主要是想谢谢将军昨日相救小雨的大恩。
我姐妹二人定会全力报答将军!日后若有需要子期的地方,将军尽管吩咐,子期莫敢不从!
倘若今世无法报答将军的大恩,我和小雨来生结草衔环也会偿还将军的恩情!”
纪子期边说边偷觑杜峰的神色,只见那面色似被深秋寒风扫过的枝头,满目荒凉,尽是萧索。
她眼一闭,心一横,将心里计划好要说的话,倒筛似的一股脑全倒出,“还有我昨日一时心急,可能跟将军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还请将军莫当真,不要放在心上!至于那一百两黄金的赏银,万不敢让将军破费,子期自会尽力筹得!”
微闭着眼的纪子期,觉得这房里陡然间静得可怕,只听得到自己焦虑地呼吸声。
然后似有寒风吹过,冷意从她全身的毛孔里渗进她的五脏六腑,整个人像被放入了冰水里一般。
纪子期不由睁开眼,杜峰全身就像北地的冬天一样,转眼就覆上了茫茫白雪,冷厉骇人。
她所感受到的那股冷风,正是从杜峰身上散发出的戾气。
纪子期第一次见识到了四季轮回在一个人脸上的转变!
杜峰坐在那没动,只用一双结了冰的眸狠狠盯着她。
可纪子期却觉得此时的他,像一只刚睡醒又饿急了的野兽,面对着眼前毫无抵抗力的小兽,随时就会扑向它咬断它的喉咙,将它裹入肚中。
她必须在他还没完全清醒前,快速逃离!
纪子期快速地作出了判断,然后面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那个将军,天色不早了,子期要先告退了,家中弟妹还等着!告辞!”
说这不待杜峰回应,转身就向门外跑去。
可刚跑了没两步,就被一双大手揪住了后背衣裳,一个转身被杠在了肩上。
被倒挂着的纪子期肚子顶在杜峰坚硬的肩头,一股酸水直冲喉间,她拼命舞动手脚,可惜腾空的四肢找不到落脚点,倒显得滑稽可笑!
然后,她被杜峰毫不怜惜地扔到了床上,她的后背与坚硬的木板床发出砰的碰撞巨响。
纪子期还没来得及呼痛,杜峰巨大的身躯已压了下来,双手被他一只手捏住,举高过了头顶!
“杜峰,你干什么?”纪子期惊惶失措,身上的男人沉重如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哦,怎么不是杜将军了?”杜峰的语气轻佻,带着淡淡地讥讽。
看着身下的小人儿胀红的脸,急促地喘息声,还有不断挣扎的身体。
杜峰心中升起一股残忍!将他阿娘警告他不准动手动脚、要温柔体贴的话语抛到了九宵云外!
那是他爹对付他娘的手段!那是他娘喜欢的方法!
他的女人,就得用他的方式解决!
身上的人纹丝不动,眸子却越来越深,纪子期放弃了挣扎,哀声道:“你,你先放开我再说!”
杜峰嘴角勾起冷酷的笑,“你还有没说完的话吗?”
纪子期咬着双唇不出声。
杜峰埋头在她颈边深吸一口气,那鼻端少女的清香引诱着他心底最疯狂的野兽,他抬起头,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欲望,“有什么话,这样说最好!”
那热气扑到脸上,像针一样刺人,纪子期娇嫩的脸顿时像被刺伤了一样,现出点点绯红。
她低声哀求道:“杜峰,你别这样好不好?”
“哦,那应该怎样?”杜峰另一只手轻轻拈起纪子期耳边的几缕黑发,看着它在他指间滑落,又拈起缠绕在手指间把玩。
他盯着那黑丝,专注得像看着心爱的情人,语气却带着漫不经心道:“像前些日子那样,忍着冲动,对你礼遇有加?
像昨天一样,不顾一切,任你呼来喝去?
然后便得到今天你划清界线的举动?”
他放下手中的发丝,狠狠捏住纪子期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声音蛊惑又危险,“期期,你打错如意算盘了,我是杜峰!
