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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场这么高调又总能引起轰动的,除了姜靳言那只骚狐狸还会有谁?
傅七笙立马就坐正了一些,这男人也真是绝了,她怎么走哪儿都可以碰到?
他好像特别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上身一件黑色的短T,简单清爽,下身一条黑色的破洞牛仔裤,将那两条长腿衬得更加的笔直诱人。
只是其中一条手臂依旧缠着纱布,上次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
嘴角依旧是熟悉的弧度,邪气妄然,那坏坏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眼角的泪痣让他更加的多了几分痞气。
一进来,眼睛就像是雷达似的锁定在角落里傅七笙的身上,长腿迈着大步子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了傅七笙。
完全无视了所有人,好像眼里只有傅七笙一样。
这更是让那些演员惊愕,原本还在想这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头,能搞定柳导这样挑剔的人。
如今,竟然还和姜靳言这样的大影帝认识?
无疑的再一次刷新了他们对傅七笙的认识。
这样一个少女,何德何能,能和这么多大人物交往颇深?
或许姜靳言在傅七笙眼里就是一个没脸没皮的痞子,但是,在光大群众,乃至全世界影迷眼里那可就是一个神话啊!
国际大奖拿到手软,还刷新了世界纪录,凡是国际上名气大的导演都表明过想和Z国的姜靳言合作。
他的名字和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不得了的奇迹。
现在国内想要找一个能和姜靳言名气能力相当的也很难。
要知道,他才二十七岁,就已经达到了这个高度,现在娱乐圈二十多岁的,全部不都是被称作小鲜肉?能有什么实力?
柳昌盛看了一眼那边就收回了目光,不同于其他人的惊讶,他早就知道他们两个是非常熟的关系了。
在他看来,姜靳言就是在追求傅七笙,和姜靳言合作了这么多次,自然也知道几分姜靳言是什么人了,看似吊儿郎当花花公子,实际上,还从未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姜靳言直直的走向傅七笙,傅七笙想要假装不认识他都难,那些人的目光无一不是落在她身上的。
审度,怀疑,嫉妒,难以置信,各种情绪的眼睛都在看着她。
她虽说没做什么亏心事,但是这么多人以这样诡异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还是有些别扭的。
如果可以,她现在真的想甩给那男人一个华丽丽的白眼。
不过几秒钟,那男人已经飞速来到她面前,熟稔的直接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似乎来的急,有些口渴了,丝毫不介意的拿起她刚刚喝过的水杯,一饮而尽。
冲散了喉咙的干渴瞬间觉得全身舒适。
完全无视了傅七笙那惊悚的目光,笑出一口大白牙看着傅七笙。
语气吊儿郎当,十分不正经。
“干嘛这么看着我?几日不见如隔三秋?”
果然,骚狐狸还是那个骚狐狸,原汁原味,没毛病。
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您这出场还真是高调。”她意有所指,目光扫了一眼已经空掉的水杯。
真是搞不懂这男人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故意搞的这么亲密?
姜靳言长眉微挑,一只脚翘搭在另外一条腿上,懒散肆意。
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傅七笙那满脸无语的白嫩脸蛋儿。
浅茶色的眼眸澄澈深邃,倒映着她的脸。
“那是因为我帅的惊天地泣鬼神。”
“脸呢?”
傅七笙冷嗤一声,要数这个臭不要脸,姜靳言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好好保护着呢,保不准儿你这女人哪一天就突然醒悟发现我的好了呢。”他依旧没脸没皮的开玩笑。
但是傅七笙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笑。
她可不认为这男人真是突然喜欢她了,毕竟过去的傅七笙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让这男人给予一个多的眼神,又怎么会在这短短几个月内改变这么多?
无疑是抱着某种目的的,如若不然,他可能也已经怀疑了她的身份。
毕竟,他和真正的傅七笙可是已经认识十多年了,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多多少少是什么个性也是会知道几分的。
傅七笙面不改色,反正任由他怀疑去好了,怀疑又能怎么样?除了灵魂不是傅七笙的,哪里能有什么问题?
