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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凌凤眸微微凝起,空气中的气氛显得不一样了,感觉相当沉重,仿佛被什么东西压迫在心脏上,呼吸变得异常沉重,这就是死降的威力。
降头分生降与死降。死降相当于对受害人下了“通缉令”也可说是“生死状”,它通过灵界鬼魂,收索被下降者的八字姓名而构建信息模拟个体,从而达到施降的效果。死降是把两刃剑,若是被破解那下降者便会被降头反噬。
她记得死降不能在阳光普照时进行,通常在黄昏和夜间,而死降在叫出对方名字时还有一个步骤,用万千毒物和尸油来集合邪气和死气,再将这两种世间至邪之气浇盖在骷髅头上,那她就真被下了死降了,而她不认为以她的修为可以破解一个在降头术上造诣很深且很渊博的降头术所下的降,同样的,她也不想死,那唯一的办法便是……
只见她邪邪的勾勒起嘴角,双手交叉,十指间夹有符咒,“尝尝这个如何!”说着玄冰凌在百里魔还未来得及进行最后一道仪式时,双手甩出,十张符咒携带着劲风纷飞,围成圆形,将百里魔四周皆包围,只听“嘭嘭嘭……”几声爆炸声不断响起,百里魔四周燃起火光,火焰冲天,瞬间照亮这漆黑的夜。
血色骷髅在强烈火光照耀下“嘭……”一声被炸成粉末,只见被吸收来的黑色怨魄因骷髅的粉碎而失去依附力,瞬间如数朝来处归去。
百里魔被爆炸声惊扰,只见他惊叫一声抱着头躲在案桌下,等待火光与爆炸声消失。
玄冰凌慵懒的拍拍手,冷嘲的道:“降头与蛊术本是一家,我劝你打消用降头对付我的举动,没用。”玄冰凌嘴里虽然说得轻松,脸上却冰冷一片。神色略带凝重。
她故意如此虚张声势是在给对方心里上一层无形压力的枷锁,让他对她产生顾虑,人只要有了顾虑下手便会畏首畏尾,玄冰凌如此想着,而她却忽略了一点,百里魔可谓一代宗师,怎能容忍小辈对他如此戏谑。
百里魔气极,整张脸都变了颜色,只见他缓缓起身,癫狂的望着玄冰凌道:“你也太狂妄了,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何谓降头的巅峰。”语毕只见他拿出一个小巧白色瓷瓶,掀开瓶盖将里面的东西倒入嘴里混合着五毒的血吞下去。
玄冰凌凤眸紧紧眯起,他居然自我下降,人降合一,请五毒上身,真是疯了……
这次的降头明显是她无法阻止的,此降乃是降头术中最邪恶阴毒的顶级降头,若降头师功力不够完全会被反噬,看他这样子明显的信心十足,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了。
百里魔口中不停的念咒,只见他脸部开始扭曲,变形,圆形的脸慢慢变尖,三角形的眼睛,灰色花斑蛇鳞一直蔓延到颈项,宽正的肩,双臂,统统与身体融合,分开的两腿变成一条粗壮的巨尾。
一条异常粗大的蟒蛇呈现在玄冰凌眼前,她不禁后退两步,手持五星剑凤眸警惕的做好对付他的突然袭击的准备。
蟒蛇长达整个空地,若真的打起来,玄冰凌根本无处可逃,只见它异常迅速的向她爬来,巨大的身体丝毫不阻碍他的行动力,大地在它的爬行下“轰隆隆”作响。
玄冰凌精神瞬间集中了起来,她知道她逃不掉,既然如此只有死战一场。
百里魔举起如千斤重的尾巴砸向玄冰凌,玄冰凌屏息身体灵活的翻滚到一旁还未站定,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上的石块被打的粉碎,显然那一下若打在自己身上,此刻想必她已经粉身碎骨了。
一次不成,他再来第二次、第三次,玄冰凌闪躲的身子越来越笨重,好几处肌肤擦的淤青,红紫一片,这样下去怎是办法,她正准备用隐身符,百里魔似察觉她的意图般粗壮的尾巴以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她死死裹紧,勒到半空,半吊着,血盆大口似威吓,似示威的朝她张开,却并不下口。
玄冰凌整个人被紧紧勒住,她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了,困难的伸出两手搭在它粘滑的蛇身上,使力想窜出来,而它便勒得更紧。
没一会,玄冰凌整张小脸变得通红透紫,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只见她小手无力的拿着一张符咒,不动声色的塞进蛇尾巴缝隙里,佯装窒息间小嘴暗自念动咒语,“嘭……”一声,一道火光在巨蟒尾巴处爆开。