我想要的,我必要得到!不管用什么法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一定要得到!
我现在告诉你,我要你!你就必须是我的!”
纪子期被他霸道的宣言给激怒了,她怒视着他,“杜峰,我是人,活生生的人!我有感情有尊严有思想,会呼吸会说话会行动!
我不是你欲望下的牺牲品,不是你的傀儡,不是你的战利品!
如果我不愿意,你无权对我做任何的事情!”
杜峰突然笑了,笑得凉薄无情,“你昨天不是说了吗?只要我帮你救出小雨,我说什么,你都听我的,我做什么,你都依着我!
这不过短短一天,你就将你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纪子期不甘示弱,“你也说过,如果我不同意,你绝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的!”
杜峰面上笑容扩大,只是看在纪子期眼里,却更加地可恨,“你昨天说的那些话,不就代表你同意了吗?”
“我……”纪子期语塞,又心有不甘,“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那是一时冲动下作出的承诺,算不得准!”
“那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反悔不遵守你的承诺,我却必须要遵守自己的诺言?”杜峰轻哼一声,“期期,你这术数好算盘打得精,都打到我头上来了!”
这话里话外怎么感觉都是她的错似的?纪子期蹙着眉,身上男人的身子越来越滚烫,烫得她思绪紊乱。
索性下巴一抬,装腔作势,“那你想怎样?”
这一动作令到她的红唇离杜峰更近了几分。
杜峰垂下眼,盯着眼前一张一合的小嘴,就像一朵盛开的海棠,忍不住想凑近去吸取它的芳香。
“你昨日说的话,我原本也没打算当真!趁人之危不是我杜峰的风格!我想要你,必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得到!
可你今日特意挑明,过河拆桥,当我如烂履般用过就舍弃,我却咽不下这口气,怎能如你的意?”
杜峰抬眼看她,冷冷道:“所以,期期,我偏要将你昨日说的话当真,你又能如何?”
“杜峰,这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就算没有昨天的事情,你总会用其他的方法来逼我就范!”纪子期的思路突然清晰起来,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挑衅道:“我说的有错吗?”
杜峰噙着笑,眯着眼赞许地点点头,“我的期期果然兰心蕙质!聪明得如一头小狐狸!”
这厮现在竟然连辩解都懒得辩解,直接承认他的狼子野心!
纪子期气得口不择言,冷笑道:“杜峰,说白了,你不过是精虫上脑,看上了我这具身体而已!好!你想要,就拿去吧!”
然后闭上眼,一副慷慨就义的英勇样!
身上的男子瞬间僵硬!
纪子期看不到他的表情,猜想他此刻面上肯定铁青一片,比黑夜还黑!
如果他够骄傲的话,就会愤然起身夺门而去!
那制住她双手的大手松开了,身上的重量果然轻了不少!纪子期暗中吁了一口气。
可随知下一刻,身上的重量猛地加重,红唇被含住用力地嘬吮。
她惊呼一声,得到自由的双手按在身上男子的肩上,用力向外推。
推开不得,又换成拼命的捶打。
那力道对杜峰来说,小得如同蚂蚁,只是有些不胜其烦,两手各握住一只手,举到了头顶,像之前一样用一只手制住。
然后一手抬高纪子期的下巴,想吻得更深。
纪子期咬紧牙关,不让他得逞。
杜峰便重重咬她的唇瓣,纪子期呼痛,那湿滑的舌头便趁机滑了进去,疯狂地吸吮,好像采蜜的工蜂,不知辛苦地汲取着芳香。
那舌带着火,带着热,带着毁灭一切的欲望,在她的口腔里翻天覆地,攻池掠地,不顾一切要成为那里的霸主,征服那里的臣民。
无力抵抗的纪子期便节节败退,只能急促喘着气,任他的舌在口腔里为所欲为。
不知过了多久,纪子期觉得自己的唇与舌都麻木得快失去知觉时,杜峰终于停了下来,将头移向她的颈肩,俯在其间喘着粗气。
似是已耗光了身体里的所有的氧气。
纪子期的脑子里因为缺氧一片空白,丝毫不察那捏着她下巴的手,伸向了她的腰间。
直到腰带被解开,外衣散落,杜峰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裸露的肩头,带来一阵阵颤栗时。
她才惊觉自己胸前只穿着浅绿色绣花的肚兜,欲遮还露。
“啊!”纪子期一声尖叫,整个人更激烈地挣扎起来。
越是挣扎,那雪白肌肤露出的越发多,眼看就要像养在深闺的女子,含羞带怯的,欲露还羞的,第一次展现在陌生人面前。
身上的男子在那挣扎磨擦中,早已有了变化的身体,更是升起了不可思议的强烈渴望,见到眼前的美景,直勾勾地移不开眼。
那眼里的欲火比那太阳还要炙热,那胸腔里的野兽眼看就要破笼而出。
纪子期看到杜峰慢慢下移,移向自己胸前的头顶,终于忍不住害怕大哭出声,“杜峰!不要!求求你不要!我害怕!”
