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逢讽凤.081

阮蛮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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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便夹起金无敌夹来的菜,慢慢吃了。

    金无敌偷瞧他几眼,感觉挺微妙的——她忽然想到一句话,「没有什么事是一炮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用两炮。」虽然听起来又俗又糙,但不得不承认真是有道理的。性与爱,真是相辅相成、互为依托的。这才一夜,她和楚匀的关系便有了变化。

    所以说,谈恋爱真不能太要脸。

    喜欢就是喜欢,想要就是想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拿腔作势,苦的都是自己。

    金无敌很后悔自己早没主动一点,否则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说不定早就拿下楚匀了呢?可惜……她悠悠一叹,如今再来先得到身体再得到心的策略已经不管用了,重点还是在攻心上。金无敌撂下筷子,开始喝茶漱口。

    楚匀看她:「吃饱了?」

    金无敌点了点头,往后一靠:「这时再有个饭后甜点就完美了。」

    楚匀:「想吃什么?吩咐膳房去做便是。」

    金无敌想了想:「糯米团子吧,配上一小盅红枣山楂甜酪解腻。」

    薛常禄领命去吩咐。

    楚匀也放下筷子,似乎是等着甜点呢。

    金无敌笑道:「一会儿的甜点,可没有你的份。」

    他堂堂一国之君,连吃甜点都不许?楚匀苦笑:「为何?」

    「用过膳,去瞧瞧沈贵人吧。」

    楚匀脸色微凝,怎么这女人昨晚还是妖精呢,今天就做起贤妃了?

    瞧他的脸色,金无敌又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楚匀扬眉:「说说看。」

    金无敌:「你在想我怎么忽然大度起来了?是不是没憋好事?」

    见她如此直接,楚匀脸上的凝色反而消散。

    他摇头失笑,却没有接话。

    金无敌振振有词:「我推你过去,可不是我大度,而是我聪明。如今我住在勤政殿,你御前的口风再紧,外头也多少知道点风声,再说等事情解决了,你可是要给我位份的,如果现在太招摇的话,以后有我的好果子吃。所以……你不仅要去瞧沈贵人,还得去瞧瞧贤贵妃啊、瑶贵姬啊、叶娘子啊什么的,继续你当年雨露均沾的准则。这样一来,我就不是有东山再起之势的废后了,只是你一时兴起才偶尔睡睡的糟糠之妻。」

    楚匀先是一愣,继而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地说:「你啊!」

    金无敌耸耸肩:「我说了,只是要你宠宠我,让我日子别太难过就可以,我可没本事、也没心思要独占你,所以……」她扬起一抹敷衍的假笑,再抬手对着楚匀挥了挥,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样。这样子,更坐实了她求宠就是为了自保的意思。

    楚匀没生气,但心里却是有些别扭的。

    当日下午,他果然去瞧了沈贵人,晚上也宿在了那里。

    翌日,解了沈贵人的禁足。

    第三天,还是宿在了沈贵人处。次日去瞧了贤贵妃,再次日去瞧了瑶贵姬。

    接连几日,他将后宫稍有位份的嫔妃全都看了一遍,但却没再回勤政殿找金无敌。缘芳觉得皇上肯定是生气了,难免替她着急,而金无敌却老神在在,似乎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该吃吃、该睡睡,偶尔还扮成小太监出去转转。

    ...(#‵′)凸...

    七日后,派出去的人传来消息,老蛊婆已死。

    这样,她的蛊除了司琴外,就真的无人可解了。不过幸好又过了两日,几位会蛊术的能人异士也入了宫,其中有一位曹氏在诊看了沈俞心的情况后,表示有法可解——以命抵命。曹氏并不知道这蛊真正的解法是什么,但他可以把蛊虫从沈俞心身上,引到另一个人身上,从而保住她的性命。

    但要找谁来替沈氏去死呢?

    其实这并不难,宫里的奴才这么多,想要找个替死鬼还是不难的。

    但楚匀总觉得这样太过残忍。

    可沈氏又是他多年爱重的女人……正左右为难着,伺候沈氏的詹嬷嬷主动站住来。

    她愿意替主子去死,但要请楚匀保密。

    詹嬷嬷是沈氏的奶娘,如果沈俞心知道的话,一定不忍心让嬷嬷替她去死。

    楚匀为詹嬷嬷的忠心感动,应下她的要求。

    引蛊的仪式,定在三日后举行。

    金无敌知道了这件事的时候,楚匀已经连续十日没来瞧她了。她知道楚匀在怄气,这但对她而言这是好事,怄气就代表着在乎。但这一点点的在乎是不是足以让她完成任务,金无敌并不敢确定。只是机会近在眼前,她没法等了。

    只得听天由命。

    这一日,金无敌去看了司琴,当然是背着楚匀的。

    她化妆成小太监,买通了守卫——司琴被重重关押,单靠她一人铁定是不行的,所以金无敌求助了金手指全开的杨氏。在她的人脉关系帮助下,金无敌轻轻松松地见到了司琴。她被单独关着,那间牢房宽敞且干净,四面都贴了厚厚的海绵。

    牢房里出了一张床塌外,就什么都没了。

    司琴就坐在榻上,脚上栓了镣铐。

    见到有人前来,她侧头往来,本以为是来送餐的小太监,但待得金无敌抬起头来时。

    司琴愣住了。

    片刻后,她霍地站起来,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脚踝上的镣铐哗啦一声响。

    金无敌则是静静地瞧着她。

    司琴的唇分和了几次,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还活着!」

    她不是被皇上赐死了吗?

    金无敌把食盒放下,眨眼微笑:「很遗憾?」

    惊讶过后,司琴的脸上挂满了令人胆寒的怨恨与恶毒,似乎恨不得冲过牢笼掐死她。

    金无敌丝毫没被她的眼神吓到,「主仆多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样恨我。」

    恨她吗?

    恨。但她更恨晏家。司琴冷冷一笑、讥讽道:「你哪里会看得出来?你一直那么高高在上,什么时候把我们做奴才的放在眼里过?于你而言,我不过是条狗,犯了什么事,打死便完了,怎么值得你多费心思呢?」

    金无敌没有接话。

    她该如何接呢?她并不知道晏氏原先带司琴如何,也无从评判她说的是对是错。

    反正她此行的目的与这些旧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