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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龙家。
十一月中旬,南方下着滴滴答答的小雨,龙老爷子屋里的老黄历上写着,宜嫁娶,纳采,祈福。
当地的民俗中,下雨即是下财,结亲当日下雨就是进财,雨越大越财源就越好,是大吉之征。
而今日,是龙羿与云锦溪在注册结婚时隔四年之后的正式大婚。
G城龙家乃大家族,龙羿大婚自然不可能马虎。而老爷子属意中式婚礼,为了孝敬老人家,龙羿与云锦溪对于婚礼的安排没有异议。
而传统的中式婚礼,注重礼节,虽繁琐,但对于国人来说却显得更隆重与正式。
这个等待许久的婚礼,从半年多以前就开始准备了,如今万事俱备,就等着今天龙羿专程坐着专机到云家将云锦溪迎回龙家。
老爷子一大早看到下雨,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喜气洋洋的笑意。
“爸,雨都要飞进来了。”
龙雪儿进了门,身后的秦程将伞放到门外。
“阿羿呢?准备要出发去云家了吧?”
闻言,龙雪儿与秦程相视了一眼。
老爷子雪白的眉头抬起,“不要告诉我,大婚之日他还敢乱来?”
龙少爷还真的有些乱来了。
龙雪儿叹了口气:“昨晚他提前去B城了。”
—
婚礼前一晚,云家。
因为婚礼即将到来,整个云家上上下下也是装扮一新,喜庆十足。
房间里,云锦溪亲自将明天婚礼要穿的那套红艳喜服再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从更衣室里出来。
“你们还不回去休息吗?”
她惊讶地看着还坐在她房间沙发上的两位伴娘之一的司徒瑶与姜恬。
在她进更衣室之前,她们在讨论明天婚礼事宜,讨论结束后司徒瑶便说要早点回去休息,但此时竟然还在这里刷手机?
司徒瑶懒洋洋地抬眼看她,“忽然又不想睡了,不行啊?”
姜恬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就不陪你了。小溪,我回房了,你们也不要聊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她在这里本来就是为了陪司徒小姐,虽然她压根没理她,满心眼都在她的手机游戏里,可任性如初的司徒大小姐说她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哪怕是玩游戏,所以她就无聊地坐陪了一会了。
现在小溪出来了,既然她不想睡,那就让她陪着小溪吧。
这几天她们伴娘也是忙得很,为了养好精神还是早些休息。
“好。”云锦溪应了声,走到司徒瑶身边坐下。
最近她忙于婚礼的事情,工作上很多事都是身为特助的姜恬每天来回奔波,确实是累了。
“怎么?有话想跟我说啊?”云锦溪一手搭上她的肩膀。
司徒瑶眼都没抬,慢不经心地吐出一个字:“没。”
云锦溪笑:“确定没有?”
司徒瑶被她那似乎看透一切的笑意给惹恼了,“说了没有就没有。我困了,回去睡觉。”说着,收起手机起身想要走人,云锦溪也不拦她,只是对着逃离的背影慢悠悠道:“我哥明天早上十点的班机直接到G城。”
对于她的话,司徒瑶完全当作没听到一般,脚步停都不停一下。
“唉!”云锦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对欢喜冤家啊!
—
云锦溪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许久没有办法入眠,兴奋与喜悦是肯定的,但让她睡不着的原因却是因为司徒瑶与哥哥云飞扬的事情。
两年前,在婚礼前夕,哥哥的合伙人兼好友意外出事,失踪了,除了他们的实验室及兵工厂的事情需要处理,还得找人。
所以哥哥想推迟婚礼,结果因为这个跟瑶瑶闹不愉快,其间两人发生一些争执无法达成共识,哥哥一向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SONG的失踪他不可能无动于衷,最后他决然离开,一走就是两年多。
如今宋瑾行安全回来,他也将外头的事情处理干净了,刚好能赶上她的婚礼。
这两年,瑶瑶从来没有主动问过他的行踪,哥哥偶尔打电话回来也同样的没提起瑶瑶。
感觉,就像在跟对方怄气一般。
明天再见面,能重修旧好吗?