巨蟒瞬间仰天丝毫,尾巴再也顾及不得玄冰凌,痛的四处乱拍乱打,“砰砰砰”的山石粉碎声不绝于耳,一阵阵山摇地动,飞沙走石。
玄冰凌随着它的疯狂被甩落在一边,只见她无力的爬在地上,脑袋一阵阵的眩晕,她使劲晃了晃,不能晕,现在晕过去和死无疑,她不能晕……想着只见她凤眸一阵发狠,拔下头上簪子往腿上狠狠扎去,一股蔓遍全身的痛意袭来,昏沉的头脑得到暂时的清醒,她回首看了看还在发疯的巨蟒,忙忙不迭的起身迅速窜到山石后的树林里。
全身是汗的玄冰凌隐藏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下,不断喘息着,再给她一点时间,只要一点点时间她一定能想出对策,一定,可惜天不如人愿,渐渐平静的巨蟒利用动物的嗅觉,蛇的视觉正不断的朝她靠近,两旁的树木不断被它的尾巴挥倒,又是一阵“轰隆隆”声。
“该死的。”玄冰凌低啐,起身迅速的离开隐匿的大树,就在她刚刚离开的后一秒,她隐匿的大树被连根拔起,裹在数根上的是比其粗壮十倍的蛇尾。
玄冰凌忍不住回首看去,百里魔阴冷的三角眼正嘲讽的盯着她,好似在说现在你还认为降头对你没用吗?
一股怒气直冲心头,被小看的玄冰凌不悦的眯起凤眸,倔强盘踞她的心,她告诉自己一定要赢,不能在一味的四处逃窜,跑动的身子忽的停了下来,冷冷的回身与它对视。
百里魔见她突然不跑了也跟着愣了会,触及到她眼里的轻蔑时取代的是满腔气氛,她凭什么露出这种自傲的眼神,明明被他追的到处跑,样子更是狼狈不堪,这个臭丫头真是让人讨厌,她讨厌他那种不可一世的眼神,仿佛他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可笑的笑话。
随着他的心思转变,百里魔狠狠张大血盆大口朝她吞噬而去,玄冰凌却不动如山的穏立于原地,小脸冰冷一片,就在它滴着毒液的血盆巨口快要将她吞噬时,只见她倏地拿出三张符咒,双腿奋力向上跃起将手中符咒丢进它的嘴里,双手搬上它硕大血腥的上下颚,双手猛力一阖,死死将它大张的嘴搬上,按住。
百里魔惊骇慌乱的不断摆动着身体,想要将她摔落,玄冰凌吃力的被吊在半空,随着它的摆动身体不断撞上山石,树木,只见她脸色异常苍白,“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却依然冷笑的看着它,在它惊恐的瞪视下,慢慢念道:“赫郝阴阳,日出东方,敕收此符,扫尽不祥……”
未等她念完,蛇头疯狂的四处乱甩着,“嘭嘭”几声,玄冰凌已是头昏眼花,而她却依旧坚决的冷狠笑着,接着念道:“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这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镇煞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在几次被撞上大树山石后,一句完整的咒语总算念完。
巨蟒体内的符咒“嘭嘭嘭”几声爆炸开来,百里魔的身躯瞬间被炸成肉片四处横飞,玄冰凌被气浪波及向后飞射出去,摔落在一棵大树下,瞬间便昏迷过去。
夜晚渐渐过去,黎明降临,车宁镇客栈里,银一宿未眠,呆呆的看着帐顶,直到天渐渐明亮,他本就不安的心越发焦躁,为什么他们还未回来?是不是除了什么意外?
越想便越心急,他回头看了看趴在案桌上昏昏欲睡的逍遥子,唤了几声却依然无任何反应,无奈之下,他只好双臂杵着床沿艰难的起身,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腰际。
坐起身子,他将被子掀到一旁,扶着受伤的腿下床,一路扶着房间里的家具渡步到案桌边。
“逍遥子,逍遥子……快醒醒。”他唤了几声,见依旧没反应,忍不住覆上他的肩摇晃着,逍遥子依然睡得死死的,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银蹙眉,提起一旁的茶盏翻倒过来,将里边的隔夜冷茶全往他脑袋上浇去。
被玄冰凌下了昏睡的蛊的逍遥子,在冷茶的刺激下,下在他身上的虫子冻得迅速离体,没有了昏睡蛊,他不过就与一般人睡着无疑,再被冷水那么一浇,只见他叫着跳起来,“啊、啊、啊!发大水了,小翠快把衣服穿上。”
银好笑的将茶盏丢在案桌上,打趣道:“那家的小翠啊?”