她一点儿都不担心。
“你来这里做什么?”继续低头翻阅她第一场戏的台词,她要做饭完美,无懈可击。
“唔,你还不知道?我也是这个戏的主角之一啊。”姜靳言手撑着下巴,眸光依旧没从她脸上收回来,眯眼笑着的模样真是像极了一只狐狸。
而且是漂亮的不像话的那种。
傅七笙抬头看着他,皱眉,柳昌盛好像没有和她说过姜靳言也是主角啊。
不应该啊……
似乎是瞧出傅七笙在想什么,姜靳言低声轻笑起来,像是一只妖精一般。
“你这女人也真是够不知好歹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拒绝得了我的女人呢,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被打的。”
别人想要得不到,她倒好,就好像他是什么瘟疫细菌一样,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傅七笙冷冷的白了一眼对面笑得乐不可支的男人,讥讽。
“我不喜欢长的娘气的男人。”
“没事儿,其他地方爷们儿就行。”这男人却跟她开了一个黄腔。
一点儿都没觉得不好意思,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他们两个‘颇为愉快’的相处,让一边的人看的心里不是个滋味,现场演员有不少是姜靳言的粉丝,而姜靳言却满眼都是傅七笙,同为女人的她们,自然是少不了嫉妒的心情了。
这是一种普遍不过的情绪。
而莫如沁却十分安静的呆在一边,许久,嘴角却荡开一丝凉意。
她果然是小看傅七笙这女人了,还真是有本事啊,不仅能搭上柳昌盛,还能搭上姜靳言,真是不得了。
怪不得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这部戏的女一号,后面这么多人给她撑着,能不是她么?
她可不相信傅七笙和这些男人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不然的话,谁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她?
肮脏的肉体交易是绝对少不了的,在这个圈子里,多的是不为人知的黑暗丑陋。
这样一个下贱浪荡的女人,也妄想和傅远兮搭上关系?
莫如沁放松了不少,只要不要妄想勾引傅远兮,她就没什么可畏惧的。
后来傅七笙才知道,原来姜靳言就是剧中的男一号,并且是那个女一号最后爱上的男人,两人之间有感情戏。
但是今天并没有姜靳言的戏份,姜靳言的戏份不算多,甚至都没有莫如沁多,算是友情出演,但是却也是男一号的地位。
要到中后期他才会出现,前期都是和养父姐姐之间的斗争,以及一系列的凶案追查。
而姜靳言今天只是单纯的来看傅七笙,毕竟她才刚刚进入剧组,肯定很多事情很多方面都不懂,有他在的话可以省去不少麻烦的。
正式开机,画风一转,古堡特意装饰的阴森诡异,如果真的是一个人在这附近转悠确实会觉的挺可怕的。
吱呀吱呀——
不轻不浅的脚步声踩在地面的枯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小院里笑得尤为森然。
少女穿着一件暗黑的裙子,没有任何生机,古板而深沉,天气阴沉,乌压压的一片,她像是漫步在云端一般的悠然自得。
全然不觉任何的不适,一双清亮的眸,反射着极淡的暗光,像极了已经老化的电灯,忽明忽暗,脸色白的不像话,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眼眶泛着红,面无表情的走着。
裙边随风扬起,翩飞好看的弧度,露出一小节小腿,只是,仅仅一眼,就可以看到那小腿上触目惊心的灼目血迹。
血迹已经干了,贴在肌肤上,颜色转深,红的发黑。
垂在身侧的手里,攥着一把匕首,匕首上的新鲜血液说着刀刃滑落在地面,随着她走过,地面留下刺目的鲜红之色。
血液的腥味浓重,森然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她可爱的姐姐啊,一定是在哪个角落里瑟瑟发抖着吧?
是不是在想着如何能杀死她,如何能将她抽筋拔骨呢?是不是也拿起了凶器等着给她致命一击呢?
殷红的唇缓缓荡开一丝诡异的弧度,那双漂亮的眼里似乎迅速蔓延漆黑之色,将那瞳孔全部染黑,黑的没有任何生机。
风声掠过耳边,树叶声沙沙作响,安静的只剩下这一丝声音。
吱——
她走到了古堡门前,伸出手不轻不重的推开那扇门,似乎是因为年代久远了,开门的时候发出一声畴长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无限回音,这声音似乎瞬间传遍了整座古堡。
她又似乎听到了某个角落里,她亲爱的姐姐瑟瑟发抖的声音。
绝望吗?痛苦吗?惊恐吗?