不仅是哥哥与瑶瑶,同样在两年前悄无声息分开的小恬与三叔,他们的再次见面将会怎么样呢?
辗转反侧中,时间已经指向零点。
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拿过来看了一眼,是龙羿。
“睡了吗?”
“还没,你怎么也没睡?”她很快地回了消息。
不会是跟她一样想着明天的事情睡不着吧?
好一会儿,龙羿没有回,正奇怪他在干嘛时,他的电话来了。
“干嘛还打电话啦。”她语气埋怨,但心里却甜得很。
“走到窗口来!”
电话里,是他带着笑意的声音。
“窗口?”哪里的窗口?
“快点,外面下雨了。”
闻言,云锦溪惊呼出声的同时,迅速从床上下来,冲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
她卧室的窗口正对前花园,而此时,花园里寂静无声,昏黄的灯光下,细雨纷飞。
她的视线穿过迷蒙的雨帘,望向花园外面。
此时的龙羿,正站在花园围栏外面,仰高头望着她窗口的位置,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嘴角上扬,轻唤了声:“老婆,我来了。”
云锦溪也看到了他,抿着甜甜的笑意隔着细雨遥遥地望着他。
“怎么忽然跑来了?”
原计划应该是明天早上六点的航班飞过来的。而且,婚礼前一夜,不是说不要见面吗?
他这样,简直是……
可是,来都来了,能怎么办?
“要不要下来?”
“要是我不下呢?”
“你忍心看我淋着雨等到天亮吗?”
这会儿,云锦溪也不管什么规不规矩的了,手机也没挂,就跑出了房间。
—
夜晚,细雨沥沥,云锦溪像个小女孩一样,撑着把透明的伞,碎步穿过花园,来到被雨水打得乌黑湿润的木质围栏前,来到他的面前。
龙羿接过龙梓手里的大伞,让他退了下去。
“怎么没加件外套。”隔着一层围栏,龙羿蹙着眉看着那站在他面前身上有些单薄的衣物。
十一月算不上有多冷,但是下着雨的夜晚,寒意就深了几分。
他的提醒,云锦溪这才惊觉自己连外套都没穿上,而此时因为有风,根本挡不住斜着刮过来的小雨珠,很快脸颊就湿了一片。
“忘了。”她朝他吐了吐舌头,“还不是因为你……”
龙羿转头,让龙梓从他的车里拿了件外套过来,隔着一道围栏,递到她手中。
在接过外套的那一刻,指尖相碰了一下,温度微凉却暖了心。
披上还带着他气息的外套,在这寒意袭来的初冬夜里,云锦溪整个人都暖呼呼的。
“怎么忽然就跑来了?”
暖暖的灯光下,云锦溪长发披在身后,眉目如画地对他微笑着。
“我老婆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
“明天就可以见面了。你这样跑来,外公知道会生气。”
“你不也跑出来了吗?我们扯平了。”他有些无赖道。
“要不要我开门给你进来?”花园后门就在不远处呢!
“不了。我就过来看看你。”
“要是我睡着了没看到信息呢?”
“那我看一眼你的窗口就走。”他笑。
“我还以为说你要翻墙进来私会呢!”云锦溪也笑。
细雨纷飞中,他们站在那里,隔着一道围墙,他朝她伸出手——
“小溪……”
他低低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他很少会这样叫她,结婚之前都是连名带姓地叫,结婚之后一口一个老婆,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出来,温柔又绵长,听得她心口都醉了,将自己的手递给他,任他温暖的大手将之整个包住。
“明天我们就结婚了。高兴吗?”
“嗯。高兴。你呢。”
“我也是。”
“龙羿……”
“嗯?”
