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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不喜用蟹吗?瞧着方才那盘子清蒸花蟹就摆姐姐跟前,也没见动几筷子的。本还想着专程叫人从南边儿运来,又请了当地厨子打理一晌午,该是能叫大家伙儿开了胃口,尝尝鲜的。”
听赫连氏这般发问,万靖雯心下一跳,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没的事儿。只是瞧着那个头有些怕人。”不好意思捂了嘴,眼中隐隐带出惊悸。不知道,还当真信了她胆小不敢沾染。
怕了?赫连葳蕤心下冷嘲。恐怕不是花蟹吓人,而是两晋自来便有的风俗:吃蟹的女人镇不住家宅,容易被后宅妖媚谋了性命。在两晋,花蟹与“花谢”相通,为人所避忌。因而但凡不是揭不开锅的人家,自家闺女从小便严厉教养,蟹是碰不得的,后来连虾都一并算在其中。
看来她正挽着的这个女人,不仅有两晋有牵扯,且是关联极深,不然也不会如此小心谨慎,忌讳非常。
“姐姐见过方才齐氏口中提到那‘白兰花儿’吗?”成竹在胸,赫连葳蕤渐渐露了锋芒,没打算再与她支吾下去。
“却是未曾。”这女人到底想如何?怎地说话颠三倒四,想起哪出是哪出。
“也对,妹妹也觉着那花儿不甚稀奇。”松开抱着她的手臂,赫连葳蕤轻抚过被风撩乱的鬓发,手腕上羊脂玉镯子净白无暇,好生打眼。
万靖雯眸子一缩,若是她没记错,侧妃姒氏手上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这是显摆她在八殿下面前有宠?没待她胡思乱想,赫连葳蕤好心与她解了谜题。
“只因那齐氏不过是个半吊子,根本就叫错了名儿。她口中‘白兰花’,产自豫州,一年里花开数次,枝叶常绿不落。而妾所说的那‘只开花不见叶’的两晋珍品,那名儿,该是叫做——是了,乃是‘白玉兰’来着。”
女子轻吟浅笑声自廊下拐角处远远飘散开去,停留在她身上若有若无讥诮的眼神,只看得万靖雯浑身发凉,心跳都漏了一拍。
“姐姐也知晓的是与不是?这也难怪,宴席上惟独姐姐一人避开了那盘众人交口称赞的清蒸花蟹,又怎会没听过这白玉兰的名头。便是妹妹生在深闺,浅浅翻看几卷游记,也是能记住的。”
万氏,你倒是叫妾好找!幸而今日天不负她,该是浮出水面之人,便是伪装再好,终究逃不过她厉眼。
见她惨白张脸,方才还冷淡疏离的态度明显变得凌厉,赫连葳蕤搭手随了大丫鬟伺候,就这么突然半道折转,曳地纱裙拂过青石板铺成的台阶,步步生莲,迈出廊庑,拣了调通往后院的小径缓步而去。
离去时扭头深深回望她一眼,话里亲热劲儿比来时更甚。“妹妹与姐姐投缘,闲暇时不妨多走动走动,通通书信也是好的。今儿时辰也不早,妹妹得去后边儿看着,若是待会儿侧妃传话见不着人,便该寻了妹妹的不是。”
脚步轻快,赫连葳蕤黛眉轻扬,眼底是掩不住的得意。总归比慕氏抢先一步。她两人之间,来日方长……
“主子?”赫连庶妃走得远了,朱锦赶忙出言提醒。这可是八殿下府上,主子神情不对,若是被人瞧见又是一出风波。里面皇子府还等着,在外耽搁太久,定是会派人来寻的。
“朱锦。”强自镇定住心神,万靖雯指尖深深扣紧手心,那尖锐的刺痛,终是将她神智唤回。“回去后立刻叫人去察,赫连葳蕤此人到底有甚名堂!”从未想过,仅次于重生的秘密,居然会有被人识破的一天。这疏漏,简直致命!
“再告诉那人,务必尽快将此人除去!”深宫里大半辈子,她的心早已炼得比石子儿还硬。那女人胆敢话里带刺要挟于她,莫非以为她会束手待毙?