瞧,早这样该多好?为什么以前一定要用一种她不喜欢的方式对待她呢?
自食恶果的滋味如何?
她像是在做恶作剧般的小孩子一样轻声笑了出来,笑得凄惨,悲凉,那张精致又可爱的脸在城堡里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诡异。
空无一人的古堡里立马回荡着她咯咯咯的笑声,如果放在平时,人们会说,多可爱的姑娘啊。
但是现在,却给躲在阁楼里的女人造成严重的心里压力。
她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一阵一阵的感觉发冷,心脏狂跳的声音在小小的阁楼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几乎要从她的胸腔跳出来一样,一种头皮发麻的毛骨悚然蔓延全身。
她疯了……塔丽雅疯了!
这个向来安静沉默的少女,竟然在地下室里残忍的杀害了养育了她十八年的养父!
安娜手里紧紧的抓着一根木棍,血红着眼睛瞪着门口的位置。
偏偏,塔丽雅那悠然自得的脚步声不轻不重的传入她的耳畔,让她冷汗止不住的流。
要不是亲眼目睹,她难以想象,那个沉默寡言近乎孤僻的少女,竟然会毫不犹豫的一刀捅在父亲的心脏!
就那样面无表情将父亲的尸体捅了无数刀!从头至尾,塔丽雅的表情都那么淡,像是一个复仇的机器人一样。
她在门口的门缝里目睹了这一切,她原以为,父亲会给不听话的塔丽雅一个惨痛的教训的,可却没有想到,她过来后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她吓得顾不得父亲的尸体狂奔,却被塔丽雅发觉,她无处可逃,只能躲在这狭小的阁楼里,闻着那长时间不通风而发霉的难闻气息,几乎令她作呕。
但是她不敢出去,她怕出去就是死。
毕竟塔丽雅已经彻底的疯了,她是对付不了一个疯子的。
最终,脚步声越来越近,直直的,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向她躲藏着的阁楼,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安娜的心口上一般。
她呼吸逐渐浓重,有种几乎要窒息的感觉,剧烈颤抖着,紧绷着的神经,那种折磨人的声音,几乎将她逼疯掉!
最后,门口传来一声细微声响,安娜瞬间瞪大眼,吱呀——
门被推开,少女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生硬的从脸上扯出一个笑容,眸子漆黑的像是被墨染了一样,对上那双眼睛,安娜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失声尖叫出声,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门口的少女却缓缓走向安娜,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很淡,带着血色有种幽幽的蛊惑之感。
“姐姐,是你杀死了爸爸对不对?”
——
“好,卡!”
柳昌盛终于回过神儿来,他故意粗重,面色掩盖不住的激动,依旧没有从刚刚那一段表演中回过神儿来。
他没有想到,傅七笙竟然会有如此惊艳的表演,将少女的那种绝望,痛苦,仇恨,表现的淋漓尽致!
就好像她自己也经历过一般,那种真实的感受像是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叫人喘不过气来,这好像并不是在演戏,好像是真的一样!
现场的人,无一例外的怔愣,看着淡定的从楼上下来的少女,一个个竟然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那种惊悚感还没有消逝。
他们竟然差点以为她真的和饰演安娜的莫如沁有仇一样!
太过真实了!
莫如沁一直瘫坐在阁楼的角落里,冷汗出个不停,表情依旧惊恐,她看着傅七笙逐渐远去的背影,伸出手捂在自己的心口处。
狂跳不止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彻骨森寒蔓延全身,让她手脚瘫软,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越来越给她一种像极了莫妄欢的错觉?
为什么刚刚她差点就以为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回来复仇的莫妄欢?
傅七笙在推门进来的时候,那个眼神她不会忘,是真真切切的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一刻,对上傅七笙眼睛的那一刻,她失声尖叫出来,并不是在演戏,而是实实在在的受了惊吓!
像是日夜折磨着她的梦魇一样!那么真实,真实到她难以分辨究竟是演戏还是什么。
谁都没有发觉莫如沁那惊恐的情绪,没有人理会她,而是全部关注着傅七笙,一阵沉默以后就是惊天动地的掌声!
没有想到,这个除了导演谁都不看好的少女竟然会有如此之精彩的表现!
