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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公安局
“快点快点,组长又开始审犯人了噗!”
比起城南警署,此处要显得面积更广阔,审讯室门外十五个二十四岁到四十四岁的男女纷纷将耳朵贴在了墙上,进行偷听,脸上都带着笑意,可见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件趣事。
室内,一个威严八方的女人坐在平整的办公桌后,一旁一位梳着两个高高辫子的女孩负责记录。
阎英姿,二十六岁,一米七三,虽然拥有着一头齐肩短,尾向内微微卷曲,如此充满女人味十足的型,却有着一张足以迷死少男少女的中性五官,桃花眼无时无刻不散出魅惑,浓眉从未修剪打理过,却极致完美,五官般般入画,高挺鼻梁,微微薄唇,若是向上翘起,定能令人尖叫不止。
当然,身为扫黄组的组长,笑容这种东西在她脸上并不多见,可以说永远都一副严厉的模样。
平淡的表情,却散着骇人的气质,一身警服,并未戴警帽,不怒而威。
“这么多行业,为什么要做鸭?”
对岸,一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少年俊得令人脸红心跳,粉红色衬衣故意只扣了三颗,露出迷人的锁骨和平淡的腹部,低腰裤内的灰色内裤若隐若现,米白色长裤包裹着修长双腿,一米八五的身高,型蓬松,右耳带着一颗刺眼的钻石耳钉,双手环胸淡淡的看着前方道:“警官,做鸭怎么了?不偷不抢,靠劳动吃饭也犯法吗?”
面对帅哥,阎英姿可谓没有丁点的怜香惜玉,更没有惊艳,跟对待一个大肚腩毫无区别,皱眉道:“你这是在用你的生命赚钱,明白吗?”
“我知道啊,可我有什么办法?”说到这里,突然泄气的垂下头,无奈的叹息,后仰头,眼里已经充满了泪花,惹人怜爱:“爸妈死得早,奶奶一手把我养大,现在她躺床上不能动了,腿瘦得跟面条似的!”
如此这般,阎英姿也深深叹气,见男孩那有苦说不出的模样还真有点同情,皱眉道:“那你也不能做这种事对吗?很破坏社会风气的,而且男人做鸭,三十岁以后就会力不从心,你明白吗?”声音不免放软,为了奶奶,居然将尊严给别人践踏,多少男人做得到?她喜欢孝顺的孩子。
男孩一听就哭了,很惆怅,泪眼婆娑的看着阎英姿:“前两年医生说奶奶有职业病,以前她是教师,她人可好了,我们家在山区,她为了山里的孩子们拒绝了去城市里教大学,人也好,别人向她借钱她都借,但别人要说不还,她就从来不去讨,有时候的工资也全给买不起课本的学生们买书了,后来爷爷说她是败家娘们,就把她给休了,可奶奶不介意,一个人带着我爸爸,干脆就住学校里了,后来就再也没结婚了,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那些孩子身上,等爸爸大了,娶了我妈,生了我后他们就去城里打工了,结果闹*,都死了,剩下我和奶奶,多少人劝她再婚她都说结婚了会浪费很多时间,还不如把这时间用在孩子们身上,多好的人是不是?”
阎英姿伸手擦了一把泪,径自起身拿去一块纸巾递给了男孩:“别哭了,怪不得你愿意这样来报答她,是个伟大的女人!”
“是啊,现在她都七十二了,肺结核,天天咳嗽,说年轻时吸入的粉笔灰太多,警官,你也会说好好的大男人,干嘛来做鸭,你以为我想吗?我也是没办法,吃穿没有你们好,每个月的花费没人报销,如果不趁现在赚点青春钱,恐怕将来一命呜呼,老人无人养老!”
好家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阎英姿伸手道:“别说了,孩子,我知道你苦!”
男孩再次抹了一把无可奈何的泪水:“苦就苦吧,没关系,人老了总会得一些病,得有钱看是不是?住院很贵的,现在什么都要钱,我小时候不懂事,不好好上学,高中没毕业就被赶出来了,现在追悔莫及,找不到好工作,医生说奶奶又有肝癌的迹象,必须得让老人住一个好的空间,我现在每天都得按时回去给她做饭,她只吃我做的饭,她说她就我一个亲人了,警官,能不能不要拘留我十天?我怕我奶奶一个人在家,又动不了……”
“算了算了,孩子,好好做人,不要再干这行了,伤身体!”
“嗯!伤身体是其次,主要我是个男人,你知道那些女人多可恶吗?每天接的客人都是那些出去卖的小姐,一来,就扔一叠钱在桌子上,然后让我用嘴伺候她们,还来着例假呢,可一想到奶奶,忍了,最可恶的是她们把我当奴隶,现在的钱基本够给奶奶养老了,今天我受益匪浅,毕竟这话要是别人来劝我,我不会听,但是您是警察,我听,我也不想哪天被抓了,害奶奶一激动就一命呜呼了,那么好的人,一想到她会去世,我这心就抽搐!”悔恨的揉揉额头。
阎英姿闻言抿唇站起身,打开门大喊道:“你们几个,一人给我拿出一百块来!”
“啊?”大伙纷纷后退,不是吧?审犯人反而被犯人给感动了?组长人太善良了。
可都话了,不得不拿,掏出钱包一人抽出一百块送了过去,早知道不来偷听了,倒霉催的。
而她自己也掏出了五百块,拿着两千多走到男孩面前警告道:“希望你真的可以洗心革面,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孝顺的,拿着!”掏出钥匙将手铐打开,拍拍他肩膀道:“回去给奶奶做饭的,不要让老人担心,也不要饿着她!以后千万不要出来了,你奶奶她到时候情愿自己自杀也不希望花你这些要命的钱,你家就你一个独子,早点结婚生个孩子,让奶奶多感受一点温暖!”
男孩惊讶的看着手里的钱,后立马点头哈腰:“谢谢警官,谢谢警官,您真是个好人!”
“我送你出去!”
等出了警局门口,男孩才看看手里的钱吐出一口气,拍拍胸口,撇了身后一眼向他招手的女人,还好在中央戏剧学院端过几天盒饭……
等男孩打车走了后,阎英姿才边抓着后脑边走进扫黄组,到了屋中央才看着周围的人们道:“对了!我记得退休教师好像去医院看病,给报销百分之九十五的医疗费吧?”
这么一提醒,周围的十多人先目瞪口呆,后立刻转身各忙各的,仿佛再看下去就会遭殃一样。
‘砰!’
果然,原本还带着善意的脸立马转为冰冷,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可恶!臭小子,居然敢骗我!下次最好祈祷不要让老子抓到,否则非切了你的孽根!”他奶奶的,居然敢骗她,愤恨的瞪向四周,见都在忙碌就调整好心态,走向了门外。
“啪!”
阎英姿面无表情的站着,头上被不停的盖,也不还手,更不反驳。
一个五十岁左右,穿着帅气警服的女人凶悍的拿着资料边骂边教训:“废物,居然被犯人骗,还好意思来说!”
“你说你还能做什么?啊?丢不丢警局的脸?说话啊!”
阎英姿依旧一言不。
‘啪啪啪’
又连续盖了三下,妇人才气冲冲的坐回椅子里,一脸的朽木不可雕也。
终于,那始终保持冷静的女人眯眼道:“打够了吗?”
‘啪!’
妇人再次站起又盖了一下,怒吼道:“你看看这些,领导视察,走了一圈红灯区,脸都被亲肿了,差点就被那些女人给拉进去强暴了,回家被老婆赶出家门,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城北一代没有小姐出现了吗?”
阎英姿闻言眼角都抽了三抽,这领导也真会找地方视察,你去哪里不好,去红灯区,活该,深吸一口气抿唇笑道:“没办法啊,人家说只是按摩,抓奸要在床是不是?那些女人眼睛比猫头鹰还亮,派去的卧底她们都不理睬,我有什么办法?”
“你还有理了?我真是被你气死了,我被领导骂也没什么,可脸还要吧?昨晚总督察去宝丰路,居然被几个牛郎不停的往宾馆拽,难听吧?啊?说出去难听吧?你看看你管辖的地带,不是小姐猖狂就是牛郎无处不在,可恶的是总督察还被牛郎摸遍了全身,那女人一向保守,穿衣服都要多穿两层,现在她被摸了,弄得衣不整体,就剩一奶罩,你愧疚吗?”
“处长,总督察那么胖,那么丑,且不帅不做牛郎,被这么多帅哥像女王一样对待,她应该偷着乐去……唔!”烦闷的低头,又被打了,怎么说什么都是错的?
余处长可谓是恨铁不成钢,扔掉资料坐在椅子上揉揉眉心:“上头话了,总督察以后还要去视察,如果再让她现有这种生物出现,你就立马给我到警校从头再考,消失!”
“是!”立正,后稍息,这才无所谓的走出。
办公室里,阎英姿坐在椅子上揉着前额,该死的鸭子们,害她被打,等着,老子一定将你们全部拔毛烤了吃,无意间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照片,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人影都见不到,砚青你个叛徒。
离开学校,咋就各奔东西了?还在a市吗?还是已经嫁人了?
