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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芙香的身体相对于经常受伤住院的江桥而言回复得很慢。
枪击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不知道是犯懒还是如何,她总是窝在床上懒得下来走动,要不是她面色有所好转加上枪伤的位置无关紧要,江桥还真以为那枪直接就把这人打成半身不遂了。
一般而言她都是由护工和司机老哥照顾着的,江桥虽然也想乐呵乐呵的参与到这一看护的氛围里,只是司机老哥那见江桥如见野狗的表情当真看得他既生厌也烦闷,想与可芙香聊些无聊的闲话也会因对方的干扰而阻断,自觉没趣的他便一直窝在她的公寓充当看门人。
程雏还是在悠哉的上她的学,除去被忽然出现的记者采访一通之外就无聊得很的江桥将对可芙香的关心移了不少到这孩子学校的人际关系上,时常问得一开始一脸兴奋的程雏犯起懒来。
有人愿意倾听自己的故事的确是不错的事情,只是这哥哥总是在自己说得兴起的地方总是一脸无趣,对群体生活一点兴趣都不感的他问起话来只有对新同学是否针对自己的忧虑。
“嘁嘁嘁”程雏摇起食指满脸得意:“你肯定没有当过转学生吧?”
对这嚣张完全不能理解的江桥反问:“当转校生就不会被欺负吗?”
“怎么老想着欺负欺负的”对于思想如此偏激而弱智的江桥,程雏都觉得自己说的话成熟得多,“学校关系可不只是被欺负和欺负而已,还有友好的聊天和一起去洗手间”
对于女生用‘下课一起去洗手间’这一自己无法理解的方式表达友谊这点江桥早就有所耳闻,没曾想这还真有此事。雌性动物的脑子就不一样,能把去洗手间这种普通的事情渲染出了约会的氛围,也是话语高超。
程雏解释了十分长的一段时间,才让心不在焉的江桥理解到对于一个班级而言,转校生是多么珍贵的特性,仿佛持有它的普通班格调立马越过重点班一般,结合自己论述的转校生价值,程雏十分自豪的认为自己绝不会落到被欺负者的境地里。
且不说她这论证方法呈现其经验知识的不足,即便按照她这‘有价值等价于不会被欺负’逻辑等式来考虑,这一整段论述里还是存在一个问题。
转校生是否能被定义为‘班级的财富’的问题
转校生的价值是通过同学间的生疏以及与原生同学的比较得出的,正因为她是忽然转入,并非原生同学的主观意向导致的与众人的隔阂,所以她才会炽手可热。
但是,这种偏好会随着熟络而减少,当众人的热情消退,程雏也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她身上转校生这一标签所带有的价值也只剩下名头。这个名头的用处是什么呢?一个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硬要说的话,它在话语里的价值还不如别人对她的一句诋毁。
听得江桥的这般解释,起身的程雏恶狠狠的踹了江桥一脚,直接进了他的房里,在她显然透着不高兴的‘睡客厅去吧白痴’里,房门反锁的声音响起,门缝里的灯光也在几秒之后消失。
这首操作真是骚,江桥还真是不知怎么处理比较好。进了程雏房间绕了一圈,本着‘相互交换’这一铁则的他打算就在这小妮子房间里过上一夜,只是刚躺在她粉色调的床铺上,便被一股她身上带有的体香给激得跳了起来。
女生身上的香气很容易与其形象挂钩,程度视乎人的幻想能力强弱和品行淫荡至何等地步。江桥在后者上具有绝无仅有的高度,所以他在嗅到的瞬间便回忆起了程雏不知何时曾经露出的表情,那表情里有不输给肉欲的成熟,与她自身体格和幼稚举止的反差正是催情的调味料。
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萝莉控在自己脑子准备对小女孩子发情之前便退出了房间,关灯锁门一气呵成,装得自己如同禁欲系的豪杰一般。