逍遥子听到银的声音,昏沉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不少,只见他慢慢的对上银那张大大的笑脸,叉腰喝道:“你小子,就是这般对待晚辈的吗?”
银无辜的耸肩,“我喊了你好几遍你都不醒,想来是舍不得睨的小翠了,无奈事情紧急,银只好冒犯了。”解释之余还不忘打趣,逍遥子闻言越发的脸红气短。
这小子,平时看他老老实实的,没想到也是个小混蛋,与赤那家伙一样,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也不懂的尊老爱幼。
“小姐与赤至今还未回来,咱们按照商量好的路线前去寻找一下。”银收起玩笑的脸,凝重担忧的蹙眉。
“喔!”逍遥子数落着银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点点头,答完之后,脑袋突地回放他刚刚说的话,还没回来……“什么?还没回来?”只见他激动的只差未跳起来,他的小命还握在玄冰凌那小丫头手上呢!
“是啊!”银点点头,奇怪的看着他,他刚刚不是有听他说吗?
“快,快去找啊!”逍遥子急躁的就要往前冲,突地,像似想起什么似地,猛然回头,看着银不方便得腿脚道:“你还是别去了吧!”
银闻言蹙眉,坚决的摇头道:“不,我要去。”他足足等了一夜,他再也不要等下去,他要亲自去寻找结果。
“这……”逍遥子犹疑了会,半晌才道:“那好吧!你等着我换身衣衫。”说着步到衣柜前,拉开衣柜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衫,阖上衣柜,转身到屏风后将被淋湿的衣衫换下,再用手帕擦干带着茶叶的头发,心里不断埋怨着,银这小子,下手真狠,居然往脑袋上浇水,当他脑袋是花瓶吗!
头发干的差不多,抖去茶叶,再将发丝理顺,方才步出屏风,与银一起出了客栈按照玄冰凌与他们说好的路线一路寻去。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步上山上的小路,边走边喊两人的名字,换来的却是空山寂寂的回音。
“小姐……”银杵着一根树枝,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喊着。
逍遥子喘着气,手不断在耳旁扇风,嘴里不断念着,“完了,完了,完了,咱们都揍这么久了,依旧半个人影都没有,这回真是把命给赌出去了。”说着忍不住猛地叹气。
银有些不悦的蹙眉,回首沉声道:“你不要胡说,咱们才找了这点路程,说不定他们就在前边,小姐不会有事的。”不知怎的,想到玄冰凌可能会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心竟然沉沉的痛着,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才这点路程,咱们都快走一个时辰了,能找到早找到了,还等你说。”逍遥子不赞同的双手挥舞,一副打算与银争个你死我活的模样。
银白了他一眼,不再开口,继续边走边唤两人名字。
莫约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经过茂密的草丛,越往前走希望越是渺小,银整颗心都沉了下去,整个人顿时显得恍惚无比,双目无神。
“喂!你没事吧!”逍遥子忍不住拐了拐银,这小子怎么跟失了魂一样,他不是坚信小玄子与赤那两家伙不会有事嘛!