什么找老公也要把房子买在一起,光说不练假把式,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吗?
“组长,您没事吧?”怎么一直坐哪里?而且表情还那么冷静?不会把刚才的事也告诉了处长吧?这不是典型的找骂吗?
“没事!小韩,准备一下,夜间九点跟我去一趟宝丰路,抓几个算几个,连总督察也敢调戏,我看他们是活腻了!”平时不是挺会看人的吗?怎么这次就都瞎了眼了?
小韩闻言恭敬的点头:“我立马去准备!”
第二医院旁边某咖啡厅
西门浩并不明白这砚青要找他谈什么,所以一直保持着优雅姿态,表情似笑非笑,惹来周围不少人的侧目。
砚青感觉很多人都在仇视她就不由在心里摇摇头,这种见异思迁的男人,有什么好的?端起咖啡单刀直入:“十年了吧?我记得以前你一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不过是个跟屁虫,吃软饭的窝囊废罢了!”身躯向后靠去,叠加起双腿,一只脚懒散的摇晃着,眉头上挑,高贵的气质与他口中说的那人有着云泥之别。
“就因为这个?你就一直记到现在?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思想也应该成年一点!”给点颜色开染坊。
西门浩耸耸肩膀,冷笑道:“自认为不幼稚!”确实,表现得很成熟内敛。
砚青见对方一直冷嘲就皱眉盯着咖啡杯,没有喝,只是不停的搅拌,现在她怎么喝得下?无奈道:“你知道吗?昨晚她喝醉了,抱着我说‘如果说……我说如果,我跟你道歉了,你会原谅我吗?’”
“哟!什么时候也把你得罪了?也是,像那种女人,仇人无处不在!”闻言西门浩眼里一抹鄙夷闪过。
“可她把我看成了你!”沉重的说完就笑看向了对面那个一直很镇定的男人。
果然,西门浩脸上的讥笑微微收敛,凤眼缓缓眯起,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砚青放下汤匙,手肘抵在一尘不染的玻璃桌上,十指交叉着蹂躏,可见心情极度压抑,继续道:“她说你走了后,她就开始疯狂的找你,到处找,找到了你原来住的家里,知道你还有继父继母,且对你很不好,时常虐待你,你的爸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个瑞典人,你的妈妈是被奸污的,有了你,她以为她可以找到你跟你道歉,可是不久爸爸被告贪污,枪毙了,妈妈伤心欲绝,成了植物人,她再也没时间找你了,我一直以为她去留学了,我走的时候她有给我手机,我们经常还联系,她用的是马来西亚的号码,事过这么多年,要不是我绑架了柳啸龙,害怕他追杀我,没办法逃到了马来,西门浩,你知道她会怎么样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男人吞吞口水,将俊脸偏开,不再去看。
“她在学吸毒,因为她需要钱,想妈妈在这个世界多存活一天,祈祷着上天给一点奇迹,亦或许在她刚刚被人打完,我打去电话她却还笑着跟我说‘砚青啊,哈哈我想死你了,我跟你说,这边消费太高了,不过没关系啦,我家有钱,今天买了套六千块的衣服’,我都在想,那时候她是流着泪来跟我说这些话的,每次下班就坐在床上,期待着你去找她,一等十年,西门浩,我不相信以你的能力,真的找不到她,可你却从来没想过,你甚至连她爸爸被枪决了都不知道,十年前你走了,就再也没关心过她的事了,对吗?”
西门浩烦闷的将桌上咖啡一口喝尽,没有回话,但表情不再那么无所谓,眼眶内有着几条红丝。
砚青十根手指都开始泛红,似乎比起来,她比这个男人更心疼呢,自嘲道:“你现在什么都有了,而她却什么都没有了,每天听着医生那残忍的话‘把氧气罩拿了吧,这样她活着也是痛苦,你所有的经济都在浪费!’,我不是她,我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有多痛,其实我每次劝她也让她妈妈走的时候,我都感觉得到她以为是我在说她拖累了我,而她却没有火,只是逃避一样说‘我考虑考虑’,她不敢把氧气罩拿掉,因为她会觉得是她亲手杀死了她妈妈,而你,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和你的未婚妻亲热,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就是那个总是顺着她的那个人,你变得冷血了,以前她只要一哭,我都看得到你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措手不及,可现在呢?你天天让她哭!”
“砚青,说话的时候注意,我从来没有故意去让她哭过!”
“对,她还爱着你,所以她就是最后的那个输家,你不就是气当年她那小姐脾气吗?如果当时你没离开她,即便破产了,你有好好照顾她,那么她现在不会这么的自卑,她总觉得她拖累了别人,她以前的棱角都被一些色狼给磨平了,西门浩,这样的她,即使改变了,你真的觉得好吗?”
眉峰间有了‘川’字,不耐烦道:“你是她的朋友,自然什么都帮她说,可你有想过我吗?当初我把我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她,平时我也就忍了,一个男人,被当众嘲笑,试问你还能继续下去吗?难道你觉得当初那种情况下,我也应该死皮赖脸的强留下,每天继续被她侮辱?”
“可她已经改了,知道错了,人无完人!”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晚了?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个需要去保护的人,怎么?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伤害一个将一切都给了我的女人,而选择萧茹云?”
砚青明白的点点头:“如果没有董倩儿,你会原谅她吗?”
西门浩揉揉刺痛的太阳穴,摇头道:“有了倩儿,我就不会去想这些如果!”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决,那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不过有句话我还是得说,萧茹云这辈子有可能就毁在你身上了,我这人爱恨分明,从今以后你西门浩也不要再去找她,我会让她忘掉你的,再见!”看了看咖啡,扬唇道:“反正你钱多得狠,这顿就算你身上了!”
“小意思!”西门浩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
他从来就没主动去找她不是吗?
‘如果说……我说如果,我跟你道歉,你会原谅我吗?’
抿唇淡淡道:“你能保证她至今都没变吗?”
砚青停下步伐,很是真诚的原路走回,点头道:“我可以保证她到现在都还忘不了你,可以说非常强烈,世界上多少人会把一个人爱十年?”
“一个女人,在风月场所十年,砚青,你又怎么确定她至今还清白?你敢保证她到现在还冰清玉洁吗?”
某女语塞,回想着萧茹云抱着吻她的画面,捏拳,有着紧张,因为她真的没想到西门浩会问这些,一时间不知要怎么回答,见他正等着她的回答就摇摇头:“不敢!”
西门浩立马笑着起身,拍拍砚青的肩膀道:“你很诚实,这一点值得人欣赏,你都不敢保证,我又怎么知道她是否已经变得和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一样?纸醉金迷之地呆久了,没一个女人能维持曾今的洁净,不要被她骗了,况且不要忘了,曾经她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我走了!”语毕向吧台走去。
砚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厅的,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道上,看着周围的建筑,心里很堵,在西门浩心里,茹云就是一个浑身都有着污点的女人,而她,也不敢保证好友至今还是清白之身,也不能全怪西门浩,他本来对茹云就有偏见,如今再不是处子,不知道他又要怎么想。
一旦没了那层膜,那么就更没人知道她到底有和多少人有过关系,当然,她相信茹云,即便没了那层膜,也是被迫的。
有些感情是骗不了人的,那是自肺腑的,呵呵!可只有她信有什么用?当事人信才行。
而不远处,第二医院外的某个角落,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时的出现,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带子,戴着墨镜,穿着五颜六色,数一数,十来人,均是将目光定格在了医院上。
“哥!就是这个医院,那个长得很好的男人就在里面,高级病房八零二!”
为男人三十来岁,身强体壮,嘴角到耳际都有着骇人疤痕,可见曾经有被撕裂过,满脸青春痘,大板寸,目光凶狠,咬牙道:“就是介小子拿妞儿威胁翠姐是吧?还让兄弟们全都入狱被枪嘣,有照片儿吗?”
“没有!只知道长得特好看,侧脑受伤,肩膀上被翠姐砍了一刀,挺严重的,缝了八针,那个女警嘛,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只看到大缸子留的信,你看他画下了他们的模样!”小弟立马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东倒西歪的字,可以说大半张上都是拼音,而下面画的女人,更是畸形得可怕。
“介是嘛呀!头不像头,眼睛一个大一个小,鼻孔都没,猪都比介好看!”为男子拿起一看,立马愁眉不展,画的是嘛玩意儿?
还是铅笔画滴!
标准的天津口音。
小弟也苦不堪言:“算了,反正知道那男的在里面就对了!”
烈日当空,照得周围的泊油路闪闪光,刚刚喷过水的地面形同钻石般耀眼。
砚青双手插兜走进医院,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茹云一定会拨开乌云见月明的。
病房内,柳啸龙看看手腕,十一点了,后见西门浩杵在哪儿就不满道:“既然想人不知,你就立刻带人走远点!”