“你要对我好,一辈子。”
嫁给他,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她会一直陪着他,爱着他,从年少韶华到白发苍苍,无论世事变迁,她只要有他,就够了。
“好。一辈子。”
待嫁的女孩,那么期待地望着他,对他说要对她好一辈子,他怎么能对她不好?
从他在迈阿密见到她的第一眼,从他们纠缠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从他意识到对她欲动到心动的那一刻起,从他与她结婚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起……
—
翌日凌晨,小雨依然沥沥淅淅地下个不停,整个云家都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
云锦溪五点钟就被姐姐从温暖的被窝中挖出来,随后云家几位女性长辈及司徒瑶及姜恬也过来了。
司徒瑶一进门就直往她整齐的大床上瞧:“我以为床上还有新郎官呢!”
在大家一片惊讶的眼神中,云锦溪抿着嘴儿笑,“胡说。”
“胡不胡说只有你自己知道昨晚跑出去干嘛了。”
她不承认,她也没办法,反正她是看到了。
“好了,快去洗脸沐浴更衣,时间要来不及了。”钟楚楚推着她往浴室而去。
迎亲吉时是早上九点呢,等会要吃东西,上妆,换衣服,琐琐碎碎的事情一堆。
云锦溪沐浴出来,早点已经送到房间,钟楚楚又催着她吃东西。
云锦溪吃了一些就不想吃了,刚要放下勺子,钟楚楚又道:“等会穿上喜服后你就不能再吃东西了。要等到晚上你吃得消吗?”
云锦溪愕然,“在飞机上也不能吃吗?”
他们是下午一点的飞机啊,要飞行一个多小时难道吃一点东西也不行?
钟楚楚笑了下:“不能。所以你要多吃一点。”
好吧,多吃一点。
云锦溪只能硬着头皮再吃了一些。
在她吃东西的时候,姜恬与司徒瑶将她今天要穿的那套红艳喜服,不愧名绣世家出的名家手笔,用了最好的料子和丝线,流畅的裁剪,别具精心的设计,让整件喜服无处不精美,无处不细致,尤其是裙摆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的朵朵牡丹,花团锦簇、傲然盛开,显得别样的精美华贵。
窗外冷雨纷飞,房间里暖气十足,穿着件白色单衣的云锦溪坐在梳妆台前,钟楚楚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发。
白皙好看的手指拿着檀木梳,将她一头养得极润的黑发一丝一缕地往下梳。
云锦溪看着镜子中的钟楚楚,眉目柔和,为她梳发的动作温柔至极,她仿佛看到小时候妈咪给她梳发的模样。
她是身上流着跟她一样血液的姐姐呀。
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呀。
可是,妈咪不在了,外公不在了,婚礼之前,父亲就有就过要来的,可是她不愿意他来。
而能给她送嫁的最亲最近的人只有姐姐了。
“姐……”
她轻唤了声,眼眶热热的,她感觉得到泪珠要溢出眼眶的温度。
钟楚楚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望着镜中素颜的女孩,乌发衬着润白的肌肤,极其清灵秀丽的模样。
她微微一笑:“都说结婚下雨天是老天爷在替新娘子哭,新娘子就不用哭了呢。怎么今天下雨了,我家的新娘子还哭呢?”
云锦溪反手握住钟楚楚的手,吸了吸鼻子,不想哭但眼泪还是溢了出来,“姐……”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她今天出嫁了,
她盼着,姐姐可以放下过去。
她盼着,姐姐,不要一个人负重前行。
她盼着,姐姐再次找到自己的幸福。
—
六点半,化妆师准时到了,开始给云锦溪上妆。
云锦溪天生丽质,气色极好,就算不上妆都是最美的天然韵味,若是非要弄个大浓妆简直是糟蹋姿色。
但今天要穿的可是艳丽华贵至极的传统喜袍,普通的淡妆根本就压不住。
只是,在未穿上喜袍之前,云锦溪看着镜子中那张越来越艳丽的脸庞,自己都觉得陌生啊。
“龙羿哥哥等会也认不出来了。”
司徒瑶还在一旁边笑着。
云锦溪也觉得。
但是——
“还要再浓一点。”旁边的化妆师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一眼那放在床上的喜袍后道。
还要再浓一点?
