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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麟住的病房里,丽塔莎正在整理病床上的单褥,将被子整齐叠好,在床头边,刷满白漆的木质柜子空空如也,所有东西都装进了一个灰黑色的小型旅行箱,这是要塞给每个契约者发的标配物件,箱子里有一个隐藏夹层,夹层中装有无线信号发射芯片,在过海关时,可以避开金属探测仪,携带武器出国执行任务会非常方便,尤其是要秘密潜入的一些国家,在自己国家境内过安监时就更不用说,当场的工作人员可以第一时间知道这是来自帕瓦阿尔要塞的人,作为国家一级军事要塞,这个旅行箱简直就是一个身份的象征,要塞的每个人身上只有两个东西可以证明身份,一个是旅行箱,一个是出要塞时必须随身携带的手环,那里面也有一个同样的芯片,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当地政府的优待,火车不用买票,银行不用排队,就连警察局这种地方都可以随便查询资料,可以说是这个国家任何场所的通行证。
丽塔莎收拾着麟的起居用品,今天是麟出院的日子,比卢这是正带着他在做最后一次全身检查,拆掉石膏取下绷带,重回自由的感觉让麟感到非常愉快,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以后估计就不能常吃到丽塔莎亲手削的水果了,不能说吃不上,只是天天吃是没戏了,丽塔莎答应过麟,以后每隔一段时间会和他单独去医务所住院楼后的公园转一转,顺便带些小食和水果,散散步吃吃饭,一只从早上待到下午。
最后结果显示一切正常,麟的左肩骨头全部愈合,没有一点瑕疵,刚住院时,他的左肩骨头全部碎掉,初步诊断,所有医生都认为他的左手以后再也抬不过高于肩膀的位置,而现在,麟的愈合能力让全医院的人都震惊了,骨骼上完全愈合,这可是帕瓦尔创建以来第一个案例,在这所医务室中,曾接待过无数像麟这样的重伤患者,几乎到最后都成了生活缺陷者,不是截肢,就是一生靠仪器生活,麟的细胞活性非常强烈,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直击头部或是心脏的致命伤,很难让他死去,就像给丽塔莎说的,麟的明确是很硬。
“我的天,麟哥,你这也太厉害了吧,我看刚才大夫那表情,一脸‘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人’的表情看着CT和磁共振做出来的片子,你的左手掌我当时可是见过的,整个从中间竖着裂成两半,变成了两支手,一支只有小拇指和无名指,一支只有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我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大哥以后要三只手生活了,幸好伤的不是右手,不然估计这辈子就废了,缝上以后拿捏东西都费劲,吃饭还得人喂,可谁知现在你就跟没受过伤似的,别说骨骼和筋络,就连表皮的疤痕都没有,以前听教官说契约者的体质强弱不一,小弟我今天是见识了!”比卢拿着麟的各项数据报表,嘴里不停发出“啧啧”的声音,感觉认识一个特牛逼的人也是一件特牛逼的事,在他心里,一直把麟和無当做是前辈一般看待,因为当初要不是麟的一句话,自己现在说不定还沉浸在“赝品”这个标签里找不到出口,再加上这两人在比卢心中的神秘感,感觉这两个人绝对有着一些不平的身世和背景。
“你懂什么,要我说,我挺希望自己伤的是左手,并且最好永远也好不了,永远流着血,一天不吃点肉汤水果,就会全身发白昏迷不醒,纱布一天换一次,全天二十四小时必须有人看着,不看就会死的那种。”麟活动着左手手腕,时不时转两下胳膊,抬一抬肩膀,心里默念一声,自由的感觉真好。
