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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领头前来的吴越站定后,面对事务所的人,沉声道来,“已经查清楚了吴新勇的死,是我们医院医师冯佳所为。我们医院已经报警了,但冯佳已经潜逃在外,警方正在极力抓捕她。还请各位先节哀,此次事件我们院方定会给吴新勇以及他的家属一个明确的交代。”
听完他的话,楚心琪震惊的抬起头。
莫翎白突然在她耳边开口,“冯佳下手的对象应该是陈青。”
他的声音极低,可落入楚心琪耳中,却如一记重锤落下,击得她脑子一片浑浊。
冯佳想杀陈青……
吴新勇却死了……
她抬头望着他冷酷的脸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想说什么,可嗓子却像被堵住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知道她的同事死了……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吴越的话,让事务所的人都停止了激动,再看着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的人,一个个又忍不住闷声痛哭。
而此刻,又一抹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
哭泣的大伙抬头一看,全都纷纷朝来人跑过去,“老大……”
姜弈秋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目光停在那具没有白布遮盖的遗体上。
他没有回应谁,双脚僵硬的迈了过去。
事务所的人全包围着他,一个个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老大……小吴死了……”
“老大……小吴是被人害死的……”
“老大……你要帮小吴做主啊……他死得太冤太不值了……”
站在遗体前,姜弈秋很安静,但镜片下那双眸子却冷得生寒,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一向温文儒雅的他浑身都带着隐忍的悲痛和愤怒。
将目光从遗体上移到对面不远处的吴越身上,他温润的脸庞刹那间变得冷硬,就连嗓音都充满了凌厉,“吴院长,这事你怎么看?忘了曾经那一场官司了吗?忘了我给你的忠告了吗?你明知冯佳有作案前科,却依然容留她在医院为非作歹,如今我手下冤死,你吴越难辞其咎!我告诉你,当初的证据我可是给你留着的!”
吴越瞪大眼,脸色因他的话而多了一抹青色。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姜弈秋的话让不知情的人都听懂了,又惊又恨,只想看他怎么说。
楚心琪也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插曲。
冯佳有前科?还有过官司?也就是说,她被龚朝雯收买对她下手并不是冯佳的初犯,而是以前就做过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而吴越也知道冯佳的为人品性,却依然聘用她在医院工作,还让她每日同那么患者接触……
这、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一个连医德都没有的人,怎么能放心让她接触病人?!怎么能把病人的安危交到她手中?!
而吴越,自说了那番话以后,再没多一句话,就是面对姜弈秋的怒火,他也只是神色有变,但依然没有多言一句。
很快,他带着那些同来的医护人员离开了太平间。
对于姜弈秋厉声的质问,显然,他是在回避。
而对于死去的吴新勇,他之前的话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警方正极力抓捕已逃的冯佳。
看似是在正面的积极处理,可仔细想想,他这些安慰人的话明显就是在推脱责任。
把所有问题全推到了冯佳身上!
要不是姜弈秋直指出曾经发生过的事,他们这些人恐怕还对吴越心生感激,觉得他处事挺积极负责的。
这现在,没一个人把他想成好人!
既然他敢包庇冯佳一次,那他也有可能继续包庇冯佳。说什么冯佳已经畏罪潜逃,说不定这潜逃还跟他有关!
“妈的,这叫什么事,是不是抓不到人他们医院也不用负责?”有同事小伙气愤的爆起粗口。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吴新勇就这么冤死吗?嫌犯太可恶了,这人民医院也是纵容犯罪的帮凶,我们忍不下这口气啊!”其他人围着姜弈秋痛声抱怨起来。
看着面前一张张年轻又充满悲痛的脸,姜弈秋眯着眸子,一字一字说得冷硬无比,“就算嫌疑人逃脱,我也要医院给吴新勇一个交代!这场官司,我亲自代理!”
大家伙一听,一个个眼里都露出坚定的神色,对自家老大的做法,肯定是百分之百赞同并支持的。
而且,他们相信,老大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然而,对楚心琪来说,吴新勇的死不单单是冤枉,背后牵扯到的恐怕不是冯佳一个人。
她恨冯佳医德败坏、没有人性,可她更恨藏在冯佳身后的那一个人!
也许,她身后还不止一个人!