云锦溪有点想哭。
不过,等那件艳红色的喜袍穿上身时,就再也没有人敢说她的妆浓了。
只有这样的浓妆,才压得住啊。
—
九点整,时辰到,鞭炮声一刻不耽误的响了起来。
“龙羿哥哥过来了,快下去接进门利是包。”
司徒瑶拉着姜恬从楼上下来。
一身鲜红的喜袍穿在气宇昂扬的龙羿身上,没有一丝一豪的俗气,看着反而有一种特别的俊逸与潇洒。
—
云锦溪坐在房间的床上,听着楼下传来一阵阵的笑闹声,心底的愉悦与期待更是蔓延开来。
他来了呀!
一直到房门被人推开,她循声望去,那站在最前面一身红色喜袍满脸喜气的不正是今天的新郎官吗?
“龙哥哥,你犯规了!重来重来!”
司徒瑶不甘心地在一边嚷嚷着。
“好了好了,闹够了,不要再闹了。不能误了时辰。”钟楚楚从一堆人身后挤了进来。
随后与云家几个女性长辈走到床边,“小溪,时辰到了。”
云锦溪在姐姐的搀扶之下,从床上站了起来,红色喜袍拖曳到地上,光彩熠熠。
龙羿站在那里,同样看着一身红色显得华贵又娇媚万分的云锦溪,心中翻涌着无数难以言的急切与激动。
他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
柔嫩的小手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
她低头,看着两人交错的十指,心头颤动。
“小溪,嫁给我。”
嫁给他,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
最美的年华,最好的他,最值得的爱情。
—
新嫁娘出门之前,要拜别父母长辈。
云锦溪与龙羿到了佛堂,给外公与妈咪上香,敬茶。
“外公,妈,我会对小溪好,一辈子。”
他郑重地承诺。
泪水瞬间迷蒙了双眼。
他再度牵过她的手,伸手拭掉她眼睫上的泪珠。
“小溪,我们回家。”
她一步一步跟着他走着,跟着他回家。
从此,天大地大,有他的地方就是家。
—
云家门外,十二辆迎亲的加长型轿车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数百米的道路上都是一片红,在雨水的冲刷下,鲜亮耀眼,仿佛燃烧的火焰。
云锦溪与龙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就要坐上主婚车时,龙梓匆匆而来,在龙羿耳边小声地说了句——
“少奶奶的父亲在那边,想跟少奶奶说句话。”
他们的婚礼,不向媒体公布,不接受任何的采访,安保工作严密不透风。
就算是云锦溪的父亲,没有经过同意,也不可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而董坤仍然来了,就在几百米外面路的转弯处,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遥遥地望着这边的喜庆与热闹。
龙梓的话,云锦溪也听到了。
“你不想见他,让人打发他。”龙羿低声道。
云锦溪眨了眨眼,朝那边望了一眼,“请他过来吧。”
—
在这样的时刻,父女相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董坤觉得自己从头到脚,满是悲哀。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们要赶去机场。”
云锦溪淡然地开口。
“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我就来送一送你。”董坤开口,声音涩然。“我知道你不稀罕,我就站在这里看着送一送就好了。”
这是他的女儿啊!