让所有人都带入到了那种绝望与仇恨的情景之中,不知道的还真的会以为面前这个看着阳光开朗的少女真的是背负着什么一般。
给了人们心灵震撼一击。
从这一刻起,谁也不会再小看这少女一丝一毫,他们没有资格,他们达不到少女这样的境地。
几个年老的演员不由得有些自行惭愧,他们演了一辈子戏,却没有面前少女这样的领域这样的境界。
傅七笙心情很不错,没错,她承认了,她刚刚确实是故意去吓唬莫如沁了,没想到那女人心里那么脆弱,这点程度就扛不住。
这也只是开始而已,所以,她喜欢这部戏的原因就在这里,主人公,很像她,但是她比主人公强的是,她没有被现状打倒,她还是她。
回到座位,就迎上姜靳言那浅茶色的眸,深邃的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最后是震惊的。
她还是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脸上看到这么正经的神色。
嘴角弯了弯,拿起工作人员买回来的咖啡喝了一口,眯着眼看向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的男人。
声音刻意压低,有些阴森森。
“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姜靳言瞬间回神,从那种震惊震撼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确实是让傅七笙意想不到,喝咖啡的动作微微停滞一下,眸子里闪过一缕暗光。
因为,他说,“你和莫如沁有仇?”
他的话,直白而锋利,有种咄咄逼人之势,向来吊儿郎当的男人,敛去了那懒散无畏的笑意,变得严肃的时候,还是震慑到了她。
尤其,是他的敏锐与直白。
他几乎不是疑问句,而且陈述句,他只是在讲给她听的,并不是在询问她。
许久,傅七笙看似满不在乎的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眸光没有看他,声音寡淡。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这一点,她确实是没有想到,只有姜靳言这个男人,看破了她。
她恨莫如沁,恨李月娇,恨莫文康,如果不是她们母女,说不定母亲就不会死,虽然改变不了莫文康是一个渣男的事实,可是她只要母亲能够好好活着啊。
当年的那一幕,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莫文康强制性的把母亲送去了精神病院,李月娇就抱着莫如沁笑着看着那一幕。
她永远忘不了母亲在那个时候看向她的目光,她被那些医生几乎暴力的拉扯着,硬生生的将她们母女两个分开,母亲叫喊着她没有疯,她叫喊着她的名字,到最后一刻,她都在为她担心。
那样温柔那样美好的母亲,莫文康怎么能狠的下心?就为了那肮脏的钱和权?
就是为了得到母亲辛苦打拼下来的家业,他会做到那么的绝情,那个时候她才五岁啊,就已经看透了人情冷暖,就是这个她最信任的男人,就是这个她最依靠的男人,无情的抛弃了她。
而他的私生女,他却万般疼爱,将她推出去以后,疼惜的将莫如沁抱入怀中,那个比她小一岁的女孩看着面前的一切,笑得那么开心……
一切都好像是一个笑话,之后他毫不留情的把她扔给了他的亲兄弟照顾。
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跨入另外一个地狱而已。
她所谓的叔叔婶婶,把她在大冬天关在门外整整一夜,不给她饭吃,甚至经常动手打她,她才不过五岁啊。
她做错了什么?
她从小经历的一切她没有疯已经足够她坚强了。
为什么不能恨他们?
傅七笙那突然压抑沉重的气息,影响到了姜靳言,他清楚的感觉到了来自傅七笙身上的某种无法压制下去的仇恨,像是在骨髓里肆虐着,折磨着,鲜血淋漓。
他微微一怔,看着傅七笙那平静的侧脸失了神。
没想到,他这样一句话,却真的说中了她的心事,从未见到过这样沉重的傅七笙。
在他的映像中,她一直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子,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那双眼睛里澄澈干净。
从小便追逐着她,从小到大,她好像都没有变过,永远那么干净的笑着。
他身经黑暗,与那样的她完全是两个极端,他甚至不忍心去玷污了她那种美好。
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那个天真开朗的女孩子也有了心事?也变得这样尝尽风霜的沧桑模样?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一次次落在她的身上,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不知道,甚至,他迷茫着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姜靳言突然发觉,直到今天,他才彻底的对这个少女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玷污的一片净土,也染了浑浊。
心脏有些沉重,像是巨石压在心口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闷闷的难受,闷闷的疼。
他眸光动了动,绯色薄唇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低沉的声音柔了几分,少了几分桀骜不驯的浪荡,多了几分安宁。
“中午了,有没有想吃什么?我请客怎么样?”