瞻仰完吴新勇的遗容,众人才离开太平间。
他们不是家属,没法将吴新勇的遗体从医院带出去。何况,吴新勇的死因不明,还要等到他的家属到来,才能决定是否尸检。
担心医院做手脚,姜弈秋安排了几个人轮流在医院里守着,顺便等待吴新勇家人到来。
其他人纷纷随他离开医院。
路过住院部,楚心琪将他唤住。
她此刻还是没法恢复平静,但有些话,她觉得有必要跟姜弈秋说明。
比如说冯佳真正想加害的人以及她住院时发生的事。
姜弈秋听完,又震惊又愤怒,“你怎么不早说?”
楚心琪哽咽道,“那个李媛拒不承认受了冯佳指使,而冯佳也是受人贿赂才想加害我。我们没想到她有那样的底子,只想把冯佳后面那个人制服后才追讨她和李媛的责任。谁知道,现在那个人也藏起来了,而冯佳又继续在医院作案。我有理由相信,冯佳这一次还是冲我来的。因为她这次下手的对象是陈青,是方圆的舅舅,而方圆现在跟我们住在一起的。”
姜弈秋脸色泛着青光,“那你们要对付的那个人是谁?怎么让他跑的?”
他没想到,他出差几天而已,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楚心琪抽了抽鼻子,“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
姜弈秋镜片下的眸子敛得死紧,“是哪一个副书记?”
“龚鹏!”
“是他?!”
“嗯。”都说到这里了,楚心琪索性也不瞒了,“他女儿龚朝雯跟莫翎白的妈妈关系很好,这次出了点意外,龚朝雯提前察觉到我们要对付她,不但自己躲起来了,还把莫翎白的妈妈也带走了。据我所知,是圣江有人在背后帮她。姜大哥,不用我说你都应该知道,能帮她的人在圣江绝对不是普通人。吴新勇的死,我很难受,可是我也想提醒你,如果可以,你别急着插手,我怕你一插手,躲在冯佳和龚朝雯背后的那些人会对付你。”
“莫翎白都清楚吗?”姜弈秋没正面应她的话,突然反问道。
“他知道。”
“那他决定怎么做?”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楚心琪回得无比坚定。
她清楚莫翎白的为人和脾气,他做事向来都是对事不对人,也是绝对的睚眦必报。加上姚琴吸毒的事也跟龚朝雯脱不了关系,他要收拾龚朝雯,是早晚的事。
可是龚朝雯背后,除了有一个省委副书记的爹,还有不少人在暗中庇护她。
她吸毒被抓那一次,就让某些人‘露出尾巴’了,而这一次,她带着姚琴凭空失踪,就连莫翎白都没能将她们找出来,足可见这背后的人在圣江有多能耐。
而姜弈秋想替吴新勇做主,她理解他的心情,她也恨不得把这医院掀他个底朝天,谁让他们明知冯佳有案底还容忍她在医院行医的?
“心琪,我知道莫翎白有些手段,但小吴的事,我做不到袖手旁观。如果可以,我愿意与他合作,相信我手中掌握的许多东西能让他感兴趣。”姜弈秋冷肃说着话,镜片下的眸光朝不远处的男人扫了一眼。
圣江的水深火热,相信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但凭他一人之力,却是无可奈何。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是不敢忍,而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没到那个底线,他不想做那么多。
而今,看着自己的手下躺在停尸间,这背后又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他还能再继续当一名旁观者吗?
他始终相信,自己手中掌握的那些东西,总有发挥作用的时候!
“姜大哥,你的意思是?”楚心琪忍不住惊讶,他说得含糊,但她听得明白。
“我有许多可靠的秘密,你告诉莫翎白,如果想要,明天打电话给我。”
“好!”楚心琪想都没想就应下了。这种事,她哪里还需要去问莫翎白,恐怕他也正在搜集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我先带他们回事务所,你们有事就去忙吧。”姜弈秋推了推眼镜,面带沉痛的走向了那群正等他的手下。
楚心琪吸了吸鼻子,这才转身朝某个男人走去。
“说什么呢这么久?”男人黑着脸,早就不满了。
“说了不许乱想的,你是不是记不住?”楚心琪眼眶红红的瞪着他。
“我就不喜欢你跟他说话的样子!”他这次说得直接了当。在姓姜的面前,她温柔得跟什么一样,可在他面前,就另一种语气和态度。
“我跟他说话什么样子了?你找抽是不是?”楚心琪忍不住在他胸膛捶了一下。这人要吃醋也不看场面的,是真的很欠骂!