于是那不断下移的头,在离那圆润不过寸许时,停了下来。
杜峰忍住全身喷薄而出的欲望,叹息一声,伸手拢紧了她滑落开来的衣衫。
纪子期哭得抽抽噎噎,杜峰从她身上抽离,向旁边一倒,挨在了她的身边。
然后一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纪子期只不停哭,却一动也不敢动,那僵硬炙热的身体,隔着层层衣衫,都让她胆战心惊。
杜峰深深几下呼吸,努力平息心中的欲望。
他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叹道:“好了,别哭了!我吓吓你而已!”
怀中的人儿只停了一个呼吸,拉着又一抽一抽,好似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杜峰苦笑几声,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叫她如何相信?
初初听到纪子期说他只是想得到她的身体时,他没有恼怒。
男人想要一个女人,自然也包括了她的身体在内,他不例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后来纪子期随随便便说出,他想要就拿去时的负气神情,瞬间点爆了他的怒火!
他的期期那么优秀,那么美好!这世上的男子只要不是瞎了眼的,肯定会对她有所心动,就像那个小白脸唐宋!
若那个唐宋也纠缠于她,她也会如此轻易地就将自己交出来吗?
杜峰只要想到有别的男人品尝她的红唇,听到她的娇喘,见识她情动时不自觉的妖媚,那嫉妒之火就在他胸间熊熊燃烧起来!
他失去理智地疯狂地攫取着纪子期的唇,用全身的烈火将她包围在其中。
既然要毁灭,那就一起去地狱吧!
那火势如此的凶猛,带着毁天灭地摧残一切的气势!
可当纪子期眼中的一滴泪,滴入那烈火中时,瞬间就熄灭了他整个世界的火,只剩下了灰烬,还有身体强烈地欲望!
果真是命中的劫数啊!不过,他甘之如饴!
怀中的人儿还在小声抽泣,像受伤小动物的呜咽声令他又心软又心痛。
他轻吻她的发顶,“好了,别哭了!”
可怀中的人却偏要他继续心痛,与他作对似的不肯停下来。
杜峰轻笑一声,“那你继续哭,什么时候不哭了,我什么时候送你回去!”
纪子期立马止住了哭声。
杜峰将她从怀里拉开,伸出手宠溺地捏捏她鼻子,从胸腔发出低沉的闷笑声,“小丫头片子!”
那像大提琴般低沉优雅的声音,缠绵起伏,像一张网似的罩住了她。
纪子期咬紧下唇,垂眼不敢看他。
“你要是还不起来的话,咱们就继续刚才的事!”杜峰的笑声像魔鬼一样,充满了魅惑,声音复又压低,在她耳边轻轻道出,“期期,你能感觉得到我很想要!”