“嗯!”银沉重的点头,恍惚的目光不经意抬起,只见他涣散的瞳孔顿时有了焦距,看着不远处,脸上乍惊乍喜。
逍遥子狐疑的蹙眉,随着他的眼光望去,再看到不远处的香木马车时顿时兴奋的拍腿跃起,“哎哎!你看,我说他们不会有事吧!”说着便朝正在一旁悠闲吃草的马车奔去。
银心中大石顿时放下,忍不住啼笑皆非,刚才好像是他说他们俩肯定没希望了,怎的,转眼就改了个说法,这个逍遥子,年纪一大把,一点老者该有的稳重都没有。
摇摇头,他也跟在逍遥子身后向马车步去。
逍遥子欢快的摸了摸两匹骏马的鬃毛,跃上马车,掀开车帘,却只见赤一人昏迷不醒的躺在车上。
他伸出两指探了探他的鼻息,见还有气便放下心来,再勘查着他身上有无其他伤痕。
“怎么样?怎么会只有赤一个人?”银步到逍遥子身后,见到车里的情形时不禁蹙眉问道。
“放心,还活着,只是被人敲昏了,你瞧!他身上皆无其他明显伤痕,唯有后颈处有一条较粗的红痕。”逍遥子边说边把赤的衣领翻开,顿时一条显眼刺目的红痕呈现在眼前。
银蹙眉,沉声道:“能将他弄醒吗?”或许赤知晓小姐去了那里。
“这天下没有神医不能的事。”逍遥子骄傲的举高下颚,手法快速的在赤身上点击几个穴位,不一会,只见晕倒的人慢悠悠的醒来。
“这是什么地方?”赤双臂杵着马车地板,撑起上半身,忽,颈项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只见他“啊……”一声,抬手捂着后颈,痛哼着。
银见赤醒来,急忙上前扶着他追问道:“赤,小姐呢?”
赤闻言,才将恍惚的目光距在银身上,表情疑惑的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逍遥子举手拍打他的脑袋道:“赤小子,你们都出来一夜了,小玄子呢?”
赤蹙眉脑袋一阵阵发疼,只见他揉着脑袋道:“我不知道。”
“你们一起出来的,你怎么会不知道。”银忍不住紧紧握拳,若不是看他受伤,说不准早上去一阵猛烈的摇晃。
“昨天夜里,我赶着车走在前面,直到小姐发暗号,我才回头去帮忙,我们与一个年幼七十的老人打在一起,后来,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赤将脑袋缩进臂弯里,忍着一阵阵撕裂的头痛努力回想着。
“那么说来,小姐一定在附近。”银静心分析着,赤肯定是中了对方的暗着,那他会在马车上肯定也是小姐做的,这附近定有打斗的痕迹。
想着只见他黑眸犀利的扫视着附近的一草一木,逍遥子扶着赤下马车跟在后面。
银打转了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正烦恼之际,身旁的山坡突地吸引他的注意,只见他杵着木棍上前,看着山坡处下滑的脚印,这里明显有人上去过,且,是两个不同的人,一个脚步慌乱,一个步伐稳妥。
他将木棍放下,慢慢蹲下身子,用手衡量脚印的尺度,后面这一个的脚印似乎要小一些,小姐既然有时间将赤放回马车,明显她是追击的一方,那么前面哪一个肯定是逃跑的一方。
想通这一点他倏地起身,杵着木棍向山坡迈去。
“还是我扶你吧!”逍遥子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扶着他往山坡上步去,赤跟随其后。
三人按照路上的蛛丝马迹来到一处凌乱的石堆处,只见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石块变得支离破碎,地上有一条条粗壮的痕迹。
“哇!这是发生世界大战了吗?”逍遥子夸张的望着眼前的场景惊呼道。
“这是什么?”赤眼尖的发现地面上一根带有血迹的发簪,这不是小姐昨晚出来时戴的吗?
银激动的上前,握住赤的手,眼睛发直的瞪着发簪,再放眼望去,只见一排与山坡处脚型相似的脚印往树林里延伸而去。
“咱们走。”银杵着木棍一步步朝树林迈去。
树林里,尽是东倒西歪的树杆。
三人表情凝重的往深处寻去,直到在一棵大树下看到昏迷的玄冰凌。
“在那!”逍遥子第一个发现玄冰凌,只见她指着大树下的人儿喊道,三人急忙跑过去。
银蹲下身,两指探向她的鼻息,一股微弱的气息传来。
“还有气,快,快将小姐带回去。”银急急的喊道。
逍遥子与赤将玄冰凌抬起,三人往马车的方向而去。
行驶了一个时辰的马车,三人回到客栈,玄冰凌的房间里。
大床上,玄冰凌红果着背部趴躺着,一名年约四十的女大夫正给她上药,大床以屏风隔绝,屏风外三人焦急的等待着。
“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背部几乎都开花了。”女大夫一双明眉大眼,虽徐娘半老却是风华犹在,只见她惋惜的啧啧有声,手上拿着药膏给玄冰凌上药。
玄冰凌白泽滑嫩的背部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伤痕或深或浅,大夫给她上好药后,以绷带将她整个身子缠上,做完一切后,她收好药箱步了出去。
屏风后的三人立时一涌而上,七嘴八舌的问道:“大夫她究竟怎么样?要紧不要紧?”银急切的问着。
“应该骨折了吧!”逍遥子扶着下颚,以他的经验来看一定是骨折了。
“应该不会死吧?”死了他们王爷怎么办?