不想再跟他说这些没用的,她拉着他就往住院部去,“这医院没法待了,我必须给陈叔转院。”
莫翎白将她拉住,“你不跟方圆说一声?”
楚心琪回头看了他一眼,沉痛的摇了摇头,“我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真怕自己跟她说话的时候泪崩。等我先去跟陈叔和肖阿姨商量过后,再给她打电话吧。”
莫翎白也没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走进了住院部。
吴新勇‘猝死’的事,吴院长亲自报的警。听到这样的消息,陈青和肖凤兰早都坐不住了。
夫妻俩哪里能想到‘猝死’的吴新勇是替陈青送了性命,只当是发生了重大的医疗事故。虽然跟吴新勇非亲非故,但夫妻俩还是不停的叹气,直说着‘可惜了可惜了’。
见他们如此,楚心琪更不敢泄露半句。先不说莫翎白的话是真是假,如果真让他们知道冯佳要下手对付的人是他们,夫妻俩肯定会恐惧。
最重要的是,不管说与不说,吴新勇都死了。这个悲痛无法更改,他们夫妻俩要是知道真相,只会给他们增加心理压力,说不定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
听楚心琪说要给他转院,陈青忙拒绝道,“心琪,转院就不用了,我在医院养了大半个月,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让我回家休养吧。”
楚心琪当然不赞同,“陈叔,那怎么能行呢?你的身体还需要调养,咱们现在也不缺那点钱,你别舍不得。”
陈青立刻从病床上下地,在她面前走了两圈,“你看,真的没事了。现在凤兰和小豪搬出来了,我们也不用再下地干活了,以后我就在家里养伤,一点问题都没有。”
肖凤兰也附和道,“心琪,就让他回去吧。医院费用高,让他在医院耗着,我看他身体就算好了,心也会疼的。”
夫妻俩都要求出院回家,楚心琪也不好强迫他们。最要紧的是现在先让他们去个安全的地方,这人民医院,绝对要远离!
至于方圆那里,等把陈青的出院手续办完再告诉她吧。现在她在上班,就算跟她说她也来不了。
…
就这样,陈青出院了,楚心琪带着他们夫妻俩回了旭阳广厦的新家。这也是陈青第一次去新家,一路上就激动得不得了。
送他们夫妻俩回家的时候,本来莫翎白想回22楼自己家的,可楚心琪不停的对他使眼色,人家这么热情邀他们去家里坐坐,就算不坐,进去站站也行啊!
进家门的时候,肖凤兰盯着鞋柜旁边的一双鞋子‘咦’了一声,“小豪什么时候买的鞋子,怎么这么长?”
不过,没人听见她小小的嘀咕声。
陈青在她搀扶下兴奋的进了屋,正准备四处看看,正在这时,从某一间卧室走出一个男人。
所有人都没心理准备,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他。
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个男人光着身子,下身只穿了一条平角短裤。那赤裸的胸膛结实健硕,但肤色像雪脂凝结般,白得刺眼。那张倾城绝美的脸暴露在空气中,乍一看真是比狐狸精要妖魅迷人。
一时间,空气像是被凝固,几个人像是忘了呼吸,除了莫翎白脑门淌着黑线外,一双双眼睛全瞪得老大。
短暂的沉默之后,是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尖叫——
“啊!”
“啊!”
“啊!”
“啊!”
四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声音,包括从方圆房里走出来的许兴延,回过神的他尖叫着捂住胸前两点,飞一样的跑回了卧室。
“砰!”
看着陌生男人进侄女的房间,肖凤兰没法淡定了,这肯定不是贼,是贼的话,怎么可能在别人家脱得光溜溜的?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们家里?”她急着冲过去拍响房门。
“凤兰……”陈青回过神,赶紧上前将她拉住,手指着房门,突然激动起来,“那个人、那个人……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
“眼熟?”肖凤兰皱起眉头努力的回想,他们身边没这样的人啊!这种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她什么时候见过了?