“大哥!我怕您有危险!”西门浩不愿意离开,寸步不离。
“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会里稍微一定位,就穿帮了,快走!”见兄弟不情愿的拉开门就无所谓的问道:“她什么时候来?”把他伤成这样,非得住久点,天天来伺候。
西门浩想了想,后明了的笑道:“应该快到了,大哥!您保重,有事立刻打电话,我就在离医院一百米外!”说完便为难的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柳啸龙再次看看表,眼里有着阴笑,忽然耳朵动动,立刻恢复了那要死不活的样子。
砚青形同一个小伙子,手儿揣在裤兜里,一身休闲装,永远是看不到一丝浏海,高高的马尾随着走动扫着后肩,吹着口哨来到病房门口,抬脚踹开门走了进去,一见男人精神不振就收住了哨声,百无聊赖的上前走到床前道:“你真要死啦?”怎么眼睛都睁不开了一样?
“该吃药了!”男人暗骂了一句,开始折腾。
“哦!”某女抓抓侧脑,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后将目光定格在茶几上,有着几盒药,很不上心的问道:“吃哪个?”
“红色盒子的!”
红色的?这么多,哪个是?拿起中间一个最鲜红的:“几片?”
“四片!”
倒过水上前坐在了病床上,递药道:“给你!”
柳啸龙脸色黑,冷冷道:“手拿不起来!”
怎么这么多事?咬牙粗鲁的将胶囊塞了进去,后猛灌一口水:“下午我还要去审理犯人,你应该可以出院了吧?”怎么现在还不走?这样很浪费警方的钱的。
如此没人性的话令某男脸色更黑了,但也没生气,阴郁着脸道:“削个苹果给我!”
“你当我什么?佣人?”她还不知道找谁给她削呢,鬼才给他削。
“看来有必要找宋局长探讨探讨情况了!”某男嚣张的挑眉。
果然,砚青恨不得上前直接掐死他,气呼呼的走到茶几前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倒霉催的,生病了还这么气人,还不如不生病呢。
柳啸龙见女人那吐血的模样就不动声色的扬扬唇角。
“哥!进去吧?”
“走!”男人手一挥,十来人握着黑色塑料袋就垂头大步向医院走去。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柳啸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头部昏昏沉沉,本就差点被砸得脑震荡,此刻更是雪上加霜一样,狠狠闭目,再睁开,看到的事物都是重影,鼻孔喷出的气息也带着灼热,不是那种想睡的感觉,想抬手,才现有着无力,嘴唇也开始麻。
转头瞅着又在打游戏的女人道:“你快看看,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怎么浑身无力?
砚青不耐烦的瞪了男人一眼,拿起红色盒子念道:“罗红霉素!”
就在女人刚要扔掉盒子继续慵懒的坐在椅子里打游戏时,柳啸龙皱眉:“看看说明书!”药一定有问题。
“抗感染的,一日口服一片,切忌多吃,否则会浑身虚软,头昏脑胀,四肢无法正常运作……!”念着念着,放下了手机,惊愕的抬眸看向男人,不但多吃,还多吃了四倍。
柳啸龙同样双目圆睁,后咬牙闭目将头偏向了另一边,牙齿都咬得嘎吱嘎吱响,该死的女人……有这样照顾病人的吗?
砚青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心里有了刹那间的愧疚,站起身道:“我……我去找医生!”说完刚要冲出去就听到了屋外传来了女孩们的尖叫声,紧接着一声枪响令她快后退,立马伸手掏出手枪隐身到了门口,戒备的打开一条门缝。
见一狰狞男人正举着一把枪冲天开,带着十多人正向这么冲来就微微皱眉,什么情况?见他看向自己这边就立马转身拉起柳啸龙咆哮道:“快点起来,有歹徒进来了,好像是冲你来的,快点!”拿着枪强行把要睡眠的男人扯起来。
‘砰!’
柳啸龙现在神智不清,似乎也听到了枪响,被砚青一扯,直接滚到了床下,受伤的臂膀沉重的撞击到地面,痛得直抽冷气,可也知道现在不是狠的时候,看到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耳朵嗡嗡作响,极度虚弱,刚想去拿桌子上的手机就被女人向门口拉去。
砚青边打开门边保证道:“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怎么说也是她害他吃错了药,就算是犯人她也有职责保护,紧紧拉着男人的大手不放开,打开门狠狠向后甩去,举着枪就对着那一群人连开两。
‘砰砰!’
“唔……呕!”
两人瞬间倒下,也在这一瞬间,木门却残忍的撞到了某男的鼻梁,或许是药物的缘故,并没感觉太疼,但一块皮被刮掉。
恐怖分子一见兄弟倒下就快隐身进了周边的病房。
砚青见状,迅拉着病患向楼道口冲去,没时间打电话找救援,她相信医院已经报警了。
“给我冲!”为男人见楼道口的门闪了一下便飞快的跑,今天不杀了他们难解心头之恨,居然敢拿他侄女当筹码,简直不要命了。
柳啸龙心脏狂跳,下楼的步伐开始不稳。
‘砰!’
砚青快将男人向旁边狠狠一推,后隐身到扶手上冲楼上再次打去一枪,其他人都手拿砍刀,看来就只有一人有枪。
柳啸龙身躯狠狠撞到了墙壁,后脑传来刺痛,意志似乎清醒了一点,但依旧看不清事物,彻底成了个废人。
砚青开了六枪后,没子弹了,而上面的人也没再乱开枪,可见子弹也不多,跑吧!冷着脸抓起男人的手向下推去:“你他妈先……!”唔!凤眼大睁。
‘砰砰砰砰!’
男人的伤口已经彻底拉开,整个人就这么滚下了楼梯,后躺在地上呲牙坐起,砚青,你等着,饶不了你个小王八蛋。
“给我杀!”狰狞男子红了眼,一手撑着楼梯扶手,整个人就这么滑了下去。
砚青回过神来,一脚狠狠的踢中了她的脸,妈的,拿着枪在被踹的瞬间很辣的砸向了男人的裤裆。
“啊!”
‘唧唧’
所有人似乎都听到了小鸟惨叫声,一群小弟将滚在台阶上的狰狞男子搀扶起,见他痛的打滚就慌忙慰问:“哥!没事吧?该死的女人!”
砚青趁机大力抓起柳啸龙向下层冲去,不停的狂奔,寡不敌众,且都有刀,只能跑。
到处都充满了杀气,危机四伏。
男人仿佛像一个气球,被迫到处乱撞,肩上早已血红一片,但人在再危险的时刻,求生都是本能,所以不得不跟着女人的度跑。
“你们别管我,快追,别让介俩王八崽子跑了!”大吼完就捂着胯部抽搐。
等跑到了后门,砚青见男人的步伐好像很怪异,一瘸一拐的,真是个拖后腿的,否则她早跑了,脸也不用被踹一脚了。
路过一个矮门时,砚青现自己是冲出去了,而手里的男人没了,愤恨的转身,再次呆住。
只见那高大的身躯僵直在拱门前,脑门恰好贴服着过低的门框,后身体笔直的向后倒去。
“柳啸龙,柳啸龙!”砚青没等男人倒下,立马叉开腿滑了过去,后背弯下,过于沉重的身躯恰好落在了她的背上,差点压死她,费力的翻身抱着男人摇晃:“柳啸龙你他妈的不知道看路啊?”
见七八个男人也冲了出来,顾不得埋怨,该死的,背起已经昏迷了的男人就向外面的马路跑去。
马路上车如流水,对岸,几个黑衣男子指着对面笑道:“你们看,这女人力气好大!”
“是啊!不会到医院偷人吧?怎么从后门就出来了?”
“不是啊,你们看他们后面,都拿着刀在追呢,不过那个女人背着的男人怎么这么眼熟?”
闻言西门浩熄灭烟头,抬头看去,顿时瞠目结舌,拔枪道:“该死!是大哥!”
“什么?草!杀!一个不留!”周围十多人立马掏枪飞奔了过去。
‘叭叭叭叭!’
路上的车一见无数个黑衣人开始不要命的横冲就疯狂的按喇叭。
西门浩眼里有着嗜血,一手按在一辆红色宝马上,直接从还在缓慢行驶的车身上迅捷的翻了过去,瞄准那些在追砚青的持刀之人‘砰砰砰!’开去三枪。
“啊!”又倒下两人。
砚青只是背着不省人事的柳啸龙见路就跑,虽说是练武之人,可背着一个这么高大的男人,还是有些吃力,而且肚子好像有些疼痛,额头冷汗直冒,他娘的,大白天哪来这么多混蛋?后面的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不敢去看,咬牙继续跑。
“柳啸龙?你流了好多血,你坚持住,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抓谁啊?”见自己的肩膀都被染红就有了一丝恐惧,完了,她快跑不动了,太重了。
柳啸龙微微眯起眼,脑门上正在源源不绝的淌血,甚至都流到了眼眶里,被这么背着,可以说接近窒息了,睫毛颤动了一下,咬牙道:“别……跑……了!”
“不行,不跑我们就死了!”
“砚青!别跑了!砚青!”
西门浩见歹徒都倒在了血泊中就向那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女人追去,怒喝道:“别跑了!”
嗯?砚青闻言转头一看,呼出一口气,双手松开。
‘咚!’
