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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还有百合线呢?!」
金必胜:「这条线是新剧情才有的,上一世杨氏并没有表现得如此明显,只是在晏樱宁死后没几年,也跟着病逝——诶,说到这我还想起来得告诉妳个好消息,系统已经统计过,从新剧情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的命运轨迹被改变,妳得了不少积分呢。」
金无敌没有如他预料中的那般高兴。
她长长地一叹,空气灌入喉间,还勾出几声咳嗽:「现在对我而言积分没那么重要了,我就盼着能好好地活过这个剧情。唉……真是屎不好吃、分不好赚啊,活着可真艰难。」她一脸丧气地望着床幔,「那你说除了芸贵人,还有谁想害我?」
金必胜想也不想:「那可多了去了,毕竟妳这么招人讨厌。」
金无敌:「……」呵呵,这天硬是让他给聊死了,但现在金无敌已经没力气和他斗嘴了,本来拖着这副残躯就够难受了,现在还得挺尸装死不能吃、也不能动,只能偶尔在无人的时候迅速去桌上喝口水。金无敌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
楚匀怎么还不来呢?
她有气无力地咕哝,「这个司琴到底有没有去传话,渣匀他……」
话说一半,金无敌忽然顿住了。
渣匀怎么还不来?
难道是……
...(#‵′)凸...
朦胧中,嘈杂的声响断断续续地响起。
司琴徐徐醒来,颈间痛楚难忍,她眉头紧拧、眼还没睁全便听见房门被猛地推开。刺目的光线瞬间涌入,两个人逆光闯入,目光瞬间锁定躺在角落的司琴,其中一人二话不说朝她大步而来,司琴尚未醒神,一脸茫然惊恐,「你们是谁?」
男人不语,直接探手过来,揪住她的衣服。
司琴登时尖叫起来:「你们想干什么?!这是哪里?」尖叫间,四肢拼命挣扎。
掌下的女人如此不配合,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停下脚步、揪着她衣领的大手瞬间拢紧。瞧他有要发飙的趋势,另一个清瘦男人当即压了压他的肩,「主子一会有话要问,你且收收脾气。」说完转脸看向司琴,「司琴姑姑稍安勿躁,咱们不会伤害妳。」
男人的声音清澈好听,带着三分稳重、七分笑意。
司琴不再挣扎,她频频喘息、抬头望向说话者。入目的是一张和善笑脸,那人穿着鸦青色宫装、暗黑宫帽,是太监打扮。目光越过他、再朝周围环境一扫,这才看出自己身处于延庆堂后的柴房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两个男人又是谁?
她的颈间疼得厉害,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司琴的脸上惊恐未褪:「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笑脸男人浅笑不语。
...(#‵′)凸...
延庆堂后的那口井,在几日内连续被捞出两具尸体。
此时,有两具尸体被摆在井口。
其中一具是小四喜的,另一具却不是司言的。那具尸体通体干爽,并不是在井中被打捞出来的。而在距离两具尸体数十米开外,有一八角凉亭,楚匀端坐其中,脸色在旁边男人的娓娓道来间,愈发阴沉——站在他旁边的男人名叫承聿,是他安插在延庆堂里的侍卫。承聿主要陈述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
昨晚,有个黑衣人潜入延庆堂,杀了此刻躺在小四喜旁边的那个人,得手后刚要潜逃就被他和两个同样在延庆堂卧底的同伴发现,四人激烈交手、黑衣人虽落下风,但轻功了得,在负伤后仍然脱身逃走。为此,承聿因放走凶手而向楚匀告罪。
第二件事。
就是在小四喜的尸体上,搜出了柔婕妤的一对耳环。
听完这些,楚匀的脸色没办法不难看。
本来就已经够复杂的事情,莫名奇妙地又多出来一号人。
楚匀这次没有立刻做判断,以防再牵扯更多的人进来。昨日他才着手调查,今日小四喜就被灭了口,尸体上还揣着柔婕妤的物件,但光凭那个耳环,也没办法就认定这事是柔婕妤做的,也有可能是陷害。楚匀如今唯一能确定的是,就是御前出了内鬼。
小四喜是其中一个,但将他灭口的是其他内鬼、还是另有其人,无法确定。
楚匀气得牙根发痒,自己明明特意吩咐秘密调查,可这事还是被人发现了。那伙人到底是谁?芸贵人杨氏?柔婕妤晏氏?还是其他人?这件事,本是以一个宫女为源头。宫中死了个宫女并不算太大的事,但没想到的是,之后由此引发的事会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如今芸贵人、何采女被废,司言、小四喜死亡,晏樱宁也命不久矣。
楚匀政务繁忙,本不愿在这件事上多废心思,可如今他被激怒了。
到底是谁一再作恶,视他这个君王为无物?
这时,一杯茶被端到他眼前。
楚匀抬头,看见方全挂满了担忧的脸:「陛下,消消气,注意龙体啊!」
他接过茶,浅呷一口。
方全退到他身后,轻甩拂尘架于臂弯间,握着拂尘的手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他垂眸,不着痕迹地将那只手往袖里退了退。
承聿也开口劝慰楚匀,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接着便陷入沉默。不多时,承聿再度开口,「陛下,他们回来了。」方全闻声抬头,看见一个侍卫拖着一个宫女大步而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太监。他定睛看了看那宫女的脸,手又开始颤抖。
很快,三人走进了凉亭。
侍卫和太监托着宫女给楚匀行了礼:「陛下,臣在后院柴房里搜出了这个女人。」
楚匀看着那伏在地上的宫女:「谁?」
宫女徐徐抬起头,满脸的惊魂未定,「奴婢……奴婢司琴,参见陛下。」
「司琴?」楚匀皱眉:「是谁把妳关进拆房的?」
「奴婢……奴婢……」司琴似乎还未从惊慌中回神,支支吾吾,「奴婢……」
笑脸太监兆安体贴开口:「陛下,司琴姑姑是被人打昏的,又受了惊吓,如今才醒来,恐怕一时间还想不起什么,不如让她稳当稳当再问。」
楚匀点头:「赐座上茶,妳稳一稳再说。」
兆安瞄了眼旁边的侍卫,「大虎,搬把椅子去,让姑姑坐下来好好想。」
大虎闷声去搬椅子。
片刻后,司琴落了座、喝了茶,缓了须臾之后,终于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司琴:「陛下,奴婢想起来了。」
楚匀:「说。」
司琴:「昨晚,小主有好转迹象,奴婢欣喜不已,当即便想去建章宫回禀陛下,但不巧的是昨晚陛下宿在了太后娘娘宫里,奴婢不敢打扰娘娘休息,便折返回宫,想第二天再回禀。回宫后,奴婢想先去看看小主的情况,可才走到寝殿门口,就感觉到后颈猛地一疼,接着便眼前发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时,已身处柴房……」
承聿、兆安、大虎三人对视一眼。
楚匀默然不语。
但这四个人都知道,打昏司琴的人,该就是那个黑衣人。
立于后方的方全垂眸瞧着自己的脚尖。
忽然,一滴血迹落在两脚中间。他的心猛然一颤,迅速抬脚踩住血迹。
血迹是沿着指尖低落的。
他将手缩得更用力,手心里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