纪子期抓紧胸前的衣襟,慌忙坐起身,一骨碌溜下了床。
背对着他,颤颤微微地系好身上的衣带。
于是那缠绵好听的笑声,在她身后密密响起,纪子期如玉的耳尖被染上了一抹桃红。
杜峰将她送到苏府门外临走前,又重重将她搂到怀中,牙齿惩罚地咬住她小巧的耳尖。
火热的气息沿着她的脖子延伸到她的全身,她浑身又麻又软,动也不敢动。
然后杜峰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的唇舌很热,声音却带着冷意和警告:“期期,以后不准你唤我将军!不准提银子的事!不准提报恩的话!
你若再提起,直接用你自己来偿还!我只接受这一种方式!”
他用那双利眼,紧紧盯着已得到自由的纪子期。
纪子期不敢与他对视,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发出轻不可闻的一声“嗯”。
——
过了两日,眼看就要沐休,小雨见纪子期毫无动静,趁着入睡前同纪子期道:“姐,咱们什么时候去谢谢杜夫子?要不请他吃顿饭?”
纪子期身子一僵,想起杜峰说的只接受她用自己偿还的话,嗫嚅道:“姐已经多谢过杜夫子了!至于吃饭,他说不用了!”
小雨不满地嘟起嘴,“姐你去多谢人家,也不带我去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见不得人!就算是小孩子,也应该随大人一起上门致谢才是正理!
而且夫子说过,受人之恩要涌泉相报!我身受大恩,自然要亲自登门道谢,才能表达出我的诚意!”
小孩子长大了就是不好糊弄!
纪子期看着她秀眉倒竖的样子,安抚道:“杜夫子这些日子都不得闲,等他闲下来了,我一定带你去谢谢他,好不好?”
小雨撇撇嘴,这才放过她,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纪子期心中又升起烦闷。
唉,不管了!拖得一阵是一阵!
因为纪子期的教导,甲班的术数水平突飞猛进,这次月考,全级一百人中,前二十名几乎都是甲班的人!
荀夫子一向严肃的脸上,也撑不住地盛开了满面的笑容!
看着其他班夫子嫉妒又羡慕的眼神,心里乐开了花!
走起路来都像生了风似的,又快又轻!
他拿着上月的月考答卷,分给众人后,清清喉咙道:“虽然上个月大家的成绩有了明显的进步,但一定要戒骄戒躁,继续深研,切不可懈怠!明白吗?”
“明白!”早已知道成绩的众人,收到卷子后,声音里还是有掩藏不住的激动。
“很好!”荀夫子满意点点头,“接下来这个月至关重要。五日后便是三等术生的考试,若通过了三等术生的考试,接下来便可参加学院里大赛的选拔赛!”
大赛?什么大赛来的?
荀夫子望着一张张好奇的脸,解释道:“这大赛选拔赛,即全国术数大赛棋林学院选拔赛,成绩排名一至六的学生,便可代表棋林学院去参加京城九月的术数大赛,与全国其他三家术数学院的学子同台竞技!”
哦!众人领悟过来!
只是这选拔赛一向只有快毕业的丁级的学子才有资格参加!这跟他们这新入学院的甲级学子有什么关系?
“今年两位院长决定打破陈规,给所有三等术生同样的机会!
不管你是丙丁级的,还是入学没多久的甲乙级,只要是通过了五日后的三等术生的考试,升为三等术生的,都可以去参加选拔赛!”
又破例?
甲班的同学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拿眼睛看了一眼坐在最边上第三位置的纪子期!
纪子期面对着那些眼光呵呵讪笑。
荀夫子看了一眼纪子期和罗书几人一眼,意味深长道:“两位院长对咱们甲班可是非常地期待啊!”
学院的术子升为三等术生,一般要经过三年左右的时间,资质非常高的,也要一到二年的光景。
而三等术生升为二等术生,一般则要五到二十年不等,资质非常高的,也要三到五年的光景。
若有在学院的四年里,便成为二等术生的,百余年来,也只出过寥寥几人,同资质测试最高等一样稀少。
所以每四年一次的术数大赛,从来都只在丁班挑选学生参赛。
今年先是因为术数小神童罗书,后来又半路杀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纪子期。
两位院长对二人充满了期待,一合计下,便调整了选拔赛的参赛资格。
为了不让人感觉他们的偏心,索性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的机会:只要通过六月份的三等术生的学子,均可参加选拔赛!