毫无行动能力的某男整具身躯就这么像垃圾一样被扔到了地上,仿佛再也承受不了任何的打击,头一偏,陷入了黑暗,白色病服大半都被染成了艳红,可谓是凄惨无比。
砚青弯腰抵着一棵大树大口吸气,刚才太危险了,差点小命不保,见西门浩等人抬起柳啸龙奔向了医院就喘息着擦擦汗跟去。
肚子传来了隐隐作疼,一定是岔气了。
两个小时后,还是那间病房。
“两根肋骨断裂,脑震荡,右腿膝盖骨折,鼻梁差一点报废,前额破裂,左手臂脱臼,脸上,足踝,腰部有严重擦伤,旧伤也被彻底拉开,重新缝合过!”表情严肃的女医生拿着报表详细念完就冷冷的看向屋子内的一群黑衣人:“你们是怎么照看病人的?药都能吃错,半个月内不可走动,大小便都只能在床上,脖子也扭伤了,不可随便扭动!”说完就走了出去。
全都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多伤吗?西门浩木讷的看向病床。
木乃伊般,脖子上带着石膏,整个脑袋被包得看不到一根头丝儿,可以说除了两只眼和鼻孔和嘴能看到以外,再无其他,手也吊起,两条腿也打着石膏被纱布缠得跟腰一样粗,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着,让人不由寒。
“大哥!您还好吗?”西门浩眼眶红,都是他没好好照顾。
砚青摸摸小腹,不疼了,后揉着还有点疼的侧脸,又救了这混蛋一命。
柳啸龙眼中没有丁点表情,那么看着天花板,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他该有什么表情了。
“医生说半个月后你就能下地了,别一副要死了一样!”砚青环胸没好气的训斥,怎么这么娇气?
鹰眼‘嗖’的一下斜睨了过去,带着杀意。
西门浩见状,再次打圆场:“大哥!您也别怪她,刚才要不要砚警官,后果不堪设想!”
“要不是她,我现在四肢还健全!”柳啸龙嫌恶的将目光移开。
砚青捏紧拳头,若不是看他浑身无一处是完好无损真想一拳头打下,要不是她救他,现在有机会躺在这里随便迁怒别人吗?
就在这时,‘砰’,门被大力推开,林枫焰和苏俊鸿闯了进来,看着床上没盖被子的男人,后僵直住,林枫焰不敢开口,只是冲西门浩打眼色。
西门浩摇摇头,表示没生命危险。
两人这才吐出一口气。
“大哥!大哥!”
紧接着,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果然,皇甫离烨推开林枫焰站在了床头,惊愕的注视着柳啸龙:“怎……谁干的?”
西门浩拧眉道:“一群寻仇的,都被杀了,就留了一个!”
“*!人呢?”皇甫离烨阴郁的瞪向西门浩。
“在后门正受罚!”
“把他的心给老子活活掏出来,灌满水泥扔海里去!”
砚青的心颤抖了一下,吞吞口水不满道:“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他犯事了,应该交给国家来处理!”刚说完就赶紧闭嘴。
五十多双森冷的眼睛纷纷瞪向了女人,一副再敢多说一句就将其也拉去填海一样。
两个西装男走了出去。
柳啸龙依旧没说话,仿佛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东西能波动他的情绪了。
“大哥,您放心,这仇我们一定帮您报,您好好养伤,医生说您现在不能再移动,已经叫会里的医护人员过来了!”林枫焰站在床前垂下头,脸上有着自责,好似对方受伤是他所造成的一样,如果他时时刻刻跟在大哥身边,就不会生这种事了。
西门浩指指砚青道:“要不是她一直背着大哥跑,恐怕凶多吉少!”
闻言全体看向了砚青,后齐齐深深的鞠躬。
“呵呵!没什么,保护公民,是每一个警察的义务,不过刚才真的好凶险,他又神智不清,又重,差点把我累死!”大方的摆摆手,后瞥了床上之人一样,手下个个都比他懂事,永远都不懂得感恩,早知道就让他死了算了。
肠子都悔青了,可恶。
“大哥需要休息,我们先出去吧!”林枫焰见柳啸龙一直不说话就识相的转身走了出去。
等都走完后,砚青才将男人的惨状扫视了一下,落井下石的笑道:“呵呵,柳啸龙,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死样子真的很搞笑?”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想过他会被包成这样吧?太好笑了,想着想着,赶紧拿出手机‘喀喀喀’照了几张。
柳啸龙深吸一口气,刚毅薄唇传出‘嘎吱嘎吱’声。
“啧啧啧,太美了呵呵呵!”盯着手机里的图片自言自语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保准比任何笑话都好笑哈哈哈哈!”干脆弄成了手机的背景图,很明显,对方的痛苦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清冷的瞳孔斜视向那笑得合不拢嘴的女人,咬牙闭目,来个眼不见为净。
砚青搬来一张椅子坐趴在床头挑眉道:“喂!我一直觉得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不过自从认识了你以后,我现我走运了,吃粉丝都能吃出鲍鱼来,而你似乎并没那么如意!”
这话他信她,因为霉运全到他身上来了。
“我跟你说,这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柳啸龙,你和我,老天是站在我这边的哈哈哈!”咋越看越好笑呢?突然觉得自己挺坏的。
“滚!”
某男睁开眼阴郁的瞪着肇事者。
砚青摇摇头:“我偏不,有本事你打我啊,打啊,哈哈哈哈尼玛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看着男人明明气得要死,却无还手之力就笑得肠子抽筋,小手更是狠狠拍打着床铺:“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我也做梦都没想过你会有这一天哈哈哈哈!”
柳啸龙微微眯起眼,无语道:“把自己的快乐加诸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不觉得很无耻吗?警官!”
“你说的那不就是你自己吗?”将对方以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送回,欠扁的笑笑。
“你行!”做了个极大的深呼吸,彻底不再理会。
砚青不屑的嗤笑一声,盯着男人的胳肢窝,一根手指伸了进去:“唧唧唧唧!”
柳啸龙头冒黑线,怒吼道:“来人啊!”
切!不禁逗,站起身拍拍手道:“你好好养伤吧,我也没时间在这里陪你浪费光阴,晚上还有庆功宴呢,乖乖的哦!”拍拍包满纱布的脸蛋,这才起身大摇大摆的退了出去。
笑吧,有你笑不出来的一天,阴骛的瞪了一眼,恼怒的眯起眸子,想着逃跑时受到的摧残,一定是故意的。
拿着手机看着新增的完美背景图,真是上天赐予的宝贝,她得留着,突然还真有些感谢那些歹徒了,一定被休离得很惨吧?
步伐变慢,转身向后门走去。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砚青藏在门后偷觑,看着西门浩等人正表情凶恶的猛踹就不由寒,太残忍了,但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突然来袭击?看样子不像职业杀手,忽然见林枫焰抽出一把匕残忍的捅进了男人的心窝,不断划开。
一个小弟上前冷着脸还真把还在跳动的心脏给扯了出来就头皮一阵麻,好可怕。
无法无天都不足以形容了,男人还在抽搐,可水泥正在不停的浇灌,这就是黑社会吗?杀人都不带眨眼,也不问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就给杀了。
西门浩没了平时的风度翩翩,形同恶魔,不解恨的掏出枪冲尸体连开了六,命令道:“扔去填海!”
“是!”两个手下恭敬的弯腰,后不嫌脏的抬起死人撤离。
皇甫离烨叉着腰烦闷道:“要是老夫人知道了,就麻烦了,阿浩,你是怎么照顾大哥的?要不是那女人,你担当得起吗?”
“阿浩,你老实告诉我们,大哥最近都在干什么?一天不见人影!”苏俊鸿眯起褐瞳,至今还心有余悸,居然让这种小瘪三钻了空子,按理说大哥应该对付得了,怎么会伤那么重?
西门浩愧疚的抿唇:“以后不会了!”
“再有以后,我饶不了你!”林枫焰狠完就转身离开了。
还真是兄弟情深呢,某女唾弃的瞪了一眼,看看时间,李英她们应该回来了,没时间在这里看他们互相自责,也随即撤离。
白翰宫集团
“萧茹云,下班了一起吃个饭如何?”
正在飞打字的萧茹云闻言立刻站起身,见是董倩儿,立马弯腰道:“董小姐!”
“哇!总经理的未婚妻吖!”
“好羡慕她,千金小姐出身,又有那么帅那么有钱的老公!”
“现在不流行灰姑娘和王子了,流行公主和王子!”
赵宝儿闻言瞪向那些叽叽喳喳的人们,成功阻止后才担忧的望向萧茹云。
董倩儿见她这么拘谨就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跟我不必这么生疏,刚好今天阿浩不回来吃饭,我也订了餐厅,陪我一起去吧?”眨眨美丽灵动的大眼。
“可是我……好吧!”这个时候拒绝,一定会被人认为是小心眼,敌视对方。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下班了我来找你!”说完便落落大方的离开。
萧茹云抿抿唇瓣,没有多想,继续忙碌。
城南缉毒组
“蓝阿姨,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想妈妈了!”妞儿扬起小脑袋天真的望着蓝子。
蓝子看看大伙,后眉头深锁,怜爱的叹息:“你妈妈不是说等你十八岁就回来吗?”