他从小就亏待的女儿。
他觉得对不住她母亲,那个曾经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的明媚女子,那个因他而遭遇太多不幸最终早早离去的女子。
可他更对不住这个女儿,让她年纪小小就没有了母亲,他却从来没有对她多付出半分的父爱。
他这一辈子都在汲汲钻营,连气都顾不上喘一口,可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还让自己的另一个亲生女儿对自己形同陌路。
他明白,恐怕这辈子,他是听不到她再叫他一声“爸爸”了。
真是悲凉万分。
“谢谢。”云锦溪嘴唇弯了弯,然后与龙羿一起上了车。
董坤看着坐在车里的龙羿弯下身子用手帕细心地将云锦溪沾了些许雨水的鞋子轻轻地擦干,心底安慰又酸涩。
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他在商场上看到的那个桀骜不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龙家少爷,而是一个让天下所有的父亲都能心甘情愿地将心爱的女儿托付给他的男人。
他撑着雨伞看着车队在细雨中缓缓前行,慢慢地在眼前消失。
—
豪华专机抵达G城,已是下午三点,龙家接亲的人早已等待多时。
此时的G城,天公作美,雨停了。
几十辆豪华花车直接开往龙家祠堂,G城规矩,迎娶新娘之前,男方要先祭拜祖先,昨天龙羿就已经来过,但是在新婚当天,新嫁娘在入门前仍要先去祠堂祭拜祖先。
礼仪繁琐而复杂,几时在哪里怎么走,要行什么样的礼之类的都有规定,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专门的妇人指引,他们只要照着做就好了。
祭拜礼仪过后,便正式回龙家大宅。
正统的中式婚礼,除了凤冠霞帔,怎么可能少得大红花轿、浩浩荡荡的迎亲仪仗队?
为了这次的婚礼,龙家可是早早地做好了一切准备的。
当然,这迎亲路程太长了,总不能从B城云家大门就开始抬轿,然后上飞机,再从机场回家……
所以,这花轿就在龙家私人道路的入口处等待新娘子的到来,一圆新娘子坐着花轿出嫁的夙愿。
云锦溪在两名妇人的搀扶之下进了花轿,大红色喜帘落下的同时,鼓乐声响了起来,浩浩荡荡地朝着半山龙家而去。
坐在花轿里的云锦溪,耳边是外头熙攘的人声,炮竹声和马蹄声……
马蹄声?
想到外面骑马的人是龙羿,她忍不住好奇,想要伸手将喜帘拉开,只是小手才碰上去就被人打了回来,随即传来姐姐的声音——
“不许乱来。”
呵呵,姐姐在外面呢!
—
长长的队伍在上山路上走了近半个小时才隐约见到龙家大门口,大红花轿在轿夫的之下跨过大火盆,慢慢地来到龙羿的面前。
云锦溪在人搀扶之下下了花轿,龙羿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抹红色的身影是他眼里唯一的生动。
云锦溪才站稳,一只男性大手便朝她伸了过来,与她紧紧地交握。
十里红妆,待嫁年华。
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家走。
他们年轻而又幸运,在最好的年华早早地相遇,懂得珍惜彼此。
无论以后经历多少的风雨,都会携手前行,人生如此已是圆满。
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身处人群里的龙彻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带着笑,心却觉得空空的。
他原本,也应该拥有这样的幸福的,可他错失了。
他犯了错,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了弥补的机会,一次又一次地在心爱的女孩心里留下一道道难以磨灭的伤痕。
他是多么地后悔啊!
他丢失了那个曾经将自己的所有都捧到他面前的女孩,找也找不回来了。
云锦溪的婚礼,钟楚楚怎么可能不来呢?
刚才,他同样也看到她了,只是,她没有看到他罢了。
一只手掌拍上了他的肩膀,他回头,是纪初夏。
“十三叔……”
“怎么?”龙彻脸上仍然带着笑,挑了挑眉毛。
“别灰心。”纪初夏一脸灿烂的笑容,“愿你历尽千帆,归来仍少年。”
龙彻伸手,揉了下她的发顶,长叹一声:“你十三叔年纪大了。”
不是每个人犯了错,都能得到宽恕。
他与楚楚美好的少年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
—
龙家主屋,喜庆的一双跪垫已经摆好,龙老爷子一脸喜气地坐着等待两个晚辈的敬茶。
一对新人跪下,男左女右,相面对着,先给老爷子敬茶,然后是秦程与龙雪儿。
秦程在接过茶杯时,怎么也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
这辈子大概只有这么一次,龙羿这个儿子这么心甘情愿地跪在面前了,不激动才怪。
而人群里的龙翼咬了咬牙齿,低声道:“我要是举行婚礼,绝对不要中式的。”
姓秦的休想让他跪!