到了病房口,丽塔莎早已收拾完东西,静静的站在楼道口等着,脚下放着那个黑灰色的旅行箱,在阳光的反射下变成银灰色,丽塔莎戴了一个圆边粉底,檐上绣着纱花的宽边帽,白色吊带连衣裙映出的影子在地上翩翩起舞,身后有一扇窗子,大敞两边的玻璃窗叶,阳光直对着麟他们,在楼道尽头呈现一个清晰的人形,就像天使背着太阳落下凡间,人们抬头看去,只有强光泛下的黑色轮廓,看不清容颜,看不清翅膀。
“看来無是不来了,我好想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麟说着,顺势拿起丽塔莎脚边箱子,弯腰时,裙摆飘舞所散发出的香气扑入鼻腔,丽塔莎平时没有喷香水的习惯,这只是洗衣液的味道,但麟却觉得着比世间的所有香水都要迷人。
“我最近也很少见他,听马尔科说無一下课就窝在寝室里,谁也不去接触,这里就只有你和他的关系最好,你俩是一起来的要塞,你回去后一定要问一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不熟,不方便问。”丽塔莎跟着麟下着住院楼的台阶,从不穿高跟鞋的她,下楼梯时根本不用担心脚被台阶上的防滑条绊倒,前些天麟见了一个女的,就是穿着红色的细窄高跟鞋在这里摔了,本来只是轻微感冒,结果变成了腱鞘骨裂,现在还没出院。
麟点了点头没说话,他或许能猜到無为什么会躲着自己,八九不离十肯定是丽塔莎,就算不是全部,也绝对有这么一部分,自从那次任务回来后,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太粘着丽塔莎了,甚至想所有的时间都和她在一起,对無来说,麟这并不是在给原先的计划找机会,而是在从自己的手里保护她,也许现在比起他们的计划,丽塔莎在麟眼中才更为重要,如果真有一天無要做出什么伤害她的行为,第一个挡在面前的可能不是别人,就是麟。
三人下了楼,走到大街上,现在已慢慢步入夏季,中午的太阳非常大,所有人都不想在这烈日耀眼的时段跑到街上乱转,路边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下水道口的空气扭曲,人们都在室内等待一天最热的时间过去。
“欸?!我的手环放在病房洗手间了,你帮我收了没有?”麟突然楞了一下,停下脚步说。
“手环?我在洗手间只看到了你的牙刷牙膏牙缸还有毛巾,没看见手环,我还以为你早都让無给你带回去了。”
“没有手环?”
“嗯······”
麟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手环确实不在这里,如果丽塔莎不记得,那肯定是不会再箱子里,無也不可能拿,他不会不打招呼就动麟的东西,尤其是这种不好找的小东西,手环不能丢,那玩意儿不好补办,并且原先的必须销毁,这可是通向国家中层情报网的钥匙,容不得半点草率。
“我回去看看,你们先走,如果要等我就走慢点,一来回要不了几分钟。”说完,麟就转身跑回了医务所。
“······”比卢刚想伸手说自己也跟去看看,就见麟已经转身进了医务所大门。
麟迈着轻盈的步伐上了住院部二楼的楼梯,一步跨俩台阶,踮着脚尖,完美的绕过楼梯间所有的医生护士,仿佛在向他们炫耀自己。
到了病房,麟眼都不眨得推开门,然后转身,开门,进洗手间,这套动作他不知来回做过多少遍,已经熟练的记到身体每一个细胞里。
洗手间不大,只有不到四平的空间,除了洗漱用的面台和涮拖把用的蓄水池,其余就只剩下墙上白花花的瓷砖和地上黑白相间的瓷砖。
手环被掉到了地上,在面台下的通水管道附近,刚好在黑色瓷砖上,颜色混在一起很难看见,难怪平时细心的丽塔莎漏掉。
麟捡起手环,看了看,不是很脏,可能是才刚掉地上不久,他手一甩,黑色轻软的橡胶环在食指上转了起来,麟脸上很悠闲,感觉就像是假期里的高中生,眼前没有任何压力。
“好久不见了,麟。”
就在麟准备关上洗手间门离开病房时,一个自己听了有近十年的声音从他身后再次响起,没有任何预告和准备,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传到了耳边···
“罗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