妞儿落寞的垂下头:“可是我现在就想她了,你们为什么要抓着我妈妈?她人很好的,每天都给我讲故事听,还给我买漂亮的娃娃,我求求你,让我妈妈走好吗?”
砚青这时进屋,戴好警帽便问道:“快回来了吧?”
“赛车,快了!”
“嗯!把徐文芳带出来!”
“是!”
妞儿一见砚青就很害怕,慢慢往蓝子怀里钻,不敢去看,也不愿意去看,骗子,说什么给她买娃娃,原来是去抓妈妈,坏人。
“老大,他们回来了!”李隆成开门提醒。
砚青瞅了那小女娃一会,也走了出去。
徐文芳带着手铐,穿着囚衣,披头散,面容憔悴,却还是期待的看着大门口。
“你们下去吧!”挥手让那两个押着女孩的男警退下。
不一会,从大门口进来了六个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十七八岁,身材消瘦,面容精致的女孩身上,眼睛通红,可见一路都有流泪,穿着黑色牛仔裤,橙红色T恤,正一步步进来。
徐文芳也凝视着女孩的眼睛,咧嘴笑道:“妹儿,你来了!”
徐文婷再次泪痕斑斑,看着姐姐的装扮和她手上的镣铐,点点头,咧开嘴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牙齿都在打颤,到了徐文芳面前,缓缓下跪,后弯腰磕头。
“妹儿!姐姐对不起你,让你蒙羞了!”徐文芳紧紧咬着下唇。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您,对不起!”没有太激动,只是跪着,盯着姐姐的鞋子继续道:“她们都告诉我了!”
徐文芳弯下腰,也跪了下去,伸出双手为亲人擦去了泪花,摇头道:“不是你连累了我,是我选错了路,不怪你,以后要好好念书,警官说可以让你康复的,以后不要跟别人提起我,否则会被人瞧不起的!”
徐文婷立刻伸手将姐姐抱入怀中,大哭道:“呜呜呜呜为什么我们家会这样呜呜呜呜为什么?姐!我不想你死怎么办?我还没报答您呜呜呜!”
“我也不想死……可是法不容情……妹儿啊,姐姐不能看着你结婚……不能帮你带孩子了……千万不要学姐姐……不要走歪路……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好好念书,多长出息……也不枉我这么幸苦的把你带大……!”
砚青转身,抹了一把泪,不忍去看两个抱在一起的女人。
“我求求你们呜呜呜放了我姐姐吧呜呜呜她一天福都没享过……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人……就拉我去吧!”徐文婷渴求的望着身边的那些警察,为什么要这么冷血无情?为什么?
徐文芳摇摇头道:“一定要好好活着……在你还没出生时……我们也曾有过一个幸福的家……我和爸爸天天都要贴在妈妈的肚子上……感受着你踢她的肚皮……徐文婷是爸爸给你取的……他希望你长大后婷婷玉立……虽然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自杀……但是我恨他,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我这辈子死了都不会原谅他……如果你将来有了孩子,丈夫出意外了,也要坚持活下去,不要再走我们的路,太难了……大伯那里,你也别怨他,他们家也穷,姐姐不求别的,只求你心里不要有恨,什么事都看开一点,多去想想别人的好,那样活着也就轻松点!”
“我会的呜呜呜我会的!”
“好了,姐姐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委屈了身体!”哆嗦着收回了手,站起身刚要走时。
徐文婷惊恐的抱住了亲人的双腿,小脸埋在其小腹上,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只是不想对方离开,然而却有人强行拉开了她。
徐文芳冲砚青感激的点点头,后血红着双眼向监狱走去,中途频频回头,再见了婷儿,一定要坚强,否则姐姐就白白牺牲了。
“呜呜呜呜!”徐文婷大哭着望着姐姐的身影消失,后捂着脸瘫软在地。
砚青上前弯下腰将女孩抱入了怀中:“如果真的很痛,那么就要听她的话,你的姐姐很伟大,她几乎没有半点私心,只是简单的想着你能过得比她好,你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做出成绩来,如果人真有灵魂一说,那么她会看得到!”
“是我害了她呜呜呜是我害了她呜呜呜如果我没有生病,她就不会死了,呜呜呜为什么我要生病?为什么?”小手抓着那警服不停的摇晃。
“这种事你也不想不是吗?不要怨天尤人,也不要怨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以后要做一个正直的人,不可以让你姐姐失望,已经给你定了医院,挂了号,院方正在找跟你能配型的心脏,一旦有了,你就可以重获新生了!”
徐文婷止住了哭声,松开砚青点点头,知道现在自暴自弃只会辜负了姐姐的一番心意,她会好好活下去,会好好的走完下半生,不会像爸爸那样。
最后抬眸看了一下走廊,亲人消失的地方,这个地方,或许永远都会存在脑中,声音沙哑道:“警察姐姐,枪毙是不是很痛?”
“不会的!人的知觉就在脑部,脑部损毁了,自然也就不痛了!”
“那我姐姐的骨灰,我能洒进海里吗?”大海总是波涛汹涌,不会让人感到孤寂。
李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只要你认领,会给你的,怎么安排,全凭你!”
徐文婷缓缓起身,面无表情的向大门走去,失魂落魄,面无血色。
苏静将手里的报表给了砚青:“我带她去医院办理住院手续!”
“去吧!”
后砚青将目光转向了坐在大堂里的一家三口,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正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咯咯的笑,而白莉莉则正在和佟玉明有说有笑,样子相当和谐,深吸一口气厌恶道:“带他们到询问室!把杨翠萍带到监控室!”
李隆成和李英同时分开行动。
威严压抑的询问室,砚青边翻看着李英做的笔录边冷笑,一路上说的全是将来孩子去哪里留学,下个月全家去夏威夷度假,什么钱不是问题,几十万都是小意思,只要玩的开心……
“佟玉明,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合上册子,看向对面那个确实挺有男人魅力的负心汉,身高五官都算高等了,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而那白莉莉也穿金戴银,高贵典雅,儿子穿的全身是名牌,多幸福的一家三口?
白莉莉尖酸刻薄的看着砚青道:“反正我们没犯案,你说你们是不是每天吃饱了没事干?知不知道这两天要耽误我们家赚多少钱?本来都约好冯太太去做美容的,都被你们给耽误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啪!’
某女立刻凌厉的瞪眼,低吼道:“给我好好的坐着,没问你话少张嘴,佟玉明,我问你,认识这个人吗?”拿起手里的彩照。
佟玉明也很是烦闷不堪,可毕竟是大老板,素质还是有的,眯眼道:“认识,杨翠萍,我的前妻!”
“老大!dna鉴定出来了,是的!”王涛将鉴定书送到了砚青面前,后走了出去。
砚青拿起鉴定书道:“你看看这个,你前妻的女儿妞儿和你的鉴定书!”
白莉莉闻言立马站起身,后被按下,愤恨道:“你们有毛病啊?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少随便弄个野种来冒充我们家的孩子,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有钱人就得胡乱给人养子女,我们不是收容所!”眼里有着恐慌。
“如果她的是野种,那你的又算什么?”扫视了一眼她怀里的男孩。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句看看,信不信叫你们警察局都开不下去?”白莉莉愤恨的低吼,眼内毒光乍现,很不淡定。
砚青懒得跟她吵,继续拿起一张报告道:“这是大理警方的调查,白莉莉,你那个所谓的干爹说,七年前你上门找他,给了他十万元让他帮你说一个慌,对不对?”
佟玉明疑惑的皱眉,有着不解。
“你……你胡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女人眼珠乱转,不断猜测着他们的用意。
“我胡说?佟玉明,说说看,当初为什么离开了杨翠萍!”
“虽说我当时很落魄,但我家很传统,当时她被人玩了一夜,我还能要她吗?”男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蓝子立刻咬牙道:“你说的这是人话吗?那是她愿意的吗?”
佟玉明摊摊手:“你们该不会是无聊到开始来关心我的私事了吧?缉毒组,我可不记得我有做吸毒贩毒的事,那种东西,会要命的,我还没那么傻!”
“是,你很聪明,傻的是你的前妻杨翠萍,如果没有她,你以为你现在能这么风光吗?还去夏威夷,几十万不是事,你知不知道你每花的一分,都是她的血?”砚青气呼呼的捏拳,怎么会有这种人渣?
就连白莉莉都不敢置信了,吞吞口水,后看向丈夫,眼神闪躲道:“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砚青拿起档案道:“这是杨翠萍这七年来做的所有事,为了能圆爱人一个梦,跑去贩毒,现在还成立了一个庞大团伙……!”
没等砚青说完,佟玉明快指向砚青道:“警官,这你可不能胡说,跟我们没关系的,我和她早就离婚了,互不相干!”她贩毒,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那女人说是他指示的?越想越恨。
呵呵!砚青看着男人那急于撇清关系的脸就抬头望着天花板,杨翠萍,你现在是不是也很想笑?许久后才认真的瞅着那一脸嫌恶的男人道:“她贩毒七年,进账一亿三千多万,可她自己的账户里却只有三百万,佟玉明,你说她的钱去哪里了?嗯?”