他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他依然敏锐的察觉到了她压抑的情绪。
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嬉笑着,笑得明媚动人。
什么都似乎没有发生,他对她的保护,对她隐私的尊重,这一刻让傅七笙对他改观了一些。
她一直觉得,姜靳言这个男人永远那么不着调,把人生当做游戏一样,肆意挥洒着他拥有的一切。
完完全全的豪门公子哥的做派,但是这一刻,她推翻了她的那种想法。
她似乎不应该从表面而判定一个人,谁都不像表面看着那么透彻,就像是她。
表面上嬉笑怒骂,看着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烦心事一样,可是呢?
她内心里的恶魔在躁动着,想要将那自家人一点一点推向地狱,脑海里无数次恶毒的诅咒过他们。
谁知道呢,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究竟心里住了一个怎样的恶魔。
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天,与她的境地截然相反的烈日骄阳,像是一种讽刺。
她嘴角勾了勾,眯眼,语气平静悠闲。
“好啊,只要你不心疼。”
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一样,谁也没去触及那片禁地。
整整一天的拍摄,而且傅七笙更是创了零NG的记录,顺畅到不可思议。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如沁的状况却出了问题,频频出错,心不在焉的,甚至连台词都经常性的忘记,导致本来可以在下午四点前完工的工作一下子推迟到了晚上七点半。
惹得柳昌盛脸色极差,几次动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他才不管莫如沁是什么千金小姐,他只知道她不认真,耽误别的人。
状态能差到这种程度,真不知道是他看走眼了还是怎么样,原以为莫如沁实力不错的,结果却闹出这种事。
但是也没办法了,合同签了,也正式开机了,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收工后,傅七笙去试衣间换了她来的时候的衣服,身上涂抹的血液也都清理干净了。
结果一出门,就正好遇到了从对面洗手间出来的莫如沁。
显然这女人还没有从中午那场戏的惊吓中清醒过来,看到她的时候竟慌乱的后退一步,好像她面前的人是什么恐怖的恶鬼一样。
傅七笙眉梢一挑,啧,看着她这个模样,还真是挺爽的。
接下来的时间,有的玩儿了。
莫如沁稀奇的没有再和她搭话,脚步慌乱的急忙跑开,好像后面有什么豺狼虎豹追赶着她一样。
傅七笙眯眼,唇角勾了勾,这才迈着悠闲自得的步子向外走去。
今天的心情真是不错。
出了古堡,就发现姜靳言在门口等着她。
他靠在他的银白色跑车前,受伤的那只手揣兜,看到她的时候立马扬了扬另外一只手。
傅七笙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虽然大部队时间不靠谱了点儿,但是这家伙长的确实是帅气,五官精致立体,几乎挑不出任何的瑕疵来。
也难怪以前的傅七笙这么稀罕这家伙了。
“你怎么还没有走?”走上前,看着他问了句。
明明这几天都没有他的戏份,可这男人竟然一整天都呆在这里。
“这不是正好有个做护花使者的机会么?我送你回去。”
傅七笙眉梢微扬,也没有拒绝,免费的豪车送,不坐白不坐。
“好啊,谢谢。”
姜靳言对于傅七笙第一次没有拒绝他而惊讶扬眉,桃花眼中的笑意更甚了一些,连忙跑去另一边给傅七笙打开车门,绅士十足。
被这女人嫌弃习惯了,突然没嫌弃,还真是有些别扭,但是,挺高兴的。
别人不知道傅七笙和傅远兮的关系,但是傅家和姜家有很多合作,自然也走的近一些,三人从小就认识,甚至,对于傅七笙并不是傅家亲生的孩子,他也略有耳闻。
傅家倒也把傅七笙保护的挺好,虽然傅司国和高秋莲并不喜欢傅七笙,但是碍于老爷子傅振霆在,他们也不敢对傅七笙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顶级跑车的速度自然是不一般,半个小时的路程回到青城一号也不过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下车,傅七笙回头看了一眼姜靳言,“茶我就不请你喝了,下次再见请你吃饭。”
姜靳言似乎颇为失望的耸肩,“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客气一下,你都欠了我多少顿饭了。”
每次说请吃饭,结果呢?到最后还不是没下文?