敬茶礼仪过后,就是热闹的喜宴。
龙家办喜事,席开何止百桌?
龙家山顶的那片空地三个月前就已经开始重新布置,不管刮风下雨都影响不了今晚的喜宴。
夜幕渐深,龙家从山顶到庭落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欢声笑语,祝福之声源源不断。
云锦溪换上轻便的礼服,给几桌长辈敬了酒后,便被龙羿送回了新房。
司徒瑶、姜恬、纪初夏、龙纤纤也陪着她回房,将自己的结婚礼物送上。
“芊芊,你送了什么?”
司徒瑶好奇地问道。
如今已经十九岁的龙芊芊小姐,刚上大一,青春无敌,貌美如花。
之前司徒瑶也有问过她送了什么,可惜她还故意保密。
她倒是想看看她能玩什么花样呢?
美少女龙芊芊一脸傲娇:“我送的礼物绝对会让龙羿哥哥跟小溪渡过一个特别激情刺激的新婚夜。”
“是什么?小溪,快点拆!”
“你不拆我来拆了。”
“我来我来。”
“又不是你们要过新婚夜,怎么比新娘子还激动?”
姜恬无奈地看着那三个围成一团的大小女生。
龙芊芊还小,也就算了,可瑶瑶跟夏夏好歹二十多了好吗?一个还是四岁孩子的妈呢?怎么就这么不庄重呢?
新婚礼物很快拆出来,是情趣玩具。
“去,我还以为你能变出什么花样来呢?”
司徒瑶一点也不以为然,这种小玩意,早几年她就玩过了,有什么好稀罕的。
“唉呀,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没用过的纪初夏倒是很有兴致道。
“真正有能耐的男人用不着这种东西。龙芊芊,你的礼物过时了,拿回家吧。”
“司徒瑶,你这个缺乏男人滋润的女人,不会是借口拿回去自己用吧?”
要说逗嘴,龙芊芊小姐这些年来与自己的小姑姑司徒小姐是不分伯仲的。
闻言,司徒小姐更不庄重了,直接朝龙芊芊扑了过来。
婚房内笑声不断。
—
晚上十点,龙羿终于从喜宴中脱身回房,将欲‘闹洞房’的几个女孩给赶了出去。
红色的双喜,红色的烛火,红色的床单,房间里的一切都是炙热的红色。
而穿着红色嫁衣的新娘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沿等他,长长的头发挽起,娇俏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几分灵动。
满足的感觉如同蜜水漫过心头,他举步朝她走过来。
“娘子,我回来了。”
闻言,云锦溪水灵的杏眼水波荡漾,朱唇翘起,脆生生地开口:“相公,要娘子帮你更衣吗?”
龙羿坐到床边,执起她的小手,抬起轻轻地吻了一下,“娘子,我们先喝合卺酒。”
说着,放下她的手,转身去倒酒。
“来。我们喝交杯酒。”斟了两杯满满杯的酒,将其中一杯递到她手里。
“我不会。”云锦溪娇笑。
“我教你。”龙羿倾身,强壮的手臂揽住她,轻轻一带,两人的胳膊端着酒杯交叉在了一起。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气息就在咫尺之遥。
他们同时喝了酒,云锦溪嘴里酸甜的青梅酒刚咽下去,龙羿忽然压了过来,嘴里还含着一口酒就这么地吻住了她的唇,缱绻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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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来潮就写了这么一章番外,下次更新时间大概是周一或周二吧,因为最近要做针灸,不一定会准时。哎,身体一旦倒下了,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往往要花数倍的努力,所以,亲们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要仗着年轻就透支,一点一滴,总有一天会消耗光,到时再来追悔就来不及了。
来来来,今天是月底了,快点掏光你们的票票啊。哈哈哈,好久没有催票票了,这感觉挺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