几乎一听一亿三千万,佟玉明和白莉莉都呆若木鸡。
“带妞儿进来!”
闻言佟玉明看向了门口,当见一个梳着四个小辫子的娃儿出现就捏紧了拳头,缓缓起身,也被强行按下。
李英抱着孩子坐在了一旁,冷眼旁观。
“这个孩子,和你的dna完全一致,佟玉明,你有养过她吗?有给她买过一件衣服吗?当初杨翠萍想赚更多的钱给你把公司搞好,将孩子给了白莉莉,只希望你们可以善待这孩子,结果呢?白莉莉你还虐待她,如果不是杨翠萍,你们如今恐怕连个二手房都还买不起,现在好了,别墅住着,名车几辆,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而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为了能更有威严,硬生生将自己的脸划伤,在你们决定去夏威夷度假时,她却被警方抓了,等待着枪毙!”
佟玉明吞吞口水,不再冷静,垂头开始沉思,后愤恨的抓着白莉莉的肩膀咆哮:“你不是说钱是你干爹拿来投资给我的吗?不是说那孩子是你朋友拖你照顾的吗?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孩子真是你的,真的,我以为是她和那流氓的,玉明相信我,我真不知道!”白莉莉疯狂的摇头,事情来得太快,给了她个措手不及。
砚青苦涩道:“白莉莉,你也别装了,你那点小心思,我看得出来,可能你真不知道那些钱是杨翠萍给你们的,但是你一定知道这孩子是佟玉明的,否则你不可能虐待她,因为你知道佟玉明心里还放着杨翠萍,所以你害怕妞儿来跟你争家产,所以想让杨翠萍来把她带走,根据了解,你不是个会随随便便打孩子的人,为什么妞儿才去几天就浑身是伤?如果她真是那些流氓的,你就不会打她了,因为她无权拿到你们家一分钱!”
“住口,玉明,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真的没有骗你,是!那钱确实不是我干爹的,但我以为那可能是有人寄错了地方,这是上天给你的机会,让你重建家园的机会,玉明,我错了,我不该撒谎,可我也很想你振作起来,真的,如果可以,我也能为你去贩毒的!”焦急的抓着丈夫的手,开始哭泣。
佟玉明眼眶瞬间涨红,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你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白莉莉,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一亿多都寄错了,亏你说得出口,傻子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吧?还每次都是匿名的!”
“呜呜呜如果我知道是她给的,我一定帮她好好带孩子,真的!”白莉莉真诚的看向砚青,擦了一把模糊掉眼睛的泪花,她真的不知道。
砚青扬唇嗤笑:“白莉莉,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是个虚伪的人,曾经,佟玉明拿到钱立马去报案,这件事要是杨翠萍在的话,会很赞同,可是你不会,你爱钱啊,就算用你的话,可能是有人寄错了,如果你真的爱佟玉明,试问你又怎么会把钱据为己有而去破坏他的名声?你根本就没想过万一你们花了这钱,寄钱的人找来了,找你老公的麻烦,他该怎么办,你考虑过吗?你想到的就是住豪宅,风风光光的跟一些虚伪的人比谁更有钱!”字字句句都充满了枪药味。
白莉莉除了摇头就是摇头,后见砚青根本就不相信她就吸吸鼻子道:“是,我爱钱,天下谁不爱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错吗?”
“没有错啊!”砚青摊手:“只不过这一点你就比不过人家杨翠萍对佟玉明的爱而已,她的爱到了盲目的地步,一个大姐头,说真的,我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这么无私的爱着一个已经有妻房的男人,当时我震惊了,全警局的人,包括我们局长都在说这是个傻女人!”扭曲着脸起身不断的拍桌子。
佟玉明越听越难受,心好似正在被人不停的绞碎,再绞碎:“我要见她,我要见她,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木讷的看着地面喃喃自语。
砚青瞪了他一眼:“佟玉明,这是你嫖娼时的存档!”故意把目光定格在白莉莉的脸上,见她并没太惊讶就继续道:“白莉莉,你也知道吧?我大胆揣测了一下,你虐待妞儿的原因,你看对不对,佟玉明嫖的女孩和杨翠萍有着几分相似,所以你知道了他还爱着杨翠萍,所以你就不让杨翠萍能接近到你丈夫,对不对?”
“是又怎样?我捍卫我的家庭也犯法?”
死不悔改,嘴角抽了一下:“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女人,现在她要死了,你只怕佟玉明现在不要你,而不为她掉一滴泪吗?”
“警官,我要见萍儿,我要见她!”佟玉明仰头急切的看着砚青。
“会让你见的,佟玉明,你还爱她吗?我真不骗你,她是死罪,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你也知道,海洛因过五十克以上都构成了死罪,更何况是一亿多的量,你不用有后顾之忧,我只问你,爱她吗?”财产能不能充公,就看他的一句话了。
佟玉明好似也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弯腰,双手抱头。
白莉莉狠狠瞪了砚青一眼,抱过儿子道:“叫爸爸抱抱,老公,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你看,我们有儿子,有家,你一定要三思,大不了以后我们好好抚养妞儿,再给姐姐盖一个灵堂!”
见佟玉明真要抱男孩,砚青就笑了:“佟玉明,你看,她要真爱你,会让你被人唾弃吗?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要继续挥霍杨翠萍用命和心血换来的赃款,全世界的人都会看不起你,都说什么样的父母教育什么样的子女,你的儿子将来就会是另一个你,是男人就给个男人的回答!”
“你闭嘴!”白莉莉急了,吼了砚青一句,继续抓着佟玉明的双手,焦急道:“老公,我真的很爱你,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看我,都给你生了这么个懂事的儿子,你不能毁了他的前程,他长大还要留学的,老公,呜呜呜老公,莉莉的一辈子都给了你,你说过你不会让我吃一点苦的,你不能骗我啊!”
李英低头冲妞儿附耳道:“叫爸爸,回头给你买冰冰凉凉的棒棒糖!”
妞儿看着佟玉明,摇摇头:“我爸爸早就死了,妈妈说爸爸很好看,爸爸就在天上,他是月亮,天上最大最大的那个,妈妈说不可以随便叫人爸爸的!”
顿时,询问室瞬间安静,佟玉明艰难的看向妞儿,泪没有断过,抿唇笑道:“妈妈有没有说爸爸叫什么?”
“没有,总之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你们是坏人,她还打我,不给我饭吃,坏人!”白乎乎的小手指向白莉莉,小脸皱到了一起,很不喜欢的样子。
“佟玉明,你听到了,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内心跟白纸一样,即使你抛弃了她,可她还说你是好人,你知道吗?她现在很厉害,一个人统领着几十人,我们看到的就四五十个,外面流窜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一个黑道小帮派的大姐头子,可不管她多么的风光,多么的威风八面,可她对你的爱从来就没改变过,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四处奔波,赚着要命的钱,只为了你曾经的一句想自己创业,像你爸爸一样开个大公司,无怨无悔,这份情,你还得起吗?”
佟玉明悲痛万分,抿唇道:“如果我把公司给你们,可以放了她吗?”
“当然不能!”
“佟玉明,我告诉你,要真乱来,我就跟你离婚!”白莉莉狠狠推了丈夫一把威胁。
“离婚就离婚,白莉莉,我告诉你,早就受够你了,当初觉得你和她那么像,单纯善良,毫无心机,后来我才现我错了,你看上的是我的才华,而不是我的人,每天拿着钱到处去炫耀,有什么好炫耀的?你看看你现在,除了会跟人攀比外还会什么?哼!”一把推开那伸过来的手。
白莉莉心急如焚,不断的摇头:“我没有,老公,你现在情绪激动,咱冷静冷静好不好?公司不光全是她的钱,给她一亿三千万,好不好?”
“她要死了……你听到了没有,她要被枪毙了,你除了钱,还会想什么?滚!”看向砚青道:“我也懂刑法,我的这些钱都是赃款赚来的,我不要,否则我会良心不安,这些年我确实越来越想她了,可是我不敢找她,是我先对不起她的,当时真的走错了,虽然每天大鱼大肉,听着一些虚情假意的话,心里却总是空空的,日子很不充实,怀念着曾经卖光碟的日子,看着她拿着我赚的几百块反复的清点,高兴得睡不着觉,那种日子,我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可回忆是真实的,最困难的时候,她不断的鼓励我,寸步不离,不给我任何消沉颓废的空间,多少次不自觉走到桥洞边,望着上面她以前写的字,这种日子是金钱买不到的!”
“你明白就好,带她进来吧!”
佟玉明立刻站了起来,这次男警没有按下他,目光死死的盯着木门,眨也不眨。
门被推开,杨翠萍笑着进屋,可眼眶通红,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伸手道:“给我根烟吧?警官,别吝啬,都要死了,给根!”
“给她!”