“哎……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他像电视里的一个人?上次你不是还夸他比女演员还漂亮吗?”
“你、你是说,他是许兴延?!”肖凤兰不敢置信,再回想了一下刚才男人的模样,突然‘啊’一声又叫了起来,“对!是他!就是他!他、他怎么在我们家的?!我的天啦!这不是做梦吧?!”
惊讶中的她比陈青还激动。
对他们来讲,电视里的人物那就像神一样的存在,别说亲眼见到真人,就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楚心琪抹了一下脑门上的黑线,心里真是数不尽的‘草泥马’在狂奔。
这不要脸的家伙怎么跑这里来了?
跑人家家里来不说,还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裤衩……
他就算不觉羞耻,也应该觉得丢人吧!
她回头朝门口的男人看去,只见他也是一脸黑。
很快,房门被打开,男人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紧身体恤加上一条破口牛仔短裤,脸上没带墨镜和口罩了,但头上带了一顶鸭舌帽。
就这么平淡无奇的打扮,可这男人‘天生丽质’,除了貌美如妖,身材也是模特标准,再平常的打扮都无法掩饰他的闪光。
不等夫妻俩再惊呼,他笑呵呵的上前,一手揽着一个,下巴还扬起帅气迷人的弧度,“没错,我就是许兴延。”
老两口盯着他,那真是眼都不眨的。
肖凤兰突然‘啊’了一声,赶紧从身上摸出手机,像是哀求对他道,“我、我能和你照张相吗?”
她话里带着征求,可调出相机以后立马举高,自己还摆了‘剪刀手’的姿势,笑得只剩两排白牙,眼睛都只剩下两条缝了。
而陈青不甘落后的催她,“凤兰,快给我拍几张!多拍点!多拍点!”
他也不管许兴延是否愿意,单手抱住许兴延的腰,同样比了个剪刀手,笑得就跟捡了宝一样。
对面大门口,楚心琪看得除了抚额外,几乎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可夫妻俩玩得这么嗨,她又不好上去打扰。
干脆啊,拉着一直脸黑的莫翎白悄然离开,还不忘轻手把大门关上。
…
回到他们家里,楚心琪把姜弈秋说的话说给了莫翎白听。
莫翎白挑了挑浓眉,“他掌握了很多?”
楚心琪点着头,“姜大哥既然让我传话,那肯定就是真的。”
莫翎白微眯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兴趣,“那我真得见见他,想必姑姑也会感兴趣的。”
楚心琪惊讶的把他盯着,“姑姑?你姑姑在哪?”
“她已经来了圣江。”
“啊?!”
“这两天她没空,改天再带你去见她。”
“……”
楚心琪汗。
他们这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动作快,一个比一个神秘。
不过对于莫书苓的行踪,她还是理解的。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要是落入某些人的眼中,肯定要出事的。
…。
此刻,在某一处豪宅中。
狠狠的甩了女人一个耳光,吴越还不够解气,指着她厉声斥骂,“贱人,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为了钱,你想连老子都一起害吗?早知道你这贱人会惹这么多事,当初我就不该留你!”
冯佳瘫坐在地上,捂着被打痛的脸,哭得又可怜又委屈,“我能有什么办法?那姓龚的非要让我帮她,我敢不听她的话吗?你要怪,就去怪左明富他老婆,是刘全秀跑去求龚朝雯的!刘全秀说她弟弟被人打成重伤,差点就成植物人了,都是因为陈青去售楼部要钱引起的,这个仇她一定要替她弟弟报回来。就因为左明富帮了龚朝雯几次,龚朝雯不得不给刘全秀这个面子,这才给我施压让我对陈青下手的。我哪知道朱玉会那么笨,居然把药用错了人。”
听完她解释,吴越更是怒不可遏,上前一脚踹向她肩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不事先给我说一声!你自己看看,现在医院闹成什么样了?老子真想把你交出去,让他们弄死你得了!”
冯佳一听,顾不上浑身疼痛,惊慌的将他大腿抱住,“这事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啊!”
吴越气出了一脸皱纹,脸色也是铁青铁青的,突然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绳索,趁她低头痛哭,狠厉又绝情的将她脖子缠住——
“你给我去死!老子再也不稀罕你这种只认钱的贱人!”
“不……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