“不喜欢也成啊,正好给我省钱,何乐而不为。”傅七笙对姜靳言这男人从来都看的客套,这男人可是见缝就钻的,就不能让他太过得瑟了。
“那可不行,我多亏的慌,况且这伤还没好呢,你真良心过得去?”姜靳言晃了晃他缠着纱布的手臂,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傅七笙扫了一眼,然后微笑,“小仙女是不需要有良心的,再见。”
说着,直接哼着歌转身回去,一点面子都不给姜靳言留。
背影都透着十分愉快的感觉,姜靳言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看着她进去,然后其中一间房间窗口的灯亮了起来。
眯眼,唇角扬起,眼底是真心实意的笑,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见到她以后的许多变化。
人生又似乎不是那么索然无味。
许久,他才转身上车,驱车离开。
夜色渐浓,对于某些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注定,要在惊慌之中度过了。
洗完澡,吹干了头发,傅七笙去化妆台擦了一些补水的,今天在太阳下晒了一天,皮肤有些受不了。
擦好以后,转身坐在床上,立马掏出手机来,先是打开电话记录看了一眼,没有电话打过来。
嘴角撇了撇,然后又点开了微信。
看着他的头像,点开聊天框,内容还是前天结束的话语。
依旧是她的那一个哦字。
也不知道这男人究竟在忙什么,竟然两天都没有联系她,可是她给他打电话或者打短信的话,又显得特别没面子。
肯定又少不了他的一阵调侃的。
可是这都第三天了,他还一点消息也没有。
搞的她有些烦躁,按理说,这男人应该没事儿的话会给她来个电话或者短信的啊。
盯着手机屏幕,纠结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到底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但是,怎么说呢?
那男人肯定会嘲笑她的,有些烦躁的在床上来回滚了滚。
最后,她才终于下定决心,给他发一个微信,好比打过电话去不知道说什么要好得多吧?
快速打下两个字。
[忙吗?]
但是随之删除,又编辑出几个字。
[你那边是白天还是晚上?]
她抓了抓头发,这句显得太生硬了,果断删掉。
这么盯着手机,半天不知道该发什么过去,盯着盯着她神不知鬼不觉之下,就写下几个字。
在差点点击发送按键的时候猛地回神,看着自己写下的那几个字,像是受了惊吓似的把手机扔到一边去。
她她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在上面写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好……
后面的文字没写出来,但是拼音已经出来了……
傅七笙一脸惊悚,尼玛!这绝对不是她写的!
竟然看着那个拼字,下面还有相对应的文字,是一个想……
“我靠!清醒点!今天兴奋过头了吧!”
傅七笙恶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有些后怕,差一点,差一点就把这句话发送出去了。
要是真的发送出去了的话,那男人不得笑死她?
鬼知道她怎么会编辑出这么恐怖的一句话来!
安抚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心脏,傅七笙松了,还好,还好,关键时候清醒过来了。
正心虚着,一阵欢快的铃声就响了起来,她下意识拿起手机一看,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纠结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才滑动了接听。
“喂?什么事?这么晚打电话。”
听着这女人那故作冷静的声音,那边的他浅眯黑眸,唇角淡淡的勾了勾。
“那,这么晚了你一个劲儿的对着我微信编辑什么话?半天都没有发过来?”
“什,什么?!”傅七笙瞬间结巴了,下意识的心虚,有些目瞪口呆,他怎么知道?!有透视眼?!开什么国际玩笑?!
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他正打算给她发个微信的时候,就看到聊天框最上面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他还挺新奇的等着来着,可是那个提示反反复复许多次,就是没见她发送过来。
搞的他还以为是他的网络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现在看样子,这女人又傲娇了。
“难道不知道发送信息之前,微信会提示给对方?”
傅七笙“……”
有些咬牙切齿,她现在可不可以选择再也不用这个有这种坑爹功能的软件?!
玩儿了这么久,她竟然都不知道!
这下好了,丢人丢大发了!
让她以后可怎么在这男人面前抬起头?
------题外话------
快夸这么勤奋的萌涂!觉得自己好棒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七七,亲妈还是不厚道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