方才骤然受惊之下腿脚有些不听使唤,扶着廊柱歇息片刻,万靖雯终是恢复了往日一脸谦卑的老实模样。“走罢。”她出来是为了去净房,这会儿被赫连葳蕤惊吓一场,倒是不那么急了。
朱锦随着她一路回去,心里是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她不笨,从方才主子与八殿下庶妃那场明里暗里的言辞争锋中,终于叫她察觉出一直以来都觉得有些别扭的感觉到底是源于何处。
主子吩咐她的差事,居然一直以来都是和两晋的人接头的吗?还没缓过神来,便被头顶一声冰冷刺骨的警告吓得立马收敛了心思,再不敢深究下去。
“不想连累你一家五口,便老老实实管好自个儿,好好办差。”搀扶她的手不过微微颤抖两下,便叫未曾放松警惕的万靖雯立马察觉出身边大丫鬟的不对劲儿。
敢这么放手使唤人,怎可能早没防备。
盛京城里各人都打着鬼主意,北地锡城,最是叫人摸不着城府的这位爷,也是叫慕夕瑶乍然听了笔下描画,怔怔盯着他出神。
“殿下您又合计着病过一场?老爷子派了您差事儿,您不乐意想逃开了去?”美目圆睁,瞅着那闲闲躺在榻上,随意披了里衣,俊得叫她生出羡慕的男人。当真是好模样,再加上那双长腿儿,难怪城里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昨儿晚些时候被宗政霖带着出门,到城郊马场里跑了趟马。正是欢喜使唤,人也松快了,这闹心事儿也随之而来。
回程路上突地就被人拦在城门口,四五个粉粉嫩嫩约十来岁的丫头,头面齐整,衣衫名贵。一瞧便知是哪家里府上娇养的小姐。身后各自带了梳着双髻的丫鬟,正搓着手跺脚暖和身子。显见一行人在城门外等候许久。
娇滴滴的小姑娘,见着宗政霖车架,居然不管不问,连性命都不要了直冲冲迎上前来,吓得外间驾马的卫甄即刻勒了缰绳,马车也跟着轻晃了晃,害得慕夕瑶以为又遇上了行刺。
不谙世事,一心仰慕六殿下的闺阁小姐,聚在一处胆子更大了些。羞答答水葱似的立在宗政霖跟前,清脆问安过后便是急匆匆表爱慕诉衷肠。看得慕夕瑶窃笑不已,以为能瞧了六殿下笑话去。可惜片刻过后,慕夕瑶恍然发觉,她居然莫名成了被宗政霖牵累的池鱼!
丁点儿大的小丫头片子,心思没见纯净良善。见六殿下不为所动冷着张脸,便将话锋引到唯一伴在殿下身侧,车厢里坐得安安稳稳的女人身上。
其中一个鹅蛋脸儿的小鬼头居然指着她嚷嚷“老女人”!更是口口声声央求宗政霖弃了她这“人老珠黄”的寡妇,那样子,分明恨不能自荐枕席。
就为了这事儿,慕夕瑶大好心情被坏了彻底。当场便冷了眸色,生生气得“喘不过气”,软倒在宗政霖怀里。更是抚着胸口期期艾艾唤着“殿下,妾心口好疼。”
邀宠的女人她见得多了。个个都想踩着她上位,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本以为这男人该是配合着搂了她,之后板着俊脸吓唬人离开。可惜她到底低估了六殿下那张怎么也没摸着底线的面皮。前头她是猜得对了,宗政霖眼疾手快将她稳稳接在怀里,之后……那男人居然半是挑起她面巾,露了张红艳艳小嘴儿,就这么当着几人面前,狠狠衔了她唇瓣。
许久过后,六殿下满意放人,不忘替她掩了面容。
冷淡扫过帘外涨红着面庞,似羞恼,似期盼的几家小姐,六殿下淡淡一句品评,便轻松化解了这场桃花。
“本殿瞧不上没有身段的女人。”视线落在几人身上,片刻便抽离开去。眼中轻视鄙薄,直叫人羞得面红耳赤。
几人不甘愿再瞅一眼他怀里木槿夫人,只见那女人胸前鼓鼓囊囊,连袄衣都绷得似要束缚不住的丰腴,那般随着尚未平复的喘息起起伏伏太是扎人眼。除了羞得呜咽出声,便只剩下伤心捂脸,无颜遁走。
十几岁未长开的小丫头能丰腴几许,被六殿下这么当众嘲弄,恐怕一辈子都得带上羞惭懊悔。
慕夕瑶被他暗中调戏一回,只连声催促他放下车帘。才掩了外间诸多窥探,小拳头便绵绵软软招呼得宗政霖舒服叹气。那男人眼角含笑,振振有词,“本殿所言非虚,娇娇实是傲人。”视线落在她浑圆挺拔处,六殿下眸色沉了沉。
便是他招惹出的桃花债,到了夜里,宗政霖伏在她胸前百般流连不去。末了倒是累她半宿,起因在他,果却是由她消受。
这会儿想来,昨儿夜里那场荒唐,依旧叫她心惊肉跳。
“娇娇。”唤回她神智,宗政霖挑了挑眉。这女人问了他话,便盯着他粉面桃腮,深思不属。大晌午的,便在他跟前行撩拨之事。昨夜里就不该怜惜着放开手去。
“近前来。”侧身与她让了位置,单手支肘,六殿下套着扳指的手掌轻拍两下寝塌。凤目半合,大敞的衣襟滑落两侧,里间精壮结实的胸腹坦呈****。男人浑身透出慵懒强横,盯着她更是一瞬不瞬,眼中的渴望,看得慕夕瑶心如鹿撞,连正经事儿都险些忘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