“妈妈,咦!妈妈你这么快就回来啦?以后都不走了吗?”妞儿一见母亲就赶紧伸手要去抱。
“妞儿乖,别说话!”杨翠萍叼起烟看向佟玉明,抽了一口夸赞道:“够爷们,算我没看错你!”说完就又抽了一口,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坐姿很夸张,像个女流氓。
佟玉明唇抿得很紧很紧,瞅着这个曾经比任何淑女还淑女的女人,也笑道:“是啊,很爷们吧?”
白莉莉紧紧抱着儿子,满脸的怨恨。
杨翠萍不正经的指指白莉莉:“警官说话可能有点过了,她其实也不错,昨晚我想了一个晚上,想明白了很多道理,钱这玩意,真的够花就行了,多了害人,你看她,说真的,我当时见她的时候,很温柔乖巧的,但人性本善,她还是善良的,佟玉明,不是咱的咱不要,把公司给国家,靠你的本事,白手起家,我相信你可以的,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你老婆了,就要好好待她,我也不求别的,帮我照顾好妞儿,她做梦都想有个爸爸!”
“萍儿,对不起!”佟玉明缓缓下跪。
“哎呀!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起来,像什么样子,听我的,好好过日子,还有白莉莉,平平凡凡才是真的!”末了再次抽了一口,吐出烟雾。
砚青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心再次痛了。
“不用你假好心,杨翠萍,你以为你很伟大吗?呸!你以为你多爱他?你要真爱他,你会把这事告诉警方吗?啊……”
‘啪!’
佟玉明反手就是一巴掌,指着那恶毒的嘴脸道:“你给我闭嘴,你还是人吗?这种事就算她不说,警方也能查出来,白莉莉,回去后我们立马离婚,孩子留下,你有多远就滚多远!”
被羞辱,白莉莉也把开始哭泣的孩子放下了,扬手也给了佟玉明一巴掌,唾弃道:“你当我稀罕跟着你?怎么?以为我找不到男人了?告诉你,也谢谢你如今的成就,让我认识了那么多想追我的好男人,鬼才跟着你继续做乞丐!”
妞儿见有人打架,也哭了起来,瞬间屋子里两个孩子不断的大哭,闹哄哄的,可杨翠萍却一直在苦笑,没有劝阻,一口接一口。
“打什么?坐下!”男警们怒喝,强行将两人按下。
“杨翠萍,现在你满意了?你做梦都能笑醒了?”白莉莉气得接近呕血,杏仁眼带着仇恨的射向那个不正经的女人。
杨翠萍摇摇头,长叹道:“人生啊,这他妈就是人生,白莉莉,老子也不妨告诉你,像你这种货色,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真心对待你,不过是把你当个名贵一点的鸡,你所说的那些想追你的成功人士,哈哈!我还就不信了,你这种现实到有些夸张的女人能找到一个好男人,且还是二婚,又生过孩子,别高估你自己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手下几个女人个个比你强,懂?”
粗俗的话源源不绝,却说得句句在理。
佟玉明心疼的看着往日的爱人,若是以前,他会说女孩子不要这么粗鲁,会教训她,可现在他不会,抿唇道:“萍儿,你越来越吸引人了!”
刚要将烟送入口中,却停在了半路,很没素质的弹掉烟头起身道:“好了,帮我照顾好孩子,不要觉得内疚,没什么好内疚的,人嘛!谁也逃不了一个死字,早晚而已!”说完就伸手道:“警官,再给我一根呗?我想死之前多抽点!”
“给她!”
接过烟,点燃后就开门走了出去。
佟玉明赶紧挣脱了警察向外追,砚青示意大伙退下,免不了死罪,最后的悄悄话还是可以法外开恩的。
没有人押着,杨翠萍独自向监狱的方向走去,若不是双手被铐着,真想潇洒一点,步伐像极了男人。
“萍儿!”
佟玉明迅跟上,站在了杨翠萍身后,想抱又不敢。
杨翠萍闻言转过身,好笑的挑眉:“还有事吗?”
“原谅我好吗?”
“我从来就没恨过你,我想恨,可是我恨不起来,又何来的原谅?”邪笑了一下,再次大抽了一口,以前这男人最讨厌女人抽烟的。
佟玉明吸吸鼻子,尽量让自己保持笑容,很想那些眼泪不要滚下来,可就是忍不住:“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女儿,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我也不会再娶,我不卖盗版光碟了,我靠本事去打工,然后自己开个光碟店,正品的,以后我也不结婚了……!”
“我还是你的格格吗?”杨翠萍忽然出声打断,可没满脸泪痕,可以说面对的仿佛不是死亡,而是天堂一样。
男人露齿笑道:“奴才在!”弯腰做了个古代太监的姿势,后起身道:“怎么样?没生疏吧?”
“傻子呵呵,好吧,原谅你,来世可不许再这样对我了,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嗯!我誓不会!”
“狗屁!”杨翠萍再次吐出一口烟雾摇头道:“这个世界上,男人的话太不可靠了,什么山盟海誓的,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不过就算这样,下辈子我还嫁你,再见!”决然转身,实在忍不住的泪这才落下。
佟玉明也笑不出来了,哭喊道:“老婆,我会把你放在我们店里最中间,这辈子我们也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杨翠萍边点头边前进。
“老婆,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我爱你!”喊完便再次无力的跪地。
我也爱你,到死都是,谢谢你没让我失望,让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居然比你的公司重要,这就够了。
白莉莉看看儿子,不断的沉思。
李英瞪着她道:“你也别想了,带着他呀,你肯定难再嫁人,女儿还好,这儿子嘛,难!”
“哼!”冷哼一声直接走了出去,后看都不看佟玉明一眼。
“妈妈呜呜呜妈妈……妈妈!”男孩见妈妈走了,立马要去追。
佟玉明抱过儿子道:“她都不要你了,你还叫她做什么?儿子乖,以后我们爷儿三自己过,爸爸不会饿着你们的,不哭了,听话!”安抚了一会才转身道:“警官,交接吧,公司的产权我同意给你们,分文不留!”
砚青本来很讨厌这个男人的,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可恶了,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明天法院判决书就可以下来了,你先在这边住几天吧!”
“好的!”
“这样,我向上级给你申请二十万块劳动费,我想他们会很乐意的,拿着这些钱直接去开店吧,你放心,这些钱是我们给你的,不是杨翠萍赚的,毕竟你这些年为公司也赚了那么多,就当国家给你的工资!”
佟玉明抱着一个,拉着还在哭的妞儿弯腰:“那么谢谢您了!”
送走所有人后,砚青拿着结案报告却开心不起来,案子办完了,剩下的也就不归她管了,奈何心情却这么沉重?
“每个犯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可犯人就是犯人,我们同情她们,可法律不会同情!”李隆成见蓝子哭得哗啦啦就开始嘀咕。
砚青赞同的拍拍蓝子的肩膀:“别哭了,准备一下,晚上局长请我们吃饭,记住,要狠狠的宰他,千万不能客气!”
“呜呜呜老大呜呜呜局长跟你有仇啊呜呜呜!”蓝子感动得嗓子都哭哑了。
“他跟我没仇,但我跟他黑我的钱有仇,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我太了解他了,上次给我两万,说不定就是二十万,这次给你们的奖金他不敢黑,但是我的那份,他肯定多多少少都会黑点,给我留着肚子吃回来!”说完就拿着报告走了出去。
局长办公室
“呐!结了,佟玉明也答应把公司上缴,我还无能吗?”
老局长闻言愣了一下,拿过资料看了看,拍了一下大腿夸奖道:“你本事不小嘛,你怎么说动他的?”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好是什么病,对症下药不就好了?他还有良知,那我就让人唤醒他的良知,威逼是没用的!”别的警察会不会这么安排她不知道,但这就是她的作风。
“啧啧啧!八点集合,我请你们整个组到白翰宫去吃一顿!犒劳犒劳你们!”还真是难以置信,这沉睡了七年的主,竟然是个钻石,这么大的案子都给破了,厉害。
砚青双手抵在桌子上扬唇道:“局长,我这三千一个月的工资,恐怕会让我失去办案的能力!”
老局长很豪爽:“放心,你这成绩,一个月八千怎么样?”
八千?这么多?某女暗自沉思,他说八千,自己的工资肯定有一万六,想了想,摇头道:“八千……啧啧啧,算了,还是三千好了!”
“一万二,没得商量了,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吧?另外其他员工,每人加五千,不干拉倒!”当然,其他人本来就要再加五千的。
砚青抓抓后脑,点头道:“好吧,很满意,那这次的奖金多少?”一万二,哇!加上每次破案的奖金,一年里多破点案子,年底奖金最少能拿到四十万吧?乖乖,原来不抓柳啸龙可以赚这么多,两年自己就成富婆了?
“这得看上边怎么定,你们组一共二十四人,加上那个什么甄美丽,二十五人,应该可以拿到五十万了,到时候你愿意怎么分就怎么分,你要贪污一点啊,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当然,开个玩笑,他知道干女儿不会那么做。
“你见我什么时候贪过他们的钱?好了!我走了,八点,白翰宫哦,你就准备好钱吧!”慵懒的走出,一关上门就立刻打了个响指。
缉毒组
“啪啪!”
