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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县的县试已经过去三天,不过离放榜的时间依然还早,毕竟需要走流程,算下来一般都需要十五天左右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宁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所以有些无聊。宁大海与李氏也舍不得让他做什么事情,虽然地主地位不高,但是田地颇多,地里的事情自然有佃户去完成。
自从那日县试回家之后,宁泽将考试的一些情况简单的与父母说了之后,两人见他信心满满,也颇觉得高兴,连带着这几天,竟是任何事情都随他高兴了。
“阿贵,会不会下棋?”闲得发慌的宁泽半躺在一棵杨柳树下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
“少爷,小的不会。”
“会不会唱歌?”
“不会。”
”武艺呢?“|
“只会庄稼把式。”
“好,很好,耍一套拳我看看。”终于找到阿贵会的了,宁泽一脸笑意。
“啊.....嘿......嗨.....呔.....。”阿贵摆好了姿势,一通拳脚使得是鸡飞狗跳。
“stop,停。停。。停。。。”吃了一嘴泥灰的宁泽急忙叫了停。
“这就是你的武艺?”他直勾勾的看着阿贵,一脸的郁闷。
“怎么,少爷,虽然是庄稼把式,但是在咱们村,两三个汉子绝对不是小的对手。”阿贵一脸讪笑,自吹自擂的说道。好不容易能有个少爷看得上眼的技艺,他可不想错过表现的机会。
一脸黑线的宁泽无奈的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绕着阿贵转了一圈,直勾勾的看着,右手在阿贵宽阔的肩膀上拍了拍。
“恩,很好,非常好,果然是条汉子。阿贵,前段时间跟你说的那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听到少爷夸奖正心里高兴的阿贵愣了一下:“少爷,什么事儿?“
“我是说那条脱了毛的老黄狗。”
”少爷,我想起来了,夫人之前叫我去挑水。“阿贵一脸正经的撒着谎,找了个理由遁了。
“哈哈哈。“看着阿贵狼狈的逃跑模样,他不由大笑了起来。
与宁泽呆的时间久了,阿贵也慢慢熟悉了他的说话方式,虽然有时候还是听不太懂,也不能理解他的跳跃性思维,但是比起以往来,倒是变得有趣了一些。
宁泽的恶趣味持续了一会儿,看了看太阳,日头正烈,嘟囔着:“这鬼天气,又没个空调啥的,真是要命啊。“
“嗯?空调。”不由得重复了一句。
为什么不能做一个简易的空调试试呢。
脑中琢磨了一阵之后,发现没有电的情况下,制作空调,简直是天方夜谭。
空调虽然制不了,但是简易的风扇还是可以的。
“阿贵,阿贵。“想到此节,不由大叫起来。
看着屁颠屁颠跑过来,额头上冒着汗水的阿贵,宁泽直接说道:“阿贵,随我去县城一趟,我要做个风扇,太热了。”
“风扇是什么?少爷。”
“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快随我去。”
江宁虽然是一个县,但实际上并不小,真要算起来,怕是与仪朝一些偏远地区的州府相差不远。由于地处江南,更有长江、秦河等水路,所以甚是繁华,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物流交通枢纽,这也导致了城内商户众多,商业发达。
即便如今那些名门氏族,表面上看不起商户,但内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商户对于江宁财政的重要性。更有甚者,很多氏族都有自己的商铺,只不过是暗地里掌控着而已。
宁泽打算做一个简易的风扇,所以带着阿贵来县城看看,能不能买到自己所需的材料。
在路上与阿贵简单的说了一番,阿贵也大致知道了少爷要做什么东西,不由留意起来。
逛了整整一个下午,一些基本的材料总算是凑得差不多了。至于这个时代根本没有的,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只有看能否用其他的东西进行替代了。
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家,顾不上吃饭,宁泽就直接将自己关在了房中,琢磨起来。
宁泽在鼓捣着风扇的安静时间里,江宁贡院里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样。
县试考完之后,自然是阅卷评分的时间,科考在这个时代是很重要的,所以阅卷这一块的流程,亦是十分的繁琐复杂。
每一位考生的试卷,都已经将上面的姓名、籍贯等个人信息折叠遮盖了起来,这一步,叫做“糊名”。
对于礼和诗词两项,更是多了一个’易书‘的过程。大体上就是由专业的誊抄手将考生所做的考卷一字不漏的誊抄下来,就连笔迹都要尽量摹写的相同。
至于字体书法这一项,大家本来就是属于创作部分,模仿起来也比较难,所以并不需要易书,而是直接糊名后将考卷送入’衡鉴堂‘。
此时的衡鉴堂中,正有六位负责阅卷的考官。其中五位副考官是属于江宁本县,另外一位主考官却是来自于丹阳郡。
要是宁泽在此,自然能够认出来,这主考官,正是那日考场上的白胡子老头。
六位考官的身前桌子上,摆满了这次参加县试考生的考卷,每一份每一份的都看得十分专注。
”恩。夕阳欲与青山靠,提笔落墨疾挥毫。这两句不错,过。“其中一位考官一边看着考卷,一边嘴里情不自禁的吟了出来。
其他几位也点点头,说道:”尚可。“这阅卷是个水磨功夫,毕竟考生不少,每一张看来,亦要体会其中意境,所以速度并不快。
“日日春宵罗帐红,深深直入幽洞中。晨起惊呼昨日梦,金枪依然犹如龙。“却是另外一位考官大声念道。
“谁做的这等风月**之诗?“
“胡闹。“
“混账!有辱诗文。”
“我倒是觉得不错,写情写景,十分贴切生动。”
.......
主考官白胡子老头大怒,吼道:“这,这是谁人所做?”
由于每一张考卷都已经糊名,几位考官目目相觑,倒是不知道如何作答。
其中一位考官见机得快,轻轻的将糊名处撕了个小口子,看了看名字,说道:“孔老,此诗,此诗是崔行方所写。”
“嗯?崔行方。“正待一口否决,一位考官却是直接说道:”此人,乃是丹阳崔家旁支。“
白胡子老头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晴不定,良久之后,才说道:“给个甲等。”
“是。”
这样一个小插曲,自然很快也就过去了。
“咦,诸位大人,快,快过来看这.....这张......”刚才还在念叨的一位考官一脸惊讶,大声叫喊道。
”李大人怎地如此沉不住气?“
”难道又有什么好的诗词出现?“
“嗯?这是......“
摆在众人面前的,并不是诗词,而是一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