女大夫看着三人顿时不知回答谁的好,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说才好又悻悻然的闭上。
三人见此模样,竟同时出声问道:“到底怎么样?”
女大夫翻了个白眼,略微提高嗓音压住三人道:“你们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要我怎么说话啊!”
“抱歉,我们不插嘴,你说。”银闻言讪笑着,举起双手道。
“这位小姐受的都是皮肉伤,索性没有太严重的内伤,不过她背部有些轻微骨折,暂时只怕不能再走动了。”女大夫说着,步到案桌旁开了药方交代了几句便提着药箱走了。
时间过去两日,玄冰凌醒来已是两日后的清晨。
足足睡了两日的玄冰凌悠悠睁开双眸,涣散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待她看清所在的地方时一口气吐了出来,接着只见她身手在身上摸了摸,半晌在一连安心的表情,装有魂魄的符纸也在。
刚呼出一口气,手臂无意间扯动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全身,宛如被刚刚被车碾过一般,记忆纷纷回笼,幸好,幸好那邪降师最后被她制服了,否则真是后果不敢想象。
她刚想起身,只听门“吱呀”一声开启,赤抬着早饭进房,看到睁着凤眸的她欣喜的道:“小姐,你醒了。”
玄冰凌望着赤白了一眼,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又这么惨,玄冰凌在赤的协助下勉强填饱了肚子,又过两日,三人在她异常坚持下只有结账上路。
一行四人走走停停了十日,终于来到临晋与荆刺的交界处,啊娜古镇。
啊娜古镇以啊娜河闻名,古朴的小镇,街道长而狭窄,石子铺成的小道。两旁民宅小巧玲珑,阁楼绣房,绘画山墙,这里的民风也很淳朴,据说他们一直实行着一夫一妻制,互尊互重,男耕女织,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美好的小镇,前方竟是厮杀的战场。
四人来到啊娜古镇是十日后的清晨,清晨的啊娜弥漫着氤氲的雾气,早起的乡民背着竹篓、扛着锄头、推着大板车忙忙碌碌的经过,但这些乡民忙碌中却也热情有礼,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冲赶马车的赤点头问好。
赤将马车停在一间名叫“秋水明月”的客栈处,他双眸打量着眼前的客栈,这是一间民宿型的客栈,清雅的宅院,砖雕门楼,朝里望去绿影婆娑,看起来是不错的地方。
车内的逍遥子见马车停了下来,掀开车帘问道:“咱们到了吗?”
“恩!就这,扶他们俩下来吧!”赤点点头,将马车栓到一旁的木柱上,朝里步进去。
啊娜古镇客栈皆是民宿型,庭院很深,必须自己进去询问,并无店小二在门前招揽生意,这一点倒与京城的商业化形成对比。
秋水明月里边是一间四合院,由四间精致小楼,阁楼,小花厅、寝房、组成,石阶下,天井中,绿色黯然的花草有序的摆放着,小桥流水,明洁幽静。四合院正方的大堂里,靠墙左边靠墙处,摆放着一张精致的梨花楠木案桌,两名着青衣布衫的女子正围在案桌旁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见到一脸俊朗的赤皆无丝毫羞涩。
只见其中一名梳飞蝶墨雪镂宝髻的女子落落大方的上前,步到赤身旁道:“客官,你要打尖吗?”
赤愣了愣,望着女子一脸明媚的笑脸有些微微失神的点点头,喃喃道:“是啊!打尖。”
女子对他的呆愣也不以为意,继续问道:“那就你一位吗?”