拍手声一响起,大伙全都围了过去,两眼放光,肯定是好事。
砚青搂着李英道:“各位,局长说了,你们每个人的工资再加五千块,还有这次的奖金,他说可以拿到五十万,是不是很兴奋?”
“啊?这么多?那我很快就能买房子了!”
“你拉倒吧,市中心的房价得多贵啊?两万多一平米,差点的,一百三十平都要两百万!”
“那又如何?每个月我现在就是七千六了,加上破案了的奖金……”
李英拍了李隆成一下:“你当每次破案了都有奖金拿啊?只有这种庞大的案件才有好不好?那些小案子,说不平破案的费用比收获的还小,上哪里去给你找奖金?”
“这个道理我也知道,我是说咱们多破点这种级大案!”
“噗!哪有这么多大案?”
砚青见都成谈论会了,立刻伸手道:“别说了,只要努力工作,房子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嘛,五十万下来后,咱们二十五个人平分,也不分谁的功劳大就多给点,咱们团结一点,如何?”
李隆成拧眉,将周围的人加上老大数了数:“二十四个人,哪来的二十五个?”忽然想到什么,不满道:“老大,你不会是要分两万给那个土家妹吧?她可是刚来,什么功劳都没有,而且这次她也没出力,我们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而她只是在云逸会里扫地,凭什么啊?”
“那也是我们的一份子,相反,她比我们都更危险好不好?一旦被现就必死无疑,别说了,就这么定了!”怎就这么不团结呢?
“好……好吧!她是遇到你了,要是别人,谁理她,警校里最后一名,拿的工资却比第一名还高!”
“就是,老大就是偏心她!”
“我也觉得有点!”
砚青双手叉腰,冷冷的看着手下们咬牙道:“你们不可以轻视组里的每一个人明白吗?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攻击自己人的话,否则罚款五千!”语毕就走进了办公室。
全体耸肩,算了,那土家妹也不容易,无父无母的,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云逸会
会议室楼层,甄美丽拖得都要吐血了,靠在灭火器前无聊的撅嘴,级委屈的有没有?不就是泼了一杯水吗?居然每天鸡蛋里挑骨头,个子块头都那么大,心眼却比针眼还小,现一粒沙子都要她里里外外全部拖一遍。
今天好在不知道生什么事了,出去一天都没回来,否则又不知道要拖多少次,扯下清洁帽当风扇,天越来越热了,这么豪华的楼层,居然都不给开空调,每一层都开,就这里没有,那黑鬼说了,省电费。
我省你叉了个叉,故意折腾她。
这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真难受。
‘叮’
身体一僵,赶紧戴上帽子,拿着拖把使劲拖,走到电梯前,见那黑色皮鞋就忍不住想吐口水,还鳄鱼皮的,长的够黑了,还成天穿一身黑,仰头,见男人也正看着她就立刻转身。
“哼!”
“哼!”
同时转身,同时哼,两人似乎都有着不敢置信,这也太默契了吧?不信邪的,甄美丽立刻转身,而皇甫离烨也瞬间转身,眼里顿时有了厌恶,咬牙道:“你干嘛学我?”
“呸!是你学我好不好!”完事后再次转身拖地,她就纳闷了,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跟这大黑鬼有默契?再次转身,现已经站在一丈外的男人也转头看着她,瞪了一眼不再去看。
皇甫离烨走着走着,停住脚,弯腰捡起一根头丝道:“甄美丽,这就是你拖的地?立马给我再拖一遍!”
甄美丽疑惑的上前,凑近脸看着他手里那根短,奇怪,这里她刚才拖了不是吗?哪来的短?而且也没见有人来过吧?接过头丝儿笑道:“护法,就一根儿,收起来不就好了?”
皇甫离烨面无表情的弯腰,拉近距离,直到都能闻到相互喷出的气息时才停住。
“呵呵!”甄美丽眼里有着祈求,笑得很真诚。
“呵呵!”男人也咧嘴笑出,两排白牙明显得老花眼都无法忽视。
甄美丽见他笑了就知道这一关过了……
“不行!立马给我重新拖一遍!”说完就直起腰冷着脸走向了会议室。
你奶奶个嘴儿,暗骂了一句继续弯腰猛拖,小气鬼,喝凉水,生的儿子没有腿!
要不是任务在身,她才不受他的鸟儿气,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否则姑奶奶一定把‘小人’做得淋漓尽致!
夜间九点,宝丰路
热闹的街道上人流涌动,一条需要拆迁的人行道,总长三里之远,曾经这里夜夜灯火辉煌,目前还能看到一些名牌店,只可惜变成了鸭子的住所,三岔路口,梧桐树下的一辆灰色面包车内,阎英姿边调整着姿态边拨拨浏海。
“组长,您真的决定这样做吗?”小韩不放心的看着一身火辣装扮的组长,会不会真被色狼给……
他不得不承认,组长虽然一言一行和动作都跟男人毫无差别,可毕竟是女人,脸蛋又漂亮,男女通杀,真碰到一个厉害的主,就得不偿失了。
阎英姿拍拍身上的伪名牌紧身低胸连衣裙,不屑道:“这个世界上还没一个男人能占到我的便宜,你们听好了,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不带任何跟踪器,眼睛都放亮点,我到了宾馆会给你们门牌号,感觉到已经做起来了就立马冲进去,都激灵点,这次宰鸭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说完就立马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豪门阔太太一样,食指戴着一枚伪冒品钻石戒指,提着二十块买来的LV包包冷着脸走向了步行街,看着周围各式各样的女人们,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且这些女人都不算丑,真那么饥渴,去酒吧勾一个不就好了?
还有那些男人们,四肢健全也跑来做鸭,哎!*的社会。
包包甩在肩膀上,低头看了一下装扮,豹纹紧身连衣裙,露出了小半胸脯,不是很大,三十二d,裙摆只包裹住了臀部,修长白皙双腿全部展露在外,怎么看怎么风骚,够饥渴女了。
高傲的看了一圈,见有不少站街的男孩看过来就吊儿郎当的前行,真正找鸭子的都是要看很久,做的面面俱到,等到中间后,眸子一亮,极品!
十米外,一个褐男人正斜倚在粗大石柱下,下颚有着短小的咖啡色胡渣,一手插兜,一手夹着香烟,笔挺的黑色西装打领带,这些鸭子真是什么招都用,乍眼一看,还以为是某个公司的老板呢。
路过的女人们都纷纷侧目,奈何对方看都不看一眼,这么高傲的鸭子还真没见过。
上前歪头打量了一番,外国人?而且这脸蛋和身材好到了不可思议,如此人高马大,仪表堂堂居然也出来卖,只能说金钱的诱惑无人能抵抗。
见他偏头不愿多看她一眼就在心里轻蔑一笑,高傲的伸手捏住男人的下颚,强行给扭转了过来,挑眉道:“多少钱?”
小子,到了姐姐手里,非让你把牢底坐穿不可。
苏俊鸿意外的眯眼,忽然想到这是牛郎街便反应了过来,若不是大哥没时间招待客人,他一辈子恐怕都不会来这里,碰到一个喜欢搞基的客户,没得办法,大哥身受重伤没精力招待,只能他们这些小弟来分忧了。
垂眸将女人打量了一遍,身材不错,只是穿豹纹连衣裙还穿平底运动鞋的……百年不遇,披肩也到位,五官是罕见的中性美,还别说,这个女人合他的胃口,暧昧的伸手摸摸下颚:“五十万!”
“靠!你下面镶钻石了?”抢劫啊?五十万,他也好意思开口,怪不得没生意上门,懂不懂行情?基本最贵的也才三千块一夜吧?难道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唔!苏俊鸿怔住,难道说他的一夜连五十万也不值?多少官家名媛为了爬上他的床而煞费苦心?别说五十万了,就是五千万只要能得到他的青睐,那些女人也会疯狂吧?多的都能把黄浦江给填满了。
“那你说多少?”玩味的扬眉,褐色瞳孔闪烁着精光,漂亮是漂亮,可惜是个不懂洁身自爱的小荡妇。
阎英姿不耐烦的伸出五指:“五百块,不愿意就算了!”
五百……苏俊鸿被这价格吓得不轻,他就值五百块?嘴角抽搐了一下,一会非好好惩罚不可,不动声色的笑着拉起女人向远处的宾馆走去:“ok,成交!”有意思,居然有女人把他当鸭,见过这么帅的鸭子吗?
阎英姿就这么跟着走,小嘴邪恶的翘起,看着拉着自己的大手,一会就给你铐上。
“组长还真给拉到一个!”小韩见一个外国男人拉着阎英姿向前方的宾馆走就立刻将枪支装入怀里,眯眼道:“下车,跟上!”
苏俊鸿掏出证件道:“给我你们这里最好的房间!”后送上五张票子。
阎英姿皱眉掏出三张道:“我买你,当然是我开房了!”这才像个阔太太嘛!
某男呆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鸭’,收回钱,这有意思的,第一次开房是女人掏钱的,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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