要说房间也不是还没有,但司机老哥与自己不熟也不好去开他的门,要睡杂物间还不如睡客厅,剩下的房间,就只有可芙香的了。
在门前踌躇很久的他嘴念着‘肯定锁着了’,手却不受控制的去转动把手。一转便到了底的门把反而把他吓了一跳,抽开手便在门外踱步。
回想起他伸手去碰触门把的行径,他便觉得自己这道德沦丧便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程雏是自己带来的,关系亲密得像兄妹,年纪还小,在东家的时候还睡一张床上,也曾给过自己授权,自己进她房间自然没什么问题,但可芙香可是不同,妙龄少女长相清秀,正是让人心动不已的年纪,并且与自己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
关系这两字就和一盆冰水一样的往江桥脑袋浇下,心头的好奇和躁动全被抚平,他坐回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便闭上了眼睛。
与少年毫无必要的矫情完全无关,三浦新一正在收拾行李,一旁跟了他不久的保镖不安心的说这些关切的话来,比方说回去之后不要和老爷起冲突啊、不要被长老们牵着走啊、自己的部下里头那些可信那些不可信啊,三浦新一一边听一边点头,将装好东西的行李箱推到门外,与不知道是否有意在门外的东戈登撞个正着。
三浦新一如惯例的依旧尊他一声师父,闻言的东戈登愣了一会,点头问:“要走了?”
“父亲在催”这般说后,三浦新一将他迎进房间。保镖与东戈登对上眼,点头示意后便识相的走出房间之外,站在门口待机。
安排给三浦的房间十分的朴素,原先只有一床一桌一立柜一椅,到了保镖过来后便又安置了张新的折床。东戈登坐在折床上,盯着地板,轻声说道:“辛苦了”
坐在大床上的三浦新一闻言脸色黯淡不少,目光游移,一切的烦恼在短暂沉默后的一笑里化为乌有,一切被利用的不甘全都化为灰烬:“是啊,真辛苦”
这般豪爽,与他以前不一样多了。
东戈登听言,抬头看着眼前这人,虽说这凶神恶煞没有什么改变,但是他目光里含着的东西还是多了不少的,比方说几分以前没有的率直,此时却如同点缀一般的修饰他的成熟。
率直不一定是好事,把它完全当成好事的江桥只是中了可芙香那无形中表现出的纯粹的毒而已,对于三浦新一这样终要成大事的人而言,率直所代表的坏处要远多于好处,只是他看起来并非是那么在乎的样子。
“把你邀来的时候,除去先前约好的东西,主要原因是‘破浪’”东戈登斜视靠在墙边的漆黑长剑,“当然,江桥所说的原因我也不会否认”
“‘破浪’这一招数,最核心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东戈登说话的主题十分的跳跃,与上一句的联系十分之牵强。
三浦新一摇头,东戈登笑:“你觉得你学到‘破浪’了吗?”
“没有”
三浦新一答得坦诚,甚至还有些许埋怨的意思。这家伙要么是在轮椅上,要么拄着拐杖,身体好些了也是在疯狂摸鱼,要么就是在想着怎么算计这两人,所谓的理论倒是告诉了不少,但如果格斗这种东西光靠理论就能成功,那些虚拟格斗解说员和爱好者们只怕早就把‘虚伪假面’爆到哪里去了。
三浦的回答没有一点过脑的意思,可见其敷衍程度之高,但这也怨不得对方,毕竟自己一直把他当枪使,平凡人家的孩子都会生气,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少爷。
但这家伙好歹刚才好叫了自己一声师傅,那自己就该说些配得起这个名号的东西才是。
老师这种职业,最为表面的职业特点就是解决问题。江桥靠着自己的误打误撞摸出了门路,剩下的一人没有发觉问题的关键,那自然是需要自己来做提点才是。
“‘破浪’其实和普通的踢技没什么差别”东戈登撇着天花板,“最核心的地方,是发劲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