赤继续呆愣摇头道:“外面还有三人。”望着眼前女子的笑,他竟有些羞涩,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纯真的笑脸。
“哎!那你稍等。”语毕,只见她冲着楼上喊道:“小方子,来客了。”
不一会只见一名年幼十五的小男孩撑开木窗,喊道:“来了。”说着,只听木楼一阵“蹬蹬蹬”的响,不一会,一名身手利落的男孩步了下来。
“快,客人在外面。”女子指着院门外吩咐道。
“哎!”男孩脆生生得应着快速跑出去。
玄冰凌与银、逍遥子三人站在马车旁等着赤出来却一直未见人影,不一会只见一个小男孩跑了出来。
一身白色衣裙的玄冰凌打量着小男孩,随即明白这大概就是店小二吧!只见她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成了漂亮的发髻,几缕碎发披散下来,凤眸轻轻弯起,对着小男孩浅浅一笑。
小男孩瞬间双颊染上一抹红晕,呐呐的道:“几位客官里面请,我来帮你们把马车牵去栓好。”
玄冰凌“噗嗤”一笑,看着小男孩晕红的脸心情顿时大好,举步便往客栈步去,她的腰在这十日内精心的料理已好的差不多了,若不是那日她以咒语护住五脏,只怕如今不死也残。
四人在秋水明月住了下来,玄冰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独自往啊娜古镇街道上钻去。
穿梭在老街深巷中,踏着青条石板的小路,这是最后一天宁静悠闲的日子,明日他们便会赶去前方的战场,又是一场不知生死的搏斗在等待着她,所以,今日她要将这小镇玩个底朝天,才不枉,来一场。
她越过蜿蜒的小巷,来到热闹朝天的集市,买卖活络的大街两旁摆满各种新奇玩意,有卖字画的,有卖胭脂水粉的,吃的,喝的,玩的,可谓是琳琅满目,她一处处摊位的逛着去,手上拿满了七八样小吃。
玩闹了半天,接近晌午,玄冰凌顿觉有些累,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返回客栈。
走了莫约半个时辰,终于回到秋水明月,大堂两名可爱的女子与她微笑着打过招呼后,她步上拐角处得木楼,往她的房间步去。
她的房间在赤的对面,当她经过时之见其木门虚掩着,一阵谈话声传来。
“现在可是最后关头,咱们必须将计划说好,明日究竟该怎么行动!”里面传来银的声音。
“这计划也要小姐在场才知道,毕竟我们不知道她要如何做,可是咱们才到这,她人就没影了。”赤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玄冰凌双臂环胸,靠在墙壁上,微微侧过脸嘴角邪肆勾起,这些家伙真够心急的,想着只见她懒懒的起身,抬脚轻踹开虚掩的房门,举步走了进去。
讨论正投入的三人顿时僵住,同时抬头望向他,心中错愕,都怪他们太投入竟然有人在门外都不知晓,毕竟他们谈的都很隐晦,重要句子绝口不提,若让外人听了去最多也就是知晓他们有什么事要做罢了!
玄冰凌望着三人淡淡的丢下句,“今晚咱们道啊娜河去好好吃一段。”说完便不再理会三人的错愕表情,淡淡转身离去。
这三人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难道他们就不怕被人偷听了去,她之所以什么都说便是怕隔墙有耳,想要找一个安全一些的地方,没想到他们倒是先起了头。
回到房里饱睡一下午,直到日落西山,她方才起身梳洗整理,出房喊了其他三人往啊娜河前去。
啊娜河虽称之为河,但它的面积早已超出了河的定义,河面上摆着许多客船,河岸周边是商家小贩,人来人往异常热闹。
四人包下一艘客船,自己泛舟河上,并在船头开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一桌河鲜菜,清香果酒,一轮玄月印在河中央,船桨划去,只见月影凌乱。
船划到河中央停下,玄冰凌便将碗中鱼刺挑出,边道:“银,从这里出发到战场需要多少时间。”她必须将时间把握好,探查地形,如今他们对那边的实际情况也不是很清楚,绝对不能贸贸然的出手。
银抬眸,在心里揣摩了下道:“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玄冰凌掐指算着,半晌只听她道:“咱们子时出发,丑时能到目的地,到了后,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先将我方战况摸清再出手。”她要的是一击就中,且有百分百把握。
“那咱们有什么计划没有。”赤焦急的问道,总不能毫无计划就这样去吧!