要说学院每年六月的三等术生考试,除了个别资质好的,甲乙两级的学生,基本都不会参加!
免得成绩太差,丢人现眼!
因为这三等术生考试同每月的月考成绩一样,会贴在学院墙壁的术数榜单上!
为了公平起见以及防止作弊,只要是参加过考试的学生,其名字与成绩都会被公布出来!
若有学生对其结果表示怀疑的,还可以向夫子申请阅卷!
因此作为一帮有天赋又有头有脸的人,大都在第三年才会去参加考试摸摸底,为第四年的考试打打基础!
不过今年因为两位院长,对术数大赛选拔赛的资格进行了调整,不少人便蠢蠢欲动了。
这术数大赛由皇家和术数协会共同举办,总共四个术数学院派出六名学子一共二十四参加。
负责这一赛事的所有人员,不是达官贵人,天子宠臣,就是术数协会里的二等术师!
无论不小心入了哪一个人的眼,那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
更何况,即使没入贵人的眼,历届参加过术数大赛的学子,现在哪个不是声名显赫?
而且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参加的,每所学院每四年也就六人有此殊荣。
于是不少人便心存了侥幸,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报名了三等术生的考试。
有人欢喜,自然就会有人忧愁了!
比如丁级的各位术科夫子,便对两位院长的安排提出了抗议,“郝院长,老副院长,您二位做出此等安排必有深意!
学生也能理解二位求贤若渴的心情!只是学生班里的其他学子们,对此的反应非常激烈!
他们好不容易等了三年,才等来这个难得的机会!
结果本来百人竞争,现在变成了四百人竞争,这人人心里都不服!
有几个资质优异性情冲动的,直接提出了弃考的想法!
这两位院长,你让学生如何是好?”
学院里的很多夫子,都曾经是两位院长的学生,因此在谦称上还保留了过去自称学生的习惯!
老副院长有些不开心了,眼睛一瞪,毫不客气道:“你们既然知道我和院长的心思,还把这个难题抛给我二人作甚?
我棋林学院上次术数大赛已经落败了,这次要是再输,我和院长的老脸往哪搁?”
那几个夫子不敢吭气,面上却是不服。
郝院长呵呵打圆场,“你们几个啊,也不用把这事看得这么严重!
你们班上的那些学生水平如何,我和老副院长是非常清楚的!
我们对你们非常的有信心,难道你们还信不过自己吗?
不过就是把这事情办得热闹了点,最后还不是给你们做陪衬?
从一百人中挑选出来,和从四百人中脱颖而出,是一样的吗?
肯定不一样吧!”
见几人面上神色缓解,郝院长又呵呵笑道:“就算今年的选拔赛最后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这能意外到哪去?
大部分的参赛学生还不是得从你们几人班中选出?
与其在这里与我和老副院长浪费嘴皮子,耗费时间,不如回去多教教学生们!
你们的竞争对手可不是别人啊!”
最后一句说得那个意味深长。
几位夫子顿时明白了院长的言外之意。
对啊!丁级其他班的优秀学生才是自己班学生最大的竞争对手!身边的夫子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于是几人互看的眼神中,便充满了戒备,纷纷散开,与对方拉开距离。
然后一一与两位院长告别,奔向自己班级所在。
老副院长斜眼看一眼身边的郝院长,不愧是院长!
果然是老—奸—巨—滑啊!
忙着应付考试的纪子期见杜峰这几日没来骚扰他,心道:算他识趣,不会在重要的时候来给她添乱子!
其实她本身倒没什么要准备的,关键是这次想参加三等术生考试的甲班其他同学!
不管是课上还是课外,都围着她打转,不停地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
荀夫子索性将这几日的术数课,全权交给了纪子期负责,自己乐得清闲!