玄冰凌头也不抬的道:“没有!”计划赶不上变化,且,如今敌方的情况一概不知,怎么去计划。
赤还想要说什么,玄冰凌有道:“这是咱们最后一餐如今安静的吃饭,有得吃就快吃,吃饱了咱们就该出发了。”
“就是……”逍遥子满嘴饭菜都塞的鼓起了腮帮子,只见他喝了口酒接着含糊的道:“有的吃就吃,等会的事等会再说,这河鲜真不错。”说着又夹起一大筷虾仁往嘴里送去。
三人在逍遥子的气氛感染下,都一扫阴霾,开怀畅饮。
一阵饭饱酒足后,赤摇动着船桨往岸边靠去,此时岸上的人已不再有刚来时热闹,三三两两的人群稀松的步过,小摊贩子也开始收摊,只剩那么几家,似乎还想再等等看有没有客人上门。
四人悠闲的逛着回客栈,一路上,玄冰凌恋恋不舍的观望着这个在战火中依旧似乐园般的小镇,如果可以,她也想定居此处,做个平平凡凡的老百姓,小贩也好,客栈老板娘也好,虽说她现在也是个老百姓,却是一个麻烦超多的老百姓,如今还涉入两国战火,轻轻叹气,她顿住脚步,看着安静的街道,忽而,一抹抹浅浅的笑容跃起,等她做完了她现在该做的,她会来这里实现愿望,想着便轻快的迈开脚步追上前方的三人。
玄冰凌等人回到客栈,各自回到房间待到子时。
清幽的房间内,玄冰凌收拾着能带的东西,尽量将符咒贴身带着,此去随时都会遇上敌兵,身上携带一些平日里用的道具是会方便许多。
清冷的玄月升自半空,玄冰凌透过木窗看去,凤眸一片沉寂,待子时一到,三人准时打开房门像楼下步去。
赤在出客栈门前将准备好的银票压放在案桌上,用砚台压住,做完这一切方才跟随三人的脚步离去。
客栈外,清冷的月光铺洒在石子路上,玄冰凌一袭白衣长裙,宽大的衣袖以白色丝带束起,下着一袭改量过的白色裤裙,月白色的腰带凸显曼妙的身姿,玲珑有致。墨黑的长发绾成反绾髻,唇不点而红,素颜清雅,只见她一双凤眸冷然的上扬,一股微微的寒气泻出,令人不寒而栗。
其他三人亦皆是一身精简装扮,华贵的楠木香丝马车换成一辆简陋平凡的农家马车,玄冰凌、逍遥子、赤三人挤上狭窄的车厢,银坐在车位赶车。
银扬起手中马鞭,“驾”一声,车轮缓缓滚动,伴随着一阵“咕隆”颠簸声,马车渐渐驶离小镇,踏上漆黑的山上小道。
玄冰凌缓缓掀开马车后座的小窗,看着清雅的小镇渐渐远离,方才放下手中帘子,一脸凝重,马车上的三人都未开口说话,一片寂静在三人见流转。
马车走的越远,便越能感觉到一股荒凉,鼻翼间似乎能嗅到浓重的血腥,马车缓缓驶离小路,步上一望无际的荒地和废墟,这真是前面地狱后面天堂,谁能把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与那古朴清雅的小镇相比,玄冰凌顿时产生一种做梦的错觉,那个小镇或许真的是梦吧!
马车在空地一旁比较隐蔽的山石堆后停下,银率先跃下马车,掀开车帘低声道:“到了,下来吧!”
车上的三人闻言纷纷快捷的跃下马车,一股风沙袭来,人烟寥落的废墟跃入眼底。
“咱们离大军还有多远。”玄冰凌蹙眉问道。
“已经很接近了,咱们得快些离开这里,不然让两方探子看到,都免不了是一场恶斗。”银凝重的道。
“嗯!”玄冰凌点头应着,四人转身在银的带领下绕着废墟边沿一路走去,没多久,一座不高的山峰出现在眼前。
玄冰凌抬头望着眼前的小山峰,凝眉道:“上面可以看到战况吗?”
银无声的点头,据探子回报,这里是唯一能远距离掌握战况的地方,只是……有些暴露。
玄冰凌明了的点点头,只见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奇怪的符号,边画嘴里边呢喃,她在山峰下布隐月阵,这是鬼遮掩中的一种,所有接近的人看到的只是一座山峰,绝对看不到峰顶的人,只怪这座小山实在是不高不矮,若不布阵只要有人经过便能看到上面的一切。
阵法完结时,只见一道阴阳鱼阵图乏着蓝色的光隐没在地底。
玄冰凌将木棍丢下,拍拍手中灰尘,浅笑道:“如此一来,便无人能发现咱们了。”说着便往山峰上攀爬去。
其他三人见状也跟随着往山的顶端爬去,四人仅仅用了十五分钟便到了山顶。
光秃作尖壮的山顶果然能将下面的一切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