很快五日就过去了,三等术生考试的日子到了。
这一次甲班的二十五人全都报了名,有几位成绩略差些的,本不想报名,但看着班上报名的人实在太多,自己不报反而成了异类!
就想着,反正差也是差了,也不在乎多丢一次脸!牙一咬,便也报了名!
而且为了不至于相差太远,这几日是卯足了劲,头悬梁、锥刺股,一大早便轮流霸着纪子期,霸不了的便去找罗书和程清。
因为纪子期的不吝赐教,甲班的学习风气不是一般的好,人人即不藏拙也不藏私,乐于请教人,也乐于向人请教。
看着扭成一股绳的甲班,荀夫子深深为自己当初让纪子期授课的举动感到骄傲!
考试这一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刮着凉爽的风。
给准备考试的众人带来了一丝舒爽,心里的烦躁也散了不少!
进入考场时,一个个像英勇就烈的义士,带着悲凉和勇敢。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出了考场的甲班同学,一回到课堂,便纷纷围在了纪子期身边。
将刚才有怀疑的题讲出来,看看纪子期的答案是否与自己的一致。
然后有的高兴,有的惋惜,有的手舞足蹈,有的捶胸顿足!
荀夫子见状,索性拿了一张空白的试卷,让纪子期给大家讲个明白!
这答案不对还好,一对之下,荀夫子简直快疯魔了!
不是气的,而是高兴的!
因为,这一次的考试,甲班二十五人竟然有十五人的答卷,在甲下之上!
甲下是过三等术生考试及格线的要求!
还有几人在甲下与乙上之间徘徊!
主要是那几人太紧张了,对自己作的解答有些记不清了!
荀夫子的心跳得那个快哟,就像要随时破膛而出!
要知道学院里的夫子每带一个班,便是从甲级带到丁级。
他带过这么多的学生,从来没有一次在学院时,全部的学生均获得了三等术生的称号!
关键是,现在还只是甲级,若等到丁级时,全部人会通过不说,肯定还会出现二等术生,甚至一等术生!
这在他的授课生涯里,是何等荣耀的事啊!
全天下的术数夫子,能在学院里便教出一等术生的,怕只有他独一人了吧!
爹啊!儿子我终于可以光宗耀祖了啊!您老安息吧!
荀夫子陷入未来的幻想中不能自拔,面上的神色似哭似笑,吓坏了一众同学。
一向不怕事多的吴三多,大着胆子道:“荀夫子,您没事吧!”
被从幻像中拉回来的荀夫子,不满地瞪了吴三多一眼,又转向众人,“那个,这堂课就由纪小雪同学代为授课,夫子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扔下一脸震惊的众人,匆匆离开了课堂。
这一向沉稳的荀夫子,今儿个是怎么啦?
荀夫子去了两位院长办公的地方,甫一进门,便难掩激动地向两位院长道:“郝院长,老副院长,甲班甲班……三等术生……”
这一激动下,竟是有些语不成句了!
郝院长和蔼道:“老荀啊,别激动,慢慢说,甲班出什么事了?三等术生又怎么啦?”
荀夫子深深吐出一口气,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只声调还是有些变异,“甲班这次最少有十五人过了三等术生的考试!”
“什么?”两位院长同时站起身,惊呼出声。
老副院长颤声问道:“老荀,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是十五人还是五人?”
荀夫子看着二人不敢置信的惊讶神色,奇异地觉得自己的心平静了下来,拉长音调缓缓又肯定地道:“十五人!”
老副院长一下瘫倒在椅子上。
郝院长虽强自镇定地坐下,然后抬手想喝杯茶平缓一下情绪,只是那手过于颤抖,不小心便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茶水顺着桌子往下滴,滴到郝院长衣袍上,原本深蓝色的衣袍晕湿了一大片。
因为是坐着,那湿的地方一晕开,就有些尴尬了!
他顾不得整理,或者说根本没意识到茶水溅到了自己身上,猛地起身,招呼郝副院长和荀夫子,“走,去阅卷夫子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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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被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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